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千古帝墓（中）

衆人站立在濁青色石門前，看着石門上雕刻的氣勢威嚴的龍首。

“噌”地一聲，原野抽出妖花藏龍刀，将其插入那黑色龍眼瞳縫中，緩緩将龍眼的眼球擰着轉動一圈。

“咯——”石門傳出輕微的聲音，他将刀抽了出來。石門幽然打開，一條銀色的浮現着道道鮮紅古咒紋的階梯，出現在衆人面前，其斜通向下，深不見底。

何川站立在銀色階梯前，閉眼想探查一番下面的情況。可是，他的意念連十米遠都延伸不到，便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淹沒了。他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下去吧。”

衆人跟随着何川，一步步走下銀色階梯。何川與原野走在最前面，其後是杜鵑喜鵲兩人，再後是甘霖三人，樓氏姐妹殿後。

“進去之後，你們兄妹倆，就将八岐與我一同封印在玉鳥封印中。”何川側臉對喜鵲杜鵑說道：“它既然是邪靈所化，那我就直接用魂魄清除它的體內的殘念，将它淨化成精純的靈團，再收服它。”

“兄妹？”守鶴不解地說道：“你們不是夫妻？”

“都是謠傳，還有那什麽排名，說我第三，我妹妹第四，是實上她比我厲害多了。呵呵，我們也懶得辟謠。”喜鵲辯解道，接着轉頭問何川：“八岐可是至靈武者死後所化的邪靈，将軍有把握嗎？”

“至靈級別的邪靈武器雖然強大，但畢竟只是殘念。”何川撫了一下兩撇濃密的胡須，說道：“沒有一點挑戰，怎麽成為我的武器呢？”

“那就提前祝賀将軍成為真靈武者，并獲得叢雲刀。”喜鵲笑着說道。

靈魂覺醒者雖然強如真靈武者，但畢竟沒有晉升的可能了，只有成為真靈武者，才有機會成為更強大的至靈乃至聖靈武者。所以，收服邪靈武器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靈魂覺醒者，然後再将武器中的邪靈淨化為純淨的靈團，将其收服，一躍起成為真靈武者。但是，靈魂覺醒之路艱難無比，世間的邪靈武器要遠比靈魂覺醒者多得多。

“你言之過早了。”何川笑着說道。

“将軍？”原野好奇地問道：“何叔是将軍？”

“之前是。”何川點了點頭，現在他也沒有什麽可以隐瞞的了，便簡單地說出自己的身世：“我花家是清晏國第一大家族，曾控制着國家的靈武聖地，與最強的一支軍隊——花家軍。但是，這些都不是清晏國的根基。”

清晏國，聯合七小國之一，因國土與實力偏弱，故與其它六個小國聯合為一股兄弟勢力，名為小聯合，共同進退，以防其它大國吞并。

“靈武聖地與最強軍隊都不是國家根基？”拓拔戬難以置信地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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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晏國的根基是花家送給皇族的一件靈器——玉鳥，為表我們花家的忠心，永不欺主，祖先将天下九大靈器之一的玉鳥，送給皇族。這可是比明帝刀鞘排名還要靠前的天下第五大靈器。”何川平靜臉上突然掠過一絲蒼涼，說道：“但是，現在清晏國的聖母殿的實力，已經不亞于任何一個大國的靈武聖地了。”

“聖母殿？”原野追問道。

“一千多年前，清晏國聖山上突然長出一棵靈光閃耀的靈樹，後來那靈樹上長出一朵巨大的靈花。千年後，也就是幾十年前，那靈花綻開了，一個豔傾天下的女人出現在花中。她出世後便被奉為國之聖母，國王專門為她建築一座聖殿，卻不料她反将國王囚禁，還為了搶奪玉鳥，殺光了皇族所有人。最後，她又命令花家出軍征讨其他六國，企圖将它們一統。花家軍迫于她的淫威，出軍了。結果可想而知，其它六國一致抵抗，顯赫千年花家軍幾乎全軍覆滅。”

