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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紀誠心就把他大叔公二叔公,以及大隊長叫來了。
他們的腳剛踩到紀家的地面,茍大花突然躺在了地上,哭嚎大叫,“哎呀!我不活了,我嫁進紀家,辛辛苦苦把你們養大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現在翅膀硬了,卻要把我這個後娘掃地出門,沒良心啊!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大隊長王鐵牛是茍大花的遠房親戚,聽到茍大花的話,就擰着眉頭,背着手踱步走近了,質問紀誠實,“紀誠實,你們說要分家,感情是你們要分,你們後娘不肯分。”
“這怎麽可以,父母在不分家,你們後娘沒生你們,可也養了你們,強行把後娘分出家門,你們是準備當不孝子,被萬人唾棄嗎?”
大叔公早就知道茍大花的脾性,是看不慣茍大花的,因此他摸着胡子道,“大隊長,別着急,誠實是一個有分寸的孩子,我相信要不是有緣由,他不會這麽做的。”
茍大花一直支楞着耳朵,見大叔公站紀誠實那邊,她又哀嚎說,“老頭子啊!你為什麽要走的這麽早,留下我被人欺負,當初你說讓我好好待孩子,他們就會好好待我,結果你開開眼,看看你的忤逆不孝子是怎麽對我的啊?”
紀誠實聽的頭疼,看着大隊長卻問茍大花,“茍姨,我問你,咱們家還剩多少錢?”
“問……問這些幹啥?”一提到錢,茍大花就心虛氣短。
”呵!”一看她的表情,紀誠實就冷笑,“我估計根本沒剩多少吧!可大隊長你們知道嗎?我每個月往家裏交錢,最少十五塊,最多的時候有二十幾塊,還有我三弟,交的錢也和我差不多,我們已經交了好幾年的錢了,不說多,随便幾百塊能剩吧!結果現在家裏卻沒錢,你們說錢去哪裏了?”
“除了我們的的,還有我二弟三弟妹我媳婦他們掙的錢,全都沒了,然後呢!茍鐵柱家兩口子,天天東游西逛,卻能修的起闊氣的磚瓦房,你們說這是為什麽?”
紀誠實說完情緒激動,眼眶都有點紅了,搞的王鐵牛都有點不好意思。
茍大花怕大隊長被說動了,連忙道,“家裏是沒錢,可一家子吃喝拉撒哪裏不要錢,你憑什麽說是我花了,你媳婦孩子難不成吃的全是空氣嗎?”
二叔公忍不住怼茍大花一句,“得了吧!就是天天吃肉,也不可能把幾百塊錢全吃光了,茍大花你就別狡辯了。”
幾百塊錢全沒了,大叔公二叔公想想就心痛,這都是他們紀家的錢,結果卻被茍大花這個家賊全偷去養了娘家,太過分了。
大叔公斬釘截鐵的說,“分,我給你們做主。”
王鐵牛搖頭,“不成啊!咱們屯裏可沒有子女鬧分家的規矩,紀大哥你也不怕紀誠實把其他孩子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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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誠實反問王鐵牛,“那大隊長,你的意思,是讓我繼續忍着,等到十幾年後我家窮的叮當響,茍家卻富的流油?”
王鐵牛被堵了一下,心塞塞,也在心裏罵茍大花做的太過分。
可見茍大花期待的看着自己,王鐵牛還真不能不管。
“這當然不可能的,不過我多說說你們後娘,讓她改了好不好?”
“得嘞吧!她當初剛嫁給我爹,就知道克扣我們的口糧貼補娘家,這都幾十年的習慣了,你說改就改?騙誰呢?”
紀誠實的話令王鐵牛一臉鐵青,“那今天你還真要分家了,你們以後不準備在屯裏做人了?壞了咱們屯的名聲,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王鐵牛簡直是在威脅紀誠實,因為他如今管着大隊,同樣的工分他可以讓一個人幹累活,一個人幹輕松活,權利很大。
紀誠實要真是鐵了心和他作對,估計紀誠心他們未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紀誠心很明白這個後果,就拉了拉紀誠實的衣服,示意他算了。
不過,都鬧到了這地步,算了怎麽可能。
紀誠實根本不怕王鐵牛,這個黑了心的家夥,後面報他們生産大隊畝産一萬斤,把糧食全交了,害的他們屯餓死了一半的人。
這還是幸好有大嶺山,不然這一半人都保不住。
既然重生回來了,他勢必不能讓鄉裏鄉親落到原來的地步,早晚都要和王鐵牛對上的。
如此,他還怕王鐵牛幹啥?
紀誠實堅持要分,大叔公就擔憂的問,“老大,你們準備怎麽分?”
