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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解太淺薄了!”的三觀刷新樣。
伍賓看這裏解決了,生怕夜長夢多,催道:“走吧。”
三人路過秦城身邊時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生怕他招來人。秦青走過時點點頭,四人走過拐角就大步上了樓梯,此時才算松了口氣。
“吓死我了。”孫明明捂胸口,她有點後悔不該好奇了。
柯非也後悔,“早知道就寒假時再來,那時肯定就沒人了。”
還剩幾節臺階時,身後傳來腳步聲。幾人一抖,這樓梯上也沒地方躲啊!正着急後面的人已經攆上來了,是秦城。
幾人松口氣。秦城道:“我跟你們一起去。”看了眼秦青。他回去後越想越不放心,還是跟上來了。怎麽說都不能讓秦青跟三個陌生人在一塊,他跟着也能放心。
這幢樓有八層,但最頂上三層都是空的,沒有住人。五樓是有住人的最頂一層了,平時秦城從來沒上來過。
伍賓也是第二次來,第一次是踩點,他小聲說,“我今天下午剛把故障的牌子給挂上,希望沒被人拿下來。”
深夜寂靜,走廊上只有幾盞昏黃的燈,所有寝室的門都關着,人應該都睡着了。
“沒有人醒着吧……”孫明明經過秦城之後是真怕被人發現了,被人發現偷偷在半夜跑男生寝室來,她以後怎麽見同學?現在好奇心退了,她就想趕緊看完趕緊走。
伍賓認真想了想說,“還不到考試的時候,應該沒人熬夜。”
出事的男廁所在走廊西盡頭,走近就能看出來了,廁所前的地板上還有水滲出來,地面也比較髒。
“出事後這裏就沒人來了。”伍賓指着廁所門前挂着的一塊硬紙板說,“其實就是不挂這個也沒人來。”硬紙板上用毛筆寫着“故障中”三個醜醜的大字。
門半掩着,能看出裏面亮着燈。
但此時五人都站在門外發呆。秦青是覺得男生廁所,她一個女的總不好先進就等着。伍賓可能是現在才膽怯了,回頭看他們。
還是秦城奇怪的問了句:“不進去?”
“那就進。”伍賓這才伸手推門。
門吱啞一聲開了,這時大家才看到洗手池的一個水龍頭沒關,水嘩嘩的流着。怪不得門口半條走廊都是積水。
伍賓、柯非和孫明明小心翼翼的走進去都沒管水龍頭,秦青走過時随手關了,吓了前面三人一跳。
“怎麽了?”秦青被他們看過來的視線也吓了一跳。
伍賓捂住激跳的胸口,剛才水龍頭突然擰動的吱吱聲吓得他魂都快飛了,“別亂動。”
孫明明更是緊緊抓住柯非的胳膊。
秦城走在秦青後頭,看明白了,這三人才是最害怕的。他再看秦青,覺得她有點狀況外。還是膽子太大?
她有倚仗?有底氣所以才不怕?
秦城陷入了深思中。
秦青舉手告饒表示肯定接下來什麽也不動了。
廁所裏有一股陳年的水味,可能因為沒什麽人使用這個廁所,所以也沒有臭味,真是可喜可賀。
地方不大,一側是蹲便,一邊是小便池,窗戶下是洗手池。瓷磚陳舊發黃,水漬斑斑。但除了陳舊以外,這個廁所再也找不出別的不同尋常的地方了。
五分鐘後,伍賓、孫明明和柯非的興致就消失了,害怕也沒有了。反正已經看完了,冒險也結束了,那就可以回去了。
秦青更是在進來的一瞬間就看出這裏什麽也沒有,對回去也沒意見。她就覺得對秦城有點抱歉,大半夜讓他跟着跑一趟。
“沒事。”秦城說,“方哥一直很照顧我,應該的。”他以前被方域照顧時一直想報答卻找不到機會,現在能報答一下,他也覺得挺滿足的。
“那就走吧?”伍賓說着就率先往門口走,身後的孫明明和柯非互相挽着手嘻嘻笑着,孫明明說,“以為很吓人,其實一點也不吓人嘛。”
柯非說,“那下回有這種事,你還來不來?”
孫明明想了下,“來!”兩人又是笑成一團。
這時,門被推開了。
伍賓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前就猛的蹲到地上尖叫出聲。
“啊!!!!!!!!!!!!!”
