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親二十五下。
一時之間空氣都安靜了,樂婉娩捏着零食袋子不敢往嘴裏塞,就站在桌邊裝透明人。
宋知非臉上的笑容還保持着,心裏卻已經問候了薄幸全家過年好,她尴尬的笑着開口說,“kindle是我租的,不方便外借。”
薄幸俯身,她又嗅到熟悉的茶木香,清新淡雅,但不能讓現在的宋知非安神。
“是嗎?”薄幸神情散漫,眼皮垂着,“那我買下來,你不用去還了,借我看看,看完還給你。”
“……這不太好吧?”宋知非推诿,“二手的不符合多不配你身份啊,我給你買個新的不好嗎?”
薄幸低聲笑了下,劍眉輕挑,“行啊,那你買吧。”
宋知非略松了口氣,她在薄幸的注視下,飛快的打開京東kindle旗艦店問,“要什麽色的?”
“随便。”薄幸薄唇開合,吐了兩個字。
随便就是挑好看的,顏控宋知非深谙此道,她迅速給薄幸挑定了個三代尊享版,32g香槟金,外帶黑色保護殼套裝。
價值兩千八百八十八,付錢時候宋知非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指紋免密支付成功。
雖說宋知非現在在勤勤懇懇的扮演個窮苦人設,可她從小就沒缺過錢,不到三千塊錢的東西買起來根本不需要考慮些什麽。
宋知非故事編的好,天衣無縫,細節能夠完美的銜接上。
卻無法更改自己的習慣性,她從來都是揮金如土的主,你讓她演拮據掙紮,尤其是看小黃漫被“死對頭”抓包的危急時刻。
宋知非演不出,她心底裏最真實反映就是買就完了,或者說她付錢時候的速度之快,根本不像是個掙穩定工資的打工族。
等她付完,薄幸低沉的聲音才幽幽響起,“記得找我要錢,分期付款,每個月付你三百五,連本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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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宋知非不可思議,她誤以為自己聽錯了。
薄幸下午才拍完幾場激動的戲份,眸裏幹澀,泛着絲絲的紅,他半斂着眸,語調輕佻,尾音也揚着,“分期付給你,跑不了。”
這人是不是有毒?
“我手頭不寬裕。”宋知非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付款時候的出戲。
她決定裝到底了,宋知非委屈巴巴的望着薄幸,黑眸轉動,嘴巴扁着,“反正我肯定比你窮很多。”
薄幸不語,伸手去拉宋知非旁邊的椅子,禮貌的沖樂婉娩問了句,“樂編劇的位子能借我坐會兒嗎?”
圍觀群衆樂婉娩突然被點到名,點頭如搗蒜,雙手做迎客裝念着,“你坐你坐。”
宋知非恨鐵不成鋼的剜了樂婉娩一眼,白疼這倒黴孩子了。
薄幸晚上還有戲要拍,白衣還沒換下來,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衣袍垂散在長腿兩邊,腰上的兩塊玉佩被薄幸拿在手裏摩挲着。
明明是副世家公子的正值扮相,可話從薄幸嘴裏出來就變成了纨绔公子哥兒的無賴腔調,“我也挺窮的,要不然你把訂單退了吧。你手裏租的這個轉租給我,等看完了你去還,租金我出。”
窮個球,我信了你的邪。
宋知非抱緊自己的寶藏漫畫,柳眉微蹙,為難道,“還是我給你買個新的吧,錢的事回頭再說,不着急。”
“不是說窮嗎?”薄幸斜睨宋知非,“還是你在看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宋知非無辜的望着薄幸,明知故問,“薄幸大哥哥,你在說什麽呀?”
