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似曾相識

? 容挽歌向來是一個極其沒心沒肺的人。

好比今日的大發雷霆,當她的雙腳一踏出房門的瞬間,心中的怒氣逐漸消散,心态也逐漸歸于平和淡然。

對于容挽歌而言,剛才的大發雷霆只是她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該做的事情做完了,該說的話也說完了,誰是否有把她的話放在心裏,她不會去在乎,畢竟這是他們的選擇,與她無關。

至于花千骨,從小時候開始就是一個頗為容易執着的人,稱之為癡兒也是不為過的,不管容挽歌怎麽教導她,只要是她認定的,她會依然故我地一路走到底,這也就是當初的容挽歌在她向花正文大鬧着不想要修仙禦劍之後,就再也不強制她繼續修仙禦劍的其中一個原因。

曾經,容挽歌也很擔心再這樣下去,花千骨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因心中所執而走上不歸路;後來,容挽歌逐漸想開了,花千骨是一個有自主思想的人,更何況個人自有個人的命數緣法,她的路只有自己能走,饒是至親如容挽歌也不能代她去走。

看着現在的花千骨,容挽歌還是會忍不住反思,自己是否将花千骨護得太好了。

容挽歌停下腳步,幽幽地嘆了口氣,而後仰頭淡看天邊雲卷雲舒,眼中平淡無波。

“還在生氣?”白子畫淡淡的嗓音驀地從身後傳來。

“才沒有。”容挽歌轉過身去看向白子畫,水眸透着一抹狡黠,笑問道:“子畫,你可有被剛才的我吓到了?”

看着如許俏皮的容挽歌,白子畫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有一點,我不曾見你這般震怒。”

“這實在是一個兩個根本不讓人省心,尤其是那個東方彧卿——”一提及東方彧卿,容挽歌稍稍斂起笑容,臉色微沉,雙眸微微眯了起來。“此人心機深沉,卻是一直在佯裝憨厚老實,要不是看在我總是對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我一定會拼命地找他麻煩。”

“熟悉感?”白子畫心中一動,那種感覺有點酸,讓他瞬間感到很不好受。

容挽歌一邊朝着前方的晏然亭走去,一邊輕輕地皺着雙眉,語氣流露出一絲茫然,道:“是啊,我總感覺自己認識了他許久,可是我很确定自己不曾遇見他,——許是前世認識的故人吧,否則我不可能會突如其來地對一個陌生人感到親切的。”

白子畫皺了皺眉,他覺得他的心裏正充斥着一種近乎疼痛的酸楚,弄得他幾欲将容挽歌給攬入懷中。

走到了晏然亭,容挽歌随意地挑了個桐木椅坐了下去,只手撐着頭,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懶洋洋地說道:“子畫,為我撫琴一曲,可好?”

“好。”只見容挽歌一副似是困倦了的樣子,白子畫忙不疊地從墟鼎之中取出一張桐木琴,神色溫和地彈奏着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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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挽歌微掀唇角,随着袅袅琴音,漸漸地潛入夢鄉。

朗日清風之下,晏然亭裏,一片歲月靜好。

……

一眠無夢。

容挽歌醒來之際,入目之處,暮色籠罩天地。

身邊已無友人,只有一張桐木琴,還有一鼎小香爐。

容挽歌換一只手撐着頭,鼻尖聞着龍涎香,舉止慵懶地輕撫琴弦,神色清和沉靜,眸光清波潋滟,嘴角噙着一抹淺笑。

“睡得可好?”忽然之間,白子畫含笑的嗓音輕輕響起,容挽歌擡眸一看,只見身着一襲白袍的白子畫依舊是不染纖塵的超塵脫俗,然而他的神情極盡柔和,溫潤如玉,令人如沐春風般感到親近,平添一絲人氣——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中拿着一碟還泛着些許騰騰熱氣的南瓜糕。

于是,一看到南瓜糕的容挽歌就這麽沒心沒肺地忽略了美色,也忘了回應白子畫的問題,就只差沒馬上撲上去啃下那碟南瓜糕了。

白子畫見狀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一邊走到晏然亭內,一邊将那碟堆成小山狀的南瓜糕擺到容挽歌的面前去。

容挽歌直勾勾地看着南瓜糕,喉嚨處一直在猛咽口水,直看得白子畫好笑不已,遂笑道:“吃吧,我特地給你準備的。”

“嘤嘤嘤嘤!”容挽歌淚眼汪汪地看着白子畫,萬分感動地假意嘤咛一番,還對着白子畫燦然一笑,說:“子畫,你對我真好!”

