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次中标

周翰越眼光輕飄飄的轉過來,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忽然笑了一下。

徐思沐看着周翰越的笑,頓時有點晃了晃眼。

周翰越在面對她的時候,笑起來的情況不多,大多數情況,也都是半諷半嘲的笑。

現在這種溫柔如春風的笑,讓徐思沐頓時後背起了陣陣寒意。

這男人又想要幹什麽?

腦子裏還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來,這男人就伸手過來,長臂繞過徐思沐的腰身,搭在她的纖腰上,把她整個人都給摟了過來靠在他的懷裏。

“老婆,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徐思沐:“……”

剛才她有多爽,現在就有多驚悚!

能想到一個平時高冷冷漠的男人用可憐巴巴的口氣說出“你別不理我”這樣的話麽?

徐思沐想要掙開,卻被周翰越直接握住了手腕。

“別亂動,小心孩子,你沒聽奶奶說,孕婦都是很嬌貴的麽?”周翰越說着,還目光十分“柔情滿滿”的落在了徐思沐此時還平坦的小腹上。

徐思沐:“……”

周老太太看着孫子和孫媳婦恩愛的模樣,心裏也十分欣慰了。

可是,徐思沐現在卻好似是渾身長了刺一樣!

她靠在男人滾燙的胸膛上,男人健壯的手臂從後背箍着她的腰背,男人灼熱發燙的氣息就噴在她的耳後。

這簡直是非一般的折磨!

她的心跳有點失常,這是以往從來都沒有過的!

不,也曾經有過。

就比如說,那天她接到周翰越“撥錯”的電話,然後匆匆定位後趕到地下商場,卻被男人拉上車壓在身下的時候……

只是,那個時候車內,鼻腔內,滿滿的都是充斥着酒精迷醉的氣息,她壓根就沒有來得及去仔細體味那樣的感覺,就已經是被男性荷爾蒙給完全籠罩了。

周翰越眸光聚在女人有些泛紅的耳朵尖,挑了一下眉。

這女人敢趁着他酒醉爬他的車,現在還這麽一副不情願的模樣,這是給他看麽?

周翰越心思微微動了一下,然後鬼使神差的,就朝着徐思沐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就好像是給煉丹爐裏面吹的那一口仙氣一樣。

下一秒,煉丹爐就炸了。

靠在周翰越胸膛上的徐思沐猛地就彈跳了起來。

“嘭。”

“唔。”

“嗷。”

周老太太剛戴上老花鏡拿出手機來看一眼,身邊孫子孫媳婦就發生“事故”了。

就因為周翰越那一口“仙氣”,徐思沐屁股上好似裝上了彈簧跳了起來,而不偏不巧的,後腦勺磕到了周翰越的下颌。

而她的腦袋也撞上了車頂。

徐思沐捂着腦門,回頭看周翰越。

周翰越被撞了下颌,咬了舌尖,抿着唇,拉開儲物格從裏面拿出一個垃圾袋來,然後吐出一口血水來。

“……”

周老太太扶着額頭,先問徐思沐腦門磕疼了沒有。

徐思沐搖頭,捂着有發紅的腦袋,把劉海給拉下來蓋住。

周老太太又問孫子,“你怎麽樣?”

周翰越語氣很冷,臉色很黑,看着徐思沐的表情就好似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副擺酷的模樣,“沒死。”

然後下一秒——

周老太太直接伸手就在周翰越的後腦勺推了一把,“說什麽渾話!你比你媳婦兒還嬌貴啊!你媳婦兒都說沒事!”

“……”

周翰越被推的腦袋一歪。

徐思沐差點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急忙捂住嘴。

周老太太急忙關心孫媳婦,“小沐,你嘴也撞着了?”

“沒有沒有。”徐思沐急忙擺手。

前面開車的林宇從後視鏡看後車座上的人,覺得這一路上……有點一言難盡了。

終于到達酒店。

周翰越讓林宇先去給周老太太和羅姨訂房間,是和周翰越同一層的套房。

周老太太拉着孫媳婦的手不松開,一路上了電梯。

徐思沐說:“奶奶,我的房間在八層。”

電梯到了八層,徐思沐好似是泥鳅一樣的溜了下去,“奶奶,我先回房間了啊。”

電梯門關上。

周老太太一聽,擰了眉頭,問羅姨,“咱們房卡是幾樓?”

羅姨看了一眼,“是十三樓。”

周老太太眉心擰的更重了,瞪了一眼一邊的周翰越,故意沒問周翰越,看向林宇,“你老板和老板娘分居了?”

