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論:何為乍冷乍喜
? 我被蔣一的惡劣态度給影響到了,心裏毛毛的,等我走到校門口,我才發現手機落在班裏了,我狠狠跺腳,“蔣一你個混蛋!”
我的聲音很大,不少過往的學生都詫異地看着我,大家的嘀咕聲不斷地傳進我的耳朵裏,蔣一寇瑤蔣一寇瑤,他們總是喜歡把我和蔣一聯系在一起。
我煩躁地抓抓頭發,想大聲發洩,但又理智地克制住了,我悶頭跑回班裏,去拿我的手機。
蔣一還在班裏坐着,他竟然在修改我的化學自測頁子,我天大的火氣剎那間灰飛煙滅,我看着化學頁子上滿是紅色水筆的公式和講解,心裏不是滋味,我說:“教室快熄燈了,你,別改了。”
蔣一在我的頁子上重重劃一道痕跡,這道題他給我講過,可我依舊錯的慘不忍睹,“你別改了,我都是随便寫的……”
蔣一認真地修改着,沒有說話。
我唰地搶過頁子,他的筆尖把頁子劃出一道口子,他靜靜地放下筆,兩個人都沉默着,過了好一會兒,我疲軟地說:“蔣一,你別這麽欺負我。”
蔣一重複我的話:“欺負?我在欺負你?”他擡頭,神色迷茫疑惑,“你覺得我在欺負你?”
我受不了他的目光,扔下卷子拿起手機就走,“要不然你以為呢!”
就在我踏出教室門的時候,教學樓熄燈了,我忍不住停下,我對着黑暗問他:“你還不走嗎?”
蔣一沒回答,但是卻站起來了,有同學把書放在了走廊裏,我打開手機手電筒,給他照路,他沉靜地看着我,我也倔強地回視他,等他距我兩步遠的時候,我關上手電筒,準備回去。
蔣一突然間拉住我的胳膊,他的力氣很大,直接把我按在教室門上,他捏住我的手腕,俯身看着我的眼睛,“我不是欺負你!”
他反複強調這個問題,我不明就裏,“那我收回這句話了!”
蔣一不依不饒,“可你心裏還是這樣認為的。”
他固執起來能把人給氣死,我反問道:“不是欺負,那是什麽?”
蔣一眼睛閃過光彩,又轉為沉寂,沉默片刻,他說:“那是欺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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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笑不得,“蔣一你怎麽這麽任性?”蔣一的身體慢慢貼近我,他的臉也離我更近了,我不安地偏轉過頭,“你撒手。”
蔣一意外地松手,就在我緩口氣時,他突然欺身抱住我,驚的我手瞬間發軟,我的手機直接摔在地上。
蔣一把臉埋在我的脖子裏,“我不是,在欺負你。”他嚴肅低啞地說着,我手足無措。
我推開他,慌亂逃離,甚至連手機都沒有撿。夜風有些涼,我逐漸清醒,我強烈感覺到,昨天晚上路燈下的那個身影,就是蔣一!
我的帳號他都能登錄,所以有消息他也能看到,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給霍荀發的那條消息,他為什麽要看?為什麽要跑過來?又怎麽知道我住在哪裏?
我神游一般回去了,霍荀給我開的門,他總是對我笑的溫暖和煦,我貪戀地抱住他,在霍荀氣息的包圍下,我的心情漸漸平複。我想,我開始離不開霍荀了。
第二天上課,蔣一把我的手機給我,我打開一看,電量是百分之百,關于昨晚的事情,我們誰都沒有再提及。
只是當我修改我的帳號密碼時,蔣一直接把驗證短信删除了,就算是解除他的手機綁定,也需要他的短信驗證碼,他肯定還是會把信息給删除了的。
我看到那張化學自測頁子,他修改的很仔細,似乎在和我較什麽勁,我又重新找化學老師要了一張頁子,認認真真地做一遍,交給了蔣一。
蔣一沉默地檢查我的頁子,又默默地推給我,“倒數第二題。”這道題錯了,我再次思考,最後索性翻了課本,也沒有頭緒,我說:“我不會。”
蔣一嘆口氣,拿起筆給我講解,他給我講題的時候也坐得很端正,我每次都要稍稍傾斜向他,以前我沒覺得這姿勢離蔣一有多近,但有些事情畢竟是發生過,所以我傾斜的有些別扭。
蔣一見我心不在焉,就停下來,說道:“等你有心學了再問我。”
這道題一放就是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裏,蔣一和我基本沒有說話,我有很多不會的題也不敢問他,就積攢着,也沒有找別的同學請教,我并不是非要把每道題都弄懂,但是每一次蔣一給我講題的時候,我都很喜歡那種感覺。
這一個星期裏,我試着每天晚上給手機充電,但是第二天早晨總是會忘記帶手機,我這粗心大意的毛病自打小時候就有,一時半會兒是改不掉的。
我買了一個充電寶,充滿電後就放在書包裏,一個星期以來,我再也沒有因為手機沒電而苦惱過。
重新申請帳號有些欲蓋彌彰,我也沒有這麽麻煩地做,而是突然之間用手機短信給霍荀聊天,那些聊天軟件能不用就不用,霍荀問我怎麽了,我說就是一時間迷戀上了傳統的聊天方式。
接着就是期中考試,學校像是開往玩笑似的,說高三學生時間緊張,為了不影響他們正常上課,在我們考完語數外之後,又重新分了考場。
新考場是混合的,如果第一豎排是理科生,那麽第二豎排就是文科生,文綜和理綜的卷子完全不同,就算是身邊有人,也是眼急心焦,他人愛莫能助。
這既解決了不占用高三教室做考場的問題,又避免了學生的抄襲,不得不說,學校幹得真是漂亮。
更漂亮的是,我和河馬竟然相鄰,我倆大眼瞪小眼的,然後異口同聲:“艾瑪,我竟然和你是同一水平。”
我們是相互嫌棄又忍不住高興,考試的時候,我倆各自做着卷子,但嘴裏還在很小聲的嘀咕,都是一些牢騷什麽的,考試的時候有個人附和着吐槽,那感覺,絕無僅有的爽。
月兒彎彎照九洲,幾家歡喜幾家愁啊,就在我和河馬春風得意了一場的時候,論壇裏有人甩出一個帖子,大意是說自己前世修來了福緣,竟然和蔣一相鄰,結果激動的忘記做題了!
