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當上大隊長
“晴雨, 我說你們怎麽分家了, 也不曉得通知我們一聲?”
張晴雨聲音冷淡,“通知了又怎麽樣?”
“傻妹子,通知了我們,我們自然會給你做主啊!”大舅媽的語氣全是恨鐵不成鋼。
“你看看你們,幹了這麽多年,到頭來居然被淨身出戶, 這要是我們來,她茍大花敢這麽幹, 我和你大哥不砍死她才怪了。”
張晴雨聽她大嫂的話, 不屑的想,呵呵!到時候娘家人幫忙把家分了, 分的東西全給搶了,自己還要負責茍大花的養老錢, 賠了夫人折兵,自己瘋了才叫這群狼。
左狼右虎,既然找誰都要吃虧,張晴雨自然要選擇吃虧小的一方。
張晴雨一臉不以為然,大舅媽看了,在心裏大罵張晴雨不識好歹,也肉痛損失了那麽多東西。
“你們年輕人啊!真是不當家不知鹽米貴……”
聽到大嫂還在喋喋不休,張晴雨不耐煩了,擰着眉頭問,“大嫂, 你今天來還有什麽事嗎?”
察覺到張晴雨是不耐煩了,大舅媽愕然,她這小姑子,以前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如今怎麽這麽大膽了。
大舅媽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便挽了挽破舊的衣袖說:“妹子,我也不想上門打擾你,可是爹病了,家裏窮的叮當響,我沒辦法,只能找你支援一點。”
“得了吧!”張晴雨敲桌子冷笑,“當初可是我爹說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生病養老都是我大哥二哥的事,找我幹嘛?再說,我家剛分家,還是淨身出戶,我有錢沒錢?大嫂你不知道?”
當初紀誠實娶張晴雨的時候,花了五十塊錢,結果這麽多錢,張父一毛也不給張晴雨,甚至一身好衣服都不讓她穿着出門,只讓她穿身乞丐衣服跟着紀誠實走。
那時候,張父說的就是張晴雨嫁了就是別人家的了,家裏不給她任何東西,也不要她管,至于紀誠實給的聘禮,就當還養育之恩了。
張晴雨從小就沒感受過父母愛,因此爹娘做的如此絕情之後,張晴雨就真當娘家人死了,對他們一點感情都沒有。
再一個,張晴雨心裏清楚的很,她爹要是真生了花錢的大病,今天來的,肯定不是她大嫂,而是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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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嫂今天來,肯定是來撸羊毛的,張晴雨敢肯定,她爹的病絕對不嚴重。
大舅媽沒想到張晴雨這麽狠心,臉上呆滞,愣了兩秒才張着大嘴,“我的天,妹子你是得失心瘋了嗎?公公可是你親爹你都不管,你也不怕缺德生不出兒子啊!”
生不出兒子不要緊,但張晴雨還是厭煩她大嫂這個态度,眼皮一翻說,“我爹總說養兒防老,他生病自然是你們治他,再一個,我爹到底生什麽病了?村裏的赤腳醫生還看不好嗎?”
提到張父的病情,大舅媽果然卡殼,愣了半分鐘才道,“公公就是說全身不舒服,赤腳醫生查不出來,要去縣城。”
張晴雨看她大嫂含糊,就知道她猜對了。
她冷意看着紀甜大舅媽,“大嫂你說的這麽輕松,那好,正好我男人對縣城熟,你讓我大哥把爹送過來,我讓紀誠實帶你們去縣城,到時候花的費用你們兩家攤大頭,我們攤小頭。”
“憑什麽?”大舅媽頗為激動,口水都噴出來了。
家裏的老不死的不過是一點小病還要送去縣城,想得美,要病死都不可能。
張晴雨無奈扶額,“當然憑我哥是兒子啊!我一個出嫁女,能管多少,更別說我現在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要是管多了,紀誠實休了我怎麽辦?”
“有什麽難辦的?”大舅媽歡快的拍了拍手,說道:“妹子你放心,他紀誠實要是休了你,你回娘家,嫂子一定會重新給你找個好人家的。”
張晴雨的臉刷的一下黑了,“大嫂是想賣了我還差不多吧!人家都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結果你倒好,巴不得我被休,簡直是黑心鬼。”
“你給我滾,我家不歡迎你。”
張晴雨完全不給面子,大舅媽也怒了,拍桌子說,“張晴雨,我可是你大嫂,你敢攆我?”
張晴雨被氣得肚子疼,扶着肚子冷眼覷着她大嫂,“你不走,我看等會兒我男人回來,知道你氣到我,會怎麽收拾你?”
