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勘查現場

“螺兒說的對,人既然不是咱媽殺的,那咱們就找出真兇。”顧展硯激動地搓着雙手一臉興奮道。

“你這小子,給我老實點兒,別沖動,這關系到媽的生死存亡。”顧展碩摁着他的肩頭道。

“這也是螺兒直接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的原因吧!”顧展碩攬過顧雅螺的肩膀,又攬着顧展硯的肩頭道,“螺兒、展硯你們自己小心點兒。”

顧雅螺也曾經想不告訴他們兄弟倆原因,後來想想不妥,十二歲的年紀,在社會上歷練這麽久,心智早已成熟了許多,能承受的住,果然接受能力強。

況且他們有權知道真相,再說了報紙上一登很快他們也知道了。

到時候別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豈不更糟。

“走走,螺兒咱們趕緊走!”顧展硯着急地催促道。

顧雅螺看着毛躁着急地顧展硯道,“二哥你得明白,真兇是誰不重要,跟咱媽被指控,在法律程序上來說根本是兩回事。我們首先得證明咱媽不是殺人兇手。你不準莽撞凡事得聽我的。”

“嗯!弟弟你聽螺兒的。”顧展碩重重地拍着他的肩頭道。

“嗯嗯!我知道。”顧展硯虛心受教道。

“對了,大哥,把生煎包給媽帶過去,估計中午也沒吃啥的。看過媽之後,我們在家裏碰頭商量下一步怎麽做。”顧雅螺說道。

“知道了。”顧展碩點點頭道。

與顧展碩分開後,顧雅螺先在街頭買了一份報紙,一翻開報紙的頭條就大篇幅的介紹這位伯爵先生。

“螺兒,你看什麽?”顧展碩走在外側,抓着她的胳膊,免得撞着人,或者被人撞着了。

“二哥,這就是死者。”顧雅螺把報紙遞給了他。

顧展硯站在樹下,迫不及待的看了過去,匆匆看完一遍後。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眼發直,嘴裏喃喃自語道,“螺兒我們能行嗎?”

剛才的雄心壯志,自信滿滿被一篇報道給打的七零八落的。

顧雅螺蹲下去,握着他的手,與他面對面,“二哥,相信我嗎?我保證媽一定會沒事的。我們一起努力好嗎?”

清澈的眼神如此的堅定,溫柔的如春風的聲音,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奇異讓他升起了一絲信心,“我們一起努力。”緊攥着顧雅螺的手道,“不能坐着等死。”

顧雅螺起身拽着他起身,看着他雙腿依然打顫,“啪……”拍着他的後背道“打起精神來,你會發現他們沒有那麽可怕!真的。”

“呃……我不害怕,為了媽,我不害怕。”顧展硯雙拳緊握,拼命給自己打氣。

顧雅螺也知道這麽做有些殘忍,可是只能這樣才能激發他們的潛力。誰讓她現在這副樣子,無法獨立完成呢!還好沒有讓她失望。

兄妹倆乘車去了案發現場,知道具體的街道,到了那裏一問便知了。

人命案多麽驚悚的八卦話題,這條街是人人皆知了。

案發現場是一個死巷,要不是顧展硯撿汽水罐摸遍這一區的每一寸土地,一般人還真找不到。

可真夠偏僻的。

死巷只有一頭拉着警條,連個看守警員都沒有。

估計是抓到嫌犯,又罪證确鑿,所以才這麽松懈的吧!

顧雅螺跟顧展硯一彎腰就進去了,盡管人們好奇八卦,卻沒人敢進來一探究竟。

所以現場保護的很好。

清晰地現場痕跡固定線,地上還有一條拖行三米多的血跡,然後是一大灘血跡。一個垃圾堆,上面堆着建築垃圾,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太幹淨了。

“二哥,看了現場有什麽感覺沒有。”顧雅螺眯着眼睛摩挲着下巴問道。

“感覺?”顧展硯蹲在血跡旁左看右看,最後頹然地撓撓頭道。“螺兒我看不出什麽?”

“二哥我問你,你說一個有錢人,他來這條死巷幹什麽?”顧雅螺努努嘴道,“這裏面有什麽吸引着他來這裏。”

“一條破得巷子,誰閑得無聊會來這兒。即便是無意中闖進來,在巷口一眼就望到底了,還特麽進來幹什麽?”顧展硯根據她的問題猜測道。

“啊!我知道了,兇手肯定是熟人幹的。”顧展硯驚喜地說道,“我說的對嗎?”

