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三節課課間

雲煙收到了來自學霸陸林的消息。

[陸林：今天早上，遠老師回來了。]

雲煙本來還詫異陸林發這條消息給自己幹嘛。

轉頭就看到童秋小朋友又對着屏幕犯花癡。

雲煙額角一跳，她想起來了，自己之前提過要拿到遠墨老師的簽名。

沒想到陸林這都能記得。

還對此上了心。

忘了說，童秋最近機靈了一點。

畢竟遠墨是2014級高考狀元，本市媒體會在當年争相報道此事。

童秋翻了過往新聞，還真被她找到了遠墨當年跟校長的合影。

童秋說：“快看，我墨神正臉照！”

雲煙：“……”這照得跟證件照一樣正式的宣傳圖，的确是正臉照沒毛病了。

而且還糊。

特別糊。

就算這樣，依然能看出照片上那個清瘦的大男孩很帥。

如此值得開心的事情，他唇角都沒勾，只有眉目的疏朗能展現出主人那時真的很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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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想到了陸林給自己發的那條消息。

她現在不确定遠墨下午還會不會去講課，不如……先下手為強。

雲煙從書包裏翻出一套新的競賽題。

從後往前看，視線定格在一道偏微分方程上面。

用筆在上面打了一個圈。

然後就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路過一班教室，已經知道她此行目的的陸林，隔着窗戶給她一個加成‘好運buff’的眼神。

雲煙帶着陸林牌好運buff，在隔壁數學教研組辦公室，目光掃了兩遍，都沒看到遠墨老師人影。

雲煙：“……”要這buff有何用。

這會兒，上課鈴已經敲響。

校園驟然安靜下來，雲煙也往班裏跑去。

七班在一班樓上。

雲煙剛跑到樓梯間，往上拐了一個彎。

就看到遠墨捏着手機，眼皮散漫的垂着。

他說：“婚約？”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

雲煙只聽到遠墨聲音冷冷的質問：“怎麽，在你眼裏，我的一切就該拱手讓給他？我的婚約也成了他的？”

雲煙想，現在當面走過去大家都會很尴尬。

她趕緊後退，然後換了另一邊的樓梯回教室。

一邊走一邊思考，上次老李說遠墨回家結婚了，果然不是驢他們。

臨近中午放學的時候，班主任老劉來了一趟。

“今天中午出物理競賽成績，你們幾個參加物理競賽複賽的，記得查一下啊，然後把成績彙報給我。”

這幾年都是先出成績，過幾天再出金銀銅三個獎的分數線。

不過，根據往年分數線，有經驗的老師們大概可以預估出學生們這次能不能拿獎。

最後一節是英語課。

王老師走後，班裏沒幾個人直接出去吃飯。

反而是圍在跟身邊參加物理競賽的學生周圍，等他們查成績。

物理競賽比較‘親民’，不像數學競賽那樣起點很高，班裏大部分同學都報名了。

而且一半多人都進了複賽。

今兒個就是出複賽成績的時間。

“快快快，還有三分鐘就十二點了。”

“別催，我手抖！”

“不慌，以你的成績，肯定沒問題。”

“你們別圍着我，去圍着铮哥啊，你們這樣圍着我我要呼吸不過來了。”

“徐飛躍同學你很飄嘛，以為自己進了複賽我沒進，就能無敵了嗎？”

“不不不，宿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話的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

“我靠，網站又崩了。”

“能不能給這個小破網站換個服務器。”

雲煙雖然沒圍着方铮，卻也沒去食堂吃飯。

左右都得等校霸哥哥查完成績。

她趁着這個時間自己寫會兒作業，就不會給方铮那麽大壓力了。

但其實雲煙的心也懸着。

她最近已經了解到，方铮對物理競賽真的非常上心。

不然也不會這麽投入的準備其決賽了。

所以，複賽成績的高低，對方铮來說至關重要。

在一群吐槽網站太卡了的鬼哭狼嚎聲音中。

方铮輸入了自己的考號密碼，準備進去查成績。

程裏說：“铮哥，別點了，現在大家都刷成績，點進去網站都是崩的。咱們先去吃個飯，回來再查。”

程裏話音剛落，方铮就按下去。

然後……

成績頁面出現了。

程裏：“……”毒奶。

[考生姓名：方铮]

[複賽成績：筆試102分，實驗35分，總分137分。]

程裏就算沒參加複賽，但他也知道方铮這個成績代表什麽。

物理競賽複賽總分兩百分，實驗滿分40，筆試分為八道大題，滿分160分。

老劉之前在班裏說過，擱在往年，八道大題對一半，可以穩定在全省前五十名。

前五十……

也就是省級一等獎，金獎。

“操！铮哥你這個成績太他媽逆天了！”