她這聲哥哥是喊得又軟又甜,起音啞着,尾音又揚起,帶了絲絲旖旎。
聽的薄幸喉嚨直發癢。
“沒什麽。”薄幸緩神,順着由頭往下講,“宋知非小妹妹,工作時間少摸魚。”
他忽然偏頭,貼近宋知非的耳畔。
呼吸的帶出的熱氣撲打在宋知非的白皙的側臉,把白皙瞬間染成坨紅,薄幸抿唇笑了下,捏腔拿調道,“尤其是摸魚時候看小黃漫,宋知非小妹妹要記得避諱點人啊。”
宋知非迅速的側目,高馬尾的發梢掃過薄幸的臉頰,溫軟輕細。
他們側目而視,眸裏應對方出衆的面容,近的能看清薄幸臉上的細小絨毛,宋知非心思微動,莫名其妙的又湊近了點兒。
薄幸也沒動,任由她看着,深邃的眸裏暗潮湧動。
成年人互相試探,你進我退,各中套路薄幸跟宋知非都熟絡的很。
薄幸對宋知非到底是不是她說的那麽窮産生了濃厚興趣,而宋知非在多年之前就對薄幸的背影愛不釋手。
反正撩人又不犯法。
就是喜歡也不犯法。
怕個鬼哦。
宋知非貼近,粉唇快速在薄幸光潔的肌膚上蹭了下,繼而分開,仿佛無事發生過般,道貌岸然說,“好的老板,我知道了,下回我工作時間肯定好好上班。”
薄幸臉上還殘存着唇瓣柔軟的觸感,他眸色一深,本就勾人的眉眼帶了些許妖冶,擡手扣住宋知非的後腦,把人往自己面前帶。
宋知非慌亂,卻沒有掙紮。
是比剛才更近的距離,鼻尖相觸,互相嗅着對方的呼吸過活。
“還敢鬧嗎?”薄幸聲音嘶啞問。
距離太近了,宋知非讀不出薄幸表情如何,視線無措的落在他眼角哪顆淚痣上。
“不敢了。”宋知非小聲呢喃,底氣全無,慫成團,清澈明朗的黑眸裏濕漉漉的,委屈的像只小兔子,好似剛剛主動親過來的那個人不是她一般。
腦後壓着的力氣一空,薄幸放開了對宋知非的禁锢,距離自然而然的被拉開。
新鮮的空氣重新湧入,宋知非有短暫的失神,在這短短的怔愣裏,薄幸起身,拍了下她的頭,淡淡講,“還有你宋知非不敢做的事情?”
……所以這是誇她還是損她呢?
宋知非難得沒回嘴,眼底是汪泉水,水波漣漪。
受益于投資方對自己女兒寵愛有加,樂婉娩的工作活動區域被小屏風隔斷了下,從側面能看到外面,但從外側難直觀的看見屏風內場景。
這也是樂婉娩敢在休息室放行軍床的原因。
不過是資方爸爸的親閨女,沒有人敢有什麽怨言。
所以剛剛那幕,只有天知、地知、宋知非跟薄幸知,還有捧着零食半口都不敢吃的小可憐樂婉娩知。
薄幸離開後,宋知非做的頭件事就是站起來,威脅樂婉娩,她眯着眼,用手掌作抹脖子的動作,“你剛剛看到什麽了?”
被秀了半天的樂婉娩,可憐,弱小,還無助。
她福至心靈,雙目空洞,嘟哝着,“什麽?我是個盲人啊姐姐,我什麽都看不到。”
演技相當浮誇,宋知非活生生被她逗笑了。
****
《刀鋒易冷》雖然是無cp的大男主劇情,但勝在是群像,薄幸的戲份多,可還沒多到毫無喘息餘地的地步。
根據劇本進度跟通告,大後天薄幸在橫店的拍攝就會全部完成,下周整組人都将轉移到東山島拍攝易冷墜崖後海邊生存的戲份。
晚上宋知非跟樂婉娩同樣吃的是劇組的盒飯,宋知非自帶麻辣金針菇,樂婉娩下午零食吃的太多,又架不住盒飯有她喜歡的紅燒茄子。
吃到打嗝才停,拖着宋知非陪她去遛彎。
撇開宋知非下午加班加點的改劇本,她們是整個劇組裏最清閑的人,沒有之一。
有劇組的工作牌,去橫店任何景區都不需要掏門票。晚上那場群戲是宋知非寫的,她得回去看現場,兩人就沒走遠,就近随便選了個晚上還開門的景區晃悠。
飯後消食,走的很慢,宋知非牽着樂婉娩的手,唠着家長裏短的磕。
樂婉娩知趣的避開薄幸,給宋知非講她大學寝室的事情,“我寝室有個特別好看的女孩子,去年十月份談了個男朋友,元旦時候大家一起出去玩,她男朋友也在,就都互相加了微信。”