顧雅螺微微一笑點點頭。

“難怪現場這麽幹淨,這裏這麽狹窄,這要是不相熟的兩個人起了争執,這牆面一點皮都沒蹭。只有熟人才會猝不及防被人打倒而毫無所覺。”顧展硯高興道,“你看着牆皮一碰就掉了。”

“可是,熟人來這裏幹什麽?”顧展硯緊皺着眉頭疑惑道,“有啥事非得來這裏談啊!”

“二哥,你忘了今兒是什麽日子了。”顧雅螺秀眉輕挑,勾唇一笑道。

“啪……”顧展硯雙手一拍,“今兒各條街道都有舞龍舞獅的熱鬧的很,這鑼鼓喧天的,吵雜的很。在街邊說話肯定不容易聽到,所以來到這小巷裏自然就順理成章了。”

“螺兒,我說的對嗎?”顧展硯看着背對着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牆面的顧雅螺又道,“這牆有什麽好看的。”

“二哥馱我一下,我爬上牆看看。”顧雅螺輕蹙着眉頭朝他招招手道,地面上的腳印被打理過,只在巷口有雜亂無章的腳印。

顧展硯老實的蹲在牆邊,而她則騎在了他的脖子上後,他慢慢地站了起來。

由于前天晚上的一場雨得以讓顧雅螺扒着牆沿上清晰地看見留下的唯一一個印跡,黑眸輕閃,“好了,放我下來吧!”顧雅螺笑容燦爛地說道。

顧展硯小心地放下她,“螺兒,什麽發現這麽高興。”

顧雅螺眉開眼笑地說道,“又找到一條強有力的證明咱媽不是兇手。”

“快說說,別賣關子了。”顧展硯急道。

顧雅螺笑道,“從那個印痕判斷兇手是個左撇子。”

顧展硯張大嘴巴吃驚地看着她,好一會兒才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看出來的,牆沿上不都明明白白留下了。”顧雅螺蹲了下來,顧展硯也顧不得會不會壓到她,騎在她的脖子上,迅速的看了一眼牆沿。

“砰……”的一下跳了下來,“什麽嘛!只是一個圓形扇形印跡,怎麽和左撇子扯上關系了。”顧展硯嘟囔着嘴,皺着眉頭想不明白。

“走,咱們出去說。”顧雅螺笑着轉身道。

忽然她被建築垃圾堆裏一個刺眼的亮晶晶的東西,晃了下眼。

從都兜裏掏出手絹墊在手裏捏了起來那個閃亮的東西。

黑眸一亮,趁勢裝進了兜裏。

上午這裏背陰所以沒有發現,此時陽光正好照射過來,才讓她發現了。

兄妹二人出了小巷,在附近找了個建築工地,大年初一,工地上空蕩蕩的沒有人,兩人仗着人小鑽了進去。

走到沙堆面前,顧展硯拉着她道,“螺兒,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做實驗啊!”顧雅螺看他道,“二哥跪下,為了媽跪下。你不是想知道我如何判斷兇手是左撇子嗎?”

顧展硯跪在薄薄的沙土上,擡眼看着她,雙眸充滿了疑惑。

“好了,站起來!”顧雅螺又道。

顧展硯站了起來,剛才跪下的地方留下兩個圓形印跡。

這下子顧展硯恍然,不過接着又搖頭,“這個印跡和牆頭上的不像。”

“二哥!”顧雅螺彎腰拍了拍自己兩個膝蓋的內側,“想想如何爬牆頭。”

顧展硯翹起了腿,“哦!我明白了!”

在顧雅螺的攙扶下在沙土上印下了左右膝蓋內側的印痕。

“是左膝,左膝!”顧展硯抓着她的手激動地又蹦又跳道。

“好了,好了,別激動,萬一招來看工地的可就慘了。”

顧雅螺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喊道,“喂,小鬼你們幹什麽的?”

顧展硯抓着顧雅螺就跑,身後的人追着喊道,“喂!小鬼你們別跑,給我站住。”

“傻子才不跑呢!”顧展硯大笑着拉着顧雅螺一口氣跑出了建築工地。

直到身後沒有追過來,兩人才站在街頭大口大口地喘息。

“呵呵……”兩人站在街頭傻笑。

顧展硯喘着粗氣,冷靜了下來,沙啞着嗓子說道,“不對,不對,螺兒,就算牆上留下的是左膝印跡,可……可也無法證明兇手是個左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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