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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不對了,茍大花心中氣得吐血,也不指望這幾個人幫自己做主了。
她幹脆又嚎起來,“老頭子啊!你看看,當初你費盡心機幫孩子找活,結果卻讓他學壞了……”
“大媽,你說這話太過分了。”
茍大花的話,簡直是□□裸的說是城裏人帶壞了紀誠實,而紀誠實一直在車隊工作,豈不是就是車隊的人帶壞了他。
他們好好的幹活,卻從天降了一口大鍋,真是太冤枉了。
車隊的人氣茍大花口不擇言,就連紀誠實也沒逃得了好,被大家遷怒了。
車隊更是說,“大媽,你要哭去旁邊哭行不行,別擋着路啊!”
“嗚嗚嗚,我不管,我要我兒子回家!”
茍大花終于說出了她的目的,她今天來,主要就是想車隊的人施壓,讓紀誠實不分家。
而若是車隊不施壓,她就要把紀誠實的工作鬧黃了,這樣的話,紀誠實只能回鄉種地。
她還不信了,成為土裏刨食的,糧食不夠吃,也借不了糧食,紀誠實還能堅持不向她妥協。
至于紀誠實的工作黃了,肯定不能回來了,但沒關系,反正他身強體壯的,在鄉下掙的也不會少,總比分家好。
茍大花心裏注意打的啪啪響,車隊長問她到底要幹什麽?她就鬧着說要紀誠實回家。
車隊長心裏欣喜,表面上卻為難的說,“紀誠實,你也知道咱們車隊的規定,什麽時候出發什麽時候到目的地,都不是我們說了算,你不要怪我。”
車隊長這麽多,明顯是準備把紀誠實開除了。
紀誠實掙紮說,“隊長,我可以先請假帶我姨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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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長搖頭,義正言辭的說,“一次鬧還能忍,可是以後你後娘要是三天兩頭來鬧,咱們車隊哪裏來的這麽多時間耽擱?”
車隊長說的正義凜然的,不過知道他目的的紀誠實只在心裏嗤笑了。
但是,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因此紀誠實不準備和車隊長撕破臉,而是掙紮了一番後,最後領了工資辭職,一臉愁苦的回家了。
然後,紀誠實的名聲,直接就反轉了。
先前還有人覺得他強行分家,有點不孝,可等他工作被茍大花弄沒了,大家又覺得,有這種狠心的後娘,他太可憐了。
紀誠實要的也正是這種效果,雖然他說不在乎名聲,可說實話,有一個好名聲,平日裏和人相處相交都容易多了。
反正他也要辭職,能順便挽回自己的名聲,這簡直一舉兩得的好事。
傍晚,紀誠實拿着自己的鋪蓋衣服等一堆東西,頹廢的回屯了。
他的三嬸娘是第一個看見他的,發現他抱着這麽一堆東西,三嬸娘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誠實,你怎麽抱着鋪蓋回家了?”
紀誠實哭喪着一張臉,“茍姨大鬧車隊,不讓車隊開車,硬逼着我回
屯裏照顧她。”
三嬸娘倒吸一口冷氣,“那……那……你還能回去……嗎?”
紀誠實遺憾的搖頭,“不能了。”
“我的個老天啊!茍大花那個喪門貨,她怎麽能這麽害人?”
紀誠實可是三裏屯紀家唯二出息的人,比紀誠信都出息。
結果,他居然被茍大花害的沒了工作,茍大花簡直要遭天打雷劈啊!
三嬸娘簡直快氣瘋了,因為紀誠實在城裏工作,他們三裏屯站出去都讓人高看一眼,他們有時還可以找紀誠實換農村沒有的工業票,結果現在全沒了。
三嬸娘咬牙切齒,“滾犢子的,茍大花,我們饒不了你。”
同時她又安慰紀誠實說,“好孩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然後,三嬸娘就風風火火的回去,明顯是去找人了。
紀誠實內心感激三嬸娘,也對茍大花馬上的遭遇感到辛災樂禍。
茍大花真以為,他爹死了都沒人管她了,天真!
她也不看看,族裏還有族老在呢!
雖然族老們平時和普通長輩沒什麽不同,可一旦族裏出了大事,就是他們微風的時候了。
紀誠實為了看茍大花倒黴的樣子,也急忙回去了。
張晴雨原本在家給紀甜做衣服,一看紀誠實抱一堆東西回家,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麽,外面就有人來了。
這次來的人,依舊是大叔公領頭。
“茍大花,你給我滾出來。”踏進紀家,大叔公就怒氣沖沖的喊了這麽一句。
紀誠實連忙和張晴雨出去,見他家烏泱泱來了十幾個族老,連忙垮着臉,和長輩們打招呼。
茍大花在後院種菜,聽到大叔公的話,不知為啥,直接心慌慌的。
但別人已經到她家裏,她再怎麽也躲不掉。
因此,茍大花還是磨磨蹭蹭的出來了。
見到院子裏站了十幾個人,茍大花唬了一跳。
“你們……你們來幹什麽?”
