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男主出現

新的一天, 又開始了。

而今天早上, 葵花大清早的,就飛到了紀家,叽叽喳喳的說,“甜甜,甜甜,我聽到了一個大消息。”

咦!這麽久了, 終于有消息了嗎?

紀甜打起精神,仰頭看着葵花問, “什麽消息。”

葵花停在桌子上, 用翅膀學着人叉腰的動作,一雙鳥眼瞪的像彈珠似的, 即使鳥臉被毛遮了,紀甜也可以看出它有多生氣。

葵花确實很氣, “那個狗蛋,太卑鄙了,我的手下……”

“手下。”

玩鳥,說漏嘴了!

葵花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鳥嘴,卻因為翅膀太大,把頭都全蓋住,只剩半邊身子。

紀甜觑見了,咕咕咕笑了起來,“葵花,你怕什麽?我又不會罵你。”

“真的?你真的不怪鳥?”葵花小心翼翼的放下了翅膀, 黑豆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紀甜。

紀甜點頭,她只要知道茍傲天的動向就可以了,至于誰看的,她完全不在意。

“呼,吓死鳥了,”得知紀甜不追究了,葵花像人一樣,不停地撫摸着胸,還把它的鳥毛摸的亂糟糟的,像只炸毛的鳥。

紀甜看了手癢,突然用手,在葵花的身上搓揉了一番。

別說,葵花的鳥毛還挺好摸,又揉又滑,向上等的毯子一樣。

然而,面對紀甜的突然襲擊,葵花卻像是要瘋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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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摸鳥,你這個臭流氓,大色女!”

葵花拼命掙紮,非常的堅持不屈了。

然而認識這麽久了,紀甜還不知道葵花的脾氣嗎?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葵花說,“三個窩窩頭。”

葵花渾身一僵,黑豆眼轉的更快了。

然後它期期艾艾的用翅膀交叉在胸前,明顯非常糾結,“鳥……鳥的清白,才值這麽點?”

紀甜今天心情好,拍這葵花的小腦袋說,“那五個窩窩頭吧!”

葵花一聽,立馬打蛇上棍,“要十個!”

“想的美,”紀甜鄙視葵花,“你還是繼續堅貞不屈吧!”

這臭鳥,剛才還裝貞潔烈鳥,一聽到窩窩頭卻立馬叛變了,自己果然不該對它抱有希望。

沒想到紀甜居然會反悔,葵花差點傻眼,然後它驀地抱着紀甜的手,讪讪的笑了,“甜甜,好甜甜,我還可以講價的,要不八個?”

紀甜冷漠臉,不為所動。

葵花徹底敗了,搖頭晃腦的說,“算了算了,五個就五個吧!”

随後,葵花就突然跳到了紀甜的手上,死皮賴臉的躺着,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紀甜再次對葵花的厚臉皮有了新的認知,她也被葵花打敗了。

商量好了價格,紀甜随意了摸着葵花背上的羽毛,同時問,“對了,茍傲天到底準備幹什麽?”

“甜甜,那個人壞死了,鳥聽到他說,你們屯的許仕昌,今天在山上挖了一株人參,他說這能賣大錢,所以他要去偷襲,把人參搶了。”

這其實是葵花的手下聽到的,只是葵花不要臉的把功勞按在了自己身上。

對茍傲天的做法,葵花其實也覺得沒什麽不對。

因為他們鳥界就是如此,看上什麽,直接搶就對了。

不過人類世界說是要講究道德,搶人是不對的,也就是為了讨好紀甜,葵花才會罵茍傲天是大壞蛋。

瞧瞧紀甜臉上的義憤填膺,葵花就覺得自己做的非常對。

只有和紀甜一起同仇敵忾,恨她所恨,愛她所愛,她才會把鳥當自己鳥,才會讓鳥可以随便吃窩窩頭啊!

幻想着自己以後被窩窩頭包圍的日子,葵花幸福的笑了,黑豆眼完全眯成了縫。

然而,紀甜憤怒,其實是憤怒茍傲天太歹毒了。

葵花說的人,紀甜也想起來了,他們屯确實有這個人。

許仕昌的爹其實原本是三裏屯的獵戶,許父經常去山裏打獵,賣的獵物讓許家過上了不錯的日子。

不過好景不長,許父有一次進山,居然倒黴遇上了熊瞎子。

雖然他拼盡全力殺了熊瞎子,可一雙腿卻廢了。

即使把賣熊瞎子的錢全部用來治許父,也沒有治好他。

沒有頂梁柱,許家直接垮了,更倒黴的是,許母此時居然因為不知名的病症,身體一天天虛弱下來,只能靠藥吊命。

即使許母的藥不貴重,可時間長了,還是一大筆開支。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因為父母撐不起來,許仕昌八歲就開始進山采藥,迄今為止已經采了兩年了。

一株人參對許家來說,真的太重要了,可以說是救命錢都不為過,結果許仕昌都這麽慘了,茍傲天居然還想搶他,太不是人了。

“不行,我們必須馬上阻止茍傲天,”握緊拳頭,義憤填膺說了這麽一句,紀甜就把視線對向葵花。

葵花被紀甜灼熱的視線盯着,感覺渾身的毛都要被燙掉了,它結結巴巴的問,“看鳥……幹啥!”

