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在大家跟校草目光相對的一剎那，迅速不約而同地撇開目光。

“來來來，我覺得咱們班表演詩朗誦合适，海燕像黑色的閃電……”

程裏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裏響起來。

他為了大家注意力不在铮哥身上，出賣自己，舍己為人。

老劉突然探出一個腦袋，說：“咱們班要朗誦《海燕》嗎？”

章巧巧趕緊說：“老師，不是咱們班，是程裏一個人。”

老劉也只是問了一句就走了。

一個男生說：“幸好老劉沒繼續追問下去，不然咱們班可能要再出一個‘程總單人詩朗’的節目。”

程裏一陣後怕。

“我靠，你別烏鴉嘴啊。”

他們商量到最後，決定今年還是跳舞，但不是想去年一樣的爵士舞。

而是對新人很友好的古典舞。

這種舞蹈新人入門容易，女生們穿着仙氣飄飄的廣繡紗裙，舞臺效果非常棒。

雲煙看着章巧巧手機上的視頻，覺得也不算太難。

十多天她應該可以學得會。

解散後，程裏跟方雲煙和方铮一起走。

Advertisement

他唏噓：“你們沒看到老劉剛剛看我的眼神，就好像他要來跟我切磋一樣。”

方雲煙樂了，唇角上揚，眉眼彎彎。

她說：“那是你朗誦的好。”

程裏被誇得飄飄然，忍不住重新表演。

朗誦和演講他都是練過的。

伴随着男孩子抑揚頓挫的朗誦腔調，幾人出了校門，揮手道別。

他們都沒發現，校門口的樹蔭下，老劉正在跟一位學生家長交流。

老劉看着程裏遠走的方向，眸中帶着欣賞。

等到禮拜五早上，各班節目預選表打下來，七班還真的報了倆節目。

一個是群體古風舞蹈，另一個就是程裏朗誦《海燕》。

程裏：“……”

他感覺老劉對他有什麽誤解。

不過程裏這個人有豪門世家當作繼承人培養的氣度在，任何場合下都不能怯場。

都報名了，他再退出，就太丢程總的臉了。

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程總臉上一派豪爽，內心無語淚千行。

吳宿看完節目表，自己都被驚呆了。

铮哥去跳古風舞，程總去朗誦《海燕》？！

他不過就是打了個球，怎麽世界都玄幻了。

程總對吳宿說：“我感覺咱們班十月後的沙雕表情包被我承包了。”

吳宿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走好。”

頓了頓，吳宿說，“程總，今天是級花評選的截止日期對吧？”

程裏點頭：“對啊，今天中午十二點，咱們铮哥一直盯着這些數據呢。不過咱們班雲煙比之前那紅指甲油票數高了一倍不止，級花肯定是她的。”

自從廣雅借用Y神名義的事情曝光後，她那邊的票數基本上就沒怎麽漲過。

今天禮拜五，以前票數不如她的幾個姑娘都漲得比她要多。

原本排在第二的廣雅現在成了票數墊底。

而雲煙一直穩坐票數第一的寶座。

其實自從禮拜三早上雲煙澄清後，她的票數增長就沒斷過。

之前因為學霸光環給廣雅投票的人，現在為了補償，也都投給了雲煙。

方铮所請求幫忙的黑客那邊，基本上沒再忙活了。

中午十二點，雲煙以壓倒性優勢的票數獲得第一。

成為一中高二年級的級花！

童秋表現得比雲煙本人還要開心：“級花！雲煙真的是級花！”

其他同學也過來給雲煙道喜。

章巧巧說：“咱們七班女生總算有門面了！”

雲煙：“……”

她們這邊開心着，方铮則收到一條消息。

黑客：“兩清。”

方铮的‘嗯’剛發出去，就看到‘您已不是對方的好友……’

方铮：“……”

這幾天一中論壇帖子的浏覽量和發帖量，幾乎都是去年這時候的好幾倍。

除了級花投票外，其他帖子熱度從低到高依次為——

【哈哈哈你們有看七班的節目嗎？程總單人朗誦《海燕》。】

樓主：好想采訪一下程總啊！

【快告訴我不是幻覺！咱們的校草要表演節目，還是跳舞！】

樓主：好羨慕七班一起跳舞的同學啊，嫉妒使我變成檸檬精。

【Y神昨天和前天怎麽都沒直播啊！沒有Y神的第二天，想她。】

樓主：焚香沐浴誠心祈福Y神今天直播。

昨天還有條帖子是【沒有Y神直播的第一天，想她。】

課間，雲煙跟童秋湊在一起刷論壇。

然後，雲煙眼睜睜的看着童秋小朋友在【Y神】的帖子裏回複。

一百二十一樓：虔誠地用我一個月不吃辣條祈禱Y神今天直播。

童秋發完，就看到雲煙一言難盡的眼神。

“怎麽了，雲煙？”

雲煙想了想，只吐出三個字：“你說的。”

童秋百思不得其解，她撓撓頭：“啊？”

雲煙說：“快把今日份的辣條吃完，不然你可能這個月就沒機會吃了。”

童秋：“……”

