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史上最悲催的年三十……
顧展碩端着鍋進來,正好聽見他們最後一句話,于是道,“誰的眼睛尖啊!”。
顧展硯扒開自己的眉毛道,“大哥,你看,你看,我這裏有顆黑痣。”
“大哥,你放下鍋,我看看你的眉毛。”顧展硯接過他手裏的鍋,放在餐桌上,伸手撥了撥他左右眉毛,“還真沒有。”
顧雅螺對于好奇寶寶地顧展硯,搖頭輕笑。
“天都快黑了,媽還不回來了嗎?”顧雅螺拉開燈問道。
暈黃的燈光撒了一屋子,不過這種十幾瓦的鎢絲燈泡,照明亮度可真夠小的。
“應該快了。”顧展硯不确定道。
“回來了。”顧雅螺說道,她聽到了陸江丹的腳步聲了。
随後兩兄弟也聽見了陸江丹的腳步聲。
顧展碩趕緊打開房門,“媽,你怎麽帶這麽多東西,不說給房東太太打個電話讓我們去接你。”
“展硯,螺兒快來幫忙。”顧展碩朝屋裏叫道。
不用他叫,兄妹倆已經出去了,幫着陸江丹拿東西。
“鐵公雞今年怎麽這麽厚道,發了這麽年貨。”顧展硯嘴上刻薄地說道,“哥,螺兒打開瞅瞅是不是過了期的食品。”
“你這孩子,說話別那麽尖酸刻薄。”陸江丹一巴掌拍在顧展硯的後腦勺上,“今年效益好,年貨的質量不差。”
“媽,明兒大年初一,還上班嗎?”顧雅螺問道。
陸江丹吃驚地看着顧雅螺,“螺兒你頭發?”剛才在走廊裏光線暗,看不清,這會兒進到屋內,看見閨女變小子。
“長發太費事,所以我剪了,況且媽不也是剪發頭嘛!”顧雅螺振振有詞道,接着晃晃腦袋,“不好看嗎?”
陸江丹愣了好半天,現在就是訓她,也無濟于事了,“大過年的算了,下不為例。不許再剪了。”
顧雅螺悠悠一笑應道,“好!”
“媽,明兒不上班了吧!”顧展碩又問道。
“我倒是想上,可工廠不開門。”陸江丹笑道,這眉眼都透露着愉悅。
這時候顧展硯已經拆開了紙箱,拿出來,一只雞、二斤肉、黃花魚,海米、一小包牛軋糖、鞭炮,春聯……
“螺兒給你吃糖!”顧展硯直接塞到她的嘴裏。
“嗯!嗯!”入口香甜,濃濃的花生及奶香,充斥的口腔,非常的有嚼勁,越嚼越香。
“你們也吃。”顧雅螺笑看着陸江丹和顧展碩的嘴裏被塞進了糖,嘴巴都如青蛙似的鼓鼓的。
“快收起來了,明兒媽做給你們吃。”陸江丹笑道。
兄弟倆把年貨重新放回紙箱,陸江丹掏出錢包道,“展碩、展硯、螺兒你們的學費有着落了。”她高興的打開錢包拿出一疊百元大鈔,“當當……媽這個月的工資有一千塊。過完年後,媽就升為車間小組長了,工資要漲百分之三十。”她接着笑道,“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當然,我們今兒撿的汽水罐可是平時的三倍。”顧展硯高興地說道,仿佛這錢在朝他不停滴招手。
這時候他們對未來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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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姐,陸大姐……”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門外小聲地叫道。
陸江丹有些慌亂地把錢包收了起來,起身打開了房門,嘴角扯了一個尴尬地笑容,“是素娥啊!這麽晚有什麽事嗎?”