白子畫的耳尖不禁微微泛起薄紅,神色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說:“食不言,寝不語。”

“好!”

容挽歌應了一聲,複又對着白子畫嘿嘿一笑,笑得不懷好意,卻又極其可愛,——直讓白子畫拿她沒轍。

夕陽西下,言語柔暖。

“子畫,你做的南瓜糕好好吃!”

“你喜歡就好。”

“子畫,你記得要在我生辰那天送我很多很多你親手做的南瓜糕!”

“你只要南瓜糕嗎?”

“能收到你做的南瓜糕比收到其他禮物都好!”

“……你怎麽這麽沒要求?”

“你不懂!——我這叫作特立獨行、獨樹一幟!”

“我突然對特立獨行、獨樹一幟的定義感到迷茫不已……”

“哼!我不跟你玩兒了!”

“……”

……

經過一天的時間考慮之後,孟玄朗幡然大悟,決定以柴王府郡馬爺的身份修書給柴王,并且承諾會迎娶輕水。

在輕水的面前,孟玄朗表示他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放下自己對花千骨的感情,不能馬上迎娶她為妻,并且希望她能給自己一段時間,讓他趁此時間完善自己,屆時他自會風光迎娶輕水入他孟家門。

本來以為這輩子都會守着這段無望的愛情過活了,卻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峰回路轉,簡直是讓輕水喜出望外,在聽了孟玄朗的話之後,也不在乎多等孟玄朗一段時間了,畢竟要放下一個人談何容易。

至于花千骨,經過一天的思考,她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是做錯了,當即約了孟玄朗出來,把一切的事情都說清楚,然後再到容挽歌的面前認錯去。

容挽歌原是一個心軟又很護短的人,對于身為自己唯一的妹妹的花千骨向來是頗為疼愛的,既然花千骨是真心地來認錯了,她又怎會不原諒花千骨呢?

至此,昨日之事就此揭過了。

孟玄朗修書給柴王之後,衆人繼續按照白子畫的部署分頭行事,接下來就是要在沙場上應戰了。

……

周軍攻入蜀國邊境,一連攻下了三座城鎮,新皇孟玄聰一夜不眠,在東方彧卿毫無破綻的谏言之下,孟玄聰決定禦駕親征,以期能做個了結。

于是,孟玄朗等人一同前往沙場前線,白子畫與容挽歌則在暗處支援他們。

暗處裏,喬裝打扮的容挽歌眼尖地看見了躲在蜀軍中的一臉猙獰的雲翳,不由得淡淡一笑,再見得雲翳一看見憫生劍就露出一臉勢在必得的表情,笑意愈發深邃,其中自顯一抹諷意。

為了避免傷及無辜百姓,孟玄朗與孟玄聰持劍交手。

雲翳蒙上了臉,飛身前去加入戰鬥,輕水見孟玄朗占了下風,也加入了戰鬥,花千骨為了護着同門,也加入了戰鬥之中。

到了最後,單春秋也來攪局,為了奪取憫生劍,一掌殺死了孟玄聰。

眼看着單春秋就要得到了憫生劍,白子畫及時出手阻止,單春秋一見白子畫出現,自知在絕對實力面前智取也是徒然,就趕忙逃離現場,雲翳在瞧見單春秋逃了之後也是如此。

憫生劍重回孟玄朗的手中,然而憫生劍乃是上古十方神器之一,它已經不适合作為蜀國王劍留在蜀國皇宮之中了,所以它就被孟玄朗交給白子畫代為保管了。

最後,現在的輕水與孟玄朗有婚約在身,已經不适合回到長留修仙了,——孟玄朗身負着蜀國皇帝的責任,而輕水即使回到了長留,也淌不過絕情池水。

“情之一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容挽歌溫柔地抱了抱輕水,揚唇微微一笑,眼裏滿是誠摯的祝福,說:“小輕水,願你此生無悔恨。”

“師尊,謝謝你。”輕水眼眶濕潤,卻還是笑道。

——不管如何,倘若有一天她真的得以嫁與孟大哥,已是她這輩子最奢侈的幸福了。

……

憫生劍一事總算告一段落之後,距離容挽歌的生辰還有一段時日。

因着雲翳身在蜀山,容挽歌必須要回到蜀山坐鎮去,而白子畫打算趁此時日帶着花千骨體驗人間疾苦去,雙方相約三月初七再相會。

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東方彧卿,微微低着頭,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眼裏淨是等着觀賞一出好戲的情緒。

——他已經想好了要在三月初七那一天送什麽生辰禮物給容挽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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