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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遠志三番五次想要進新谷小區,結果都被門衛大爺給認出來,最後他蹲在小區外面,想要打量進出的人中有沒有崔脆脆,依然沒見到人,問了幾個年輕人也都不知道是誰。
浪費了好幾天時間也沒見到人影,趙遠志幹脆再浪費半天時間去找好友訴苦。
趙遠志去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他熟門熟路地摸到醫院食堂,在那群穿着藍色衣服的外科醫生中輕而易舉找到了葉空青。
葉空青同樣見到了與所有人格格不入的趙遠志。
每一個科室都是一個圈子,吃飯自然都坐在一起,葉空青今天身邊卻坐着心外科的宮寒水和兒科的喻半夏。
S大今年九月醫學院有個院慶活動,他們這幾個算優秀的畢業生代表,無論往上數還是往下數都是最合适的人選,剛才正在商量演講的事。
做醫生的不單單要醫術好就行,還要有科研能力,輸出能力,三者齊全才能是一位傑出的醫生。
趙遠志和他們仨個人都是一屆的,全是當時本專業的風雲人物,再加上趙遠志和葉空青走得近,宮寒水和喻半夏都認識他。
“好久不見。”趙遠志擠在葉空青身邊,朝宮寒水和喻半夏打招呼。
葉空青淡淡瞥了一眼趙遠志,從衣服口袋裏掏出飯卡:“自己去刷。”
“好勒。”趙遠志剛從新谷那邊過來,到現在還沒吃飯,立刻屁颠颠去了。
趙遠志絲毫不客氣拿着葉空青的飯卡狠狠刷了一頓,端過來的盤子裏面十之八九是葷菜,還有一只雞腿和一只鴨腿。
“你十天沒吃飯?”葉空青接過自己的飯卡,态度随意說了一句。
“我過得太累了。”趙遠志嘆氣,拿起雞腿啃的速度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喻半夏看着趙遠志,輕輕笑了起來:“空青也只會對你這麽好了,我們這些人他都看不上。”
“葉醫生應該嫌棄我們煩。”宮寒水手指搭在筷子上,英俊的臉色露出玩笑的神色。“那天晚上我多問了句,空青好幾天沒理會我。”
趙遠志搖頭:“得了吧,我是長年見不到面的朋友,你們天天.朝夕相處。”
喻半夏美目中露出好奇,問道:“說了什麽?空青這幾天不是很忙?他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哪來時間和你們心外科交流。”
“開個玩笑,我道歉。”宮寒水拿起手邊的可樂碰了碰葉空青的水,“還不是車禍那個護士,空青那時候急着救人,沒時間給她解釋,後來我多嘴問了一句。”
“是之前那個和護士長大吵了一架,後來回老家的護士嗎?”隔壁桌的醫生好奇扭頭問了一句。
“她心理素質太差了,怪不得別人。”宮寒水說着搖頭,“當時誰也不可能丢下病人給她解釋,已經死了人當然沒有還活着的人重要。空青,你說對不對?”
趙遠志不知道他們醫院什麽情況,但現在這話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他放下筷子:“葉醫生,你們醫院哪裏有賣汽水的,我想喝。”
“醫院門診部有一架自動販賣機。”葉空青深深看了一眼宮寒水才轉頭道。
“我哪知道在哪,葉醫生你剛好吃飽飯了,帶我過去買呗。如果醫院是你家,那好歹我也算是你客人。”趙遠志一通攪渾水,隔壁桌子的醫生也都拿看好戲的眼神去看葉空青。
葉空青端起盤子,放在回收處後,便帶着趙遠志出去。
走出了食堂,葉空青才開口:“過來什麽事?”
兩個人的工作都不清閑,沒什麽特別的事,現實生活中見面也見的不多了。
“唉——”趙遠志長嘆一聲,“我前幾天去了新谷小區。”
“她不答應?”葉空青挑眉問道。
“不是,我還沒見到過她。”趙遠志一口淤血憋在心裏,現在不吐不快,“我把那小區的門衛大爺得罪了,他死活不讓我進去。”
葉空青沉默了片刻後道:“這幾天你都耗在那邊?”
趙遠志對崔脆脆的執念有多深,葉空青早有領會。自從沒邀請到崔脆脆後,但凡她有一點風吹草動,趙遠志都要打電話來說。什麽幫着高思搶了他們公司的客戶,又幹了什麽大單子,這也導致葉空青第二次看見崔脆脆的時候,卻仿佛早已經認識了很久。
“我就想要一個人怎麽就這麽難?”趙遠志這幾天一直壓抑自己的情緒,他差不多等了兩年,眼看着沒人去搶崔脆脆,都知道她住哪裏了,現在他居然進不去。
“讓你們公司裏的人進去找找?”葉空青彎腰從自動販賣機中拿出汽水遞給好友。
趙遠志一口拒絕:“不行,我要有誠意。當年劉備三顧茅廬,如果我都不能親自去找她,還有什麽意思?”