整個廁所都是他尖叫的回音。
孫明明和柯非沖到嗓子音的尖叫都被他給吓回去了。
秦青也被吓得心都跳快了半拍,再一看,進來的是個人。
三更半夜人家進廁所幹嘛?
當然是上廁所!
那人看到這一廁所有男有女,臉上露出惡心來,“你們惡不惡心?”
伍賓叫完才發現是人,剛一放心就聽到這話,一下結巴了。孫明明和柯非也反應過來,顧不上解釋就往外沖。
秦青也懂了,她被秦城拉着就往外跑,幾人都往外跑,把進來那人給擠開了。
西側廁所旁邊就是下樓的樓梯,秦城拽着秦青跑在前頭,他把秦青直接拉到了他的寝室。等他們倆站好關上門還聽到伍賓三人往樓下跑的聲音。
還有學生會糾查隊跑出來喊的聲音:“幹什麽呢?都回屋躺着睡覺!一會兒點名!”
完蛋掉!!
秦青和秦城面面相觑。
怎麽辦?
有陰陽眼也不代表就會飛,秦青開始覺能力還是全面點更好。
秦城也傻眼了,腦海一片空白。
這時另外兩個床的男生偷偷揭開床簾,沖秦城吹口哨,“哎,幹嘛呢?還傻站着?一會兒查到咱們這屋看你怎麽辦?”
一個男生直接跳下來說,“還能怎麽辦?正好老三回家了,借一下他的床!”一邊扭頭看秦青,“你好像是我們班的……”
秦青:“噓!”
另兩個男生都愣了,他們跟秦城從一年級開始同寝,是認識秦青的。
一時兩人都古裏古怪的看秦城。
秦城顧不上解釋,推秦青去爬老三的床,“你先上去,就說睡着了,一會兒有人敲門別擡頭別管。”
秦青爬上去不難,可動別人的被子實在怪怪的,她正為難,秦城已經開櫃子抱出一床新被子給她扔上去了,“用這個!”
少年你很有前途!
秦青拉開被子兜頭裹住,倒下裝睡。
剩下兩人一臉“我有很多八卦想跟人交流可此時實在沒辦法說”的神情爬上床,等四人将将躺好,敲門的人來了。
其中一個睡得頭發亂翹剛爬上去躺好的再辛苦下來開門,不用演就是三分不忿,“幹嘛?”
學生會的也很有氣勢,“剛才那麽大聲音你們沒聽到?”
男生說,“怎麽了?不是打架嗎?哪個寝室打架?”
學生會,“有外邊的人跑進來了,可能是賊,讓我進去看看,你們寝室的人都在?周六沒人回家?”
男生靠在門上,一會兒他還要關門,“就兩天回個屁。”
學生會的舉着手電筒挨個床看過來,秦城是給人看後腦勺,另一個演戲上瘾還皺眉罵:“神經病煩不煩啊!”
輪到秦青聽到腳步聲已經到了床前,背上頓時急出一層汗。
學生會看這個連頭都蓋得嚴嚴實實的也不好拉開看,不過是四個人沒錯,邊走出去邊說,“那個怎麽蓋那麽厚的被子也不嫌熱?”
秦城扔給秦青的是冬被!秦青早熱出一頭汗了!
男生:“他虛啊!”
學生會的笑笑走了,關上門後,秦青呼的把被子拉開,長出一口氣。
屋裏兩個男生此時嘿嘿笑起來,分別上床。秦青坐起準備下來,其中一個道,“外面肯定現在重新鎖門了,你走不掉的。幹脆就在這裏睡吧,早上再走。”
另一個也道,“對,就這樣吧。”然後兩人就都不說話了,還有一個扯起了呼。
秦青只好看秦城。
秦城說:“我出去看看。”他假裝上廁所好奇出去了一趟,發現果然連宿管都起來了,那三人倒是也沒抓到,回來跟秦青說,“要不你就在這裏睡一晚?”
秦青悄悄跟伍賓三人聯系,孫明明和柯非就躲在伍賓寝室,兩人也發愁出不去,聽她這麽說就道,“那幹脆就先住一晚吧,也就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
柯非最爽快,問她要不要到他們這裏來,“我和孫明明一起睡,你那邊是三個男生吧?不方便要不要過來?”