林宇幫忙按下電梯的按鍵,心裏嘀咕着:就沒有同居過,何來分居。

可是現在不能實話實說。

特別是當着老板的面。

林宇微笑着說:“老太太,太太現在正在啓越上班,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

“這樣。”

周老太太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玩兒的花樣翻新了,這就是情趣。

徐思沐回到酒店房間裏,朱婷婷和鄭莉不在,應該是出去逛街了,畢竟下周就要開始忙碌的實踐考核了。

她去洗了一個蘋果,從裏面出來,聽見手機正在響。

來電顯示是周翰越。

徐思沐看着屏幕上的姓名,就想起剛才在車上的時候有點面紅耳赤的感覺,順手接了電話,沒好氣的問:“又幹嘛?”

周翰越說:“你準備準備,晚上出來陪奶奶吃飯。”

“不去。”

“……”

“我不舒服。”

“不舒服也要吃飯,”周翰越說,“奶奶來了,你就陪一下。”

徐思沐嘴角輕巧的一扯,“求我。”

周翰越:“……”

都說風水輪流轉,卻也沒想到轉的這麽快,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已經轉了兩番了。

徐思沐正在通體舒暢的等着周翰越的“求你”兩個字,電話就被挂斷了。

聽着聽筒內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徐思沐聳了聳肩。

這男人也是在是太不能屈能伸了吧。

韓信還有胯下之辱呢,他怎麽就嘴皮子一碰都不願意呢,讓她聽一聽過過瘾都不行了。

徐思沐吃了一個蘋果,就聽見門口有敲門聲。

“誰啊?”

外面沒人回答。

徐思沐走到門口,就頓住了腳步。

“開門。”

果然是周翰越。

徐思沐靠在牆邊,沒打算給他開門。

像是上一次那樣,讓人給發現了,那還不糟糕了。

“你不開門,我就一直站在門口等,等到你那兩個室友回來。”

徐思沐氣鼓鼓的開了門,抱着手臂,“周總,你還能再無恥一點麽?”

“能。”

周翰越擡步就走了進來,下一秒就把徐思沐給壓在了門板上,單手臂撐在牆面上,“比如說,吻你一下?”

咔噠。

門被徐思沐向後退的動作給關上了。

徐思沐覺得自己不能每次都被周翰越這樣給吓到,要不然以後那還了得。

她直接把周翰越給推開了。

“周總還總說別人博愛,你不也很博愛麽,外面養着心愛的女人,還能跟老婆在這裏調晴。”

她走到落地窗邊站定了,拉開一半的窗簾看向窗外的街道。

周翰越聲音有點緩淡,明知道徐思沐這是在避開他,也不點破,走過來,“你哪裏不舒服?”

“我有哪裏不……”徐思沐忽然想起來周翰越問這句話的意思,“我哪裏都不舒服,尤其是肚子。”

“那我給你揉一揉?”

徐思沐停頓幾秒鐘,“周總,你吃錯藥了吧?”

“……”

周翰越也沒心思繼續開玩笑,問:“你就這麽想要把孩子打掉?”

徐思沐看了周翰越幾秒鐘,忽然恍然大悟的說:“我知道了,原來這個奶奶通風報信的內奸就是周總自己啊。”

周翰越:“……”

徐思米大喇喇的往床上一坐,靠在後面的靠背上,掀起眼皮,“周總,你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是我的孩子,自然是要留下。”

“那你喜歡我麽?”

周翰越眉心微蹙,看向徐思沐。

徐思沐聳肩,“顯而易見,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為什麽要給你生孩子?這果然就是男女的差別,女人只想給自己喜歡的男人生孩子,男人只要是女人生下來的自己的孩子,就都可以,怪不得這個社會上渣男比渣女要多得多。”

周翰越對徐思沐這種論調很不贊同。

“徐思沐,那天晚上是你偷上我的車……”

徐思沐打斷他,“是你半夜打電話給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以為你快死了,就趕着過來給你收屍。”

“……”周翰越捏了捏眉心,“這件事情暫且不提。”

徐思沐也不想提。

當時周翰越是喝醉了酒,什麽都記不清了。

但是徐思沐沒醉,現在周翰越非要提,那時候的感覺分毫畢現,她有點受不住。

兩人就算是現在意見相左,定局也沒辦法改變。

周老太太知道了徐思沐懷孕的存在,就絕對不會允許徐思沐去把孩子打掉。

周翰越說:“孩子生下來,到時候給我養着,你可以不用管。”

“我的孩子憑什麽給你啊,”徐思沐對周翰越的話無法理解,“我的孩子,我要養着。”

“我的不就是你的?除非離婚,才會牽扯到孩子的撫養權問題。”

徐思沐閉口不言。

她現在不能離婚。

她需要周翰越的庇護,需要周三少奶奶的這個身份保護,換句話說,她要靠周翰越的蔭蔽。

周翰越嘴角輕扯,深眸閃爍,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既然是在我身邊需要我的幫助,給我付出點利息也是應該的吧。”

把孩子當成是利息?

