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去找太子
這沈亦禪話一出口,沈寶音心中為之一振,他爹是怎麽知道自己遇到過太子穆高熾,難道是何章告訴他的?她拉着沈亦禪坐下遂開口問着:“爹怎麽好端端說起太子了?”
沈亦禪坐下來一雙眼睛細細逡巡了下說道:“這次我能順利死裏逃生可多虧了太子的幫忙啊。”
沈寶音聽着沈亦禪這句話,拿着茶壺的手輕輕頓在半空中朝沈亦禪看來,只聽見這沈亦禪又說道:“我今天從鎮撫司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前來的太子,沒想到他竟然對我說了些寬慰的話,還囑咐我說這次替我辛苦奔走的是你。”說着擡眼看向對面的沈寶音,眼神略微內疚,“這些年爹确實疏忽了你,也沒有多關心過你們,沒想到爹這次出事後為我奔走操勞的還是寶音你啊,這些年你心中應該是恨着我的吧?”
沈寶音鼻頭酸楚眼眶有些濕潤,這麽多年自己和她娘在這沈府裏受的那些委屈又有誰能替她們說句公道話,她心裏确實恨過,怨過,可是現在聽着沈亦禪突然說出這個恨字來,她心頭可是五味雜陳,她替沈亦禪倒着茶水,嘴角苦澀一笑說着:“都是一家人哪裏有恨意呢。”
沈亦禪瞧了瞧随即嘆了口氣:“你不恨我就好,我進了這鎮撫司本以為必死無疑了,誰能想到這太子竟然會出手幫我,我還以為他會礙着漢王不給我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看來是我想多了,這太子人還是不錯的。”他說完又看向對面的沈寶音,一雙眸子微微轉了轉笑說着:“上次在鄭府裏遇到刺客,還是太子救了你呢。”
沈寶音聽到這裏淡淡蹙起柳眉看向沈亦禪,心裏琢磨着沈亦禪這話裏的意思,沈亦禪看見沈寶音看來的眼色,尴尬笑着說道:“爹就想着太子救過你也救了我,咱受人之恩總得要答謝一下。”
“那爹想要怎麽答謝太子?”
沈亦禪眼珠子骨碌一轉開口說着:“爹剛從這鎮撫司牢獄裏出來身子還未恢複,本應該這事由我出面,現在恐怕是不便,要不你明天去趟太子府邀請太子來府上作客,咱們也好酬謝人家。”
沈寶音聽着沈亦禪說到這裏才算終于了解她爹的來意了,這麽多年他都從未踏進舊宅半步,今晚突然變着性子來此原來他是打着這如意算盤,難道他又想着用當年給沈如玉的那招如今來給自己嗎,想到這裏沈寶音心中泛起厭惡,剛剛還一絲感動來着現在全然消失,這不過又是他仕途的一顆棋子。
沈亦禪看着沈寶音未說話,幽幽的又嘆着氣痛苦的說着:“爹老了也不中用了,往後這沈府可是要指望你們姐妹了,如今因為這鄭老爺的事情連帶着漢王府處境為難,你姐姐也不知道在裏面情況如何,要不是因為這事哪還需要把沈府的重擔現在就落到你頭上啊,爹不指望你還能指望誰呢。”
沈寶音看着沈亦禪故作悲哀一臉的內疚,心中那厭惡的感覺更是添加一份,她開口說着:“爹不必說這樣的話,既然是沈府的人撐起沈府也是有責任的。”
沈亦禪聽到沈寶音這句話,這才展眉笑了起來,嘴角咧咧的說道:“有你這句話爹就放心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說完便站起身離開,走出門口看着院子中坑坑窪窪的積水停了下來,對着何章吩咐着:“從明兒開始就将二姨娘和二小姐搬去前院住吧,這裏哪還是能住人。”
何章震驚的看過來,眸子在沈亦禪和沈寶音之間逡巡打量了下,心想着這沈亦禪怎麽突然轉了性了,這麽多年都不過問不踏進舊宅的事,今晚可是全做足了,他點着頭提着燈帶着沈亦禪朝前走去。
隔壁屋子裏傳來呂氏咳嗽的聲音,沈寶音帶着毓秀進了屋将燈點上,呂氏正半坐在床頭朝這邊看來,默然的開口問着:“你爹他來幹什麽?”