一個小時後,秦青偷偷的在秦城的護送下溜到了伍賓的寝室安頓下來,終于一晚上的亂局結束了。
四人都不敢睡覺,伍賓是想睡,可三個女生醒着,他也不太敢躺下自己睡,只好跟着熬夜。
四人就說着在廁所上吊的男生。
伍賓說:“聽說是他們寝室的人欺負他,他想換寝室,可換不到願意跟他換的寝室。”他頓了下說,“聽說還有點別的事,就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默認的是寝室裏的人欺負他,他最後只好上吊了。可奇怪的是不管是他們班裏還是他們寝室裏,最後都沒有流言傳出來,也就是說他死的有點不明不白。
孫明明腦洞大,“不會不是自殺吧?”
伍賓說,“當時警察都來了,真是他殺就該抓人了。”
說着聊着,快到天亮時四個人都瞌睡了。秦青沒睡着,她玩了會兒游戲看看外面的天色,覺得此時是出去的好時機,可看柯非和孫明明睡得正香就沒叫她們,能走得掉再叫也來得及。她悄悄站起來,開門往外走,想要是一樓的情形好的話就直接出去。
窗戶上蒙蒙亮,走廊裏也有一點光。她走到一樓,樓門處果然沒人看着,大門也是打開的,她立刻往外走,出了門就給柯非撥電話,電話剛打通就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男生。
他站在路燈下,路燈此時還沒有滅,在似明非明的清晨,顯得格外冷清。
秦青沒多看就趕快走過去了,可她對着電話喂了好幾聲都沒聽到那邊回音,她拿開手機看,信號和電都是滿格啊,她都快走出男生寝室區了。她只好站在花壇邊挂掉再打一個,這時她和那個男生就站得比較近了,兩人離得差不了幾步。她一邊等柯非接電話,一邊打量那個男生,心想他這麽早一個人站在這裏幹什麽呢?
男生穿着普普通通的T和格子襯衣,下面是一條灰色的板褲和藍色的板鞋。他側面對着秦青,看不清臉。
電話一直沒人接,秦青有點急燥了,看看手機信號,正準備挂掉打第三遍——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
☆、第 27 章 路燈下的等待
那個穿格子襯衫的男孩似乎并不想跟秦青說話。
這是秦青的感覺。
當她發覺自己在做夢時,其實并沒有太特別的感覺。因為這是學校,是她很熟悉的地方。她看過一些夢境方面的資料,裏面有很多說法。
其中一個就是,人是可以在夢境中察覺到自己在做夢的,有時還會感覺到自己做的是套夢,就是在夢中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另一個夢。大夢套小夢,一個接一個。
另一個就是夢境中可能會發生對話,有時間感,有空間感,有味覺、嗅覺、觸覺等等。在早期的資料中認為夢境中人不會看到顏色,不會感覺到疼,但近期也有資料表明如果在你的印象中這樣做會疼,那你就能感覺到疼。
也就是說,夢境中感受到的跟現實中不會有什麽兩樣。
就像現在,秦青知道自己在做夢,可她眼前的世界是熟悉的學校,所以每一處都跟真的校園一樣。
周圍有一些學生在來來去去,他們的面目很清楚,秦青知道他們就是“同校同學”,再加一個“住在這裏”的标簽。
一切都跟現實中發生的一樣。
天一下子變暗了,就像時間快速流逝,又像某個人的回憶。回憶跳了一下,一個是早晨,一個是傍晚。
路燈變得比較清楚,在昏暗的夜中發着光。
那個男生還站在路燈下。
秦青在夢中,她覺得自己可能只做了一兩分鐘的夢,或許更短,只有幾十秒,但這個時間感又無比漫長,長到她都有時間去思考:這個男生在幹什麽?
她試着從這個男生的角度去想。
他站在路燈下,一直看着一個方向——對了,他在等人。
早上是上學前等,晚上是下課後等。他在男生寝室前等,那他等的是個男生?
他等的男生是誰呢?他又是誰呢?他是那個上吊的人嗎?
