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靈說

“天下武者大體上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沒有靈力的普通武士，一種是有靈力的靈武者。”何川說道：“普通武者很好修煉，只要不斷修習武技鍛煉體質就可以了。當然，只有獲得火印才能被稱為武士，火印是什麽你知道嗎？”

“嗯。”原野拿着一根雞腿還沒來得急吃，之前他聽江厲說過這些，“火印就是城中演武堂的火鼎烙出來的。”

“對，火印武士，也就是級別最低的普通武士，其烙印是一個拳頭形狀。然後是體質更好的火靈印武士，他們也沒有靈力，不過體質卻遠遠強于火印武士，所以才有資格被火靈鼎烙上高一級別的武士印記。火靈印武士共分為四種，分別是殘月武士，下弦武士，上弦武士，和滿月武士——”

“為什麽要把武士印記烙成月亮形狀呢？”原野打斷了何川的話，不解問道。

“以你現在的體質，若不是你皮膚比較黑，你應該就已經知道是為什麽了。”何川笑着說：“雖說普通武士的沒有靈力，但當他們體質強大到一定程度，他們的身體也就會出現一些奇特的現象，比如每當有月亮的夜晚，他們的皮膚就會散發出淡淡的紅光，體質越強紅光越甚，特別是滿月武者，在月光之下，他們的身體上就像缭繞着一層幽幽紅焰般，毋須動手便可震懾對手，驅駭野獸。”何川說着拿過原野的手，将他衣袖捋起，看着他黝黑瘦弱的胳膊說道：“今晚就有月亮，你可以仔細看看你的皮膚，應該可以看見一點點端倪。”

“我？我現在是什麽體質？”原野大吃一驚。

“勉強下弦級別吧。”何川說道。

“下弦……武士？！”原野震驚地說道。他一直懷揣武士的夢想，但從沒敢奢望太多。

“沒想到吧，雖然還沒有火靈印，但你确确實實已經是一名武士了，還是一名相當厲害的武士。”何川笑着說。

“哇！”原野一時間興奮的有些不能自已，恨不得馬上就有月亮出來，然後去看看自己皮膚上是不是真的有淡淡的紅光。

“這是你自己修煉的成果嗎？”何川問道。

仿佛是一盆冷水潑灑到原野的頭上，他頓時冷靜下來，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那是怎麽回事？”何川好奇地問道。

原野沒有回答，看着滿桌的佳肴，陷入沉默之中。

外面突然爆發出一陣喧天的沸騰之聲，似乎誰又用天價拍下了一件寶物。

“其實……”良久，原野方才開口，“其實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後來被一個人救活，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什麽！”何川眉毛陡然跳動一下，驚奇地看着原野，揣測好久，表情才慢慢回複平靜，“竟然還可以這樣？那是誰救了你？”

原野又沉默了。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問了。”其實何川心中已經有了一點眉目。能将死人救活，這等逆天的事，世間恐怕只有那個人可以做到了。只是何川不明白，那樣一位站在靈武颠峰的人物，為什麽會大動幹戈去救原野呢？如果他發現了原野這把刀的秘密，又為什麽會将原野抛棄，而不是帶在身邊？

“應該沒有，知道這把刀的秘密的，天下間除了那九個老怪物，剩下的便只有我和它的前任主人了。”何川自我安慰道。如果真得與那個人再扯上關系，他的計劃恐怕要被徹底打亂了。

何川思忖片刻，說道：“火印武士沒什麽好說的，你注定将超越他們。我還是給你講講靈武吧。”

“嗯。”原野認真地點一下頭，這是他最想知道的，特別是關于邪靈的一切。

“靈，存在于天地之間每個犄角旮旯，只是有些地方靈氣多，有些地方靈氣少。”何川娓娓說道：“靈氣多的地方，随着時間流逝，靈力慢慢凝聚形成靈團，而這靈團通常會依附在某些與靈團高度切合的生命體上，人類、野獸，亦或草木，被靈團附體的人類可稱為靈子，也就是靈武，凡人眼中的天之驕子，被靈團附體野獸就是靈獸，被靈附體的草木便是靈草靈木——”