雲煙聞言趕緊擱下筆，轉過頭。

不等程裏表現，方铮‘啪’的一聲把手機放在桌面上。

程裏剛想宣布的聲音被打斷，只見雲煙已經飛快地拿起了方铮的手機。

雲煙上輩子為了獎金，也刷過物理競賽，自然也知道這個成績代表着什麽。

她喜上眉梢，一雙杏眸亮晶晶的。

“恭喜你，哥。”

方铮大爺一班的靠在牆上，被雲煙這聲‘哥’叫得整個人都有些飄。

他說：“你哥可不會給Y神丢臉。”

童秋哪見過這樣子的校霸。

她跟方铮當了一年同學，對方铮的印象只有寥寥幾個标簽。

——長得帥，性子狂，打起人來心狠手辣。

可自從跟雲煙當了同桌後，童秋發現，校霸遠沒有傳聞中那麽可怕。

更別提出了成績後的這一點小驕傲，簡直無比的反差萌。

這一會兒的時間，大家基本上成績也都查出來了。

每個人給老劉發了分數，随後一起浩浩蕩蕩的往食堂走。

“現在這個點過去，食堂肯定沒什麽好吃的了。”

不知道誰起了個頭，“咱們不如去後街那家川菜館吃吧，老板做的水煮魚真心不錯。”

“可以啊，走走走。”

“正好那家我經常去，我問問老板今天還有位置沒。”

得到了回複後，一群人直接占了三個連在一起的包間。

下午還有課，大家也沒鬧騰太久。

雲煙吃飯之餘收到競賽班的消息。

[李老師：@全體成員，今天下午遠老師講競賽提高課程，大家不要遲到。]

[李老師，咱們什麽時候把遠老師拉進群啊？]

[遠老師不會不用微信吧？]

[我覺得李老師也沒有遠墨老師微信。]

[李老師：……]

學生們這些話提醒了他，李老師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遠墨好友。

李老師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吃飯的遠墨。

沉思之後開口：“遠墨啊，咱們還沒微信好友，加一個。”

遠墨挑起眼皮看了一眼他，也沒二話。

掏出手機，直接掃一掃就加了。

李老師心裏美滋滋。

他回到群裏，再次發言。

[誰說我沒有遠墨微信？再造謠回去寫三套卷子。]

看到群裏的消息，雲煙就想起自己今天不小心聽到的牆角。

遠墨老師是跟誰有婚約嗎？

但他後面那句話的意思是……有人也看上了那家的女兒，想要讓遠墨老師讓了這門婚事麽？

雲煙想，這都2019年了，結婚難道不應該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還能推來推去的？

再說，這是遠墨老師的私事。

她還是不要關注太多。

等到下午一點半，雲煙直接去競賽班。

陸林已經在教室了，他正在刷題，一看到雲煙直接放下筆。

問道：“你拿到簽名了嗎？”

雲煙搖了搖頭，說：“黃了，不要了。”

遠墨老師最近有煩心事，她還是不要打擾為妙。

至于童秋那邊，她已經做好給童秋買一個月奶茶和辣條的準備了。

陸林見她說的坦蕩，看樣子是真的不執著于簽名了。

“我還以為這次能幫到你。不過遠墨老師也太難搞定了，下回你換個簡單一點的，我通風報信的速度絕對快到你難以想象。”

雲煙：“……”不知道該說什麽，反正以崇拜的眼神看着大佬就對了。

陸林覺得自己當場就可以飄起來。

想到論壇那條糟心的帖子，雲煙問陸林。

“最近論壇上有新的瓜嗎？”

“沒，上次說你配不上方铮的帖子還在首頁，樓主一直沒出現過了。”

雲煙皺了皺眉。

網絡匿名這個東西，除了使用非法手段，比如查精确地址，否則真的很難順着網線把那個躲藏在陰暗角落、終日見不得光的人給揪出來。

陸林見她發愁，小聲說：“咱們一中論壇一直有個很隐秘的版規，但是卻很少人知道，我出去跟你說。”

雖然現在班裏人少，但還是有人在學習的。

為了不影響其他人，雲煙就跟着陸林出去了。

陸林打開一中論壇，置頂帖正是論壇版規。

足足六十多頁，幾百條的版規。

陸林非常精确的找到第一百八十八條。

然後他給雲煙念出來。

“但凡匿名發帖引戰者，反響惡劣。受害人表明身份後，可以向管理員申請核實發帖人信息。并且，管理員有權根據實際情況，對違規者進行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