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戀愛二周目（十六）

在處理完保送雄英的手續之後, 轟焦凍去了附近的商場給姐姐挑選了生日禮物。

走出商場的時候天色漸暗，他在路邊正等着出租車, 忽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那個奇怪的少女。

轟焦凍見她沒有注意到他, 便多看了幾眼，見她被一個乞丐纏住，應該是找她要錢的時候，轟焦凍仍然只是在旁觀。

然後他看見, 少女在掏出身上零錢交給他之後, 神态忽然變了。

像突然被人抽去靈魂一樣, 成了一具任人操控的空殼。

不認真觀察的話, 并不會覺得她有什麽奇怪, 但看到少女忽然跟着那個乞丐往旁邊的巷子裏去的時候，轟焦凍意識到可能有什麽不對, 他只猶豫了兩秒, 便第一時間跟了上去。

——幽藍火光帶着灼熱的溫度襲來。

轟焦凍下意識地用冰抵擋，想要回擊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根本不打算跟他動手, 只是為了拖延住他的步伐,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 不管是衣衫褴褛的乞丐，還是出手阻攔他的家夥, 都不見蹤影了。

他緊皺眉頭，正要掏出手機報警的時候, 忽然踢到了腳邊的什麽東西。

是個手機。

款式老舊, 但看得出主人平時保護得很好, 轟焦凍聯想到失蹤的少女，疑心是她留下的線索，便打開手機撥出了她最後一個通話號碼。

“……水川先生？”轟焦凍聽到熟悉的聲音，确信這的确是那位少女的手機，“我撿到了夏川的手機，她失蹤了。”

而此時，失蹤的夏川和枝正跟着乞丐上了一輛低調普通的面包車，面包車上還有一個男人，他對轟焦凍動手的時候，她看到了熟悉的藍色火焰，應該就是那一晚襲擊她的人。

目前的狀況是，她還保持着自己的意識，但無法說話，只能按照對方的指令行動，在巷子裏扔下手機是她能做的最大程度的抗争，除此之外，只能任人宰割。

……那也就是說，那天晚上襲擊她的男人，并不是要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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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把她綁走，又有什麽意義呢？

等她被帶到廢棄廠房，見到了跟她一樣被綁來的跡部景吾之後，和枝更加無法理解了。

“……你好……”

被捆成粽子的和枝尴尬地與他打了個招呼。

在這小破屋子裏，跡部仍維持着一種奇妙的高貴不可侵犯的氣場：

“嗯哼，你又是怎麽被綁來的？”

……不是，大家都是被綁來的，你這麽嚣張這麽多？？

和枝內心複雜，随口答：“我在商業街的路上找人的時候被人用個性控制了……我叫夏川和枝，你呢？”

“跡部景吾。”

“…………”

搞了半天原來你還真被綁了啊！！！

和枝對這陰差陽錯的巧合非常頭疼，怎麽這麽巧他被人綁了之後她也……

等一下，這是不是太巧了？

冷靜下來的和枝将整個事情的全過程在腦海裏捋了一遍。

先是她被人襲擊，現在回憶起當時的情形，對方并沒有對她下死手，應該是想綁走她。

然後職場體驗，帶她的前輩恰好負責團夥作案的委托，據他所說，富豪的綁架案都會由他負責。

而在她調查的途中，偏偏又是那天襲擊她的人綁走了她。

由此分析，這一切會不會是一個圈套？

……為了綁走她，應該不至于這麽大費周章。

那麽他們究竟是想要對誰下手呢？

他當然是想把所有玩家一網打盡。

相澤消太在了解到整個事情的經過之後，很快就得出了這個結論。折原臨也如果曾親手殺過和枝一次的話，那麽第二次動手肯定沒什麽心理障礙。

之所以這麽大費周章把人綁走，無非是想給所有玩家一個機會。

——不去救她？那就等着游戲重啓，所有的優勢都清空重來。

——去救她？路上設下的重重陷阱已經準備就緒，就等他們讓他一網打盡。

進退兩難的局面。

“我已經安排人展開調查了。”在和枝失蹤的地點，赤司給正趕來的沢田綱吉打電話，“按目前的人力，晚上十二點前應該能找到他們的去向。”

“我明白了赤司君……”

正要挂掉電話的時候，赤司忽然說：“沢田君，如果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在朋友的生命與和枝的生命面前，你會選擇哪一個？”

“…………”

旁邊聽到的相澤皺了皺眉，這個問題，對于這孩子來說太難回答了。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少年的瞳孔中，迸發出堅定的光芒，“哪怕是拼上性命，我都會守護大家！”

“……這樣啊。”赤司意味不明的輕笑，“那就拜托沢田君了，你和相澤老師在一起對吧？我會在這邊等你們。”