“她那的火靈為什麽是一只火鳥？是靈獸嗎？”原野指着外面的江舞雲說道。

何川搖了搖頭，說：“我之前說的是初始之靈，她身上的那是再宿之靈，可稱為靈化獸，但不是靈獸。初始之靈一開始是沒什麽特定形狀，一旦宿主達到幻靈級別，它們就幻化為宿主的模樣，永遠也不會再改變。通常情況下靈團是衍生在荒野深谷之中，所以依附在野獸身上比較多，而野獸因為天生體質好，晉級到幻靈的機會很大，卻又因為智力弱不太懂得如何晉升到真靈，所以幻靈級別的靈獸占了大部分，後來随着靈獸被人類強者斬殺，那些失去宿主的幻靈級別的靈團會短暫的消散，然後再在天地間的某一個角落重新凝聚，等待新宿主出現。雖然舊宿主死亡，靈團的級別會下降到最初始的拳靈級別，但它卻擁有了形狀，這也是為什麽許多靈武的靈力會凝聚成獸形的原因，當然，也有一些靈團是人形的，那是因為那靈團第一任宿主是人類。至于草木靈，一般會被人類煉成丹藥，或直接被靈獸食用，這是也為什麽草木形狀的靈團罕見的原因。總而言之，現如今的靈級武者所使用的靈力形狀，獸化靈占六成，人化形占一成，木化靈占一成，邪靈占二成。”

“什麽是邪靈？”原野問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剛才也說了，一般第一任宿主被殺死後，那靈團會短暫消失，然後再凝聚，雖然它還會保留形狀，但之前的修為就沒有了，和初始靈一樣。但是……對了，你知道靈武分為幾個等級嗎？”何川突然問道。

“不太清楚。”原野搖了搖頭。

“靈武者有六個等級，分別是拳靈，幻靈，真靈，至靈，聖靈，賢靈。”何川說道。

“還有賢靈？比聖靈還強大？”原野驚道。

“有，不僅有賢靈，聽說還有一個叫靈界的地方，那裏還住着神靈呢！”何川笑着說：“不過，這些太過飄渺了，具體有沒有，誰也不知道。”

原野瞪大眼睛看着何川，此刻心情激動無比，何川的每一句話對他這顆單純的心靈而言，都極具沖擊性。

“一旦前一任宿主達到真靈，或真靈以上級別，那他們的體內的靈團就會與他們的靈魂融合，當宿主被殺死以後，靈團的實力便不會下降。不過，會出生兩種情況：一是随着宿主的靈魂一同自爆，徹底消失于天地之間，永不凝聚；二是衍化為邪靈。絕大部分死去的靈武都是被斬殺，所以他們臨死前靈魂留在靈團中的陰毒仇恨的印記，會常年累月地腐化靈團，久而久之，那靈團就會變得極具腐蝕性……腐蝕人的軀體，也腐蝕人的靈魂。”何川給自己倒了杯酒，飲盡後接着說道：“這樣，它就變成了邪靈，雖然它們沒有什麽思維，但一般是不會再附到比它們實力弱的宿主身上……可是，除了雙生靈，別的所有靈力都是無法共生的，能達到真靈級別的人類或野獸都擁有了自己的靈力，邪靈又如何找到這麽強大的宿主呢？”

“是啊，沒有靈力最強的人類也就是滿月級別的武者，根本吸引不到它們，有靈力的強者它們又不能附體？”原野疑惑道。

“錯，就算沒有靈力，依然有一種極其罕見的強大人物可以殺死聖靈。”何川說道。

“什麽？”原野大驚。沒有靈力，最強也就是滿月級別的武者，別說是聖靈，就是最低級別的拳靈他們都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