紀甜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讓你告訴我茍傲天在哪裏呀?不然我怎麽找他?”

呼,還好,不讓讓鳥去揍人就好。

它可是一只嬌嬌弱弱的鳥,和鳥打架是無敵手,和人打,那純粹是找死,葵花可不幹這種蠢事。

葵花噗嗤噗嗤扇着翅膀,飛在半空中說,“你跟鳥來。”

之後,紀甜就見葵花時不時遇上一只鳥,然後它目标明确,一直帶着紀甜往深山的方向走。

不過,到了界線不遠處,紀甜就停下了。

界線是國家專門安排人查看大興嶺的情況後設下的,一般沒過這條線,都是安全的,不過,要是不小心越過了,遇上了豺狼虎豹,那就怪不得人了。

紀甜因為有空間,進去是不怕的。

但茍傲天就躲在不遠處,紀甜當然不能讓他發現自己。

看着茍傲天躲在路邊的大樹後面,還拿着一根大樹棍,紀甜就知道,茍傲天是想把許仕昌打暈了搶人參。

瞧着茍傲天臉上的志得意滿,紀甜心裏惡心死了。

搶別人的救命錢都這麽得意,茍傲天真不是人。

紀甜的眸子裏,是一簇簇火焰,想把茍傲天燒成灰。

葵花見了,黑豆眼不停的轉着,很快就有了鬼主意。

它“噶噶”叫了幾聲,紀甜這次根本沒聽懂,也沒有在意,以為葵花是在亂叫。

此時,許仕昌還沒出來,紀甜蹲在草叢裏,準備等茍傲天要動手時,再來個人贓并獲。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潮濕幽暗的森林裏,別的不說,蚊子可是最多的了。

這半個小時,茍傲天不停的遭受蚊子襲擊,臉都快被他拍腫了。

紀甜反而安然無恙,一點事都沒有。

紀甜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但這不代表她不會幸災樂禍。

“簌簌簌,”這是草叢被壓倒的聲音。

紀甜霎時精神抖擻,心想,終于要來了。

不過,當看到許仕昌的情況時,紀甜心中難得震撼了。

此時,許仕昌的情況不樂觀,他渾身都濕透了,水順着他的衣服慢慢滴在了地上,在他腳下的花草上面留下了痕跡。

并且,許仕昌的臉色蒼白,嘴唇也泛着白,肩膀出還有一些紅色,明顯是血。

而許仕昌的左手,還牢牢攥着一個用樹葉包着的東西,從露在外面的根,可以看出,許仕昌手裏的就是人參。

然而,這不是紀甜驚訝的地方。

她猜想的是,許仕昌該不會是挖人參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然後為了不讓血腥味引來猛獸,他才會把自己全身洗了,就為了洗去血腥味。

如果自己猜對了,那紀甜不得不佩服,許仕昌真的是個狼人。

深山裏的水,裏面說不清有什麽細菌,帶着傷口碰水,說不定會感染的。

可這确實是最好的辦法,不然,渾身是血的許仕昌,說不定都走不出大興嶺。

這種對自己特狠的人,紀甜真心佩服,也最是不想招惹。

因此,看着許仕昌踉踉跄跄跑出來,茍傲天也做好準備,高高舉着木棍子。

紀甜的心緊緊的繃着,等許仕昌還差一步就要被茍傲天偷襲的時候,她驟然站出來,大喊,“狗蛋,你要做什麽?”

因為紀甜這一聲,茍傲天吓得一個哆嗦,手裏的木棍直接打歪了,打在了樹上,震的他雙手發麻。

同時,大樹上原本很多栖息的鳥兒,因為大樹晃動,受驚的飛走了。

都說鳥是直腸子,或許因為太緊張,好些鳥稀裏嘩啦的拉下了排洩物,茍傲天的頭頂,額頭都遭到了襲擊。

察覺到額頭冰冰涼涼的,茍傲天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了顏色各異的——鳥糞。

自從暴富,茍傲天差點就把自己當仙人,只想喝仙露。

他連自己的粑粑都閑惡心,更別說鳥了。

“啊啊啊!”

茍傲天尖叫,這一刻,什麽人參紀甜,他都不管了,棍子一扔就跌跌撞撞往外跑。

等茍傲天用風一樣的速度遠離自己,紀甜才哈哈笑了起來。

現世報啊!這報應來的太快,紀甜真是太高興了。

同時,以許仕昌的聰明,他也明白了什麽。

瞥了地上的木棍一眼,許仕昌眸子裏閃過一絲幽暗,卻轉瞬即逝。

然後,他用手捂着嘴,輕輕咳嗽了兩聲,才看着紀甜道:“你是紀家的小甜甜吧!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許仕昌如今比較虛弱,皮膚也比較白皙,他虛弱的靠在樹上,一雙眸子卻幽暗又神秘,眉毛修長卻如利劍,身上也有一股完全不同的氣勢,若是不知道的,估計會以為是哪裏來的貴公子。

好看的小哥哥眉頭微皺,如同落入凡間的皎月,瞬間戳中了紀甜那顆鐵石心腸的心。

紀甜噠噠噠的跑到許仕昌身邊,捏着小肥手,蹙眉說,“不用謝。“

然後紀甜指着許仕昌的肩膀說,“許哥哥,你流血血了,是不是很痛啊?甜甜去找人來吧!”