徐思沐又有點氣,她剛想要開口,只見周翰越已經轉身朝外走,用漫不經心的口吻道:“但是我保證,這場婚姻,你想要維持多久都可以,我不會主動提離婚。”

門打開,男人出去。

徐思沐坐在床邊生悶氣,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門又從外面打開。

周翰越側身進來半個身子,“生氣對胎兒不好。”

再度關上門。

徐思沐抄起枕頭就朝着門口扔了過去。

這男人就是算準了她了!

她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腹诽:你爸就是個腹黑大灰狼,而且還很混蛋的那種!

晚上陪着老太太吃飯,徐思沐沒給周翰越好臉看。

周翰越在老太太面前,也不敢造次,就算是徐思沐的冷屁股,他也得用自己的熱臉去貼,端茶倒水夾菜,殷勤的很。

老太太聽說了徐思沐前兩天險些流産的事情,驚的不行,必須要徐思沐這幾天多休息。

“我沒事了奶奶。”

“那也不行。”

“奶奶,我好不容易才到一個新的環境裏重新開始,我不想搞特殊,要不然和別的同事以後都不好相處了。”

周老太太理解徐思沐,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多注意點。”

“嗯,我知道的。”

送走了徐思沐,周老太就把孫子又給叫到身邊來。

“小沐出去跑任務,是什麽任務?”

周翰越解釋道:“就是有一定限額的任務,需要出去拉客戶,完成限額的跑單。”

周老太太聽明白了。

她點了點頭,“那這簡單,你給孫媳婦兒介紹幾個大客戶過去,也就不用她出去跑了。”

周翰越:“……”

周老太太苦口婆心:“別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你倆都結婚兩年了好容易才懷上了孩子,還不珍惜?千萬要小心點。”

“奶奶說的是。”

周翰越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想的是:确實是好容易,就做了一次,一次中标。

…………

周老太太在第二天下午就乘航班回去了。

徐思沐在機場送,周老太太握着徐思沐的手,“好好護着自己,阿越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就打電話告訴奶奶,奶奶為你做主。”

“嗯。”

周老太太和羅姨相繼進入安檢通道離開。

徐思沐松了一口氣。

其實她挺羨慕周老太太的這種生活方式的,索然人已經邁入老年,但是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做,穿的衣服也都是當季最新款,頭發也是燙過的,就是一個時髦的老太太。

“走吧,送你回去,林宇在前面的出口等着。”

徐思沐繞過周翰越:“不勞煩。”

周翰越就慢慢悠悠的跟在徐思沐的身後。

他的身份特批過,可以直接駛入停車處,而在出租車停車口,排着長隊,放眼望過去,至少前面等着四十個人。

怎麽會這麽多人在等出租?!

徐思沐沒了耐心。

周翰越的車跟在她屁股後面,按喇叭。

徐思沐現在覺得骨氣不能丢,寧可從另外一個口出去去等公交,也不上周翰越的車。

周翰越按喇叭無果,把車停在一邊,下車快走幾步去拉徐思沐的胳膊。

徐思沐想甩開他,被男人握的更緊了。

“疼!”

周翰越彎腰俯身,把徐思沐給打橫抱起。

徐思沐整個人都縮起來不動了,跟瑟縮的鹌鹑似的。

周翰越走到車旁,把徐思沐給塞進後車座裏。

林宇連忙踩下油門。

徐思沐這才好似是活了過來。

她順手拍了拍剛才被周翰越觸到底手臂,轉頭看向車窗外,“景天路口把我放下,我在那兒約了見客戶。”

周翰越皺眉,“客戶?你才來幾天,能有客戶?”

“我怎麽就不能有客戶?我也是在這一行做了兩年的,手裏積攢點客戶源,還需要跟你這種大老板彙報一下?”

“你什麽時候能不跟我這麽嗆?”

徐思沐抱着手臂,“等我心情好的時候。”

“那你什麽時候心情好?”

