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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着頭不看他一眼。釋易捏住她的下巴,讓她面對他。林依璇眉頭颦起,卻沒有說一句話。
“林依璇,誰送你回來的?”
“……”
“我不是說過不要和他在一起了嗎?嗯。”釋易說的平靜,手上的力道卻不自覺地加大了力度。
“憑什麽?”冷冷的幾個字直擊釋易。
他看着她清冷的眸子,他陌生卻又滿足。陌生于她的冷淡,滿足于她的存在。
當他回家的時候沒有看見燈光,沒有飯菜的香味,哪裏都沒有她的身影……他眉頭緊鎖,心頭泛着不知名的滋味,還有絲絲慌亂。他快步走進房間見到她的物品才漸漸平複。在沙發上坐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麽,思維有些亂。直到客廳落地窗外的一男一女進入他的視線範圍內時,所有的感受只留下憤怒。想起她說過的話,在怒時還有感受到了濃重的威脅感。
他眼眸眯起,眸色深沉。
“釋易,憑什麽你可以,我不行?而且,釋易,不要把每個人都想的你那樣不堪,好嗎?”使出全力推開他,自己輕撞上了牆脫離他所束縛的地帶。下巴已經紅了一片,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房裏。
釋易就那樣看着她的背影離去。心底如五味瓶紛紛雜落,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渾然不知何味。他想,也許只是習慣了再多點喜歡罷了,現在她不複從前所以感到難受而已,只是這樣而已的。而且他還有另一個負擔……
再驕傲的人也是會找借口的人。
只是當一切不能挽回時,痛心疾首時,請記住,不要後悔。 可是,又有幾人能夠做到無悔?失去的卻不會再重來。
感情有這麽兩種,一見鐘情和日久生情。如此恰好地發生在兩人身上。只是一個愛得太深失去自我,一個潛藏在心不曾發覺。到最後的互相傷害,都是悲哀。
今夜的他們各有所緒,一個在房裏久久不得入睡,一個在客廳裏一夜無眠。壓抑的低壓在溫馨的家裏蔓延。
第二天清晨等到釋易醒來,他的身上多了一張毛毯。手觸摸着毛毯,一抹微笑沐浴在晨曦的照耀下,有着難得的溫情。
餐廳的餐桌上有着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和幾個清爽的小菜。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狀态。突然間內心噴發出一種名為幸福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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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依璇從廚房走出來,釋易就坐在位置上含笑地看着她,卻不料迎來的不再是曾經溫柔的笑容,而是清冷的面無表情。
依璇坐在他的另一頭,說:“釋易,我昨晚想了很多,如果你還要這個所謂的家,我們就先這樣過吧。但是請你把外面的那些人清理掉,并保證你不會再見那些人了。”
是的,她昨晚想了很多。她想就這麽離婚算了,可是她怎麽舍得她的寶貝一出生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但是即使勉強,也要雙方都清清白白。
她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本是父母恩愛,家庭幸福。卻在她16歲的生日會上迎來了大她三個月的姐姐。真是嘲諷。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母親的崩潰和父親的愧疚,還有那個女人小人得志的笑容。小小的她抱着母親,冷冷地看着他們。
父親後悔嗎?他當然後悔,從那時到現在,除了上班每天都陪在媽媽身邊。可是那又如何,做再多的事都抹殺不掉他出軌的證據。媽媽當時的心情她想她現在能夠體會得到了。這就是為什麽她在結婚後的第一天她就說“釋易,你不要背叛我。”
她記得他點了頭。他的承諾她竟沒懷疑過,即使5年後聽到了衆多的流言蜚語,她還是選擇相信。果然,還是她太傻。
釋易的笑淡了,抿着唇,深黑的眸子裏有着她看不穿的情緒。
“如果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吧。我即使再愛你也接受不了背叛。”依璇的語氣極其認真。
釋易看着她,那嚴肅的樣子讓他的心猛然一糾,他突然感到害怕,害怕她會知道那件事。可是離婚,他不準。他就像是拔河比賽中的那根繩,被兩股力量拉扯着徘徊在中間。無論哪一方贏他都痛。
他來到她的身邊,緊緊地抱住了她,頭埋在了她弧度優美的頸窩,吸取着她的味道來安撫他焦躁不安的心。
如此親密讓她僵住了身體,聽見他悶聲說“璇璇,我不要離婚。”
她垂眸“釋易,你想好了,再一次我絕不會原諒你的。”
腰間的力量加大,他們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仿佛誰都不能分開他們
從那天後釋易真的每天都在家,也不再接那個鈴聲的電話。兩人一起去超市,一起吃飯,夜晚相擁而眠。而每晚在他的懷裏林依璇卻總是難以入眠。
順着月光她看着面前沉沉睡着的男人,褪去了冷酷的氣場保留了最真實的模樣。她目光描繪着他出衆的五官,即使在睡覺的時候依舊有着高貴的氣質。
此時的她已沒有了曾經興奮,只留下濃濃的疲憊感。有些傷痕就像大火,把心燒焦難以複活,不碰了假裝忘了,畫面卻在腦海住着。
她不知道別的女人會怎樣去處理男人的出軌問題,也許嘶吼、也許打架、也許破罐子破摔……而她卻選擇了平靜地面對下去。不是說時間是沖淡一切的良劑嗎?