有人回帖說:激動加一,表示在男神後排,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利索了。
要知道,能夠坐在蔣一附近考試的,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說自己沒做好題的都是文科生,可能理科生都已經這樣自虐過了。
我邊看帖子邊傻笑,幸災樂禍地對蔣一說:“蔣一你可真是大禍水啊,這次考試結果一定會讓學校悔不當初的,你說你每次把第二三四五六名甩的找不着邊,會不會就是因為美色?”
我一高興就話多,這個時候更是得意忘形,忘了蔣一和自己正在冷戰,我這一大串的話從嘴裏跑出來,蔣一估計壓根沒聽,我嘟嘴,“真是沒腦子,你才不會搭理我。”
誰知蔣一卻淡淡地回答說:“不是。”到底是哪個不是?不是禍水不是美色還是不是不搭理我?他每次都這樣可愛的否定問題,實在是有趣得很。
我趁機向他和好,“那個你消氣了沒有,雖然我沒覺得我惹到你,但看你的樣子就是在和我記仇,現在你都給我說話了,我們是不是一笑泯恩仇了?”
蔣一回答:“不是。”啊喂,這個時候再如此回答就一點也不可愛了好吧,我嘆氣,“大神吶,您老到底在幹啥?”
手機裏又有新的跟帖,我一看,艾瑪笑死我了,我給将蔣一念道:“初次和大神近距離接觸,一不小心把答題卡上的姓名寫成了蔣一,考號也塗的全是一,但是,請允許我在這裏求嫉妒。”
“回複一:二貨,等着你成為學校的新奇葩。回複二:絕對是嫉妒死了,如果換做是我,我全部塗成二也願意!表情:怒火怒火怒火,嬌羞嬌羞嬌羞,得瑟得瑟得瑟。回複三:作文中引用名人名句,一不小心把米蘭昆德拉寫成了蔣一昆德拉。”
剛念了這些,我已經笑的不行,就差捶桌子了,我肩膀不停地顫抖,笑的肚子疼,蔣一不受我影響都難,他見我笑的歡,忍不住勾起唇角,“二。”
我說:“可不是我二,那群二貨快笑死我了。”
然後,我和蔣一和好了,前提是我承認了自己是最二的那個,但我也是最強大的好不好,看我,從來沒有因為蔣一而鬧出笑話。
這天,只要我一想到那個把考號都塗成一的同學,就抑制不住地笑起來,這笑點戳的我太歡樂啦。
歡樂是會感染人的,這不,蔣一就被我感染了,我看他面上的淺淺笑意,如釋重負地放下心來,也暢快不少。
剛考完試,這晚的夜自習自由安排,我刷帖子刷的不亦樂乎,時不時的笑個半死,有特別特別好玩的,就給蔣一看,蔣一沒有拒絕。
第一節夜自習快下課的時候,我突然看見霍荀在窗外,他帶着鴨舌帽和口罩,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我差點尖叫出聲,我拿起書包就走,還不忘給蔣一說:“我先走了,晚安~”
我這人一高興吧,就愛語無倫次,我都不知道我在對蔣一說什麽,不過這也算是給他打了招呼,以免他再次莫名其妙地把我冰凍。
我喜不自禁地挽住霍荀的手臂,明知故問地問他怎麽來了,霍荀說來找我的,我就是喜歡他親口說出來。
霍荀問我考得怎麽樣,我說:“精彩極了和糟糕透了。”霍荀笑我,“你這是語文學的好了吧。”
我說:“是呀是呀,我語文學得很好的,還有啊,這次考試我絕對有大進步。”
霍荀皺着眉頭說:“你進步是好事,但我不喜歡蔣一給你補課。”
我多聰明啊,一下子就聽出了霍荀的言外之意,我笑着問他:“霍荀,你是不是在吃醋?”
霍荀點頭,他低頭,把臉靠近我的臉,“小妞兒,你還不許我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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