大叔公直接不客氣的說,“我們當然是來替誠實他爹休了你。”
茍大花的臉直接就變了,“憑什麽?你們憑什麽代替死老頭子休了我,我做錯了什麽?”
“你個毒婦還狡辯。”大叔公痛心疾首,“你居然弄黃了誠實的工作,我們殺了你的心都有了,更別說休了你了,要不是如今是新社會了,我一定要用家法伺候你,再休了你。”
一說家法,茍大花渾身都開始抖,紀家的家法,犯了錯的人,可是要用鞭子沾上辣椒水抽的,能把人痛死。
此時,茍大花真的非常慶幸,慶幸如今是新社會。
但要是她被休了,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雖然弟弟在茍大花心裏千好萬好,但茍大花其實明白,她弟根本靠不住。
她此時要是被休,估計她弟要麽不讓她進門,要麽直接把她賣給老頭子。
一想到這個後果,茍大花全身直接變冷了,但她還是硬着頭皮說,“我……我是紀誠實他娘,我……想……想讓他回來,這是很……正常的,你們……不……不能這樣對我。”
“屁!”大叔公不屑的對茍大花吐了口口水,“你一個後娘,還要對原配磕頭的人,算什麽娘,前面你把我們紀家的錢財拿到茍家,我們都不和你計較了,結果如今你還得寸進尺,是以為沒人管你是嗎?”
大叔公直接伸手招了一下手,“老七,你給我寫休書,剩下的人,全都給我動手,把這個死娘們的東西全部扔出去,不準她再進紀家。”
“你們敢,不許動,”茍大花伸手想攔人,但她攔的住誰啊!
看着自己的衣服都被抱出來了,茍大花終于怕了,腿一軟,就跪在地上說,“叔公,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這次好不好。”
即使茍大花痛哭流涕,大叔公想到這女人幹的惡心事,也沒有半分心軟,“現在後悔,晚了。”
“別動我的東西,”茍大花哭着把她的衣服抱在自己懷裏,然後她突然想到她兒子,就說,“叔公,我可是誠信他親娘,我要是被休了,你讓他以後怎麽見人。”
提到紀誠信,大叔公确實猶豫了,畢竟紀誠信如今确實是紀家最出息的人,他們要是強行把茍大花休了,紀誠信一定會記恨他們的。
大叔公一猶豫,讓茍大花看到了機會,“我家誠信最孝順,他要是知道我被休了,一定會生氣的,叔公你們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絕不會再犯了。”
“這……”
大叔公幹脆看向了紀誠實,一臉為難。
對大叔公的想法,紀誠實也猜到了一點,不過他先前願意為自己出頭,已經是出乎紀誠實的意料了。
如今大叔公因為紀誠信猶豫了,紀誠實也理解。
換成是他,也不願意為了一個不親厚的侄子,對上另一個有能耐的侄子。
要是要好處還好,關鍵紀誠實什麽都沒給,大叔公純粹是白出力,他當然不會願意太過了。
想明白了,紀誠實低頭說,“算了吧叔公,茍姨畢竟照顧了我爹那麽多年。”
“不過,這次真是謝謝叔叔大爺你們了,你們的大恩大德,誠實永遠不會忘了的。”
紀誠實身段放的低,大叔公想想他遭遇的事,心裏又湧起了怒氣。
于是大叔公對茍大花說,“好吧!既然誠實為你求情,還有誠信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
安全了,茍大花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茍大花,你就去祠堂裏反省兩天,另外不準吃飯吧!”
“我不,我不去嗚嗚嗚,”祠堂裏面只有一堆排位,要是真在裏面關兩天,茍大花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吓死的。
然而,這次大叔公說什麽都不肯松口了。
他們這麽一堆人氣勢洶洶的跑來,要是輕輕松松就饒了茍大花,豈不是讓屯裏的其他外姓人笑話。
最後,茍大花被強行拉去關了。
至于紀誠實,他等大家走後,又抓緊時間,從系統裏買了幾斤純高粱酒,和幾斤冰糖,準備給來幫忙的人每家送半斤。
人家來幫忙是情分,紀誠實要是什麽都不給,那就是沒情商,不會做人了。
而紀誠實送的禮物,果然讓他的名聲逆轉了,茍大花的名聲也越壞了,大家都罵她不是人,把紀誠實好好的工作弄沒了,茍大花成功晉升為三裏屯,哦是整個公社最惡毒後媽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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