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1)

“我……我和他之間隔了太多,要在一起太難!”杜子衿低頭嘆息道。

“身為女子,能在出嫁前遇到一個彼此情投意合的不容易,母親不知道你和你父親都在顧慮些什麽?母親只想你下半生開開心心,幸福快樂,你若是真的對閑王無心也就不說什麽了,就算是皇上賜婚只要你不願意,母親也絕不會讓你嫁給他,但你心裏有他不是嗎?母親看他對你也是在乎到心坎裏,那日你昏迷不醒,他比我和你父親還要擔憂心急,甚至在我們面前放出話來願意為你放棄皇家身份,自請貶為庶民,就這份心,有幾個男子能說得出來?”杜夫人語重心長道。

杜子衿何嘗不知母親說的這些,前世便是她嫁錯了人,害了自己也害了整個杜府,“女兒知道,也不會讓自己輕易錯過,只是還有些事沒做完,等一切都辦完了,女兒就安心嫁人,絕不賴着母親!”

杜夫人哭笑不得的點了下杜子衿的腦袋嗔怪道:“你呀!要是可以母親倒想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可母親父親陪不了你一輩子,以後很長一段路都要你自己走,母親能做的就是挑選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陪你走下去!”

杜子衿聞言微紅了眼眶,依然笑道:“女兒不會讓母親擔心的!”

杜夫人欣慰的點點頭,杜子衿雖從小到大不經常在她身邊,原本她接杜子衿回府之前還有些擔心杜子衿會不會在府上不适應,和她與杜青林有生疏隔閡,但從接她回來到現在杜子衿都是穩重大方,也和她們格外的親熱,為人處世沉穩老練,一點也不像未經世事的閨閣少女,這讓她覺得欣慰同時也格外心疼,她深知一個人的快速成長的背後定是比常人多受了很多的苦。

春曉突然急匆匆的推門跑了進來,剛叫了聲“小姐……”見杜夫人也在便把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怎麽了?一驚一乍的!”杜夫人不悅道。

“奴婢……來看看小姐的桂花粥吃完了沒?”春曉心虛道。

杜子衿看出了春曉是有急事要告訴她,有礙于母親在場不好說,便開口對母親道:“母親,那些禮品和藥材都先放到春眠那去吧,平時都是她管着的。”

“那我就讓春喜拿到春眠那,你好好休息!”杜夫人回頭有對春曉道:“你也要收收性子,你家小姐現在需要靜養。”

春曉忙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杜夫人又帶着春喜提走了補品和藥材,杜夫人剛走,春曉便一副心裏有話卻不敢說的樣子,剛才夫人可是說了小姐現在靜養,那這些糟心的事就不能告訴小姐,可她偏偏又是藏不住話的人,一時很是為難。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杜子衿問道。

春曉猶豫着要不要說,半天都沒吭聲,杜子衿等的都有些心急了,“不說?那你就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是前院杜二老爺的新二夫人帶着一個姑娘找上門了,說是……說是讓老爺負責……”春曉支支吾吾道,這事是萬不能讓夫人知道的,可老爺畢竟是男子也不好和婦道人家理論,也只能讓小姐處理了,畢竟小姐也一直都在關注着這事。

杜子衿聞言面色一沉,眸低閃過一絲冷芒,原以為讓他們忙着窩裏鬥就沒心思在來管這些,她在慢慢的解決掉那個姑娘,可沒想到這個剛進府的二夫人倒是個熱心腸的人,連她對手表妹的事情她都管,前世她是沒見過這杜青峰的外室,只聽杜明玉跟她提過幾次,說是個很有心機,精于算計的女人,可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怎麽就敢做?