“你不在我眼前,我就心情好。”

“……”

周翰越這個時候忽然覺得,還是那個戴着嬌軟面具的徐思沐好相處一點,軟釘子最起碼比硬釘子要好碰一點。

到了景天路,林宇詢問着,把車停在了商場門口。

徐思沐開車門,手腕被男人握住。

“這周你沒法去看心理醫生,我和蘇曼麗打過電話了,今晚會電聯給你治療。”

“我知道了。”

徐思沐下車,大力甩上車門。

周翰越看着徐思沐進了商場,對林宇說:“找兩個人跟着她,別讓她發現。”

“已經跟着了。”

這是周翰越前兩天就已經吩咐過了,沒說撤,林宇就一直安排着人。

“還有,聯系一下s市這邊不太大的經銷商,把徐思沐的電話給他。”

“是。”

這是給太太分散壓力吧。

“今天先別給,明天給,”周翰越想了想,“明天晚上再給。”

“……是。”

林宇心裏不得不佩服老板的高情商,先讓太太在工作上碰碰釘子,到時候再伸出援助之手,就會顯得如雪中送炭一樣珍貴,也更加容易收攏太太的心。

于是,這兩天,周翰越沒和徐思沐打照面。

兩人住在同一家酒店裏面,就好似是不認識的兩個人。

除了林宇會按時詢問一下負責跟蹤徐思沐保護她安全的那兩個保镖的情況。

也就是幾乎三點一線。

見客戶——去商場——回酒店。

到了下午六點,林宇看的時間差不多了,就找了當地的一個經銷商,推薦了徐思沐的名片。

結果,對方打過去電話之後,回複是:“對方說已經滿額了,把我推薦給了她的同事。”

林宇:“?”

他先挂斷了電話,問了方玲。

方玲對于林宇關心徐思沐的情況,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今天中午就已經簽了兩份合同,提前超額完成了單子。”

林宇又去了八樓,敲徐思沐的門。

是一個長着娃娃臉的女孩子來開的門。

“徐思沐在麽?”

“不在,她提前完成任務,說先回去了。”

朱婷婷和鄭莉本來都還覺得徐思沐這人有點古怪,倒是沒想到,臨走前還給他們倆介紹了一個客戶,解決了她們的燃眉之急,瞬間就對徐思沐的好感度上升了好幾度。

林宇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就去找了周翰越,把這事兒給說了。

周翰越眉心緊鎖。

“她去了哪裏?”

“我這就查。”

林宇給撒出去跟蹤的那兩個人手去了電話。

那邊聽起來有點嘈亂。

“林特助,好像……跟丢了。”

“……”

周翰越接過電話,“怎麽回事?”

對方一聽是老板的聲音,急忙就将下午的事兒給說了。

“下午三點,太太出門,先去了步行街,然後商場,去了花店,最後去了洗手間,我們一直在後面跟着,可是太太進去洗手間之後,就沒有再出來了。”

“沒有再出來是什麽意思?”

“就是……”保镖說,“我們叫保潔阿姨進去看了,沒人。”

周翰越眯了眯眼睛。

對方說:“我們現在已經在監控室了,調出來的監控顯示太太是換了一套衣服戴了假發,我們沒注意,出來之後太太就從商場後門離開了,上了一輛網絡撥號叫車,還沒繼續查。”

周翰越聽明白了。

這女人恐怕早就已經發現了他在派人跟着她,這一遭,就是想要把他派出去跟蹤的人給甩了。

“她培訓期的新人任務完成了?”

“嗯,我問過方玲了,超額完成,我介紹過去的一個經銷商,她轉給她的同事了。”

周翰越瞳眸緩緩地眯了起來,想起來徐思沐昨天車上的話。

電話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周翰越看着陌生來電,接通。

“您好,請問是周先生麽,這裏有你一份同城快遞。”

林宇去取來。

這是一個普通的快遞文件袋。

他很警惕,“不會是炸彈吧?”

周翰越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林宇揉了揉鼻子,好吧,他緊張過度。

周翰越看見寄件人寫的電話,就直接把袋子接過來拆開。

裏面只有一張照片,和一束花。

一束已經凋零了的花。

照片正面是他的側影。

林宇也看見了,驚訝道:“老板,這不是昨晚你跟人去談合作的餐廳麽?這是有人跟蹤?!”

周翰越臉色有點黑。

照片拉的鏡頭很近,足以見,就在周圍,不過幾米遠的位置,他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所在。

“老板,後面有字!”林宇眼尖,看見了照片後面有黑色的字跡。

周翰越翻過來,看見這字,臉更黑了。

【最後看你一眼,順便告訴你,再見了我的國王。】

他認了出來,這就是徐思沐的筆跡。

這女人,還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刷新給他驚喜啊。

周翰越松着袖扣,然後一層一層慢條斯理的将袖口卷起來,嘴角噙着一抹弧度。

看來,這兩年來,他錯過良多啊。

這女人跟他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了。

好,那他就陪着她玩一玩。

桑榆未晚 說:

最後看你一眼,順便告訴你,再見了我的國王。——摘自歌曲《孤單芭蕾》

今天完,明天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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