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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被人打橫抱起,洛伊兒一驚, 雙手無力地勾着男人的脖頸, 她有些緊張地看了看房門, 男人卻依然将她放在了床榻上,紅色珠絨繡鞋被人脫下, 她微抿着唇, 縮了縮腳。

方瑾淩眸子裏含笑, 卻又暗沉似深潭,洛伊兒看着他的眸子,有些微微失神,男人彎腰在她額頭落下細吻,低沉問她:“嬌嬌緊張嗎?”

洛伊兒面色哄然紅霞一片,糯糯地沒有回答他這話,只是勾着他脖子的手指卻是在他脖頸處滑了一下, 男人的眸色瞬間就暗了下來。

腰帶被解開, 洛伊兒忽然就輕了呼吸, 眼睫一顫一顫,斂着眼簾不敢看他,男人伏在她後頸處微微喘息,倏地,洛伊兒臉色慘白,方瑾淩動作一僵, 細細密密的吻就落在她面頰上:

“伊兒, 別怕……”

聲音低沉又似誘哄, 沙沙啞啞,似有汗滴落在她臉上。

性感禁欲得要命。

洛伊兒恍然間覺得些許口幹舌燥,男人忽地悶哼一聲,帶着些許忍耐和沉啞,似被逼得難受,哭笑不得哄着她:“嬌嬌,你松展些……”

話音剛落,方瑾淩眸子裏就閃過一絲驚訝,小姑娘忽然擡起身子,吻上他的嘴角,香甜又軟糯,似酥軟到心間。

紅燭燃燒,在紅色床幔上打着暖暖的光,旖旎又暧昧。

門外盼思等人紅着臉低着頭,等到近乎半夜,才聽見裏面叫水的聲音,衆人皆是覺得松了一口氣,忙擡了熱水進去,低着頭不敢看,只隐隐似聽見微帶着哭腔的啞聲,哝糯撒嬌着不滿,衆人越發低下頭去。

方瑾淩将外衫披在小姑娘身上,知曉小姑娘臉皮子薄,此時定是羞得不敢見人,怕她身子黏糊睡得不舒服,自己披了外衫,讓小姑娘埋在自己懷裏,将小姑娘抱着走進浴桶。

只是洗着洗着,他呼吸漸漸就重些,終是念着小姑娘年幼,明日還要進宮請安,不敢再折騰她,将小姑娘抱在懷裏,輕聲哄着她。

洛伊兒癟了癟嘴,身子又酸又疼,眼尾處是嫣紅,餘着些許事後的懶散妩媚,男人愛極了她這一雙眸子,剛剛一段時間,不知落了多少吻在上面,此番想法剛罷,男人唇間就溢出低低笑意,俯身輕輕吻在她眼尾。

動作間,他似低聲說了句什麽,洛伊兒并未聽清,隐約也猜到什麽,陡然紅了臉頰。

粉拳輕捶了他一下,卻酸乏無力,男人失笑,讓人取了幹淨的衣衫,親自為她穿上,又重新抱着她回了床榻,剛還有些淩亂的床榻早就被丫鬟收拾好,洛伊兒特意留心瞥了一眼,見那塊白色帕子也被嬷嬷取了去,輕挑了挑眉梢。

男人将她放在床榻上,躺在床榻外面,一手摟着她的腰,見她面上乏意,眸子似都要睜不開,微皺眉,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責,輕撫了撫她臉頰,溫聲道:“睡吧。”

洛伊兒含含糊糊應了聲,閉上眸子,就睡了過去。

清晨,陽光透着窗戶灑進來,洛伊兒輕蹙起細眉,微有些不适,不耐地翻了個身,卻陡然身子一僵,才緩緩睜開眸子,見床幔內有了動靜,盼思才連忙上前:

“小、王妃,您醒了?”差些沒反應過來,別了一下,盼思才喊出王妃兩字。

洛伊兒被扶着做起來,懶散地打了個哈氣,乏意依然,她半阖着眸子,打量了一下屋內,伸手在床榻另一邊拭了拭,已經失了溫度,想來男人早就起了,她在房間內沒有看見男人,癟了癟嘴。

盼思猜到她在想什麽,低聲道:“王爺早就起了,囑咐過讓王妃多休息一會兒。”

洛伊兒耷拉着眼睑,懶洋洋地應了聲,身子上傳來的不适讓她微微蹙着細眉,此時沒有什麽心思去搭理盼思的話,若不是記着還要去宮中請安,此時她動也不想動。

就在這時,珠簾陡然被掀開,男人一身清淩淩的黑衣走進來,緞面上繡着兇蟒的圖案,金絲線勾着邊角,當他擡眸看見床邊的小姑娘時,眸色中漠然淡去,漸漸升起溫情。

盼思彎腰退了幾步,方瑾淩幾個跨步上前,坐到了床榻邊,見她面色隐隐不好,微皺起眉:“身子不适?”

洛伊兒輕擡起眸子,一手拉着他的衣袖,纏纏地問:“殿下怎麽這麽早就起了?”

方瑾淩還沒有回答,她就癟了癟嘴,垂眸道:“我醒來時,都沒有看見你。”

似委屈似依賴的話,聽得方瑾淩心底一軟,擡手輕撫小姑娘的發頂,歉意地哄着她:“是我不好。”

他見她臉色的确不太好看,不禁擔憂道:“嬌嬌再睡會兒?”

他與皇後之間并無母子親情,自然不會擔心是否去得晚了,至于聖上那邊,他也有法子應付過去。

洛伊兒只是昨夜之後,今日起來沒有看見男人,心底微有些許不舒服罷了,此時見到他,也沒了心思矯情,畢竟皇後本就對她有意見,她自然不會送把柄給皇後。

她輕搖了搖頭:“不必了,還要進宮給皇後請安,耽誤不得。”

方瑾淩略深地皺起眉頭,對于皇後先前的所作所為,他自是清楚,他聲音微低沉:“嬌嬌不必過于拘謹,無需委屈自己,萬事有我。”

洛伊兒輕彎了彎眸子,輕柔着聲音道:“我知曉,殿下不必擔心。”

方瑾淩見她堅持,只好退了一步,讓盼思等人上前伺候她穿衣裳,他也未離開,坐在軟榻旁,有丫鬟上了茶水,他便靜靜地看着她。

一刻鐘後,洛伊兒終于收拾妥當,他才從軟榻上起身,兩人用過早膳,一起坐上馬車,朝皇宮而去。

馬車到皇宮門口就停了下來,宮內是可以乘坐儀仗的,早在出府時,方瑾淩就吩咐了下去,因此,洛伊兒剛下了馬車,就看見幾個宮人擡着儀仗等在宮門口了。

洛伊兒微微睜了眸子,轉頭見男人面不改色的模樣,心底知曉他是擔憂自己,眸子中閃過輕笑,卻是拉了拉他的衣袖,微許遲疑道:

“殿下,此番是否有些不妥?”

洛伊兒有些不适,從齊侯府嫡女到靜王府王妃,她身份雖一直尊貴,卻從不張揚,幾乎都按着規矩來,今日這番,新婚第一日同婆婆請安,雖靖王情況特殊,此番是否也太過張揚了些?

聽了她的話,方瑾淩漠然地向宮門口的儀仗看去,後又低低嘆了口氣:“伊兒,是你太過謹慎了些。”

皇宮甚大,且不說所謂的三宮六院,更有數多樓亭舞榭,便是大臣妻女進宮探親,也偶爾會有乘攆轎者,更無需多說慶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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