林依璇抿着唇,纖細的手指劃過他的飽滿的額頭,濃眉,英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最後停在了他閉着的眼上。就是這雙眼睛迷住了她,那濃墨重彩的黑眸有些蠱惑人心的魅力。她還愛着他嗎?在旁人看來她也許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經精疲力盡到無法再去想愛與不愛。就讓這一切順其自然吧,只是現在卻依舊難以接受他的觸碰。
她脫離了他的懷抱,背身躺在了離他遠點的床邊緣。直到她的呼吸聲漸漸平穩,床上的他才睜開了眼。側頭望向那個環抱着自己已嬰兒的姿勢入睡的女人心裏一陣難受。伸手将她輕輕地再次圈在懷中才覺得安心舒服了些。
☆、她的排斥
想起他在和發小聚會,不見他帶于嬈來,幾個男人心神一會調侃道“呦,釋總,你女人呢?”
“老三,別瞎叫,人家釋總現在正在讨好嫂子呢。”
“哎呦,釋易,你還有開竅的一天啊。”
聽到這話男人們都笑了。
釋易沒理會他們,只是聽到這句話眉頭一皺“我怎麽就不開竅了?”
“釋哥,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明明就是喜歡嫂子,何必扭捏地找個像嫂子的替代品。不是弟說你,你這不是作賤呢嘛。”
林依璇的替代品。
“就是。之前看你沉迷其中咱幾個還真不好說話,幸好你及時清醒。上次我看到嫂子和一男人在喝咖啡,不說那男人如何人中之龍,嫂子那可是笑得燦爛。兄弟看了都替你心急啊!趕緊趁嫂子還沒被別的男人拐走前趕緊努力努力!”
釋易想到連印阗,想到林依璇對着別的男人巧笑嫣然的樣子,他的心裏就一陣不痛快,眼眸陰郁。
幾個發小見釋易那樣子,自然是了然于心,默默暗嘆:這男人還真是別扭,明明就是喜歡得明顯,明明就吃醋到不行,就是不承認。真是讓人咬牙切齒啊,就因為是家裏人安排的所以才這樣無視?!艹,叛逆期要來得這般晚嗎?
男人拍拍釋易的肩認真地說:“釋易,嫂子寵着你,細心地伺候着你,我們都可以感受到嫂子那份愛了。可是愛情這東西本就不是可以靠一人可以維持的東西,時間久了它也就會淡了。到時候可是想追都追不回來的。釋易,你自己想想吧。說實話,嫂子的行情确實不錯,她如果不是呆在家裏估計現在追她的人可以排一條街不止了吧。”
釋易聽着也不說話,而後大家也都沒有再提起。
那一個下午釋易恍神得厲害卻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只是他們的話一直回蕩在腦海裏,與他的思維混亂交織着。回到家中已是夜晚,林依璇在卧室裏休息了,客廳留有一盞暖黃色的小燈,釋易看着那朦胧的燈光讓他有種強烈的歸屬感。這是他的家,家裏有着他的妻子為自己留燈。家裏的每一處都有着依璇那俏麗的身影,似乎還能想象到她那淡然舒雅、沁人心脾的微笑。
恍然間他明白了他們的話。于嬈改裝後那素雅的衣裙、純真的微笑,還有那秀麗的鵝蛋臉與記憶中的依璇重疊在了一起。
“你明明就是喜歡嫂子,何必扭捏地找個像嫂子的替代品,你這不是作賤嗎?”這一席話一時間讓他剝開了彌漫的霧霾。
急促地向卧室走去,打開門看見了寬闊大床上的小小身影,心瞬間平靜安寧。他突然間想抱抱她。換下風塵仆仆的外衣有些急地上了床,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往他的懷裏帶,心裏的空缺,今天的迷茫在此刻得到了寧靜的慰藉。