就在秦青快要下定決心上前去問一問的時候,她醒過來了。
醒來時還是意識先醒,察覺到“已經睡醒了”,眼皮能感覺到窗戶前透進來的光,耳朵能聽到周圍的說話聲。就算再不想醒,還是慢慢的醒了。
“……都走了嗎?”柯非說。
“再等等,等人都走光了,你們再出去。”伍賓說。
對了,昨晚他們住在男生寝室了。
秦青睜開眼,發現她是趴在桌上睡的,再看手機,她大概是從早晨五點睡到現在,也就三個小時。
柯非和伍賓全都趴在門上聽動靜,孫明明挺緊張的,一個勁的看手機,小聲跟柯非說:“怎麽辦!我們不會要在這裏躲一天吧?”
柯非也怕啊,現在更不能出去了。雖說男生寝室出現個把女生不稀奇,可那都是有男朋友在這裏啊。她可不想跟沒關系的人扯上關系。
秦青的手機響了兩聲,她拿起看,是秦城:出去了沒?
五分鐘後又一個,秦城:要不要給你帶飯?
秦青回了一個:不用了,等人少了我就出去了,昨天謝謝你。
秦城:沒事。
秦城:我跟他們說過了,讓他們別亂說。
外面走廊上一直有人拖拖拉拉從屋裏出來去水房洗漱。
柯非在門前轉圈,“怎麽這麽早就有人起床?放假不會多睡一會兒啊!”她和孫明明本來想早點走的,誰知一屋子人都睡過頭了。這下算是被關在這屋裏了。
秦青走過去拍拍伍賓,“有事問你,上吊那人叫什麽名字?”
伍賓腦子一時沒轉過來,想了一下才說:“曹華嚴,他不住這邊,是住在94樓的。”
杉譽大學的寝室樓只建過三次,一次是1954年,全是三層樓;第二次是1971年,六到八層;第三次是1994年,本校設計院出品,學校西南邊建了一整個新宿舍區,一排排據說可以住下全校的學生,還帶老師。
然而,大學擴招了。于是原定要拆除的71樓只好全部留下,還把研究生給趕到了紅磚區。
伍賓住的是71樓,聽說94樓那邊每個屋都有廁所,還能在寝室洗澡,羨慕的口水滴答。不過這個是看運氣的,入校那年哪邊樓有空位就排在哪邊。
曹華嚴明顯是運氣好的那一撥。
秦青還奇怪曹華嚴為什麽站寝室外面等人,原來他不是住這裏的。
一直等到十點多,走廊裏才沒那麽多人了,偶爾有零星一兩個人出來。柯非看不能再等了,問秦青和孫明明:“走不走?”
“走!”兩人都堅決道。于是三人一起快步出門沖下樓一路沖出男生寝室,路上只遇上了一個男生,他看她們從樓上下來還盯着看了很久,三個人都裝鎮定硬着頭皮過去了。至于伍賓,他說他跟她們一起走太顯眼,他就不去送她們了。
出來後孫明明才大松一口氣,又是笑又是嘆氣的說:“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
柯非雖然後怕卻感到更刺激,她是說:“還蠻有意思的嘛。”孫明明一聽就搖頭,“我是不敢了。”
柯非就是有點失望,她還特意準備拍照的,“就是什麽都沒遇上。這個是不是要特定的時間什麽的?”她看秦青一直不說話戳戳她,“你怎麽了?害怕啊?沒事,那個看見我們的也不認識我們,昨晚上那個肯定連我們的臉都沒看清。”
孫明明也安慰她,“就是,咱們這麽多人,他一眼肯定看不清認不全。回頭再換件衣服,全校這麽多女生,他知道誰是誰啊?”
她們倆對闖進男生寝室還差點被抓到這個更覺刺激,勝過見鬼,何況連根鬼毛都沒見着。
秦青只好笑一笑算了,她就是跟她們說也不知從何說起。
下午秦青就回家了,她害怕會夢到鬼的,所以不敢留在學校。畢竟是個不認識的鬼。容榕那次她是沒反應過來,代教授是從頭到尾都不可怕。這個是善惡,是什麽情況都一無所知,她就有點怕了。
回家後她登上校園網搜曹華嚴,沒想到還真的搜出來一張照片,是班級組織的烤肉,在微博中有偷拍、抓拍的集體照,@了很多人名,其中就有曹華嚴。她對着人名認了,一個戴個無框眼鏡,瘦瘦的,眼睛小小的,普普通通的男生可能是曹華嚴。他穿一件格子襯衫,裏面是尖領T,看個頭有點近似。
這個男生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地方,表情有點茫然。在一張集體照中,總有比較顯眼的,不是笑的好看,就是比較會抓角度,剩下的有做鬼臉的,有笑的僵硬的,也有面無表情的。曹華嚴就是不太會看鏡頭的,有時就算正好在鏡頭中,他的表情也是茫然的。
秦青找了一晚上曹華嚴的信息,本以為當晚肯定會繼續做夢,結果什麽也沒有。難道是在學校才會做夢?還是要在男生寝室才會做夢?