“父親呢?他知道了嗎?”杜子衿冷聲問道。

“老爺現在已經在前廳了,可以老爺的身份怎能和那不講理的婦道人家糾纏?說什麽都是要吃虧的,也都不敢讓夫人知道,不然就更亂了!”春曉擔心道。

杜子衿心裏當然明白,以父親的性子定是會吃虧,就是傳出去對父親的名聲也不還,既然她們都敢找上門,那她就去會會她們。

“你去讓春眠想辦法拖住母親留在她那,然後和我到前廳看看。”杜子衿吩咐道。

春曉點頭應好,便急忙跑了出去,杜子衿便也起身,又多穿了件夾棉的粉白色織錦緞短外褂,才覺得身上暖和了不少,見銅鏡中的自己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便又用了些胭脂遮蓋,整人也到顯得精神不少。

等春曉從春眠那回來,兩人便一起往前院走去。

杜子衿畢竟是大病還未痊愈,身子虛的沒走幾步路就覺的腳步打漂,額頭上都有了虛汗,“小姐,要不歇一會吧?”春曉察覺出了杜子衿的腳步越來越慢,額頭上都已經出汗,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再走幾步就到了,去晚了父親就要吃虧了!”杜子衿強打起精神道。

春曉無奈只好上前扶着杜子衿繼續走,才發現杜子衿的手都是冰涼的,心裏越發的心疼,偷偷的紅了眼眶。

走到了前院,杜子衿便不然春曉扶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又呼出,強撐着打起精神,走進待客廳。

待客廳內,杜青林正臉色黑沉的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餘晴安慰着李香琴指責着杜青林不負責任。

“不過是納進府裏一個妾罷了,難道杜大人都做不了主嗎?沒想到杜夫人竟是個善妒的悍婦!”餘晴見她說了這麽多,杜青林一直都沒松口

,杜青林一直都沒松口,便以為是杜青林是怕杜夫人,畢竟哪個男人不想三妻四妾?

杜青林聞言大怒,他可以忍受別人說他的不是,但他絕不能忍受別人把善妒,悍婦這樣的不堪的名聲放到他夫人的身上,一把摔了桌子上的茶杯,驚得餘晴頓時不敢再說一句話,連一直再哭的李香琴也不敢再哭了,杜青林畢竟是當朝首輔,發起怒來的威懾力那是一般婦道人家能承受的住的。

一時間待客廳內鴉雀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杜子衿進門便聽到了餘晴的話,随之而來一只茶杯摔在了她腳下,春曉急忙拉了杜子衿一把往後退,避免傷到杜子衿。

杜青林也驚了一下,立刻站起身走到杜子衿身邊,擔心的問道:“你怎麽來了?可有傷到?”

杜子衿搖了搖頭,“沒有,聽說前院二叔的新夫人來了,母親在忙抽不出時間接待,便讓女兒來看看,父親昨日不是說要去檢查子衡功課的嗎?便快些去吧,這裏交給女兒便好。”

杜青林面露難色,他昨日根本就沒說過今日要檢查杜子衡功課,女兒這麽說就是為了支開他,可真把女兒一人留在這幫他處理這些荒唐事他真是不放心。

杜子衿看出了杜青林的擔心便開口輕聲安慰道:“父親放心吧,女兒能處理的好,父親在這反而讓女兒有所顧忌。”

杜青林無奈便只好點頭答應,不得不說對于這件事他還真的是有些手足無措,對于處理朝堂政事一點都不含糊的他來說,這些內宅之事是讓他無從下手的,他可以說的滿朝文武大臣啞口無言,去面對婦人的蠻不講理時一句還也說不出來,他總不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他那夜和那個姑娘什麽事都沒發什麽,這樣有辱斯文氣節的話他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的,到不出讓女兒處理,都是女子,說話倒也方便。

“那為父便去子衡那,若是有什麽事便差人告訴我。”杜青林道。

杜子衿笑着點了點頭,便送父親離開,等父親走遠才轉身冷眼掃了一遍餘晴和李香琴,走到主位坐下,春曉也跟着站到她身後。

餘晴和李香琴見杜青林突然走了,心裏着急卻也不敢開口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杜青林離開,又回頭打量着這杜家的大小姐,正對上杜子衿冷凜的眼神,心下一驚,這杜家大小姐雖外表看着柔弱娴靜,但卻也不是個柔弱可欺的,敢獨自一人留下處理這件事,便也讓餘晴不敢小觑。

杜子衿坐在主位上半晌沒開口,漫不經心的把玩着衣角上針腳精細的海棠花,這是她第一次見杜青峰的外室,若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叫餘晴,京城富商之女,她的穿衣打扮樣樣皆是最好,從一雙精明的丹鳳眼便可以看出她是個精于算計之人,而一旁的的姑娘相比之下這顯得有些寒酸,身上的衣服首飾連餘晴身後丫鬟的都不如,她到也能理解這姑娘為何願意犧牲名聲也要進杜府的門,只可惜她是打錯了算盤,她這杜府可是窮的當當響,可沒她想要的榮華富貴!