在迷迷糊糊的睡意中他感覺到懷裏的人僵硬地掙紮着,然後推開了他背對着他睡在床邊上。釋易睜開了雙眼,透過月光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裏一陣苦澀。曾經的林依璇只會往他的懷裏鑽,何時有這樣冷漠地遠離着。
她的愛難道淡了嗎?那那淡掉的愛給了誰呢?連印阗嗎?釋易緊緊抿着唇,眼眸淩厲。他不準!不準她的愛給了別人,不準她的溫柔給了別人,不準她的笑容她的眼淚給了別人……她的一切他都不準給了別人。
不自覺中的強烈霸占欲讓他有些瘋狂。
他一把扯過她的身體,覆身壓在她的身上,吻住了她粉紅的純,柔柔軟軟地像布丁,美味地讓他想吞進肚中。
依璇掙紮着卻不料手被他單手握住舉在了她的頭上,整個人越發直挺,起伏處惹人熱血沸騰。
他重重地啄了一口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然後慢慢地向下移去。耳後,勁脖,鎖骨,胸前。他所經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痕跡,那些紅紫色的印痕在白皙的肌膚上更為顯目。他一手粗魯地脫她身上的衣物,嘴裏含住了那粉紅細細地啃着。依璇身子一僵一弓,她眉頭緊皺,眼角泛着點點淚水。
雙手奮力沖破了他的禁锢,抵在他的胸膛前,十指纖細,那單薄的力量對于釋易來說像是撓癢癢,激起他更為高漲的情緒。解下睡褲,正準備進入那美妙的地方卻被她一個沖力狠狠推開,攤坐在床邊上看她飛快地沖進衛生間,從裏面傳來一聲聲的作嘔聲。
聽着聲,除了憤怒外心裏越發泛涼,欲(河蟹)望一下子褪了下去。他的觸碰真的就這麽讓她感到惡心嗎?
過了好一陣她才臉色蒼白地從衛生間裏走出來,不去看釋易那難看的臉色,徑直走出卧室準備去客房休息。還未碰到門把就被釋易攔腰抱回到了床上。
“釋易,如果你真的饑渴難耐可以不要回來,我現在真的不介意你找別人去發洩,再也不會找你鬧了。”說完又要走腰間的力量卻不放開。
“我不碰你,睡覺吧。”淡淡的一句話只有他自己知道多難受。壓下心中的憤怒與悲涼,将僵硬的她摟入懷中,閉上眼睛逃避着她的話。他知道他沒有立場能說些什麽,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之後的每晚他再沒有碰她,她依舊每晚遠離他仿佛他是一個病毒的存在。這樣的認知讓他疼得心酸,他摸着心想:他原來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她。
雖然依璇已變得有些淡薄,但依舊能夠像曾經那樣洗手羹湯做飯,照顧着他的生活,洗着他的衣物,兩人還能偶爾在一起在小小的影院房裏看着電影。
這樣溫潤如水的生活他現在細細體會總有溫暖相伴的感覺,讓人感動于家的溫馨。他常常會不自覺地去看依璇在幹些什麽,看着她心裏就有滿足感。
他想他是愛上這個溫暖安定的家了,他有了想要與她與這個家長相厮守的決定。
☆、不詳預兆
播了那個長久未聯系的號碼。
“易~我們好久不見了,你怎麽才打電話給我啊?人家都不知道打了你多少通電話了。”電話一接通便傳來于嬈嬌媚的抱怨聲。釋易眉頭一皺,他更喜歡依璇糯糯的聲,不做作不矯情。
我們分了吧,我讓秘書把支票給你送過去。”釋易聲音冷淡。
電話那頭傳來激動的尖銳聲“易!我不要支票,我只要你!”
“于嬈,我不打算繼續下去了,分了吧。惹我生氣對你沒有好處。”
“易~”于嬈這下抽泣着“你怎麽可以這樣無情,那我們的孩子怎麽辦?!你忍心看着你的骨肉生下來沒有父親沒有家嗎?”