但做夢帶有強迫中獎的性質,只要做了夢,那就逼的秦青必須去找出一個結果。不管是強迫症也好,是別的什麽也好。而且秦青發現這次就算做夢,她對曹華嚴也産生什麽特殊的感情。
像她夢到容榕後,對容榕的感情一下子突飛猛進,直接把秦城都給比下去了。當然,現在這種感覺已經消失了,她現在想起容榕就是以前普通同學的感覺,既不恨,也不愛。這一對比,更顯得那段時間她對容榕的感情不正常。
對代教授也是,當時她對代教授的敬愛超過了她人生中的每一位老師,甚至她覺得代教授就是老師的楷模,一個最能配得上“教授”這個名稱的人!如果代教授在面前,她肯定會對他崇拜得不得了。現在雖然還是敬愛他,但沒有那麽深刻激烈了。
可是夢完曹華嚴,她也就只是普通的好奇心。這次沒夢到,她也不失落,反而理智的松了口氣。
周一到學校,剛下課就被伍賓給堵到教室門口了。
伍賓是特意跑來找秦青的,他找孫明明和柯非,結果這兩個丫頭跑得比什麽都快。他只好來秦青這裏碰碰運氣,希望這個新成員別太油滑,把他一個人撂下。
“你說在廁所碰到那人找上你了?”秦青聽了覺得特別奇特,“他找你幹什麽?怎麽找着你的?”
伍賓也覺得很倒黴。可能因為那天他是走第一個的,那個進來的人看他看得最清楚。又因為都是一幢樓的,擡頭不見低頭見,所以周日晚上,那個人就把他找出來了。
“他讓我別再偷偷摸摸的四處傳話,再傳曹華嚴的事他就揍我。”伍賓欲哭無淚,他跟那人說他們是在進行嚴肅的科研活動,可那人不信,說什麽研究,研究什麽,不過就獵奇心理作祟。“他讓我尊重死者,不要拿別人的生死開玩笑。”
秦青越聽越奇怪,“他認識曹華嚴?”
伍賓當時也問那人了,“你認識他?他是你朋友?”
那人揪着他的領子,“是,曹華嚴是我弟,你要是再敢挖他的事,我把你打得連你媽都不認識!”
伍賓最害怕的是這人背了一遍法律上認定為輕傷的條款,說他肯定會小心不把伍賓打成輕傷,比如打掉一顆牙才算輕傷,他肯定不打掉,打松就行。
“他說的太吓人了,妹子,你能陪我去解釋一下嗎?我想找個女的去解釋,他可能會相信。”他不敢找男的去,怕真變成鬥毆。主要是那個男人看起來太認真,不像吓唬人。
難道他就是曹華嚴等的人?
“他叫什麽名字?”秦青問。
“陶斌。”伍賓說。
陶斌大四,他是讀金融的,對法律有一定了解,而且喜歡運動,足球踢得不錯。伍賓打聽過後才吓懵了,這種的一個打他八個都是客氣。
秦青被伍賓再三哀求,又因為這件事一開始确實是為了幫她,就答應幫忙解釋一下。伍賓特意在校外的小飯店請陶斌吃飯,秦青跟着一起,順便解釋下這整件事。為了取信陶斌,她還把她寫的關于《徐家屯》的論文帶上了。
不過陶斌沒那麽容易被說服,他很冷靜,也很固執,他願意相信秦青和伍賓說的這只是一個小組活動,一次研究調查。但他還是不想讓曹華嚴的事被研究。
“我認識曹華嚴,他就是個普通人。他普普通通的沒什麽值得研究的地方,也不像被當成案例、典型什麽的被放在某人的論文裏。”陶斌看秦青。
秦青搖頭,說,“我不會把他的事寫成論文的,前因後果全都不清楚怎麽寫?我在來之前只知道兩件事,1,他上吊自殺了;2,聽說他被欺負。”
陶斌臉上的肌肉動了動,伍賓立刻往旁邊挪了,還暗示秦青不要再說了。
秦青繼續說,“我經過一些類似的事,明白有人在傳他會變成鬼,是因為有人心虛,或許有人知道他被欺負而沒有救他,或者就是欺負他的人在傳這些話。這些才是我想找到的原因。”
陶斌冷笑,“你想幹什麽?伸張正義?”
