32 ☆、禪語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

何處染塵埃？

手指輕撫上面的字樣，我嘆了口氣。上次在遇到那個僧侶被吓到後拔腿而跑，等回到本丸換下衣服的時候，從外裏掉出一本書、拿起一看便是這寫了詩的禪語。

再翻開一頁，上面寫着：罪從心生，還從心滅。善惡一切，皆由自心。心地無非自性戒，心地無念自性定，心地無我自性慧。念乃随起随滅，并無實物，一猶之空花，幻有實無也。

這是要度化我？我面色古怪，又翻開一頁：人若不面對自己的缺點，就如爛瘡永遠無法根治。吃苦了苦，苦盡甘來，享福了福，福盡悲來。人要知福、惜福、再造福，才最有福。

我看起來像是要被度化的人？我有些奇怪，我沒有做什麽大惡之事。怎得這僧侶要給我這書？百思不得其解，正當我打算把書收起來藏在箱底。聽到有人在喊我。

推開門看到一閃而過的黑發，大腦猛的一閃！對了！這書也許不是給我的！那是給我身邊的人的！本丸裏不正好有那麽一個人做過惡事，念生邪念過！說不定是這僧侶想借我之手，度化他人！

想到之前太郎曾說過自己和次郎被侍奉過神社，收到過神社的香火。這神佛雖不同家，但引念還是有所相同的、都是本意度化萬事萬物，讓其淨化這作用。所以難道是這不可言說之物顯靈希望我來引渡次郎？

想到此處，我也坐不下來。連忙喊來太郎詢問當時之事，太郎雖有些詫異，但是也只當我是對他們的來歷感興趣。畢竟不是所有刀劍有有緣沾上佛性。刀，是殺戮之物。身，沾滿鮮血。刀劍在一起，殺氣之重一般對于，純潔清靜的神靈們而言最是唯恐不及的。那會主動讓其安然待在神社裏。

太郎随記的不太清楚，但也娓娓道來。原來他兩個并非一開始就在神社裏。

我的原主人是戰國時代著名武将真柄直隆，朝倉氏家臣。他在姊川合戰中獨自一人揮舞太郎太刀，單騎對陣德川家康軍，英勇狂戰士。但深入敵陣時，被向坂三兄弟讨死。當出死前曾扔掉太郎太刀為防我落入敵手，然後自盡了。

我之所以記不清當初是誰使用的我也是因為，真柄直澄和真柄直隆這兩兄弟。真柄直澄是真柄直隆弟弟，兩人同俗稱十郎佐衛門，并且所使用的武器都名為太郎太刀，所以我在自我介紹裏也疑惑曾經的主人是誰。也有人傳言兩人是同一人的說法……

之後我就在愛知縣熱田神宮寶物館所藏裏做一把無魂的太郎太刀，弟弟次郎太刀也在這裏。

等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和弟弟人在石川縣白山比竎神社裏，及有關人士說有一把長186.5cm的大太刀(銘行光)的太郎太刀，是真柄直隆生前所用刀，但是也有人說可能熱田神宮寶物館所藏的是真柄直澄的太郎太刀。具體誰真誰假現在也無從查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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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和弟弟也只是當時在真柄直澄和真柄直隆這兩兄弟死後到了神社。因為我和弟弟刀體都太過長了，在那時候無人能駕馭。也就一直放在神社擱淺了、主殿問這個是做什麽？”回憶完畢，太郎收回心神問道。

我聽完拿出放在袖中的禪書遞給太郎，太郎接過翻開幾頁看、然後目色了然。又把禪書遞回我手中，詢問我是否想要修道？

“不是我！是一個僧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藏給我的！我一開始也以為是給我的，但是現在聽你一言。我卻覺得這是在示意要修佛的是你的弟弟次郎！”我一聽太郎以為我要修佛知道他誤會了，趕緊解釋清楚。

“次郎···嗎？那僧侶可說姓什麽了？”在我指例說明之前次郎的種種行為跟現在的樣子，太郎也有些不确定是否是對的。只好詢問這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去的！你都不知道，等我回頭出了門再回頭看的時候，哪裏還有屋子啊！簡直憑空消失一般，空蕩蕩的大街。周圍的大家都沒有奇怪的變化，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一樣！我吓的當時就跑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夢游呢！結果你看怎麽着？這書跟着我回來了！這代表什麽？代表着事情是真的發生過，只是其他人沒有察覺到罷了！”我看太郎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有些急了睜大了眼睛拉着他的衣袖把書放在他眼前讓他仔細看看。

太郎聽完也直說居然有這等奇怪之事！？随即思索片刻，表示希望審神者可以把此書借閱給自己。自己去試一試便知，是不是有效果。

我自然是同意的，任誰家裏有個定時炸彈都不好受吧！？

“一切處無心是淨；得淨之時不得作淨想，名無淨；得無淨時，亦不得作無淨想，是無無淨。”次郎嗤笑一聲，用手指彈彈紙張。心裏不屑一顧，說的到好聽！誰生來無心？誰有真的幹淨？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人入凡塵、誰能做到兩袖清風不沾染凡間俗事？簡直笑話！

“這世間之事多少紅塵煙雨、又有多少凡人為博傾人一笑滾入着卷卷障葉？神也好、佛也罷。都是騙人的！”次郎冷笑着便作勢要把這書燒了，奇怪的是這書便來就是薄薄的一頁頁紙。卻怎麽都燒不着？可謂奇怪！

這火焰順着書頁被次郎抓住的那一角，燒到次郎的手指上去！皮肉瞬間感到灼熱感，甩手一扔。書本就掉落在地上完好無損，再看次郎的手指卻是赫然有一道紅色的猶如火焰般的痕跡印在次郎潔白的手指上！

“哼，真是怪物。這是在報複我剛才出言不遜？明明就是一個死物，卻還沾染了靈性？到時有趣！”手指微微搓一下，感覺不到疼痛了。像是發現什麽好玩的事情次郎不怒反笑，彎腰撿起書本。在手上颠了颠沒反應也不在意，面帶微笑又把它放在身側看了看。

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一切唯心造。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要開始感化次郎小黑洞拉~

就不知道能否順利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