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有什麽秘密
舒曼恩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嫁入豪門,成為一個壕太太。做一個壕太太有什麽好處呢?至少家務活是不用幹的。比如你哪怕中午十二點鐘起床,也有人熱着飯等你。地不用掃,桌子不用擦,房間不用收拾,就連自己的衣服都不用動手洗。這種日子過得跟豬似的,舒服是舒服了,但太清閑了。
這天,舒曼恩跟往常一樣睡到八點鐘起床,洗漱過後下樓。到樓下剛想去餐廳吃早餐,從門口進來的紹叔卻叫住了她。
“有事嗎紹叔?”這個嚴肅的老人平時寡言少語,很少叫她,除非有事。
紹叔将手中的一張卡遞了過去,畢恭畢敬地說:“這是先生交待我交給你的。”
舒曼恩接過一看,是張□□。她有些不明白,“這卡為什麽要給我?”
“先生說這是他的銀行副卡,你想買什麽東西,有什麽需要的話都可以刷他這張卡。”
怎麽無緣無故給她一張銀行副卡?不是說好了婚後經濟aa制的麽?當然這話自然不能問紹叔。舒曼恩只得先将卡收下,等晚上的時候再還給顧雲天。
這時,周媽過來叫她去吃早餐。
坐在餐廳內,舒曼恩一邊吃着早餐,一邊望着外面的景致發愣。今天天氣比較涼爽,天陰陰的,這在夏天實數難道。她想,不如乘這樣的好天氣出去走走。
打定主意,她快速地将手中的包面吃完。要出門前,想了想,問了周媽一件事。
“周媽,家裏有自行車嗎?”
周媽當時正在洗碗,聽了舒曼恩問的事,凝思了一下,說:“自行車啊,好像是有的,在倉庫裏放着吧。”
別墅左側最裏頭靠圍牆的方向建着一間平房,房子外的牆壁上爬滿了郁郁蔥蔥的爬山虎,看樣子這房子應該有些年頭了。房子的門上有一把鎖,就是那種很老舊的鎖。
舒曼恩拿鑰匙開了鎖,推開房子的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她忍不住打了個響響的噴嚏。她按亮燈,昏黃的光線下,可以望見裏面的東西堆地雜而亂,亂七八糟的什麽東西都有。
她望了一圈,在一扇窗子下,發現有一樣東西被油布蒙着,那形狀很像是自行車。她走過去,掀開那油布,果然如她所猜測的那樣。
車子一共有兩輛,一輛男士的,一輛女士的。殼子還有七成新,但樣式卻很老舊了,是七八十年代比較風靡的鳳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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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車子曾經是誰騎過的呢?不可能是顧雲天,那會兒他還沒出生呢。難道是他的父母親?這個可能性很大。
舒曼恩想着,并将女士騎的車子推了出來。過道有些擠,她只得将車子拎起,打算一路拎過去。在她轉身的時候,車尾一掃,“嘩啦”一聲響,有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
她只得先将車子支好,然後走過去撿掉落到地上的東西。那是一本速寫本,綠色封面,上面布滿了灰塵。輕輕一吹,那灰塵并飛得到處都是。
舒曼恩好奇地打開速寫本,第一頁是空白的,白色的紙張有些泛黃。她随手又翻到第二頁,那上面畫着一個人,一個女人。只是簡簡單單的幾筆,卻将那個女人的神情和眉目勾勒地幾近生動。在這副畫的右下角龍飛鳳舞地寫着一個名字——許微雲。
這個女人是誰?許微雲是這畫中人的名字,還是作畫人的名字?這個速寫本又怎麽會被随意地丢棄在這裏呢?不過這名字倒好聽,微雲。
舒曼恩從地上的角落裏撿起一塊布,将速寫本上的灰塵擦去,然後放進車籃裏。
她費勁力氣将車拎出房子。出了房門之後,呼吸到清鮮的空氣,着實讓她松了口氣。
車子雖然有油布蒙着,但還是有不少灰塵落到上面。舒曼恩打算先将車子清洗幹淨再騎出去。
她望着車籃裏的速寫本,靜默了一會,然後拿過跑到樓上放進了自己梳妝臺的抽屜裏。
別墅門口旁邊的空地上有水龍頭,舒曼恩接了管子,開始沖洗自行車。她洗得極認真,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狗沖出來朝她吠了好幾聲。她心一驚,拿水管子的手一抖,那“嘩嘩”的水噴了她一臉一頭。她只得伸出手去抹水,哪知一不小心踩到水管子,腳被一絆,屁股着地,撞得她生疼。
“嘟嘟……”一陣哨子聲傳來,狗叫聲沒了。
舒曼恩忍着痛朝發聲源望去,只見兩只狗蹲在離她不遠的地上,正吐着米分紅色的舌頭,烏溜溜的眼睛望着她一眨不眨。弱語站在兩只狗的中間,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個紅色的哨子。
她沒有過去幫助舒曼恩,只是那樣定定地站着,一副淡然的表情。舒曼恩被她的神情弄得有些莫明其妙。她覺得這個女孩子奇奇怪怪的,看她的眼神總是不對勁。
“哎呀,曼恩,你怎麽了?”周媽端着曬魚幹的篩子從屋裏走出來,見到舒曼恩狼狽地坐到地上,不由驚呼出聲。
周媽放下篩子就朝舒曼恩跑過去,“你沒事吧,沒摔着吧?”之後又朝弱語的方向望了一眼,頗為不滿地說,“弱語,快來幫忙呀。”
弱語眼睛眨了一下,帶着兩只狗走了。
周媽嘀咕了一句,“怎麽回事啊,這孩子,态度怎麽這麽冷淡?”