李香琴杜青林走了,餘晴和杜子衿也都坐着半天不說話,心裏不禁有些着急,便偷偷碰了下餘晴的手臂,讓她開口說話,餘晴此時心裏亦是心亂如麻,現在的情況到和她一開始想的有些不一樣了,原本以為李香琴都已經是杜青林的人,那讓李香琴進門這不就是很簡單的事?除了杜夫人心裏不舒服,杜青林應該是沒有意見的。

可剛才杜青林發了一通火氣,後又直接離開,留下個這杜家大小姐,杜夫人到現在也都沒出面,到讓她覺得心裏越來越沒底,看剛才杜青林的态度是很不願意讓李香琴進府的,那這件事就是很難辦了,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開口,開口又該怎麽說?

“這位便是二叔新進門的二夫人吧?二夫人倒是個熱心腸的,剛進府就幫着張羅府裏事物,連大夫人的表妹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可見也真是姐妹情深!”杜子衿幽幽的開口諷刺道。

餘晴杜子衿的話說的面紅耳赤,一股子氣堵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去,一點也沒了剛才面對杜青林時的底氣十足,但也只能勉強露出笑臉道:“這府裏的大夫人身子不舒服,老爺便讓我帶着香琴來看看杜府打算什麽時候接香琴入府?香琴畢竟已經是杜家的人了,一直拖着反而讓別人說閑話不是?”

杜子衿聞言冷笑一聲,輕蔑的看了一眼李香琴,冷聲道:“我怎麽不知道我杜府又多了個人?這杜家大門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李香琴聞言氣的滿臉通紅,剛想要開口反駁卻被餘晴壓了下來,“杜大小姐說這話就不對了,這納妾本就是你父親的事,就算是有意見那也是杜夫人出面說話,杜大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出面來管這些事,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杜子衿冷冷的掃了一眼餘晴,擡手撫了撫衣袖開口道:“父親既然把這事交給了我,那便就是合适的,倒是二夫人,你真的了解這件事情的全部實情嗎?就敢剛進府就攬下這件事,子衿倒是十分佩服二夫人的膽量!”

杜子衿話落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香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讓李香琴不禁一抖,心虛的低下了頭。

餘晴亦是皺起了眉頭,杜子衿說的沒錯,對于這件事她并不了解,只是聽了杜青峰的一面之詞,便沖動的答應了,經杜子衿這一提醒越發覺得後悔一時沖動攬下這件事,不然如今也不會

如今也不會如此難堪。

又轉頭看向李香琴,見她心虛的避開自己的目光,便也更加确定這件事不是杜青峰說的那樣簡單,但她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辦不成這件事回去杜青峰定會責怪她,這對她剛進府還沒站穩腳跟來說是很不利的,她便也就只能硬着頭皮頂上去。

“實情老爺都和我說了,就算是還有什麽隐情,但香琴和杜大人在一個床上睡了一夜這是有目共睹的,不管還有什麽其他隐情也都應該對香琴負責!”餘晴直言不諱道,她故意說的那般直白,就是讓未出閣的杜子衿覺得羞于開口,不好在和她争辯。

而杜子衿卻依舊的面不改色說出來的話比餘晴的還要自白,“呵!睡在一起一夜就一定會發生點什麽?我可聽我父親的小厮說我父親當晚喝的爛醉如泥,就算是和這位香琴姑娘待了一晚上,只怕也沒能力再去對她怎麽樣了吧?而且當晚香琴姑娘是沒喝酒的吧?那怎麽就一聲不吭的由着父親進了你的屋?即便是叫了沒人應,難道你還對付不了一個喝的連站都站不穩的人?”

杜子衿的話讓餘晴震驚不已,她沒想到杜子衿這個未出閣的大家小姐能說出這樣的直白的話,倒是一時堵的她啞口無言,但細想之下,杜子衿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若真的就是杜子衿說的那樣,那李香琴就是故意和趁着杜青林醉酒不省人事做出兩人有了關系的假象,從而進府杜府為妾,至于兩人到底有沒有發生關系都還難說,那她今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李香琴亦是很震驚,她一直以為那晚的事就是杜青林也不會很清楚,可卻被杜子衿就這樣直白的說了出來,讓她頓時覺得無地自容,面紅耳赤,惱羞成怒道:“你……你一個大家小姐怎麽說出這般不知羞的話,你母親就是這般教養你的嗎?”