挂掉電話後，赤司編輯了一條信息單獨發送，內容是：

綁走和枝的人，是您曾經開除的學生。

相澤的腳步頓住，他渾身僵硬，血液逆流。

……折原臨也那家夥……居然去煽動那些人了嗎？

“沢田，雲雀和六道骸去哪裏了？”相澤叫住沢田綱吉，神情肅然。

走在前面的沢田綱吉轉過身來，撓撓頭說：“雲雀前輩的話，他說他自有打算，骸的話……很可能直接去找折原臨也了吧。”

“去找他們，我們這次要對付的，是幾個個性不遜于你們的精英學生。”

“我受夠了！！！！”

跡部拿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旁邊的少女。

她橫眉豎眼地對外面喊：“上廁所都不行哦！！綁匪就可以不尊重人權哦！”

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荼毘忍了她很久。

“把門關上。”

他對門口守着的幾個少年說道。

“了解——”

其中一個剛還在跟同伴嬉笑的黃毛少年走上前，看了看昂着頭跟鬥雞一樣的和枝，輕蔑地笑了笑：

“真沒想到還能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啊，夏川。”

跡部挑眉：“熟人？”

和枝認真搖頭：“不認識。”

黃毛少年：“…………”

在他即将要崩不住發火的時候，和枝輕笑：“跟你開玩笑的，同一個考場，還差點當了同班同學，我這點記憶力還是有的。”

黃毛少年臉色這才稍緩：“體育祭我看了，相當活躍嘛……”

“還行。”和枝點點頭，一臉平靜地氣死人不償命，“雄英常規水準。”

不知道這句話踩到他哪塊禁區，他忽然跨步上前，揪住和枝的頭發迫使她昂着頭看他。

“要是我在的話，第一名應該是我的。”

和枝沒有絲毫恐懼，嗤笑一聲：“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算你是第一，也沒人會認可這樣的第一名。”

發根被跩得生疼。

跡部看起來似乎想要出聲說什麽，卻接收到了和枝的目光而停頓，他緊皺眉頭，從被綁至今，終于有了些怒意。

直到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他才說：“你想幹什麽？”

“放血。”

跡部也看過體育祭，和枝剛被綁的時候頭上的發卡就被取下了，跡部身上也沒有任何鋒利的道具可以使用。

按常理來看，她沒有任何可以割破皮膚的工具。

——但是只是放一點血，咬破嘴唇就可以做到。

跟跡部解釋清楚這一點後，他點了點頭：“那你放吧。”

“……”

和枝沉默了一會兒。

“怎麽？你要是再不行動的話，待會兒他們回過神來，就沒有機會了。”

門一打開的話，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外面兩個人的監控之下，要想搞什麽小動作，當場就會被發現。

“你當我咬嘴唇都不疼的嗎？”

“……”

剛剛被黃毛都快把頭發揪禿了都沒見你皺眉頭，還以為是條鐵骨铮铮的漢子呢。

跡部看着她醞釀了一會兒，終于下了狠心咬破嘴唇，大滴的血順着她嘴唇往下滴——看起來确實挺疼的。

第一個具現出的東西就是一把匕首，割斷捆着兩人的繩索以後，和枝用匕首割破手掌，迅速制造出她常用的輕型機關槍。

“跡部君，還沒問你的個性是什麽呢？”

跡部活動了一下被捆了兩天的手腕，正要作答，就聽到外面傳來什麽不同尋常的動靜，立刻按下了和枝準備破門而出的動作：“等一下，有人來了。”

外面的荼毘和黃毛少年顯然比他們更快意識到了這一點，對方只有一個人，上來就幹，絕無廢話，只要看過體育祭的人都知道，這是雄英英雄科A 班的雲雀恭彌。

“一個人？”

荼毘收到的委托說明，最理想的情況是一次來齊A班全員，外加一個老師，現在只有雲雀一個人，顯然不是最好的出手時機，所以他以防守為主，盡量拖延時間。

“一個人足夠了。”雲雀不知從哪裏甩出一副手铐，荼毘被铐住的瞬間并未驚慌，正要用火焰燒斷之時，他才意識到這手铐是可以增值的。

而在雲雀纏住荼毘的時候，沢田綱吉與相澤消太也同時趕到。

“先去找和枝，帶她走遠一點。”相澤消太推了沢田一把，“這邊我來應付。”

雖然情況緊急，沢田還是忍不住回頭：“就算這裏只有兩個人，萬一對方……”

“快去。”

相澤頭也不回。

黃毛原本只是旁觀，見相澤要進來插手，猶豫是去幫荼毘還是阻止沢田，最後想到委托人的要求，咬咬牙只好放棄了阻止沢田，轉而去阻止相澤。

“和枝——”

