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W|
十分鐘之後,顧雲天開着車子停在了舒曼恩身側。他搖下車窗,伸出頭嚷:“快上車,這裏不準停車。”
舒曼恩低應了一身,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一陣濃濃的酒味襲來,顧雲天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你喝酒了?”他邊開車邊問。
舒曼恩很老實地回答,“嗯。喝了一點。”
“這叫一點?”顧雲天叫嚣,“酒味那麽濃,跟在酒缸裏浸過似的。”那神情不悅到了極點。
舒曼恩說:“你怎麽知道在酒缸裏浸過是什麽味。”她擡眉,似笑非笑,“除非你浸過?”
顧雲天苦笑,誠懇地說:“是,我以前天天在酒缸裏浸,那滋味可不好受。”
都說商場如戰場,他剛入這個圈子的時候,人事皆不熟,每每應酬都會被灌得大醉。他能說不喝嗎,不能。想起那時的滋味,顧雲天現在仿佛重生一般。
舒曼恩知道他以前的難處,于是妥協說:“那好吧,那我下次頂多就喝一杯。”
“呵,天真。”顧雲天握着方向盤打了一個圈,說教道:“喝完一杯就有第二杯,酒桌上的路數你居然不懂。居然什麽都不懂,還敢跟人家去喝酒,那不是找死麽?”
舒曼恩問:“那你的意思我就該滴酒不沾?”她已經裏外不是人,顧雲天今天就是想逮着她來訓,她算是看出來了。
“對。女孩子家家喝什麽酒。”他飛速地瞟一眼她,繼續專注開車。
“嗳……”舒曼恩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說:“你嚴重男女歧視啊,憑什麽男人可以喝,女人不可以喝。”
顧雲天輕嘆,“我那是擔心你,你沒看新聞嗎?女人喝多了容易出事。”
“關心我就直說嘛。”舒曼恩得意洋洋,“幹嘛要繞那麽多的彎子。”
顧雲天眼中溢出暖暖的笑意。他說:“因為我的腸子是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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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恩嘟嘴,剛想反駁,車子“哧”一聲,停在了路邊。她伸頭環顧四周,納悶地問:“怎麽車子停這了?”
顧雲天解安全帶,邊解邊說:“你不是說不想回去嗎?總得去買點必須品,對面有家便利店。”
舒曼恩才想起她給顧雲天發得那條短信,他居然記下了。
兩人進了便利店,朝生活用品區走去。
舒曼恩的眼睛略過一排排的貨架,然後伸手拿東西,牙刷拿了兩副,毛巾拿了兩條,然後就是牙膏、沐浴露、洗發水……
顧雲天對舒曼恩的舉動頗為滿意,她不僅買了自己的那一份,連他的那一份也買了。他轉頭四處望了望,然後說:“我去那邊看看紙巾。”
舒曼恩應了一聲,繼續翻找要買的東西。
紙巾在做特價,牌子上寫了大大的買一送一。顧雲天正在考慮買哪種好,卻不想有人叫了他一聲。
“雲天。”聲音裏有絲奇異也有一絲驚喜。
顧雲天擡頭,不由暗驚。“廖嘉碧。”他的口氣平淡如水。
廖嘉碧走向前,很欣喜地問:“你住這附近嗎?”她只不過是想下樓買瓶礦泉水,居然能在便利店遇上顧雲天,這算不算是意外收獲?還是他們其實還是蠻有緣分的?
“沒有。”顧雲天幹脆地說。他決定買抽取式的,估計舒曼恩會喜歡。
廖嘉碧的臉色黯了黯,但轉瞬又笑靥如媚地說:“雲天,什麽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吃頓飯吧,以前……”
“雲天,你紙巾拿了沒?”舒曼恩走出貨架,見到兩人,不由愣了愣。
顧雲天将手中的紙巾提了提說:“拿了。”
廖嘉碧驚訝地望着舒曼恩,嘴巴張得大大的,足可以吞下一個鴨蛋了。“她是……”
“我妻子。”顧雲天說這三個字的時候非常溫柔。那種溫柔不由讓廖嘉碧皺緊了眉頭。
“你結婚了?”她驚詫地問。
“是啊。”顧雲天淡淡地說。然後他沒再離廖嘉碧,提起紙巾朝舒曼恩走去,“曼恩,走吧。”
兩人出了便利店,朝車子走去。而便利店內,廖嘉碧望着兩人消失的身影,還晃不勁來。原來他結婚了,她怎麽會不知道?
坐進車內,舒曼恩望了眼便利店內站着的女人,不由好奇地問:“那個女人是誰呀?”