“沒事沒事,周媽。”舒曼恩就着周媽的手慢慢站起來。
“能走嗎?”周媽問。
舒曼恩吸了一口氣,說:“能走。”她這是走了什麽黴運啊,居然被兩只狗給吓着了。
到了二樓房間,周媽先扶她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又趕忙跑到樓下去拿藥油。
“我看看。”周媽小心翼翼地去撩舒曼恩的褲子,“哎呀,紅了一大片呢。”
舒曼恩轉過去頭去看,果然自己左側腰際再下去連着屁/股的地方,全是紅紅的,用手一壓還有些疼。這一摔還真摔得不輕,好在沒骨折之類的,否則就麻煩了。怪不得老人常有言,吞不好就一口,摔不好就一下。她果然是悲催的那一個。
抹了藥油之後,舒曼恩覺着舒服多了。
“就怕等一下會腫。”周媽連出門前丢下這麽一句。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腫了起來,舒曼恩坐着難受,只能趴着躺。躺着無聊,不知不覺居然睡着了。
等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有人在推她。那聲音溫溫和和的,聽着很舒服。那人好像還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手有些涼,摸到額頭上也很舒服。
“曼恩,醒醒。”
舒曼恩徹底地睜開眼,眼前的人影變得清晰起來。
“你沒事吧?”顧雲天有些擔憂地望着她,“我聽周媽說你摔着了,摔哪裏了?”
“哈?”舒曼恩嘴角抽抽,她摔着的地方可不想跟他講。“沒事,就蹭了一下,抹了藥油好多了。”
“可周媽說叫我再幫你抹點藥油。”舒曼恩就感覺顧雲天像是變戲法似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瓶藥油。
“不……不用吧。”
“你快起來,別跟只懶狗似的老躺着了。”顧雲天去拉她的胳膊,“是胳膊嗎?”看了半響,也沒發現有什麽紅腫的地方。“快點,到底哪裏?”
“真不用。”舒曼恩抽回手。“你把藥油擱床上吧,等一下我自己抹。”
“你怎麽那麽別扭呢?”顧雲天沉眸,故意打趣道:“難道是摔了不該摔的地方?”
“哪……哪有……”舒曼恩将臉埋到手臂裏,被人說中心事,果然不是什麽好事。
顧雲天卻倏得哈哈大笑起來,“你居然臉紅咧,看來我說對了。到底是哪裏,這裏……”顧雲天戳曼恩的背部,“這裏……”他又戳曼恩的腰部,“還是這裏?”最後一戳就戳到了曼恩的臀/部上。
“呀!”舒曼恩一聲大叫。
顧雲天了悟,“果然摔了不該摔的地方,我看看屁/股摔成兩瓣了沒有。”
“滾,人的屁/股原本就是兩瓣的,難道還一瓣嗎?”
顧雲天逗她,“那我看看摔成三瓣了沒有?”
“誰要你看。”舒曼恩回頭瞪了眼他,伸手掀被子将自己蓋了個嚴實。真是丢死人了。
望着裹得跟個棕子似的舒曼恩,顧雲天心裏卻溢出無限的幸福來。跟這個女人結婚确實挺好的,至少不會覺着人生太無趣。無人相陪的日子實在是太寂寞了,好在這個女人就這樣傻愣愣地闖了進來,闖進他的生活,也闖進他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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