“我是老大,按道理該分大頭的,不過,茍姨肯定要跟着老三養老,既然如此,那這個家,就分成四分,我們三兄弟一份,茍姨一份用來養老。”
大叔公聽了,贊同的點點頭。
二叔公此時問茍大花,“你家裏還有多少錢和糧食?全部拿出來吧!”
“我不分,你們這是逼我去死啊!”說了這一句,茍大花突然就爬起來,往牆壁方向沖,準備撞牆。
她動作太快了,所有人根本來不及攔住,紀誠實當時心裏就是一跳,心想麻煩了。
誰知,茍大花都快撞到牆上時,腳驀地頓住,然後她才輕輕撞一下牆,聲音都不大。
就這樣,茍大花還捂着腦袋說:“啊!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活不下去了。”
茍大花的演技,真的太浮誇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是假的。
紀誠實心裏松了一口氣,是他太高看茍大花了,那麽惜命的人,怎麽可能會舍得死,她不過是想吓唬人而已。
紀誠信更不用說了,疾步走過去一把将茍大花拉起來道,“娘,別鬧了。”
連親兒子都指責自己,茍大花傷心欲絕,“嗚嗚嗚,我都是為了這個家不散,你居然還兇我,我不活了。”
紀誠信心裏根本不信茍大花的鬼話,不屑的想,屁的為了這個家,他娘分明是為了舅舅家吧!
只是,兒不嫌母醜,娘再怎麽過分,她還是自己的娘,只有自己一個獨子,紀誠信還能怎麽辦,只能忍着了。
不過,紀誠信是不會允許他娘再鬧了。
如今兩個哥哥鐵了心分家,鬧是沒用的。
還不如大家好聚好散,這樣以後家裏要是遇上什麽麻煩,兩個哥哥也會幫忙。
要是真的鬧過了,搞的老死不相往來,那他家才只有他一個人,以後豈不是獨木難支。
不過,和他娘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因此,紀誠信直接問,“娘,咱們家還有多少糧食和錢,你全部拿出來分了吧!”
“沒有沒有,”茍大花拼命搖頭,“想分家就什麽都沒有。”
這是準備讓他們淨身出戶嗎?
紀誠心捏緊了拳頭,雙眼發紅的看着茍大花,“茍姨,你別太過分了,如今離分糧還有差不多三個月,你一斤糧食都不給我們,是準備讓我們餓死嗎?”
或許是覺得拿捏住了紀誠心他們,茍大花叫嚣道,“反正我話放這裏了,有本事你們就別分家,要分家就給我淨身出戶。”
大叔公沉沉的看着茍大花,一臉不悅,“茍大花,你別太過分了,紀家雖然是你當家,可不是你做主。”
如今三裏屯還是老規矩,女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因此,即使茍大花是長輩,她其實做不了多少主。
茍大花也豁出去了,面對偏心眼的大叔公也不相讓,硬氣的說,“我不管,反正要分家就按我說的來。”
紀誠實雖然不在乎那點糧食,可也不想便宜茍大花,他目光如炬,盯着茍大花,“你想我們淨身出戶,那就別怪我們以後不給你養老了。”
不養老怎麽可以,茍大花吃驚的看着紀誠實,罵道,“兔崽子,這屯裏還沒有不給老人養老的,你是準備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嗎?”
“那也沒有後娘讓前面的孩子淨身出戶的,你都不怕別人說閑話,我怕啥!”
“我不活了,我要去死啊……”
說不過,茍大花幹脆又開始了老一套。
紀誠實懶得聽,幹脆和大叔公商量,“叔公,不然這樣吧!茍姨什麽都不給我們,那這前五年,我們兄弟就不交養老錢了。”
“那這幾個月你們吃什麽?”大叔公擔心的問。
有淘多多系統在,紀誠實根本不怕沒糧食,但這事不能說,紀誠實便随便編了一個理由,說可以先和同事借。
既然不會餓着肚子,那大叔公就放心了,也同意了紀誠實的想法。
茍大花再哭再鬧也沒用,接下來,就開始分其他的。
大叔公做主,紀家的房子,現在就各人住各自的地方,不用搬了,等以後誰家有錢修房子搬出去,這老房子就留給茍大花養老。
當然,這主要還是紀家的泥房子不值錢,賣也賣不出去。
至于地,如今土地全部變成了公有的,沒法分,誰掙了多少工分,年底拿自己的工分就可以了。
随後,大叔公又定下了給茍大花的養老錢。
如今大家都不富裕,因此一年給茍大花二十斤糧食,五塊錢就可以了。
當然,這是茍大花還有勞動力的時候,沒勞動力的時候還要加,另外茍大花要是病了,三家分攤生病錢。
最後,再把鍋碗瓢盆農具分一分,立下字據,紀家這家,就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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