杜子衿冷笑一聲,眸低劃過一絲諷刺,不知羞?到底也不知是誰不知羞恥,做都做出來了,還聽不得她說?

“我杜府的教養如何跟這個外人沒一點關系!母親教養我女子要知道自尊自愛,禮義廉恥,不過我看香琴姑娘怕是就沒人教過吧?”杜子衿冷聲諷刺道。

餘晴此時亦是對李香琴很是不喜,原本以為她是受害卻沒想到她是打算利用自己訛詐,這對于事事精明算計的餘晴來說是絕對無法忍受的,便也就幹脆不在作聲,冷眼旁觀,即使最後沒能成事,回去了就說是李香琴自己出言不遜惹到了杜家大小姐才被拒之門外,也就和她沒太大關系了。

李香琴被杜子衿的話氣的氣的滿臉通紅,騰地一下站起身指着杜子衿怒道:“你……你們杜家欺人太甚!別以為你們杜家位高權重就可以這樣欺負人,我李香琴也不是好欺負的,就是破着這張臉不要了,我也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杜家仗勢欺人,杜青林是個不負責任的僞君子!”

杜子衿聞言也怒不可遏的站起身冷聲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是鬧到皇上那我父親也不會讓你踏進杜家門!”

李香琴氣的渾身發抖,原本她對進杜府也只是抱着僥幸,能進當然好,就是不能進大不了她就換個地方另找人家,可如今被杜子衿如此輕蔑諷刺,反而讓她決定這杜府她是一定要進,就是進不了,也要讓整個杜府都陪着她身敗名裂,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不過一個平民,名聲對她來說還不如一件首飾,可對杜府那就不一樣了,怎麽算也都是她賺了,到時候看杜子衿還怎麽在她面前如此趾高氣昂!

李香琴越想越氣,便直接跑了出去,餘晴給鵲兒使了個顏色讓她趕緊跟上,免得出了什麽事那都是她的責任。

杜子衿看着李香琴跑出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坐回主位上,氣定神閑一點也沒了剛才的怒氣。

餘晴見杜子衿如此心裏總覺得那裏不對勁,杜子衿像是在故意激怒李香琴,可是激怒了李香琴對她有什麽好處?不是應該盡量安撫,大事化小的解決嗎?若是真的讓李香琴鬧得滿城皆知最不利的是杜府和杜青林,是杜子衿到底年輕氣盛壓根沒顧慮到這一點,還是她另有打算?

“二夫人今日不該來的,子衿也不想讓二夫人難堪,但事已至此還請二夫人多多擔待了!”杜子衿微笑着對餘晴道,她和餘晴沒有什麽糾葛,這次的事情她也看出了餘晴并不知道全部實情,她不想與餘晴為敵,畢竟敵人的敵人那便是朋友,在這一點上她們倒是還有合作的可能。

餘晴聞言心裏更是發虛,她是不該來,現在她都已經腸子都悔青了,枉她一向精明對這件事上怎麽就一時沖動了?現在進退兩難裏外不是人。

“這次是我一時沖動沒弄清事實,讓杜大小姐看笑話了,還請杜大小姐不要見怪,我也為我一開始說的那些不該說的話道歉!”餘晴說完起身向杜子衿行了一禮,她是聽出了杜子衿話中的示好,給了她臺階下,便也就順着賠禮道歉,她和杜子衿想的一樣,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她在杜青峰的府裏還沒站穩腳跟,若是有了杜子衿這麽個厲害的靠山還愁對付不了馮氏?

“我一向對事不對人,這件事與你無關我自不會怪到你身上,”杜子衿說着便看到餘晴身邊剛才跟着李香琴出去的丫鬟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看來好戲要開場了!”