“那女人就是何叔的仇人，老妖母？”原野問道。

“不錯，花家軍覆滅之後，她大為憤怒，煉制出了須蟲，将花家的聖地中的所有人都變成了須蟲傀妖，除了我。”何川緩緩說道：“我當時是花家鎮南軍統帥，在皇城遭屠殺的時候，第一時間率軍前去解救，結果上萬軍隊被屠殺殆盡，不過清晏國的根基靈器——玉鳥，被皇族死侍送到我的手中。後來，我被妖母捕捉到，但她卻沒有從我腦中搜尋到關于玉鳥的記憶。最後她只能将我鎖在煉妖池邊，讓我每天看着曾經的前輩與親人一個個被煉制成妖物。就是在那種，天下間最恐怖最痛苦的絕望之下，我的靈魂覺醒了。”

聽完這段故事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為什麽她沒有搜尋到何叔關于玉鳥的記憶呢？”良久，原野猶豫着問道。

“呵呵，在逃亡的途中，我遇到了你曾經的恩人，喜歡游歷天下的亞聖大禹，請他将我的那段記憶抹除了。”何川說道：“後來在我靈魂覺醒逃出來之後，那段記憶才恢複。”

“大禹，又是他。”原野說道。

“我知道你對他心有芥蒂，但他确實是一位受人敬仰的、傳說中的人物。你手中的刀，就是從他妖母手下最強的雙雄手中搶來的，可惜他不知道這刀的秘密，只覺得這刀有應該很厲害，結果耗費了一顆，需要五百才能孕育的逆生果救了你，卻發現你并不是帝王魂魄，一時受不了打擊，才将你和刀一同抛棄了，哈哈。這性格，着實可愛。”何川搖頭笑道。

“那大禹不怕被老妖母追殺？”原野說道。

“老妖母十幾年前孕育一女，元氣大傷，不敢離開老巢，而她的手下無人是大禹對手，這也是為什麽這些年，小聯合會那麽平靜的原因。不過，她觊觎的玉鳥與你手中的刀，可是一時都沒有停止過，現在她的爪牙已經遍布整個靈淵大陸了。”何川說道。

原野點了點頭，說道：“還不知道何叔的真名呢。”

“花複生。”何川毫不顧及地說道：“他們兄妹倆是我花家最忠心的附庸家族——葉家的最後兩名後人，葉喜與葉鵑。”

“原野，我們的仇還得把你攪和進來，真不好意思。”比較開朗的喜鵲說道。

“不要這麽說，既然這把刀選擇了我，老妖母遲早會鏟除所有與刀有關的人。”原野說道。

喜鵲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你一樣，也是邪靈武士。”

“那杜鵑呢？”原野問道。

“她比我厲害，她是幻靈武者，做兄長的真是慚愧啊。”喜鵲尴尬地說道。

杜鵑冷冷地看了喜鵲一眼，沒有說話。

原野一路與何川聊了許多，卻一直看不見階梯的盡頭，不禁驚嘆道：“這階梯也太長了，怎麽這麽久都沒有到盡頭？”

原野話剛落音，他們腳下的便隐隐泛起了黑光，何川淡淡開口道：“到了。”

片刻，他們走到銀色階梯盡頭，眼前是一汪幽幽動蕩的黑色液體，但細看才發現，那是一片濃厚的黑煙。

“這是？”原野疑惑道：“從這裏跳下去嗎？”

“嗯。”何川撫一下八字胡須說道：“這應該是靈中界的入口。”

“靈中界？”除了葉氏兄妹倆，其它人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包括樓氏姐妹，都眼露好奇。

“進去就知道了，不管見到什麽，都不要大驚小怪。”何川笑說道，然後擡步落入那片黑煙之中。

原野等人急忙跟随何川身影，一同躍了進去。

少頃，一頭白色巨鳥扇翅飛在天空中，原野等人悉數落到它的背上。

“這……這是大海？”甘霖遠眺着周圍的環境，震驚得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