“我沒那麽偉大。”秦青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認識曹華嚴,所以你想維護他。我不認識他,但這也不意味着我對他身上的遭遇無動于衷——如果他真的被欺負到自殺,那……我希望能找出真相。”
陶斌點了一根煙,吐出的煙霧擋住了他的臉。“找出真相然後呢?披露出來,讓大衆獵奇的目光集中到曹華嚴身上,讓人們對他的事指指點點?這個世界上真正有同情心的人很少,大部分的人只是借着同情這個理由在滿足自己的窺私癖。你怎麽能保證你不是呢?”
秦青這回辭窮了,她并不打算把曹華嚴的事寫成論文,也不是想查出來後披露出來賺足眼球。但曹華嚴是自殺,除了發動輿論外,沒有什麽能夠去懲罰那些造成他自殺的人。
可她也不是為了滿足窺私癖。
雖然對曹華嚴的事不能感同身受,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有責任找出真相。
她說:“……多一個人了解他,不好嗎?”
她看着在路燈下等待的曹華嚴,似乎能感受到他等待時的心情。有一點寂寞、忐忑,但絕不是痛苦的。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打動了陶斌,他沒有再說,而是狠狠的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
☆、第 28 章 只是一個小小的心願
陶斌躺在寝室的床上,整個寝室只有他一個人,大四了,大家幾乎都不回來了,整個五樓也只有十幾個人還在而已。
走廊裏靜得很,好像一個人也沒有。所以當時曹華嚴在這裏的廁所上吊時才會到白天才被發現,他當時遛進來也很容易。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聽說曹華嚴的屍體被發現時的情景。
那天跟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樣,沒什麽特別的。他走到校門口時心裏想的是還沒有交的論文、午飯去哪裏吃這種事。還沒走到教室,他的手機就有了一條新消息:五樓西頭的男廁發現了一具屍體。
一小時後又是一條消息:是曹華嚴啊!輔導員正在問他們寝室的人!
陶斌跟曹華嚴并不熟,回憶起來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次班裏組織的烤肉,陶斌是組織者之一,烤串用的肉是他和另外一個人聯系買回來的,當貨送到的時候,他跟送貨的點貨,随口叫了旁邊的一個人:“喂,同學,幫忙把這些點好的趕緊送進去讓他們先烤着,一會兒該罵了!”那人一回頭他才認出是曹華嚴。
曹華嚴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沒存在感。班裏有的人好說話,有的人不好說話,基本上同班幾年下來,對班裏的人都會有個大概的印象。曹華嚴就是那種誰都可以吩咐他一句,他也不太會反抗的人。所以當陶斌發現曹華嚴不只搬了那幾箱,等跟陶斌一起的人都去烤着吃了,他還在跟陶斌一起搬時,陶斌一點都不意外。
陶斌就從最後幾箱中抓了幾十串羊肉、牛肉、雞翅、蘑菇裝到塑料袋裏塞給曹華嚴,“這個給你。”這也算是開後門了,等整箱搬過去肯定都被一搶而空了,到時還能不能拿到自己愛吃的就不一定了。
“還有沒有你想吃的?随便拿!”陶斌看他不拿,又給他拿了些土豆片、青椒、骨肉相連,曹華嚴不說他就一直拿,直到曹華嚴明白過來阻止他:“不用不用了!夠吃了!”
之後,曹華嚴可能對他的印象比較好,在班裏遇見會特意跟他打聲招呼。
陶斌也發現曹華嚴跟班裏的人似乎都有種隔閡在,跟誰都沒深交。聽說他雖然住到了新宿舍樓,但同寝的都不是他們班的。當時他們這一級有幾十個人住不下被分到了新樓,到那裏是哪個寝室有空床就塞到哪裏,全被打散了。他想曹華嚴在寝室裏也沒朋友,在班裏也沒有,這人挺可憐的。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之後再聽到關于他的消息,就是他已經自殺的事。
他是怎麽死的?因為什麽?是家裏的事?學業?求職?還是戀愛?
