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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幾個一直在論壇裏蹦跶的人，看完這場直播後，一個個臉都綠了。

“這套題她都能刷滿分？”

“肯定是抄答案了！”

語氣斬釘截鐵，聲音卻越來越小。

剛剛數學教研組的老師們都說了，答案錯了，用Y寫出的答案更新了正确答案庫。

他們幾個窩在網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一直震動。

屏幕明滅時能看到消息不斷提示——

【一中論壇：您有新的回帖消息，請查閱。】

之前空口鑒、诋毀別人诋毀地多自信，這會兒就有多後悔。

一個男生點了根煙，指揮道：“把你們的手機震動都關了。”

“關了有什麽用？關了全校就不知道這件事了嗎？”

校論壇裏，不僅僅有學生，偶爾也有潛水的老師出沒。

‘Y神其實是普通高三學生，假扮高二學神，刷題嘩衆取寵’這件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大家想不知道都難。

聽到這話，抽煙的那個男生手指一頓，煙掉落在褲子上，燙出一個小洞。

他顯然已經沒心情管衣服了，說：“反正我們在裏面發帖的數量不少，還穿了馬甲，別人看來至少也有六七十個高三學生回帖。不會猜到我們五個。”

聽他這麽說，其他四個人只是稍微被安慰到一點，但還是慌張到心在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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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掉了馬，他們就成了全校人的笑話。

一中為了給學生營造一個更加自由的氛圍，論壇發帖可以自由選擇真身上陣，或者披上馬甲，匿名發帖。

之前米歆說‘廣雅是Y神’就是真身上陣。

他們幾個找別人麻煩肯定得匿名。

一個膽子最小的男生慌慌張張地開口。

“我、我們真的不會被猜到嗎？”

“放你一萬個心，管理員才懶得管這些。再說，就算那個Y有實力，能刷難題，但還是改變不了她是高三學生的事實，咱們也沒說錯。”

說着，他打開游戲大廳，“來來，通宵打游戲，明天去文藝彙演看七班的級花學妹。”

正在打游戲的他們，完全想不到，有人悄悄黑進論壇。

收集了整整七十九個‘空口鑒’回帖的IP地址。

其數據之詳細，直接定位到發帖人手機和電腦，與其學號對應上！

黑客也沒直接把他們的個人信息公布出去，而是匿名投稿給一中論壇管理員。

[五個人在一條科普帖裏面攪混水，你們管理員就直接無視掉？]

管理員很震驚，他們一中論壇的防火牆就這麽被人黑掉了？

甚至這個人還膽大妄為的搜集了學生信息！

于是管理員們連夜加班尋找防火牆漏洞。

找了一宿都沒找到。

淩晨五點，黑客又發過來消息，還附帶一個補丁包。

[漏洞在這裏，順手給你們把程序編完整了。現在，該處置那幾個違反版規的同學了吧？]

管理員們也都是計算機系高材生畢業，看到這個補丁包，也知道這位黑客沒有惡意。

慶幸之餘更多的則是崇拜和敬佩。

“他居然能直到我們一晚上都在找漏洞……”

“我感覺，我們就算是加上補丁，也擋不住這位大神。”

“嘤。”總感覺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于是他們核實了黑客發來的消息後，主動回複。

[謝謝您，我們會按照版規處理。]

頓了頓，管理員們集體弱弱的問。

[您還會再來嗎？]

那邊人很誠實，[不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就不來。]

[請問您怎麽稱呼？]

[雷鋒。]

[……]

雲煙這邊，做完題後沒有直接下播，看着右上角人數穩定在一千二左右，她寫到。

“最近鬧出這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向大家道歉。”

“有題是個很好的平臺，可以讓大家匿名刷題攢積分，我很喜歡這樣的氛圍。雖然我明天就要實名了，可我還是希望大家維護平臺輕松的氛圍，不要再把事情鬧這麽大。”

“最後，感謝大家。明早10：52分，一點鐘方向。Y會證明自己沒有騙人，不是假裝，更不會讓你們失望。”

寫完這些，她湊近手機，關了直播。

但彈幕還在不斷增長。

“嗷，我的Y神！不管你是誰，我都會一直崇拜你！”

