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留作紀念

協議離婚不成,那她只好采用紅杏出牆戰略,可這邊她的計劃進行得如火如荼,那頭他的身邊卻突然憑空冒出了五個女人,這五個女人,可是每一個都想把她從王妃的位子上攆下去呢!

冷宇瑤象征性的陪了漱兒七個白日,便被宣告解放。這七日,漱兒都是在冷宇殇的領地中捱過的,之所以說“捱”,是因為每晚她都要跟冷宇殇同床共枕,剛開始或者還因為有傷在身不曾胡思亂想,但随時她身上傷勢的好轉,那小女兒的心思就在心底裏生根發芽了。

漱兒覺得自己開始變得煩躁起來,尤其是最近幾天,每次看到冷宇殇從門外走進,她都會變得躁亂不安。所以這日她借由傷口已結痂無礙為由,逃也似地跟小婵回了後院。

“呼,還是自己的地方好。”雖然這後院破了點兒,環境差了點兒,待遇慘了點兒,但總算是可以**的呼吸了。

“這裏哪比得上王爺的住院好呢!”小婵可不同意她的說法,同時也不理解,遂接着道:“王妃,您別怪小婵多嘴。王妃一直不都與王爺好好相處嗎,這幾日剛剛見了些眉目,王妃您怎麽就打起退堂鼓了?”

漱兒嘟嘴皺眉,“我現在不要他了,不行嗎?”

雖然漱兒時常會這麽說,但小婵卻從沒以為她說的是真的,所以此刻自然還是沒往心裏去。只是搖頭笑了一笑,沒有接話。

漱兒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地坐在了輪椅上,小婵看見急忙将她攙扶了起來。

“王妃,這輪椅可不能再坐了,不吉利。”好不容易自家主子的腿治好了,她再也不想看到這東西。說着,就将輪椅向門外推去。

“诶,小婵,你做什麽?”漱兒上前去阻止。

“王妃現在不需要這個,奴婢将它扔了。”她可不想看到王妃再重新坐回去。

漱兒卻不以為然,“留個紀念不也挺好嘛,扔了多可惜呀!”日後說不準還能賣點銀子花花呢。

“可是王妃——”小婵嘆了嘆,“那好吧!”

漱兒大眼轉了兩轉,拉過小婵的手臂左右搖了搖,撒嬌似地笑着道:“小婵對我最好了,所以你一定不會偷着将她扔了,對不對?”

小婵突然臉蛋一紅,她确是有偷偷處理那輪椅的打算,沒想到卻被漱兒一語點破,看來她這小算盤,是打不成了。

漱兒得意地挑挑眉,小婵肚子裏的那點小九九,怎麽可能瞞得過她這冰雪聰明的現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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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漱兒可不想讓小婵窘到下不來擡,便開口轉移了話題:“小婵,去幫我找面鏡子來。”

小婵不解,轉臉看向妝臺上的銅鏡。漱兒則推了她一把,笑着道:“我還需要一面,所以,把你的銅鏡借我用用。”

小婵這才了然地點點頭,回屋取銅鏡去了。

漱兒背對着妝臺的銅鏡而坐,半脫下上衫,将小婵拿來的另一面鏡子放在自己的面前,利用鏡面的互映,來探看自己背上的疤痕。

小婵從沒想過鏡子還可以這樣用,眼睛瞪得老大,看得驚嘆不已。

漱兒伸手撫了撫背上道道紅色的痕跡,撅起了嘴巴,“真的很難看耶!”

小婵那一臉崇拜的神色漸漸轉換成了苦相,雖然知道這疤痕是必然會留下的,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勸慰:“時日久了……就會淡一些吧!”

漱兒實際上并沒有小婵想象中的那麽難過,她将銅鏡扣翻,整理好衣襟,無所謂地道:“這疤痕落下就落下吧,沒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會死人。”

與其哀哀凄凄的難過這個,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才能同冷宇殇盡快離婚。那幾夜的同床共枕彼此相對,讓她的心裏起了小小的變化。所以她害怕,她怕再這樣下去,自己會重蹈黎漱兒本人的覆轍,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她豈不是會很慘?因此她決定,要将一切“罪惡”的根源扼殺在搖籃裏。當然,這需要池上傾的幫忙。

“漱兒如此說,看來我這一趟是白跑了。”門外響起池上傾那帶着笑意的說話聲。漱兒快速朝窗外一瞥,果然看到了那個風流倜傥的身影。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她才剛剛在心裏念起他,他就來了。

池上傾說着,裝模作樣地扭頭朝回走,漱兒一急之下連門都舍了,直接就近從窗子上向外翻去。

“上傾,等等!”

“王妃?”小婵驚呼一聲,捂着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窗口。

漱兒兩手捏着裙擺,準備向下跳,孰料裙角被窗子邊框刮住,她若是一跳,必會扯懷裙擺再吃上一嘴泥巴。

小婵吓得變了臉色,忙伸手去拉她,可是漱兒已經開始重心不穩,就要從窗臺上栽下去。

“上傾,救我——”這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話音不等落,池上傾早已來到了她跟前,一把将她給穩穩抱了住。

“吓死我了。”漱兒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長吐口氣。

池上傾怪責地看着她,“我又不是真的要走,你做什麽跳窗子?”

漱兒聞言賞了他一個大白眼,“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你們……”憑空插進來的一道女音,是冷宇瑤。

漱兒此刻下巴擱在池上傾的肩頭上,雙手還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不放,被當場抓包,這下真要被誤會了。

“那個,宇瑤……呵呵!”漱兒對着冷宇瑤擺了擺手,笑得很是僵硬。她推了推池上傾,示意他放開自己,而池上傾非但不放,反而還回頭對着冷宇瑤笑了一笑。

冷宇瑤見狀眼淚都要掉了出來,将手中瓷瓶往地上一摔,捂着唇跑開了。她本是心中有愧,所以特意來給漱兒送藥來的,不想卻碰上了這樣的場景。口口聲聲說他們沒什麽沒什麽,那麽她适才看到的又是怎麽一回事?一口氣跑回房,趴在床上哭了起來。

漱兒在小婵的幫助下坐在了窗臺上,對着池上傾揶揄地道:“這下你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喽!”

“我可沒打算跳河。”他不以為意地笑道。

漱兒一手托腮,對他禁了禁鼻子,“你是故意的。”

池上傾挑眉,“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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