各種流言都出爐了,數不盡的猜測都堆在曹華嚴身上。
陶斌突然憤怒了。明明曾經是同學,離他那麽近,卻沒有一個人想過要去關心他、了解他,結果他死了之後,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原因,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一點關于他的事。
他們的冷漠在此時就是殺人的刀!
陶斌不認為自己是無辜的,他也責任,無視曹華嚴的人中也有他一個。但像他一樣去想的人似乎很少,班裏、年級裏每一個不管認識還是不認曹華嚴的人突然都對他發生了興趣,他們的話題裏總離不了這個人。曹華嚴以另一種方式走進了大家的生活中,這不能不說是可悲的。
陶斌開始在大家對曹華嚴的死因和人生展開猜測時阻止,當他發現禮貌在這裏等于無用後,他開始使用暴力。在打了幾個說曹華嚴的男生後,果然班中的氣氛大為轉變,也有人開始反思拿死人當話題太不尊重。
但還是有一些猜測成了曹華嚴身上的符號,每一個提起他的人,引起的不是悲傷而是對流言的一再加固。
陶斌知道等他們這屆畢業後,留在他們心目中的曹華嚴也只剩下流言中的印象了。雖然他也不了解真正的曹華嚴,但他寧願大家記在心中的是那個普通、寡言但很負責任的曹華嚴,也不要是一個父母離異,父親連他的死訊都不肯放在心上也不肯到學校來;跟寝室的人不合被排擠;在班裏沒有交好的朋友;吸毒;販毒;同性戀etc等印象的人。
“……這個曹華嚴的經歷還真豐富。”秦青有點目瞪口呆了。
伍賓在被那個陶斌抓住後,竟然按着這條線索找出了曹華嚴的年級和班級。之前只知道有個人在那裏上吊,知道名字,但是哪個年級的、學什麽、哪一班等等在學校的系統中統統查不到。
因為曹華嚴的名字已經消失了,關于他的一切信息也都删光了。
伍賓找到了曹華嚴的班級後,也找到了他的寝室,這就像找到了一個龐大的資料庫,曹華嚴的信息一下子就暴露在他們眼前了。
流言一:曹華嚴據說在他們寝室中因為偷看同寝的男生洗澡而被排擠。
流言二:曹華嚴跟班裏的人不熟,平常沒見他跟人同進同出,就算選同一門課的同學也沒見他跟人交流功課。但作業都按時交,是老師眼中的聽話學生。
“這個的可信度還是挺高的。”秦青皺眉說,“不過第一個是真的嗎?”
伍賓聳肩,“不知道。他們說曹華嚴說他是不小心闖進去的,不知道裏面有人。他們說裏面有人洗澡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而且曹華嚴還幫那個人洗內褲。”
秦青和柯非心有戚戚的交換了個眼神,孫明明感嘆道:“好可憐……他暗戀這個人吧?”
“然後他們寝室的人都不怎麽跟他說話了,他就找輔導員說想搬出去,但一直沒有空床。直到二年級時有人回家住了,他就又去找輔導員。”伍賓說。
“他就這麽過了一年?”秦青驚訝道,頓時很同情他了。在寝室裏一年都沒人跟他說話,把他當透明人的話……
“他一定過得很艱難……”柯非也搖頭嘆氣說。
伍賓覺得這才哪到哪兒,他說,“你們一定不相信,這件事直到曹華嚴自殺後,輔導員去他們寝室問,他們班裏的人才知道曹華嚴在寝室裏被排擠。”
“……”柯非震驚了,“這個人在班裏沒比較熟的人嗎?他有微博或別的東西嗎?”
伍賓搖頭,“他有一個QQ,裏面加了班級群和同城群,空間沒開,只有幾封跟老師班委聯系的郵件。”
“這人是個山頂洞人啊。”孫明明道。
“難怪……”秦青到這裏有點明白了,曹華嚴的壓力無處釋放才走了絕路,如果他能有一個地方可以說說,哪怕是自說自話,估計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接到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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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