“Y一定是一位很溫柔的學妹，明天見。”

“各路大佬，求節目表！”

“童秋……不，我怎麽把自己名字打出來了，同求！”

“你們當春晚啊，咱們學校文藝彙演向來不提前給節目表。”

有了Y神的話，彈幕氣氛越來越愉快，一掃白天被論壇那條帖子壓着的郁悶。

“我怎麽就這麽期待Y神打臉呢！我明明是高三的啊哈哈哈。”

“作為住校生，我現在還能看到數學教研組辦公室的燈是亮的，只想感慨一句，Y神牛逼。”

“為Y神打call，期待明早！”

雲煙洗完澡出來，看到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

都是童秋的。

她回過去。

“喂，秋秋，我剛在洗澡，沒聽到電話。”

“沒事，雲煙。我只是想問一下，你今天彩排了，知不知道節目表？明天快十一點，是哪個班上去？”

雲煙一邊擦頭發，一邊說：“你這麽想知道Y的身份？”

童秋完全體會不到同桌的深意。

“是啊，那可是關注了我的Y神呢！”

雲煙眼眸裏含着笑意：“那你不如耐心等等，Y明天會給你更大的驚喜。”

今天彩排的時候，雲煙問了負責的老師，得知彩排順序就是明天正式表演的順序。

然後她心算加了各個節目的表演和報幕時長，推算出自己班級表演時間。

童秋說：“好吧，雲煙這是見到Y神本人了嗎？嗚嗚居然給我賣關子，明天需要一杯香芋奶茶加冰才能哄好童秋！”

雲煙：“……”

哼，她就看明天誰哄誰，是誰最開始不相信她就是Y來着？

雲煙晚上睡覺前，又去論壇看了一眼。

之前攪混水的那些人徹底銷聲匿跡，終于還程裏的帖子一個安靜。

看到他們不敢再來蹦跶，雲煙心情就很好。

她想了想，去有題上找到程裏，點了關注。

之前她只是粗略的翻了一遍自己的粉絲，并沒有發現程裏。

這回她是精準搜索名字找出來的。

雲煙記得老劉當時在臺上講述得慢，班裏很多人都直接打了大名上去。

果然，程裏就是其中之一。

然後她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六點半的鬧鐘把她叫起來。

雲煙洗漱完，下樓吃早餐。

隔壁方铮恰好也剛出房門，他帶着Airpods，用腳勾上房門，笑罵。

“至于麽，關注個你，就激動的一晚上沒睡着？”

雲煙：“……”感覺她好像聽懂發生了什麽。

那邊程裏叫嚷着：“程總我這輩子沒崇拜過人，Y神是我的第一個崇拜對象。”

方铮恰好看到了雲煙，跟那邊程裏說了兩句就挂掉。

這幾天他跟自家妹子一起跳舞，兩人關系已經遠不是最開始雲煙剛來家裏那會兒可以比的了。

方铮摘掉耳機，頭發還帶着濕意，他笑着把剛剛程裏的話說出來。

順便問到：“程裏這樣，童秋也這樣，你們是不是都很崇拜學神？”

雲煙：“一般吧。”

方铮剛早起，雙眼皮輪廓比以往都要深，看過來時顯地溫柔、缱绻又認真。

他說：“那……下回我積分超過Y神，你是不是就能開口叫我哥？”

雲煙有些怔怔地看着他。

見雲煙沒反應，方铮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腕下樓。

“開個玩笑，Y神刷題那麽快，我怎麽可能超過她。”

臺階一步步下，方铮心情也就越來越低落。

直到走完最後一級。

方铮聽到一聲清淺又無奈地：“好。”

方铮瞪大了眼睛。

方媽媽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見狀趕緊說：“方铮，你幹什麽，不準欺負妹妹。”

方铮：“……”他媽到底是對他有什麽誤解。

方爸爸聞言也看過來，“方铮，過來吃飯。”

有了這個打岔，雲煙忍不住笑起來。

方铮唇角也帶着笑意，他坐在餐桌邊上，散漫道：“合着我不是親生的，你們心裏只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