餘晴聽的一頭霧水,剛想開口問便也看見鵲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夫人

來,“夫人,香琴姑娘跑到府門口鬧起來了!還說要一頭撞死在杜府門口。”

餘晴聞言一驚猛的站起身來,下意識的看向杜子衿,見她嘴角微勾,絲毫不見慌亂,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杜子衿對餘晴粲然一笑,“走吧,好戲開場,主角都開演了,咱們這些配角不到還怎麽演下去?”

餘晴勉強的笑着點點頭,雖不知道杜子衿到底如何打算但她知道李香琴這次是自尋死路,正好中了杜子衿的下懷,而她這要做的就是趕緊的和李香琴撇清關系,免得惹禍上身。

杜府正門外,漸漸的人越來越多,雖在東城都是王孫貴族的府邸,幾乎沒有百姓商鋪,但每日來往的各府的下人和給各府送每日送東西的商家小二也不少,看見杜首輔門前有一女子哭哭啼啼,嘴裏還說着杜首輔是不負責的僞君子之類的話,當即吸引了不少人駐足看好戲,要知道這杜首輔向來為人剛直不阿,為官清正廉潔,府上多年就只有一位杜夫人,從沒聽說過招惹什麽桃花,這次突然出現個姑娘在杜府門前哭訴這那樣暧昧的話,讓圍觀的人都興致勃勃的等着看好戲。

“你說這姑娘說的是真的嗎?杜首輔看着不像是那樣的人啊!”人群中有人議論道。

“誰知道呀?看她哭的這麽可憐,也不像是假的。”另一人接話道。

“是貓哪有不偷腥的,這杜首輔也是男人,十年如一日的面對一張臉,估計也想換換新鮮的,只是這屁股沒擦幹淨,讓人家姑娘找上門了!”又一人壞笑道。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李香琴見人越來越多哭的也越發起勁,“我還有什麽顏面活下去?杜家仗勢欺人,杜青林就是個不負責任的僞君子,這讓我以後還怎麽活啊!”

說着便要往杜府門前的石獅子上撞,被人群中一位老婦人攔了下來,安慰了幾句也依舊哭個不停,就在衆人疑惑這杜府怎麽沒人出面說句話時,杜子衿和餘晴便已經來到了杜府門外,見到已經圍觀了這麽多人,餘晴偷偷的看了眼杜子衿的臉色,見她依舊的面不改色,傲然自信,心裏不禁佩服!

圍觀的人見從杜府內出來一位少女和一位夫人,便也都安靜下來,打量着她們猜測着這兩位是杜府裏的什麽人?

很多人都是見過杜夫人的,自也知道餘晴不是杜夫人,但圍觀的人中幾乎都沒見過杜子衿,一時間猜不準身份便也不敢貿然開口。

李香琴見杜子衿和餘晴一同出來,便就立刻又掙開了拉着她的老婦人往石獅子上撞,繼續哭道:“既然杜大小姐容不下我,那我死了也就幹淨了,再也礙不到誰的眼!”

餘晴見李香琴撞石獅子怕真的鬧出人命,就趕緊讓鵲兒去攔住了她,心裏對她是越發的惱火,李香琴這麽一鬧不僅是打了杜府的臉,若是別人知道她是杜青峰府上的人,定會覺得這是杜青峰在背後教唆的,亦是連累她和杜青峰的名聲,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衆人聽李香琴說杜大小姐,便也都猜測着府門前站着的外表柔弱娴靜,卻不怒自威的少女是杜家得大小姐,杜首輔的嫡長女,那個傳說從小身體病弱被送到揚州杜府,一直到今年開春才接回來的病秧子,如今看着雖身材确實有些瘦弱但面色卻是與常人無異,站在高階之上從容不迫,自有大家嫡女的風範,一點也不像傳說中的病秧子。

“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杜府可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春曉上前怒喝道。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你家老爺前些日子去杜侍郎府上吃酒吃多了就……,我本以為以杜首輔的為人定會給小女一個公道,可誰知我一連等了幾日都沒有杜首輔的消息,今日便來上門讨個公道,誰知你們杜家仗勢欺人想不負責任,杜大小姐更是出言侮辱,逼得我走投無路……,反正已經沒了清白,還活着有什麽意思!”李香琴聲情并貌的哭訴着,說得頭頭是道,讓人不相信她都難。