大舅媽終于有點怕了,紀誠實就是個榆木疙瘩,要是知道自己惹張晴雨生氣,他真有可能會打自己的。
紀甜也怕她媽被氣出個好歹出來,也不敢躲外面了,颠颠倒倒的跑進家裏。
“娘,甜甜回來了。”
聽到閨女軟乎乎的聲音,張晴雨的臉色才好一點。
大舅媽也起身走了,不然待會兒張晴雨繼續攆自己,還被一個孩子看到了,那她的臉會丢盡了的。
只是,白白跑一趟,大舅媽實在不甘心。
然後她直接把炕桌上的兩個茶碗拿着就跑了,“大嫂,你還我家的碗。”
大舅媽充耳不聞,張晴雨簡直要氣死了。
不過,她運氣不太好,還沒出大門,就正面撞上了紀誠實。
兩個碗不是什麽大事?但要看給誰啊?
紀甜大舅媽,別說兩個碗,兩根草紀誠實都不願意給。
在紀誠實虎視眈眈的視線下,大舅媽感覺渾身像是被針紮似的,碗她也不敢拿了,彎腰放在地上,打個哈哈就跑了。
追出來的張晴雨看到這一幕,才沒罵人了。
紀甜則機靈的把碗撿了回去,免得被人不小心磕壞了。
到家了坐在炕上,紀誠實才問大舅媽的來意。
知道她是想坑錢,紀誠實就當自己沒聽見。
反正這肯定是假的,上輩子他老丈人直到他死都是好好的,這輩子肯定也不會有事。
此時也到了中午,張晴雨他們一家三口就進空間準備吃午飯。
紀誠實腳剛落到空間裏,就感覺腳下軟軟的,他低頭一看,發現竟是一只死了的野雞和野兔。
紀誠實愕然,“這東西哪裏來的?”
張晴雨搖頭,然後把視線對向紀甜。
紀甜:“爹,娘,這是早上在山上葵花和一只狐貍抓的。”
“狐貍?”
紀甜連忙又把早上遇見狐貍的事說了,紀誠實聽了,蹙眉說,“甜甜你以後少去山上了,這次遇見狐貍傷不到你,下次遇見老虎狼可怎麽整?”
如今山裏的猛獸可不是說說而已,雖然它們不常下山,但這種事情誰都說不定,還是離山遠一點才好。
紀甜對這事沒意見,老老實實的點頭。
兔子野雞一時熟不了,張晴雨就把這兩只畜生放好,先随便炒了一個紅燒肉對付着吃了。
接下來的一天平平淡淡,不過,第二天,三裏屯就熱鬧起來了。
因為王鐵牛居然和他哥一樣,也貪了生産大隊的東西,雖然不多,但如今比較嚴,他暫時是回不來了。
生産隊長王鐵牛肯定也當不成了,這下,生産大隊肯定要另外選隊長。
隊長都是由村民投票,而有些争取隊長的,可不是要多活動活動,讓村民們推薦嘛!
紀誠實也有這個心,不說別的,有一個生産大隊的身份,他做什麽都要方便多了。
這不,早上起床,紀誠實就買了一斤花生,提着去大叔公家。
大叔公此時在院子裏活動身子骨,見到紀誠實,他立刻明白紀誠實的來意。
“誠實,你是為了隊長的事來的?”
紀誠實點頭,把花生放下說,“什麽都瞞不過叔公你,”然後他還遞了一根煙給紀誠實。
叔公指着院子裏的石凳子,讓紀誠實坐下,才吐着煙圈說,“這樣也好,你可是高中生,書讀的多,有見識,有你帶領咱們三裏屯,我放心。”
大叔公是非常支持紀誠實的,就光憑他的文憑,在普通村民眼裏他就是能耐人。
而且紀誠實也确實是紀家目前最能耐的人,他不當,其它人也沒機會。
但是,一個村子,掌管權力的人要是不向着自己,那不是一件好事。
像從前隊長是王鐵牛,公社裏什麽好事都是王家人做,他們紀家人一點都沾不着邊。
所以就是紀誠實不來找大叔公,他都會去找紀誠實,說服他當隊長。
紀誠實抖抖煙灰,揚着眉頭說,“叔公,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希望。”
“那成,你就回去等我好消息吧!”
大叔公說這話是有底氣的,他在紀家算是輩分比較高的了,族人一般都聽他的話。
再說,他們紀家,除了紀誠實還有誰出息嗎?沒有,不支持紀誠實他們支持誰。
紀誠實回來找大叔公,也是這個意思。
而接下來,大叔公果然不負紀誠實所托,很快就搞定了紀氏族人。
三裏屯只是一個小公社,公社裏識大字都沒幾個。
紀誠實別的不說,高中生的身份還是唬人的。
況且,他天南地北都跑過,不像三裏屯的村民見識短淺,只能見到自己村的一畝三分地。
因此,等選舉的時候,紀誠實直接以大半的票,成為三裏屯新一任大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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