“然後呢?”宋知非聆聽者做得好,回答給的恰到好處,徐徐誘着樂婉娩繼續說下去。
“然後……”樂婉娩皺了下眉頭,“期末考試時候我刷朋友圈,看見她男朋友發了跟另一個女孩子的親密合照,我特吃驚,又不敢跟我室友直接說,就只能偷偷跟其他室友商量這件事情。”
“最後我們得出了兩個猜測:要麽是這男的加完微信沒給我分組,忘了屏蔽我,要麽是這是他有血緣關系的姐姐或者是妹妹一類的人物。”樂婉娩嘆了口氣,“我們誰都不敢跟漂亮室友多說些什麽,因為她表現的很幸福甜蜜的模樣,又恰好撞上期末考試,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一花一菩提,一夜一本書。”宋知非笑笑,接腔答,“十年寒窗苦讀,考完一天忘光。”
樂婉娩激動道,“對對對,真的就是三天學出一門課。”
晚上景區有的地方進不去,她們繞着外圍轉圈,路燈昏黃,散着暖陽陽的橙色,樂婉娩收了笑,接着往下講,“後來我室友提前回了學校,開學那天我去寝室,發現她整個人瘦了很大一圈兒,蜷縮在床上啃餅幹,大年二十九,那個男的跟她攤牌說分手,連年都不讓人過好。”
“你很內疚?”宋知非輕聲問。
樂婉娩點點頭,語氣帶了憂愁,“後來我們跟她講了朋友圈的事情,她沒說什麽,沒怪我們,可我心裏很不舒服,總覺得如果早點兒告訴她,打了預防針,是不是她就不會那麽難過了。”
“不會吧,也還是會這麽難過的。”宋知非肯定答,“這世界上太多事情,尤其是感情,旁人本身就說不明白。當時他們交好,你去攪局,萬一是誤會,友情就心生間隙,萬一是真的,也不一定能夠讓他們分手,不過……”
宋知非停頓片刻,自嘲道,“得分關系,如果是徐扣弦遇上這種事情,我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會讓對方涼的。”
就好像當初,徐扣弦知道自己不喜歡郭凱華,無數次湊過來幫自己解圍。
宋知非被郭凱華剽竊後,徐扣弦的第一反應是走法律途徑,徐扣弦花了大把時間翻美國法律跟中國法律,介于宋知非的《雪落》從沒公開發表,存于文檔裏改過多次,官司很難打,可這三年裏,徐扣弦也從沒放棄過幫宋知非維權。
她們都在等一個合适的契機,并不止是讓郭凱華賠錢致歉這麽簡單的了事。
宋知非要郭凱華聲名狼藉,萬丈深淵,再也不能有任何站起來的餘地。
“徐扣弦是我特別特別要好的朋友,她的歸宿太好,這輩子都遇不上你說的這種糟心事了,所以我沒有表現的機會了。”宋知非聳聳肩,又補了句。
樂婉娩壓在心底很久的事情,在宋知非三言兩語的安撫下,竟頗為釋懷,她跟漂亮室友關系平平,往深了說是同窗之情,往淺了講也就是系統随機分配的,同住宿舍的關系罷了。
“那姐姐你準備讓郭華凱,唉不對,郭凱華?反正就是剽竊你劇本的那個人怎麽樣啊?我有什麽能幫到你的嗎?”樂婉娩問,她是真情實感的拿宋知非當姐姐了,什麽話都肯和她講,也想幫宋知非分擔她的憂心事。
宋知非停下腳步,她擡眼,遙望着夜空裏那輪皎潔明月,她被路燈扯長的影子消失在屋檐陰影裏。
她說的很慢,每個字都铿锵有力,無需任何燈光加身,她就站在原處,頂着慘白月光起誓。
“我要郭凱華知道,創作這件事情無論成就高低,都需要恪守永不抄襲的準則,人就是再窮,也不是他可以偷東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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