“你想知道?”顧雲天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舒曼恩說:“純屬好奇。”
顧雲天淡淡一笑,說:“我前女友。”
舒曼恩恍然大悟,“原來是賤女啊。不過,你有沒有發現你出來時,她看你的眼神。”
“沒發現。什麽眼神?”他避她還來不及,怎麽還會去關注細節?不過他也有一顆好奇的心。
“含情脈脈。”
“呵。”顧雲天含笑的眼睛亮了亮,“那你有沒有發現你出現時,她看你的眼神。”
舒曼恩想了想,說:“我有預感一定不是什麽好眼神。”
顧雲天輕輕吐道:“是豔羨。”
舒曼恩促狹地說:“不是羨慕嫉妒恨嗎?哎,愛是含笑飲毒酒啊。我看她肯定是腸子都悔青了。”
若剛年之前,那個女人以為眼前的男人只是個窮小子,于是将他随意地抛棄了。若剛年之後,那個被她抛棄的窮小子搖身一變成了高富帥,而且還娶了妻,;而她連舊情複熾的機會都沒了。
能不悔得腸子都青嗎?不過也是她咎由自取吧。
回到公寓,舒曼恩踢了鞋子,奔過去坐到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說:“顧雲天,我還是覺得回到這裏比較自在。”
顧雲天将袋子裏的東西一一拿出來,笑意愈加濃烈,那笑裏分明帶了絲寵膩。“你喜歡這裏。”他問。
“嗯。老宅太沉悶了。”舒曼恩擡高手臂,聞了聞說:“我先去洗澡,臭死了。”
舒曼恩進房間拉衣櫥的門,裏面居然留有他們換洗的衣服。她簡直大喜過望,有可能是之前搬東西時留下的吧,她想。
洗完澡出來,換上幹淨的衣服,她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她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房間。
“雲天,有吹風機嗎?”
顧雲天翻櫃子,找出吹風機,遞了過去。要進房間洗澡前,他想了想問:“我們分房睡嗎?”
舒曼恩好似福至心靈般,扯出一個笑,說:“好主意。”
顧雲天好看的眉毛不禁抖了抖,“舒曼恩,你……真性/冷淡。”
舒曼恩眼珠子轉了轉,說:“對啊。”
輕輕松松的一句話,卻叫顧雲天突然惡趣味心起。他向前走近舒曼恩,舒曼恩眨眨眼退後一步,顧雲天再向前,舒曼恩再退,最後将她逼到牆角,一手撐住牆壁,将臉貼了過去,語氣輕松,卻帶着點蠱惑,“不如我們來試試。”
“試……試什麽?”舒曼恩語氣不穩地問。
“試試你是不是真性/冷淡啊?”他的唇似乎離她越來越近了。
“你……你覺得我會給你機會嗎?”舒曼恩覺得壓力倍增。
顧雲天語氣輕柔,“不用你給機會,我可以創造。”
“呵,你以為你是上帝?”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暫時成為上帝。”他的唇毫無預照地貼了上去,舒曼恩只覺腦中“嗡”地一聲,然後只剩下空白。
好半響,顧雲天才放開她。他望見她的眼內,一片晶亮。
他貼着她的耳際,輕聲問:“希望我是上帝嗎?”
舒曼恩緩緩一笑,突得擡腳上前,狠狠地踩到顧雲天腳背上。“嗷”,顧雲天吃痛,突得放開她。
“不希望。”舒曼恩得意地挑眉,“晚安。”
“你這女人……”顧雲天真是說不出話來。這麽美好的氣氛就這麽給破壞掉了。
“什麽?”
顧雲天站直身,“你不覺得我對你有想法,其實是對你最好的贊美麽?如果我對你無動于衷,那才是一個女人真正的悲哀。”
舒曼恩啓唇,“那今天晚上請讓我暫時悲哀一下,千萬不要打攪我。謝謝,明天見。”
“伶牙俐齒。”顧雲天想怒,終是無奈地笑出聲。“舒曼恩,我終有一天叫你對我有想法。”
“那我拭目以待。”舒曼恩“砰”一聲關了門,緊接着又“砰”一聲開了門。
顧雲天正暗自竊喜,以為有機會,舒曼恩卻丢出一套睡衣,“真的晚安。”
顧雲天簡直要咬牙切齒。
夜裏,顧雲天正睡得迷迷糊糊間,仿佛有人走進了他的房間。那人爬上了他的床,掀開他的被子鑽了進去。
顧雲天嗅嗅,有很好聞的沐浴乳的香味傳來。他曉得這個香味,跟他用的是同一個牌子。
“小妖精,你不是說性/冷淡麽?”
他饑渴地抱住她,用嘴去找她的唇。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明明很想要,卻裝成自己是性/冷淡。
懷裏的人扭了扭,顧雲天只覺胸中有股火要“嗖嗖”地往外沖。他壓住她,狠狠地要了她。
他頓時覺得全身舒爽。可那種感覺很真切,可又好似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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