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二論:何為冰與火
? 我媽白我一眼,“就你?你能和誰比?先不說齊楓,你看齊榕,人家才半學期就破格成為播音站站長了,還有你們學校那誰,那個書法得獎還上過電視的誰?”
我無聊地接道:“蔣一蔣大神。”這可是整個錦河市的高冷大神,見過幾面,艾瑪簡直是天神下凡啊,氣度姿容讓人膜拜,但性子忒冷,冷的我想躲進冰箱裏取暖。
我媽吧啦吧啦地誇蔣一,我哼笑道:“你就誇吧,反正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我媽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我覺得我媽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看看時間,我打開了電視機,播到本地電視臺,讓我媽看。
電視上正在播放對野火樂隊一成員的現場采訪,這是野火樂隊的新成員,也是最火最全能的成員,很不巧,此自帶光環的成員是我的學長,霍荀這兩個字甚至成了我學校的別名了。
比如某某人聊天,提到一高,十有□□會說:一高啊,就是霍荀在讀的學校啊。
結果我媽氣的不讓我吃飯了,我坐在沙發上,對着霍荀那驚豔絕倫無比誘人的野性容貌流口水,這禍害,能別這麽傾國傾城嗎?
雖然在一個學校吧,但人家可是大明星,我離他最近的一次,就是在錦河市的演唱會上,那是他的首秀,驚豔勁爆到沒天理。
也就是那次,我差點被學校記大過,還是霍荀特意給校長求情,才讓一高逃課看演唱會的學生幸免于難,于是,霍荀再次人氣飙升。
蔣一和霍荀,冰火兩極,各有千秋,都是我這些凡俗之人可望不可即的神吶。我關了電視機,游手好閑地回到卧室,聽歌看小說。
等到期末考成績公布的那天,我還是挺緊張的,畢竟我也努力了那麽久,總要知道自己的收獲吧,成績是學校以短信的形式統一發到家長的手機上,順帶着告知學生所在班級。
這天我是起了個大早,把拖地洗衣服的家務活統統攬下,等到我媽起床一看,吓得她以為自己是在夢游。
快吃午飯的時候,短信終于是來了,我媽先是不鹹不淡地瞥我一眼,而後才悠哉地打開短信,我伸長脖子去看,我媽把手機一捂,那神情,絕對是吃了蜜啊!
這女人向來不會掩飾喜悅,她還沒告訴我我到底考得有多好,就一個電話甩給我爸了,我爸的媳婦兒得意洋洋地說:“老寇啊,咱閨女有出息了,回來時買些好吃的啊。”
對于我的直覺,我懶得再理會,直接拍死!我這是着急着看我的成績,趕緊讓我媽挂電話,我媽難得聽她閨女一次,果斷挂了電話,把手機遞給了我。
艾瑪艾瑪,我眼睛都發亮了,這成績對我來說是好到逆天啊,再一看班級,理科精英班,絕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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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趕緊給齊楓打電話,告訴他他的學生也算是小有出息的,齊楓笑着誇我,說這是我理所應當的收獲。
那個寒假,我媽對我是倍兒好,害得我都長了五斤肉,不過,當我媽知道我那好的不得了的成績在新班級只是倒數第二的時候,她開始用鼻孔出氣了。
然後,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給我定了一個目标:成為第一名!哪怕一次!
我涕泗橫流地哭訴,“親媽啊,我和蔣一同班,你竟然癡人說夢地讓我考第一。”
每次考試,蔣一的成績永遠是第一,還把第二名碾壓的慘絕人寰,我媽也意識到不靠譜,就又給我制訂了新目标:考個第二名回來!
這女人經歷大喜大悲,受到刺激了,我還是同意比較好,于是,第二名成了我在新班級的噩夢。
今年冬天是特別冷,等到開學了還是寒風呼嘯大雪飄飄,我把自己裹成了北極熊,遭到河馬的無情嘲笑。
河馬現在可是學校的小紅人,她說這叫有其兄必有其妹,我說這叫一個是葫蘆一個成了瓢。
我這生動傳神的比喻把河馬給氣個半死,她追着我打,“誰是葫蘆誰是瓢了,你還是葫蘆娃呢。”
河馬是在文科班,我們的教學樓是分開的,她已經到班了,我還要再走一段路,我後退着說:“嘚,你這個妖精,快還我爺爺。”
剛好走到回字形教學樓的一個拐角,我聽見一個迷離魅惑的低沉嗓音好笑地說道:“爺爺?沒見過這麽胖的葫蘆娃,哈。”
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唱起歌來能把人的熱情完全燃燒殆盡,我小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一回頭,果然是霍荀!
我心裏開始狂說粗話,嘴巴也利索極了,“霍荀學長你好。”
霍荀點頭,“嗯,小學妹好。”他這一個小學妹把我叫的骨頭都酥了,霍荀笑的清朗明媚,“你是寇瑤吧,學校論壇的大紅人呢。”
霍荀竟然認識我,還對着我笑,我那叫熱血澎湃,差點捋起袖子問他看哪裏不順眼,我背着炸·藥·包把它夷為平地去!