沈寶音知道沈亦禪這突然來到舊宅肯定要驚動已經睡下的呂氏,她走過去坐在床邊拉着她娘的手抿了抿嘴回答着:“爹就是過來看看而已。”
“你說謊,你爹他是什麽樣的為人難道這麽多年我還不清楚嘛,他從未踏進過這裏,只有有求于人的時候才會這麽做,他要讓你做什麽?”
沈寶音看着呂氏焦急詢問而來的迫切眼神,為了不想她娘擔心只好開口說着:“他是來問我這次去鎮撫司疏通關系花了多少銀兩。”
那呂氏一聽頓時氣得罵了句:“真是唯利是圖的東西,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他的那些錢財!”氣得又咳喘了起來,毓秀見狀急忙端着茶水送來潤喉。
那一夜沈寶音輾轉難眠,沈亦禪給的這句話去也不是不去也不行,其實在她看來去向穆高熾道謝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是緣着沈亦禪這暗地裏打的主意,沈寶音心中着實憤怒,她不要像沈如玉一樣只是沈亦禪用來爬上仕途的棋子,想着她姐姐沈如玉現在人在漢王府裏情況不明,她心裏就更加擔心了,她坐起身掀開幔帳就看到了那把放在窗戶前的雨傘來。
穆高熾正在府邸裏會見他的那些幕僚門下學士,這裏還包括他的太傅大學士楊碩,侍衛匆匆進來禀報着:“回禀太子,府外有位姑娘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穆高熾看着侍衛遞過來的東西,是那把曾在鎮撫司門前的雨傘,他開口問着:“那姑娘人呢?”
“走了,她只說讓我把這個交給太子。”
他聽聞又急忙問道:“走了有多久?”
“剛走不久。”
穆高熾聽完便匆匆出了太子府,果然看見走在前面不遠的那抹俏麗背影,開口喊道:“沈姑娘請留步。”
沈寶音聞聲看過來,見到追出來的穆高熾微微驚訝,她本想着把傘還給這個男人就好,沈亦禪交代自己的事情她心裏想着怎麽也開不了口。
穆高熾走來看着眼前的沈寶音,寒風吹得她面頰僵硬,唇色淺紅,一雙手也是凍得發白,許是在這太子府門前站立了太久,他溫煦一笑開口問道:“你爹他可好些了?”
沈寶音點了點頭起唇回答着:“謝太子關心,我爹已經好多了,今天來就是為了特意來謝謝太子搭救家父的。”
“沈姑娘不必言謝,我也沒有做什麽,這是沈大人他自己的造化,既然他與鄭老爺的事情無關,孔大人自會在皇上面前還他一個清白,只不過這事還是連累了沈大人降了官職。”
“這事是我爹應受的懲罰,皇上已經是深明大義了。”
穆高熾聽着這話微微一笑,看着她猶豫不決的神色于是開口問着:“沈姑娘是不是還有什麽事?”