趙遠志在工作方面倒是精明的很,一旦離開了那個充滿算計的地方,他立刻像智商被扔掉了一樣。既然想要一個人,在葉空青看來就要用盡各種方法得到。
“我多問了一句,心外科主任雖然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但聽說她之前是在網上做筆譯,臨時被請過來當了口譯員。”葉空青半靠着牆,他除了吃飯的時候能休息一會,在醫院內就在不停手術,從早站到晚。
“脆脆果然厲害,還能做口譯員。”趙遠志見不到崔脆脆人,就在這裏使勁誇,好像這樣就能讓崔脆脆多有一分意願來。
“水平确實不錯。”葉空青點頭肯定了崔脆脆的雙語翻譯,能做到全場準确翻譯出各種冗長的專業名詞,不是簡單翻譯,有時候他們這些醫生都會忘記用英語怎麽說。
趙遠志在他這裏發洩完,才神清氣爽去公司,順便在下屬努力工作的時候,摸魚登上各大筆譯網站,看能不能發現崔脆脆。
葉空青去醫院安排欄那邊看了看自己的手術時間表,下午三點和六點半各有一臺手術,不是特別難的手術,完全是他導師為了讓他保持手感安排的。
一個開刀主治醫生最起碼要培養十年上手術臺,葉空青僅僅二十八歲就能擔任開刀主治醫生,并且已經神外科年輕一代中的中流砥柱。其一當然是他高出常人的醫學天賦和深厚的醫學世家的背景下培養出來的,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帶葉空青的導師——陳冰是省中心神外科的大牛,同時也是全國最頂尖的那一批人。他破開規則,讓葉空青提前上手術臺,再輔以高強度的各種小毛病不斷,但難度不高的手術磨煉他,提高手術時的手感。
經過幾年的努力,最年輕的黃金手出現在了省中心醫院。
陳冰今年快七十歲了,是省中心醫院返聘回來的醫學教授,是當年國內神外科最初建立起來的那批人之一,經驗豐富,經常在醫院指導新人醫生,解決各種疑難雜症。
他快度過了神外科醫生的一生,比任何人都明白神外科醫生這一雙手有多重要,比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神外醫生的黃金時期。
或許五六十歲經驗豐富,做起手術來得心應手,但如果真要談及巅峰,陳冰認為二十多歲的醫生到底是年輕人,雙手最為靈活好用,而理論知識運用最靈活要到五六十歲。
陳冰破格培養葉空青是有私心的,他希望葉空青能為醫學界作出更多的貢獻,希望葉空青能更早地燃燒自己去拯救病人。
“導師。”葉空青在辦公室整理完病例,正要出來準備手術,陳冰迎面走來。
“正好碰上。”陳冰拉住葉空青,“周日有個縣城義診活動,許醫生說有點事去不了,我就給你把名額要了過來。主要是和那邊的醫生交流交流醫術上的問題,然後去附近的敬老院還有孤兒院看看。”
休息日義診是很多醫生最不願意去的,醫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子女、父母也需要照料,總希望能有一點自己的休息時間。
“好。”葉空青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下來。
陳冰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師知道你好,那邊醫生條件不行,你盡量多給他們講講。”
……
“耳耳?”
崔脆脆趴在地板上往沙發底下看,果然發現小奶橘縮在沙發底下的角落裏。
聽見崔脆脆的聲音,耳耳才‘喵’了一聲,從沙發底下挪出來,被崔脆脆抱起來後馬上蹭着她的手撒嬌。
小野貓的警惕性比家貓和寵物貓要大很多,只要崔脆脆進了書房工作,它自己在客廳裏就會縮進各種角落裏,似乎這樣才能得到一絲安全感。都已經過去一周了,耳耳還是不習慣這個家。
崔脆脆摸了摸小奶橘耳朵唯二的白點,自從耳耳第一次鑽角落鑽了一身的灰,屋內的各種角落都被她重新打掃幹淨了一遍,現在即便在沙發呆了好幾個小時,耳耳身上也還是幹幹淨淨的。
“明天帶你一起工作。”崔脆脆揉了揉耳耳的小腦袋輕聲道。
沒有急着做飯,崔脆脆從快遞盒中取出一個外出籃,抱着耳耳進來:“試試透不透氣。”
崔脆脆沒有買那種爆火的太空貓包,現在天氣熱,那種太空包透氣性太差,不适合耳耳用。這種外出籃醜了點,但舒适度高,比較适合帶着出去。
原本崔脆脆在家放了自動貓糧喂食機,想着自己臨時外出時可以讓耳耳一個人在家,但目前看來還是不行,得帶在身邊陪着。
“後天我們出去一趟,去看很多爺爺奶奶,還有小男孩小女孩。”崔脆脆重新把耳耳抱了出來,在貓盆倒上貓糧,撓了撓它的下巴,“吃吧。”
耳耳乖乖低頭吃了起來,然而等崔脆脆一走到廚房門前,它又跑了過來,黏在她腳上不動。
“怎麽這麽粘人?”崔脆脆無奈,将耳耳抱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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