霍荀親昵地揉揉我帽子上的毛球,“我有事先走了,下次來找你玩啊。”
我感覺無數個小天使在我頭上飛翔撒花,我憨厚點頭,“好的好的。”我目送霍荀離開,他迅速地戴上口罩和帽子,開着保時捷走了。
我雙手捧着臉,花癡地走進新班級,班裏人滿了,只有兩個靠牆的座位在空着,我在外面的座位上坐下來,依舊發呆,你說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又有才華的人呢?
我擡手摸摸帽子上的毛球,這個是霍荀親手揉過的呢,我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一只漂亮到驚人的手輕悄悄地點下我的桌子,我這才發現我座位旁邊站了個人,是高冷大神蔣一。
他唇色淺淡,眼睛疏離,禁欲到讓人癫狂,我的熱血瞬間被凍成冰塊,蔣一再次點下桌子,修長的手指往裏一挑,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要進去。
我趕緊起身讓位,請大神上座,蔣一沒有進去,而是開口對我說了第一句話,“我不喜歡有同桌。”
這生冷的态度,哪裏能比得上霍荀?我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你和我對着來,我偏和你死磕到底。
我笑眯眯地說:“蔣一你好,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新同桌了,請多多指教。”
蔣一站在原地,無聲無息,據我的判斷,他是沒詞語結了,哎喲,原來他是這麽不善言辭的人吶,我頓時覺得此人實在太有趣。
“讓開!”半天後,蔣一終于吐出兩個字,我乖乖讓開,雙手擺出請進的姿勢,等蔣一進去後,我才坐下。
蔣一自帶冰冷氣場和屏蔽功能,還偏偏讓人難以忽視掉,我總感覺我是在抱着千年寒冰睡覺。
和霍荀的近距離接觸的喜悅就這樣被蔣一的氣場給剿滅了,我嘆口氣,想着趕緊遠離蔣一,做一個積極向上的小太陽去,但轉念一想,就這樣被趕走豈不是太沒面子?于是就硬着頭皮撐下來。
老師還沒有來,我無聊地翻着課本,腦子裏還在回想和霍荀的相遇,這個時候,我終于意識到,在我和霍荀打招呼之前,霍荀說的話來。
他說沒見過這麽胖的葫蘆娃!我囧死算了。
我捏捏自己的臉,覺得自己雖然多了五斤肉,但依舊是苗條纖細的美人,“待我脫下棉襖,看我毛熊變楊柳。”
因為想得太入神,我就不自覺地碎碎念起來,這話穿透蔣一的屏蔽,直達他的耳中,他用一種打量小怪物的眼神看着我,薄薄的嘴唇輕啓,輕悄悄地送給我一個字:“二!”
我的嘴角抽抽,竟然無言以對!丫的以後誰再給我說蔣一不食人間煙火不理凡塵之事,我一定咬死他!
因為這是蔣一原本的班級,所以班級裏的座位也沒怎麽變動,我就這樣不可思議地成了蔣一的同桌。
新班的物理老師還是之前的那個,也就是我上學期的班主任,他進來看見了我,頓時笑逐顏開,我想我還是有出息的。
物理老師講完課之後,就喜歡說閑話,他喜滋滋地說他的學生如何如何,這話題一轉,就轉到了我的身上來。
我那可愛可敬的老師說:“你班的寇瑤,以前是我的學生,她平時就知道用功念書,她今天能夠坐在這裏,能夠和你們一起上課,就是她努力的結果,你們要多向她學習。”
我聽見班裏轟然一片,就捂臉哀嘆:“全班向倒數第二學習,笑死人了好吧,老師你要想逗大家開心,也不要帶上我啊。”
還有什麽用功讀書,您罰我抄課本的事情都忘記了嗎?就在我哀嘆時,老師直接叫我的名字,讓我談一下這學期的目标,趕鴨子就算了,您老幹嘛還非要趕鴨子上架呢?
我慢吞吞地站起來,腦子就突然一抽,“我媽對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考個第一名回家,但是我覺得第二就好了。”
此話一出,全班頓時鴉雀無聲,我才想起來,我身邊坐的可是至尊級的學神,我呵呵傻笑,“我開玩笑的,大家開心就好。”
等到我和大家都混熟以後,他們都喜歡對我感慨一句:想當時,你的勇氣竟讓我們無地自容!
啊喂,你們咋不直接說我吃了熊心豹子膽呢?
且不說這個,不過從此我和二,結下了不解之緣,我也在從倒數第二沖向第二的路上連滾帶爬地走遠······
不過,縱是這鮮活生動的課堂,蔣一依舊面部表情高冷神聖,我覺得夏天我一定會異常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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