陸江丹看着走廊上昏暗中的她,低垂着頭,長發自然垂下,遮住了臉。
“你別哭啊!有什麽進來說。”陸江丹聽見她低泣的聲音,趕緊把她拉進了屋內。
顧雅螺他們起身并排坐到了床上,讓開了位置。
“李阿姨!”兄弟倆叫道,這臉色有着濃濃的擔憂。
顧雅螺看看兄弟倆,在看看李素娥,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
李素娥是陸江丹的工友,為人吃苦能幹、勤勞善良,傳統女人的代表。
雖然家庭人口簡單,負擔輕,只有一個兒子,但家境也不富裕,因為有個好吃懶做的還愛賭男人,這日子過的拮據的很。
不過李素娥為人有些小聰明,也是生活無奈被逼的。為了兒子知道藏私房錢,且這錢借出去,算是暫時存放到別人那裏。
陸江丹這兩年從她手裏陸陸續續地借了四百塊錢,這是債主上門了,難怪兄弟倆面色擔心,只嘆一聲:生活無常,年關難過。
陸江丹和李素娥兩人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
“他又打你了。”陸江丹抓着李素娥的手往上撸了撸袖子,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李素娥撤回手,飛快地瞟了陸江丹一眼,目光閃爍着,躲避着陸江丹的目光,期期艾艾地道,“陸姐,他打我,他又去耍牌,輸光了,喝醉了,就拿我和小豪出氣。我不打算和他過了,打算和小豪出來,只是手裏……手裏……”右腿壓上了左腿則翹了起來。
陸江丹意味過來,笑道,“我該還給你的。”她從錢包裏拿出四百元錢,遞給了李素娥。
李素娥面上一喜,接着又苦着臉,垂着頭低聲道,“陸姐,不打擾你們了,我得趁着孩子他爸睡着了,帶着小豪走。”
“那我送送你。”陸江丹起身道。
“不用,不用。”李素娥忙不疊地擺手道。
陸江丹把人送的樓梯口才轉身回來,嘆了口氣。
“媽,錢沒呢,咱們再賺。”顧展碩上前抓着她的手安慰道。
“我哪是擔心錢啊!我是擔心你李阿姨。”陸江丹坐在小凳子上道。
迎上孩子們的眼光,陸江丹道,“你李阿姨家裏啥情況,你們也知道,她要是能離了倒好,就怕她心軟,稀裏糊塗的繼續過。”她搖搖頭,後果可想而知,“這賭已經是要人命了,加上人再懶……”她無語地搖搖頭。
“媽,你得意思是李阿姨說謊。”顧展硯挑眉驚訝道。
“怕咱們不給錢,所以故意這麽說的。”顧展碩不可置信道,“難怪李阿姨今兒看得怪怪的,都不敢看咱們。”
“也許是覺得不好意思吧!”陸江丹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她借出去的錢不止她家,肯定是在別人家不好讨要,只好這麽做了。
錢借出去容易,想要收回來尤其是朋友間,抹不開臉面,有時候甚至開不了口。
陸江丹拎起一個油紙包道,“不想了,媽去把燒鵝熱一下,加菜。”
“顧太太在家嗎?”
陸江丹聞言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荷包,得這下子不用說顧雅螺也知道債主又來了。
有句古話:債不過年!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裏,債主們挨個登門拜訪,陸江丹手裏這錢還沒捂熱呢,已經全數還債了。
就連最後的她抱回來的年貨紙箱子,最後也抵債了。
結果現在一聽見敲門聲,連顧雅螺也跟着心裏顫顫。
顧雅螺看着母親飽經風霜的面容,微微抿抿唇。
雙胞胎今年十二,自己十歲。這時候結婚早,母親陸江丹也不過剛剛三十的年紀。
但此刻看起來卻如四五十歲一般,整日奔波,一刻不得閑,操碎了心。
哪裏還有心情注意自己的形象,飄逸的長發已經剪成了短發。
身上的衣服還是從顧家帶出來的,洗的發白,袖口和領口已經泛起毛邊。
而質地好一些的衣服都當了。
歲月無情,短短三年功夫将一個溫柔婉約的女子,磨砺成了斤斤計較的大媽。
“都打起精神來,咱現在也算是無債一身輕了,輕裝上陣,以後咱的日子會越過越好。”陸江丹笑着給孩子們打氣道,不過這笑容中多了一絲苦澀。
“媽,過完年我不上學了。”顧展碩沉默了半天說道。
“不上學,也應該是我不上,因為我把家裏掏幹了。”顧雅螺平靜地說道,現在的她上學純粹浪費時間。
“胡說,我已經高小畢業了,能讀書看報,怎麽也不算是文盲了。況且我的腦子不如螺兒聰明,螺兒必須上學,哥等着你考大學。”顧展碩不惜自貶道。
“你們倆別瞎說,趕緊的把這心思給我滅了,我告訴你,不上學不行!”坐在小凳子上的陸江丹一聽就急了,“你不上學,你幹什麽?”
她在心裏嘆道,媽就後悔了,媽早知道不該高中畢業就嫁人,應該上大學。
為了嫁人跟家裏鬧翻了,現在是有家歸不得,獨自飄零在外。
想找個好一點兒的工作都不成。按說自己的學歷高中,可以找文職,誰讓自己帶着三個孩子呢!外加有的老板有不良企圖,所以寧肯窩在工廠。
“可是咱家沒錢,這學費……”顧展碩試圖講道理。
陸江丹抿了抿唇道,“錢的事情媽想辦法,過完年媽就升為小組長了,我可以先預支一些薪水。總之放心吧!媽一定要讓你們兄妹三個都上學。”
“哥,咱們可以考第一,拿獎學金,減輕媽的負擔。”顧展硯趕緊說道,希望打消他的這種想法。
“這個?”
“別這個,那個了,這事媽說了算。”陸江丹直接拍板定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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