釋易揉着額角,想起那天于嬈發燒到醫院去卻發現她竟然懷孕了,看着于嬈那欣喜的模樣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反而感到沉悶。那幾天他都不願意回家面對依璇,他的心裏莫名的有着愧疚和罪惡感,還有,他害怕依璇知道這件事。
“于嬈,把他流了吧。”說出這句話突然間他覺得釋然了。
“釋易!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他是孩子,是個生命,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你的骨肉!”于嬈吼着,心裏暗自發恨。她怎麽會不知道他最近都是在林依璇那裏,打他電話也不接,在公司裏找他竟被攔住了,現在他又說出這話來,都是為了林依璇。她的眼裏閃過狠厲的光芒,從上次在醫院裏看到林依璇她就覺得不對勁了,看來她要馬上行動起來了。
“……”釋易其實心裏是糾結的,這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于嬈,那你生完小孩後就離開吧。”說完便挂了電話,不給于嬈就有一絲餘地。看着裝飾牆上他們唯一一張結婚合照,他面無表情,身旁的依璇笑顏如花,兩人貌搭神不搭。不知為何他有種心慌的不祥之感。
和往常一樣,清晨林依璇就離開了舒适的被窩,做了紅棗粥,上次去做産檢的時候醫生說寶寶很健康,但是她有點貧血,這對寶寶的發育不好。
素手摸了摸三個月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裏滿是柔情,女人特有的母愛光環在朦胧微亮的晨光裏熠熠生輝。
一雙結實的大手從背後圈住了她的腰肢,輪廓分明的下巴頂在她的肩膀上,順便蹭了蹭她柔軟的發絲,帶着睡意的沙啞聲:“怎麽每天都起得這麽早?”害他都不能見到她素雅的睡顏,每天早上起來都摟不到身邊的人,只留冰冷的空氣,這感覺讓他很不爽。
“早上睡不着。”更多的是不想面對他。每次醒來見到他俊郎的臉,就讓她感覺一陣窒息,那些傷害對驕傲的她來說太深了,深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痊愈。
“那就當陪我,以後不要這麽早起床了。”
對于釋易的要求,林依璇不言答。
釋易摟緊了纏在她腰間的手,感覺比以前豐滿一些,他哪裏知道他的手下是他剛剛成型的孩子,也許會是個淘氣的男孩,也許會是個文靜的女孩……
林依璇低頭看着那雙大手,感受着腹部的微動,兩人關系冷淡的一個多月來,第一次不覺得他的觸碰讓她惡心,反而有股暖流在心間流淌。畢竟無論他如何錯,他始終是她孩子的父親。她現在已經不期待他可以成為一個好丈夫,但是,她還是希望他可以成為一個好爸爸。
林依璇的雙手覆蓋在他的大手上,感受她溫度的觸碰,釋易心裏騰升起一股喜悅。他想他這次是真的栽在林依璇手裏了,你看,他的喜怒哀樂全然被她無形地掌控着。
這樣的溫馨維持了一會,直到砂鍋裏的粥咕嚕嚕地響起,林依璇趕忙放開他的手,上前拿着勺子在鍋裏緩緩攪拌,留釋易在原地不爽地嘟嘴。
都說在情人面前,男人像小孩,即使是如今家財萬貫,有權有勢的釋茂總裁釋易也不例外。
兩人一同用了早餐,等釋易用完餐到更衣室裏換衣服,“璇璇,過來。”
正在整理碗筷的林依璇停了下來,洗了手到更衣室裏。
“什麽事?”
“幫我搭衣服。”
“……”她怎麽不知道釋易還有這麽無聊的時候。
打開碩大的衣櫃,拿了套酒紅色的西裝,配上淺灰色的襯衣。林依璇的眼光向來獨到,那常人無法駕馭的顏色,釋易展現得貴氣十足。
兩人站在全身鏡前,釋易滿意地笑了,低頭啄了一下她的臉頰,輕聲說道:“謝謝你,老婆。”
林依璇楞住,他叫她老婆。記憶中,這是第一次。簡單平凡的兩個字,卻彰顯着別樣的親密。
釋易見她那呆萌的模樣,不禁彎着唇笑了。昨天開會之前,一位高層接到了妻子的電話,聽到那高層寵溺地說着:“老婆,我要開會了,晚上會早點回家陪你和兒子的。”釋易默默聽着,想起了家裏那位小女人,結婚這麽多年來,他好像從來沒有叫過她“老婆”。今天一試,結果讓他很高興,很滿意,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自覺地拉近了。
釋易忍不住又啄了啄她的唇,吻了上去。他有多久沒有吻過他的小女人了,柔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口。
雙手圈住她的腰,情不自禁地越吻越深。完全将上班這件事抛之腦後了,他現在只想好好的品嘗她的美味。