杜子衿聞言冷笑一聲,倒是很佩服這李香琴的演技,那眼淚就像這幾天的大雨似得一直落個不停,就這點就是她怎麽也做不到的,只是李香琴真的以為她多流些眼淚就能人全都信她說的話了?難道就不知人言可畏是把雙刃劍,她能用來傷害別人,別人照樣也能用來傷害她,也許就像她說的名聲對于杜府來說至關重要,但人言所向向來都是由強者決定,只要杜府一天不倒,杜青林一天是當朝首輔,那她李香琴對對杜府的這點名聲上的損害便就是微不足道的,別說杜青林跟本沒和她怎樣,就是真的有了什麽也不過是給杜青林多添了一筆風流韻事罷了,以杜青林的地位身份別人也只會說那是李香琴的榮幸。

“我杜家向來門風嚴謹,其實你這種心術不正的女人能随便就進的,你說我父親和你怎樣,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便不知羞恥的找上門來給人做妾,就算數你真的是我父親的人,那也應該等着杜府挑好日子接你入府,哪有你這樣自己跑上門來鬧這一出的?更別說你說的話有沒有可信度都還有待查證!”杜子衿居高臨下看着李香琴冷聲道。

杜子衿的話讓衆人也都覺得十分在理,一開始對李香琴的同情也頓時減了不少,還真沒見過哪家姑娘向她這樣自己找上門給人做妾的,還在人家大門口尋死覓活,這不是耍無賴硬逼着杜府讓她進門嗎?

“虧我開始好心疼她可憐,

疼她可憐,原來竟是個這麽不知羞恥的,真是枉我剛才還費心安慰她!”剛才攔着李香琴撞石獅子的老夫人生氣道。

一時間原本有些偏向李香琴的言論頓時有偏向了杜子衿,再加上杜子衿代表的是杜府,說的話自然比李香琴要有份量的多,一時間衆人對李香琴的話也都有些疑心了,畢竟這杜府可是多少姑娘擠破腦袋的想要往裏鑽,也報不準這姑娘就是想賴上杜府也難說。

李香琴見衆人都偏向了杜子衿,便擡頭看向餘晴,希望餘晴能開口替她說上幾句話,而餘晴對她的求助的眼神只當沒看見,甚至裝作不認識她一樣漠然不理,這讓李香琴一下子心裏便沒了底,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可如今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她已經沒有了退路,要是這個時候認輸那她就全毀了,污蔑朝廷命官,那可是要被關進大牢的,更別說還是一品首輔,她這輩子都反不了身了。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一死明志了!”李香琴咬牙猛的推開攔着她的鵲兒,狠心的往石獅子上撞去,這次和她前兩次坐坐樣子不同,這次她是真的要狠下心撞了,只有她真的見了血才能讓人相信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她才能有翻盤的機會。

然而眼疾手快有從小練過些拳腳的鵲兒卻沒讓她得逞,一把抱住了李香琴的腰,兩人一同摔倒在了地上,而李香琴因為用力過猛,還是在摔倒是一頭碰到了地上,頓時暈了過去。

鵲兒吃痛的爬起身,見李香琴一動不動心下一驚,連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察覺到還有呼吸便放下心,“夫人,香琴姑娘暈了過去!”

餘晴本來提起的心也頓時放下不少,見李香琴已經昏了過去,正好是個臺階,她也好乘機離開,結束這場鬧劇,便尴尬的笑着對杜子衿道:“大小姐,您看這香琴也已經昏迷不醒了,我便就先把她帶回府吧,今日鬧這一出也真是對不住了!”

杜子衿冷眼掃過躺在地上的李香琴,事情還沒完,不是她昏迷不醒便就能就此結束的今日若不徹底結束了這件事,明日京城內關于杜府的流言定會鬧得滿城風雨,沒有結果,那邊就只能由着人說随便說,所以今日這是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今日的事還沒完,二夫人先不要急着走,等子衿驗證了一件事再走也不遲!”杜子衿不容拒絕道。

也不等二夫人是否答應,便對身後的春曉吩咐道:“你去扒了她的上衣看看她手臂上是否還有守宮砂!”