雲煙這幾天晚上沒直播，是因為她陪着方铮去摳班級表演那段古風舞蹈的動作。

其實主要是方铮摳，雲煙在一邊記錄時間節點。

他們忙完這些已經九點半了，雲煙洗了澡出來寫了會兒作業就去睡覺。

完全忘記了直播這件事。

明天就是周六，學校不補課，可以多睡一會兒。

雲煙想，那自己直播做一套題，晚睡半小時也沒關系。

嗯，誰讓童秋同學不相信她就是Y，那她就讓童秋一個月沒辣條吃。

簡直太狠毒了。

想想雲煙就有點樂。

今天方铮已經把舞蹈動作學的差不多，他打算先給妹妹進行單人教學。

等到禮拜六下午，再去給男生教動作。

班裏這群人只有他和章巧巧有舞蹈基礎，男生他負責，女生章巧巧負責。

但這種簡單适合初學者練習的古典舞，有舞蹈根底的人學起來就更快了。

所以，妹控方铮就把女生的動作也學了，給雲煙做示範。

兩人練完，雲煙回去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到書桌前，打開有題。

幾天沒看這軟件，它居然已經更新換代了。

雲煙更新完，發現logo更加可愛，還多了‘關注題神，直播彈幕等’好幾個新功能。

她打開自己的後臺，看到那個‘粉絲’188人，感覺被震驚到。

不過，現在可不是探索新界面的時候，她得在今睡覺前直播刷完一套題呢。

雲煙下載了一套物理題，去書房打印好。

然後調整手機鏡頭的角度，準備開始直播。

如今距離第一天推廣有題，已經過了三天，直播積分榜前幾都有四五百分。

看起來大家也很拼，每天除了寫作業，還肩負刷有題的重任。

Y神的一百五十分，屬于那種打開直播，已經上不了首頁的存在了。

但敵不過同學們對學神的崇拜和熱情啊！

關注人數188！已經很不少了。

一中每個年級不過一千人，整個高中部也才三千人左右。

更別說，出了‘關注題神’這個功能後，雲煙就沒開過直播。

所以，足以看出同學們有多熱情。

雲煙點了點屏幕的‘直播倒計時，無聲直播’按鈕，首先出現在白光燈下的是一只秀氣白淨的手。

等鏡頭光圈适應了光線，物理題才出現在鏡頭裏。

“嗷！我祈禱成真，Y神直播啦！”

“咦，這次居然不是數學題，是物理！Y神全能！”

“我靠，我是Y神直播間第一條彈幕！”

“我第四！”

鏡頭是朝下的，所以雲煙微微湊近手機看彈幕，不會把她的臉錄進去。

她輕微近視的眼睛在看手機上的小字時，必須得湊得更近些。

“Y神來啦，Y神怎麽不寫？”

雲煙從旁邊抽出一張白紙，給彈幕回應道。

“對不起，前幾天班裏排練，沒時間直播。”

她在論壇看到大家對她的期待，上來首先就是道歉。

“以後我不刷題直播，會發公告的。”

“Y神好暖！好想知道Y神長什麽樣子。”

“快告訴我是不是國慶彙演？Y神要上臺嗎？”

“Y神表演什麽？”

直播間的彈幕以指數形式增長，雲煙只能挑着回答。

“嗯，我要上臺，跳舞。”

“Y神的字寫得也這麽好看！媽媽問我為什麽跪着看直播。”

“我跟Y神的距離大概有地球到月球那麽遠。”

雲煙想了想，寫到：“我開始做題啦。”

“怎麽辦，我居然被Y神的‘啦’字撩到了。”

“心尖尖都在顫抖。”

雲煙坐直了身子，開始認真答題。

她刷題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很多需要計算的填空題，大家只能看到她的筆尖在題目給出的數據旁邊勾畫一下，然後答案就出來。

還是正确答案。

有的題考得彎彎繞繞多了，雲煙腦內計算需要時間，她就會把那些沒勾畫完全的數字标清楚。

如果有人正好做過這道題，就能看出雲煙标注的數字是計算過程中很重要一步的結果。

有了這個結果，才能推算所求答案。

果然，刷到過這道題的人不止一個。

“我靠！我一直以為Y神勾畫是在給每道題的數字做記號，哪想到這是Y神計算的中間步驟答案。”

“Y神的思維速度該有多快啊！”

“？？？我看不懂你們在說什麽。”

“？？？我也看不懂Y神寫得數字是什麽。”

于是乎，等到雲煙刷完一套物理題。

算上她之前跟彈幕互動的時間，才不過三十二分十五秒。

刷完題，雲煙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

她拿出最開始那張紙，寫：“今天到此結束，晚安。”

然後關掉直播間。

雲煙熄了燈，留着一盞床頭燈。

坐在床上開始研究有題這個軟件的新功能。

此時，經歷過一場刷物理題直播，Y神的粉絲人數已經上漲到492。

在‘粉絲人數排行榜’那裏位列第一。

雲煙看着還在慢慢上漲的數字，點進去看了一眼。

看到铮這個字，雲煙順手點了關注。

有題裏面每個人名字不能重複，再加上這個‘铮’的頭像跟方铮微信頭像一樣。

肯定是方铮本人沒錯了。

再往下滑了滑，還有童秋本人，頭像是她的青蛙兒子。

點完關注，雲煙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

關燈休息。

方铮正在跟程裏他們開黑，手機突然‘叮咚’一聲彈出一條消息。

程裏在那邊笑：“這是誰啊，大晚上給我們校草發消息。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方铮沉着眸子，把那條消息念了出來。

“有題真誠提醒，Y已經成為您的新粉絲了。”

程裏：“……誰？Y神？！”

哐當一聲，程裏那邊好像什麽東西倒了，緊接着，他掉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