沢田想都沒想，正要一腳踹開門，就發現門是虛掩着的，裏面的和枝和跡部一開門反倒把他拉了進去。

“怎麽雲雀和老師都來了？”和枝皺皺眉頭，“警察呢？”

“……”

沢田壓根沒有報警的意識。

“其他的以後再說，先離開這裏。”

外面四個神仙打架，沢田先帶着和枝和無辜被綁的冤大頭先往廢棄工廠外面跑，跑得差不多夠遠了，他忽然停下腳步。

“你們先走吧，我回去幫老師。”

跡部還沒說話，和枝搶答：“我們怎麽可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要回去一起回去！”

跡部：……有問過我意見？

“對方應該是針對我們的，不會傷害你，你旁邊這位更是無妄之災，所以和枝……”

聞言，和枝抓住了沢田的手腕。

“你們究竟對我隐瞞了什麽？”和枝死死地攥住他，大有不說清楚絕不放開他的架勢，“被襲擊一次，被綁架一次，我連這點知情權都沒有了？”

沢田綱吉心頭一跳，有一種今天恐怕瞞不過去了的預感。

“他們綁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已經有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了，你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對吧？把真相告訴我，我能幫上你們的。”

和枝放柔語氣，循循善誘。

“真相就是——有人想要将整個A班一網打盡。”

溫柔的嗓音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前方，和枝擡頭望去，見緩步從另一個廠房裏走來的赤司征十郎面色淡淡，站在他身後的，是其餘兩個令和枝并不陌生的面孔。

沢田綱吉瞳孔驟縮：“你跟折原臨也——”

“躲開——！！！！”

突變發生在一瞬間，和枝想也不想就将沢田一把推開，還未結痂的傷口擠出的血張開了堅硬的盾牌，及時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這是……”

沢田綱吉反應過來，跟在赤司旁邊的那個人不知道怎麽辦到的，竟然在一瞬間就移到了他面前，并且一點征兆都沒有，簡直像憑空……

“他的能力是暫停時間三秒，我在入學考試的時候見過。”沢田将和枝扶起來，“原來不只是那個黃毛，連他也……”

跡部插話：“這種能力，你不擔心說話的時候他就再次下手？”

“他使用能力有緩沖時間，第二次間隔時間是五分鐘，第三次就變成五小時了。”

剛剛靠預判阻止了一次他的刺殺，但下一次就懸了。

“不愧是體育祭的第一名啊，夏川。”能暫停時間的黑眼圈少年開口道，“真可惜不能殺掉你。”

和枝無法理解：“就算從雄英落榜了，你再複讀一年就行了，從想當英雄到殺人犯，你這個心态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你知道什麽——”黑眼圈少年看起來有滿腹怨氣，“說什麽我的個性不适合當英雄，說我心術不正……區區一個老師而已……”

明白了，是相澤老師的話戳到對方的玻璃心了。

“那你為什麽就可以！？你不是一旦離開個性也一無是處？體育祭的時候，也不是正大光明的贏的對手吧？憑着一張臉……你的心術就正了嗎？？”

……誰憑一張臉了？

算了，這人已經聽不進別人的話了。

和枝的目光轉向似笑非笑的赤司，他站在那裏像一個旁觀者一樣，依舊是那副風光霁月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他剛剛才跳反。

沢田綱吉皺起眉頭：“赤司君，你為什麽……”

他的直覺告訴他，赤司并非會對和枝下手的那類人，他也絕不會反過去幫折原臨也。

他究竟……

五分鐘的時限早已過去。

三秒鐘的時間暫停，只要他們能扛過這一次，就能換取五個小時的安全時限。

然而就在一眨眼的時間——

和枝的耳邊聽到了利器刺穿血肉的聲音。

她渾身僵直，不敢相信地扭頭看去——

擋在沢田綱吉面前的六道骸，心髒處插着少年握在手裏的刀刃，對方的胸口同時被三叉戟刺穿。

赤司略微驚訝的睜大眼。

“骸——！”

沢田綱吉的聲音扭曲而支離破碎。

和枝忽然意識到，他一直都暗中跟着他們。

六道骸最後的目光落在了和枝臉上，那裏面帶着她全然看不懂的複雜感情，但卻如釘子一樣，一點點地釘入她心中。

他的手按住了沢田綱吉的肩膀，用盡了最後的力量，輕輕地拍了兩下。

像是不想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又更像是，将什麽重擔，交付于這個少年。

“……現在……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和枝有些恍惚，但她擋在沢田綱吉與赤司之間的身影卻格外堅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赤司會帶着人來殺他？