她擡頭看向他搖了搖頭,穆高熾便又說:“我看沈姑娘還是有話直說吧,你我之間不必拘于這麽尴尬。”
她聽着穆高熾這話臉上倒是更加尴尬了,在這太子面前她總是難以表達自己,是懼怕也談不上,就好似那君臣有別是一個道理的吧,她想了想才開口如實回答着:“我爹說這次多虧太子相救才能保住一命,若是太子不嫌棄的話邀請太子去沈府作客以謝相救之恩。”
“相救之恩談不上,所以沈大人他也不必這麽客氣了。”
沈寶音聽着穆高熾這番拒絕的話心中如釋重負,微微松了口氣,看着眼前的男人急于說道:“不管怎樣還是帶家父謝過太子,不叨擾了。”說完躬身行禮轉身離開,剛一轉身手腕便被人拉了過去,她慣性般的被帶近穆高熾的身前,擡頭驚訝的望着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穆高熾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她睫毛彎彎翹起氤氲着那雙美麗的眼睛,那雙眸子震驚的看着自己,臉頰上還是被凍得毫無血色,握着的那只纖巧的手腕仿佛只要一用力就會被折斷,為什麽眼前這個女人每次看到自己總是一副距離三尺的陌生感,帶着一絲防備一絲不安,剛剛他明明看到了隐藏在她眼底裏那如釋重負的神色。
穆高熾脫下披在肩膀上的朱紅色披風戴在了沈寶音的身上,替她系好帶子說道:“天氣冷小心凍着。”
沈寶音看着穆高熾突然這番動作,訝異得竟有些說不出話來,直到穆高熾的的背影消失在太子府門後,她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低頭看着那身朱紅色披風帶着太子的味道。
她和毓秀走在回去的路上,心裏還處在震驚的餘波之中,她知道太子心細卻沒想到他會心細的做出這親密動作來,好在太子府門前人不多,不然豈不是要尴尬死了,這趟傘是送還回去了,結果又拿了件披風回來,這算是什麽哪門子事啊,想着披着一個男人的披風走在街上實在有些不妥,索性倒把它給脫了下來,身後的裙擺被人拽起,她回頭一看是個小男孩。
小男孩擡頭看過來,呵呵一笑指着前面不遠處的茶樓開口說着:“姐姐,裏面有個很好看的哥哥在等你。”
沈寶音跟着這小男孩去了茶樓,在二樓的廂房門口看見了二毛,她心裏就知道裏面坐着的是什麽人了,二毛看過來笑說着:“沈姑娘,我家少爺正在裏面等你。”說完便領着沈寶音和毓秀走了進去。
萬書卿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翡綠茶杯,見着二毛帶着沈寶音進來便笑着看過來,指着對面的椅子開口說道:“沈姑娘坐吧。”
沈寶音瞧了一眼走倒椅子上坐下,看着對面男人痞氣的笑意說道:“我說公務繁忙的萬都司,你還有這閑心在這品茶惬意呢。”
“日理萬機也得忙中偷閑才行。”他說的可真不謙虛,側頭看向二毛吩咐着:“你帶毓秀姑娘先出去一下,我要跟沈姑娘單獨處處。”
二毛猶豫踟蹰的站在原地一臉的擔憂,聽着他家少爺這話不願離開,萬書卿看過來竟說了句:“放心吧,沈姑娘不會舍得對我粗暴的,若我真是吃虧了也是心甘情願。”
沈寶音聽到這話差點沒有一口茶水噴出來,這家夥不僅無賴更是恬不知恥,誰要粗暴了!誰要吃虧了!自己一女孩子家都不好意思說得這麽顯眼,這家夥卻是說得冠冕堂皇來着,真是恨不得握着的茶杯朝對面的男人砸去。
二毛聽着萬書卿這句話伸手一拍大腿扭捏的點着頭,拉着一旁的毓秀就出了廂房關上門,萬書卿看向怒氣隐忍的女人挑了挑眉問道:“這茶如何?”
沈寶音抿了一口故意吐掉,從嘴裏蹦出兩個字難喝。
他知道這女人小家子氣着呢,就是想看沈寶音生起氣來的樣子,仿佛沉浸在這份自找沒趣的逗趣中,他故意沉着臉一拍桌子開口說:“既然沈姑娘都說難喝,那這茶肯定是下等的次貨,我得找這家茶樓的老板來,在這京城竟然還有人敢欺騙我堂堂的萬都司!”
沈寶音見突然陰鹜起一張臉的萬書卿,心下微微一顫急忙拉着萬書卿的手阻止:“我只不過随口說說你還當真了,再說了我又不懂得品茶,何必為難人家一個做生意的人。”說完瞧見對面的男人忍不住噗嗤笑起來,方才知道自己上了當。
萬書卿低眼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只蔥蔥白指,咧着嘴笑說來:“沈姑娘,男女有別,有別啊,我還未成親,若是讓別人瞧見了,這京城的姑娘可就不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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