春曉聞言呆楞半晌,沒想到杜子衿竟會讓她直接在大庭廣衆之下扒了李香琴的衣服來驗守宮砂,這麽做不僅是驗了李香琴剛才所說的是否都是真的,更多的是羞辱的李香琴,即使她的守宮砂在,那也沒了清白。

春曉猶豫片刻,便直接下了臺階走到了李香琴身邊,正打算蹲下身動手,卻被站在一旁的鵲兒攔住了,鵲兒擡頭看了一眼餘晴,征詢她的意見,這李香琴今日畢竟是二夫人帶出府的,出了什麽事也都是二夫人擔着。

杜子衿見狀也偏頭看向餘晴,眼眸中沒有一絲脅迫,卻也讓餘晴不敢不同意,對着鵲兒點了下頭,鵲兒便也不再阻攔春曉,并且退回了餘晴身後。

圍觀的衆人大多都是男子,聽到杜子衿的話一個個都來了精神,眼巴巴的都伸着腦袋往前擠,沒想到今日出門一趟不光看了一出好戲,還有這等免費福利贈送。

春曉倒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便把李香琴的上衣脫了個幹淨,只留下一個大紅色繡牡丹的肚兜遮在身前,露在外面白花花的肌膚讓圍觀的男子都巴不得能上前咬上一口,女子這都羞澀的轉過了腦袋,但也都在暗自心驚這看似柔弱娴靜的杜家大小姐倒是個狠手段的人。

而在李香琴肌白如雪的手臂上一顆黃豆大小鮮紅的守宮砂十分顯眼的暴露在衆人面前,不用杜子衿再說什麽,衆人便也都能判斷出這李香琴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她為了賴進杜府編造的謊言,一時間衆人紛紛唾罵,更有甚者還向李香琴吐着口水只可惜李香琴這會昏迷不醒,不然定是羞愧的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餘晴瞪大這雙眼看着那清晰的守宮砂,雖想過李香琴可能沒真的和杜青林發生什麽,但真的到了事實擺在她面前時,她還是被震驚到了,沒想到這李香琴竟然這麽大膽子,這種事也都敢騙人,她當杜府的人都是傻的嗎?還害得她也跟着丢人現眼!如今落到這種下場也真是罪有應得!

杜子衿輕蔑的掃了一眼李香琴,看向餘晴道:“這下二夫人自便吧,不過回去告訴二叔,這杜府不是誰都能随便塞個人進來的,若再有下次,那躺在地上得便就是具屍體!”

餘晴聞言吓得不禁一抖,面色略顯蒼白,想勉強露出個笑臉,卻怎麽也擠不出來,面容僵硬,連聲音都有些沙啞道:“我……我會轉告老爺的,今日之事還望杜大小姐不要怪罪!”

杜子衿并未答她,不怪罪?她杜子衿就這麽好欺負?随她餘晴一句話便就煙消雲散?那她這次生病受的苦不就白受了,就是沒有這件事,就前世的那些恩怨,她也不可能放過杜青峰。

餘晴見她不答話便也不在多言,又看了看地上的李香琴,心裏窩了一股被騙的怒火,幹脆不管她,帶着鵲兒直接上了停在杜府門口的馬車離開。

餘晴一走,李香琴又在地上昏迷不醒,這場戲也算是要落幕

算是要落幕了,陰沉沉的天又突然下起了雨,圍觀的人也都慌忙四處跑開,不一會便只留下依舊倒在地上的李香琴和站在臺階之上的杜子衿與春曉。

“小姐,她怎麽辦?”春曉看了看無人問津的李香琴問道。

杜子衿沉默半晌,最後轉身直接踏進了府門,“就這麽讓她待着吧,也好讓她以後長點記性!”

春曉猶豫的又看了眼李香琴,便也急忙跟上了杜子衿,兩人一同穿過走廊往後院走去。

突然杜子衿便停下了腳步,不等春曉開口問便聽到她涼涼的嗓音道:“春曉,你覺得我是不是很狠毒?”

春曉聞言沉默片刻,堅定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小姐不必同情她!”

杜子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沒有同情李香琴,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心變得越來越狠,越來越冷,可她不能心軟,今日對李香琴的懲罰就是要殺雞儆猴,告訴那些在偷偷打着杜府主意的人她杜子衿不是軟弱可欺的,也讓他們在算計的時候掂量掂量,能不能受得住她杜子衿的報複,對于那些對杜府不懷好意的人她絕不會心軟,只要能好好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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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