瞧見小姑娘晶瑩剔透的眸子裏全是對自己的擔憂,許仕昌展露了一個笑容,虛弱的道,“謝謝小甜甜,不用了,哥哥自己能走回去。”

同時,許仕昌不動聲色的問,“對了甜甜,你怎麽來這裏了?這裏很危險的?”

紀甜假裝迷茫,指着她剛才蹲的地方說,“甜甜,撿菇子。”

說着,紀甜又蹦蹦跳跳的去草叢裏,把她提的藤條筐提起來。

小筐子已經算是屯裏最小的了,可還是比紀甜的腦袋還大,觑見小小的人兒提着有她一半大的筐子,還雄赳赳的,像幹了什麽大事,許仕昌就忍不住想笑。

特別是筐子裏只有兩朵紀甜拳頭大的菇子,她卻一臉驕傲,像是覺得自己幹了了不得的大事,許仕昌的星眸裏就全是笑意。

他又将拳頭靠在嘴邊,實際上是遮擋了自己的笑意,心想,他從前怎麽沒發現,屯裏居然有這麽可愛的小姑娘。

覺得休息的差不多了,許仕昌又慢慢鍍着步子,還對紀甜說,“小甜甜,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改天哥哥請你吃肉肉,不過,咱們該回家了,這裏不安全,以後不能來了,知道嗎?”

“不要嘛!”紀甜嘟着小嘴,奶聲奶氣的說,“甜甜要找菇子,不走。”

紀甜因為身子小了,人也不知不覺會做些幼稚的動作。

瞥見她無意識的扭扭小屁股,像小鴨子走路的樣子,左一擺右一擺,許仕昌幹脆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小姑娘真的太可愛了,真像他養的小黃鴨,太招人疼了。

而紀甜驀地擡頭,一臉迷茫?

為什麽突然笑了起來?

發生了什麽?

迷茫的紀甜像只迷途的羔羊,小眼珠子裏全是清澈和單純。

許仕昌此時終于良心有點發現,不逗紀甜了。

他溫和的說,“小甜甜,這裏沒有菇子了,不過我知道有個地方的菇子特別多,我帶你去。”

帶我?你不知道自己全身是傷嗎?

紀甜真心覺得自己太小了,不然她也不至于為了人設,裝的幼稚無比。

她小嘴一癟,眉頭皺的和毛毛蟲似的,發愁搖頭道:“哥哥,你流血血了,快回家吧!”

許仕昌毫不在意的說,“沒事,我說的菇子,就在回家的路上。”

這下,紀甜總算找不到理由了。

她原本還想在山上找些野果子吃,看來不行了。

不過,要是許仕昌沒騙自己的話,能有菇子,也不錯了,這就當救許仕昌的報酬吧!

跟着許仕昌回去,半路上,許仕昌果然指了一片菇子讓紀甜摘,還是味道最好的大腿蘑,紀甜樂壞了,把藤條筐都裝滿了,還是許仕昌幫忙提下山的。

讓病人幫自己幹活,紀甜心裏全是歉意。

再加上大腿蘑還是許仕昌發現的,想到他的家庭,紀甜就更不好意思占了。

許仕昌的家在山腳下,離紀甜家不算遠也不算近,到他家時,紀甜指着大腿蘑道:“許哥哥,這些菇子你全帶回家吧!”

“為什麽?”許仕昌臉上難得有疑惑,紀甜不是很喜歡嗎?為什麽不要了。

紀甜低着頭,遮住了眸子裏的幼稚,戳着手指說,“這是哥哥發現的,甜甜不要,而且哥哥流血血,娘說吃菇子好。”

這是擔心自己啊!

許仕昌渾身都索繞着溫和之意,像是被融化的雪山,明明該是冷冰冰的,卻因為明媚的陽光,驅散了涼涼的冷意。

許仕昌捏住了紀甜的小爪子,輕聲說,“謝謝你甜甜,”謝謝你願意關心我。

而紀甜又懵逼了,他們不是在談香菇的事嗎?為什麽又歪成道謝了,許仕昌到底在謝什麽啊?

紀甜歪着小腦袋的樣子,真像一只稚嫩的小鹿,又單純又天真。

許仕昌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才道:“哥哥是謝謝你這麽份心,不過不用了,哥哥常年在山裏走,最不缺的,就是各種菇子了,你不用給了。”

“走,我送你回家。”

說完這句話,許仕昌完全不給紀甜拒絕的機會,大步流星往前走。

紀甜拗不過許仕昌,也只能跌跌撞撞小跑着,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男主了,目前有點慘,但以後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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