為什麽沢田會提到折原臨也？

折原臨也……真的想要殺所有人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令她失望了。

沢田綱吉的腦子嗡嗡作響。

躺在地上的六道骸氣息微弱。

“……這是一個游戲世界，你，和枝，你是我們需要攻略的目标……”

赤司擰起眉頭，他沒有想到沢田會将這件事說出來，正要對他使用個性的時候，跡部卻阻止了他。

“繼續說下去。”

既然都被摻和進這種事情了，不管怎樣，死也要死個明白。

“……如果殺了你，這個世界就會重啓一次，殺掉你的人……會像折原臨也一樣，擁有身份上的優勢……”

随着沢田綱吉的解釋，她腦海中許多被她忽視的線索被一一牽起。

整個世界在她腦中颠倒、分崩離析，又以一種新的方式重組。

“和枝！沢田！沒事吧！！？？”

六道骸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身後相澤消太的聲音與雲雀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而就在此時，和枝看見了一閃而過的刀光，直奔赤司而去——

“……臨——！？”

驚呼聲梗在喉間，和枝一瞬間幾乎說不出話。

折原臨也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血窟窿不住的往外湧血，折原臨也唯一沒有料想到的一點，除了赤司原本就知道他不會信任他以外，還有他早就布好局等着他上鈎了。

他所雇傭來的荼毘等人，事實上是被他所雇傭的。

他所煽動的學生，也早在他之前被他說服。

伴随着他身體重重倒下的同時，赤司征十郎長長吐出一口氣。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上一次的仇，終究要算清的。

沢田綱吉喃喃道：“所以赤司君你是……”

赤司卻打斷他：

“我只說過我不會傷害和枝，但這個游戲無論如何只有一個攻略者能勝出，所以——”

——除了和枝以外的所有人，都必須死。

沉默許久的和枝忽然開口道：

“阿綱，你剛剛說，你得到的情報當中，還有‘攻略進度達60%，即可獲得複活機會’對吧？”

“……是。”

沢田綱吉不明白她忽然提起這個是什麽用意，就算她現在知道了游戲的事情，就算她想要救骸，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操縱自己喜歡誰吧？

和枝給出的答案是：

只要膽子大！我說可以就可以！

于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在赤司震驚的目光之中，和枝抓過她身後的沢田，就這麽毫不猶豫的親了上去——

「叮——

攻略進度已達60%，玩家沢田綱吉獲得任務獎勵：心跳複蘇

如遇意外死亡，可獲得一次複活機會」

“行得通嗎！？”

少女近距離注視着他的目光鎮靜而專注。

他恍惚地點點頭：“……可、可以的……”

赤司還來不及阻止，只見和枝飛快的低頭先吻了已經重傷昏迷的六道骸，再跑到後面抓過雲雀和相澤重複了這個舉動。

誰都沒想到她的思路這麽清奇。

最關鍵的是，這個游戲居然認可了她的行為！？

“我就知道一定會成功的。”和枝笑道，“畢竟也算是經歷生死，那麽各位——”

赤司忽然意識到她想做什麽，迅速地動用個性阻止她。

“沒用的。”和枝的動作只停頓了幾秒，幾秒後，恢複行動力的和枝望着他的笑容冰冷又傲慢，“如果我死了，攻略進度過低則會被淘汰吧？”

不只是赤司，還有那邊重傷的折原臨也。

一個想要殺掉保護她的人，一個殺了她一次後還有殺第二次。

想贏這場游戲？

做夢。

反應過來的相澤消太第一時間出手想要用繃帶阻止她，和枝早就料到他們的阻攔，反手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匕首割斷了繃帶，她的手指還在滴血，血液纏繞着刀刃，将它重鑄得更加鋒利。

“謝謝你們保護我。”

和枝對着她身後的人這樣說。

誰都無法阻止她的決定。

她望着沢田綱吉向她奔來的身影。

“——不過下一次再見，記得提醒我保護你們。”

少女微笑着，将匕首送進了自己的胸膛。

「監測到女主角夏川和枝死亡，本周目結束，攻略進度清算開始——

折原臨也：攻略進度59%

赤司征十郎：攻略進度25%

雲雀恭彌：攻略進度60%

六道骸：攻略進度60%

相澤消太：攻略進度60%

沢田綱吉：攻略進度60%

玩家折原臨也死亡、玩家赤司征十郎攻略進度低于60%，出局；玩家六道骸啓動任務獎勵‘心跳複蘇’可進入下周目

至此，二周目進度清算結束

三周目啓動中——」

而同時，從遙遠的未知之地，傳來了并不清晰的聲音：

【夏川和枝……覺醒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