林依璇回過神,就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她微微嬌喘,胸口起伏。還留有一絲清醒的林依璇将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推着,擺過頭,令他的吻錯落在她緋紅的臉頰。
“要遲到了。”
釋易清笑,“我是總裁。”他可是大boss,誰能管他。
“那就更應該做好帶頭作用啦!快走了啦!”林依璇推着他的背向門外走去。
他的小女人害羞了,真是可愛得緊,曾經他怎麽沒有發現呢。不過,現在也不晚,是不是。
“知道了,我先走了。”
“嗯。”林依璇紅着臉低頭答到。
釋易看了她一眼,眼角含笑,轉身離開。
卻不知道,這匆忙的一眼,卻是他與那無緣的小寶貝的最後一眼。
他以為這是美好的開始,卻不知,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一個豔陽天。
如果可以選擇,如果可以後悔,他絕不會在這一天離開她的身邊。
☆、奢望一切
林依璇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彎起,清秀的臉蛋因為那抹粉紅越發美麗,直到接到“她”的電話。
“出來聊聊吧。”沒有自報名號,林依璇也知道她是誰。
“我們應該沒有什麽好聊的吧。”纖細的手緊緊地握住手機,細長的青筋凸顯。
“那可不一定哦,我的好妹妹。”
聽到這裏,林依璇臉色煞白,清冷的瞳孔釋放是縷縷寒氣。
“釋茂樓下的星巴克見,我清高的妹妹,我這裏可是有好消息想讓你知道哦,不見不散。”
不等林依璇說話,對方就已經挂了電話。
林依璇狠狠地咬着下唇,蒼白的唇瓣只留唇與齒那細縫間的血紅。也許是母子連心,小腹隐隐有些疼痛。她撫摸着小腹,大口的呼吸着調節自己的情緒,等情緒穩定下來才換了寬松的衣服,穿上平底鞋出門。
于嬈很了解她,幹脆利落的她一定會去赴這個約,即使對方不懷好意,她也不要不明不白。
等林依璇到星巴克,推開門就看到一邊坐在窗前的于嬈化着薄妝,清純地束起長發,悠閑自得地品着咖啡。
林依璇冷着臉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于嬈擡頭看到她,賤賤地笑着:“妹妹,你來啦,坐啊。”
“我爸爸的原配,我的媽媽只生過我一個,身份不明的你是誰啊?”林依璇嘲諷地說着,眼裏滿是不屑。
于嬈的笑容僵在臉上,狠厲地眯眼:哼,等下看你等下怎麽哭。
想着自己的計劃,不懷好意地笑了:“那也是你媽管不住男人,你也一樣。你說,這也算遺傳嗎?哈哈哈!”于嬈誇張地笑着,看着她隐隐變得難看的臉色,心裏暗爽。
兩人劍拔弩張地對視着,氣氛變得緊張。而這一切都源于上一代的恩怨。
所謂孽緣說的便是他們吧,身為秘書的于嬈媽媽愛上了了林依璇的爸爸,在一次醉酒後懷孕生下了私生女于嬈。
像是歷史重演,于嬈也勾引了林依璇的丈夫。
而于嬈的目的是報複。
從小,于嬈就被人丢石頭,被罵“沒有爸爸的小孩。”,被同學孤立,被鄰居的大媽們指指點點……
她的爸爸,她一年只能見到兩三次,對她也不親熱。她問媽媽“為什麽爸爸不呆在家裏。”懦弱的媽媽只會摸着她的頭,以淚洗面。
直到有一次,在老師辦公室門口見到了她的爸爸,她高興極了,她以為爸爸是來看她的,想要沖上前去,卻聽見隔壁重點班的老師對着爸爸說:“您女兒依璇進了全國英語演講比賽總決賽,讓依璇準備一下吧,也別太緊張了,她底子好,口語也很棒。我相信她肯定能夠得前三的。”
于嬈頓住腳步,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她的爸爸怎麽變成林依璇的爸爸了?
林依璇她見過,長得很漂亮又有氣質,會多項才藝,成績又好,深得老師喜愛。清清冷冷的态度依舊引得男生追随、喜歡,不知多少女生在背地裏羨慕嫉妒着她,她自然也不例外。從小在被人歧視的環境下長大,雖然外表陽光,其實心靈充滿陰暗。對于林依璇這種父母寵愛,老師疼愛,同學喜愛的女生她最為嫉妒厭惡。
如今知道她的爸爸是林依璇的爸爸,林依璇所能夠享受到的這些其實都應該是她的,心裏的惡魔不停叫嚣着:憑什麽。
中考過後,林依璇考上了重點中學,而她卻只考上了二流學校。
16歲,高一,她慫恿媽媽一起參加了林依璇16歲的生日派對,讓林爸爸進退兩難地介紹了她們,如她所料,所有人臉色巨變,破壞了那一家的幸福。
18歲,偶然得知林依璇喜歡的男生,計上心頭。畢了業她就去中國分公司的釋茂面試,面試官是一個50歲的糟老頭,禿頂,小眼,油光滿面,發福的身材凸顯着碩大的啤酒肚。
男人皺眉:“于小姐,你才高中畢業,并沒有達到我們公司對學歷的标準。”
“是嘛,可是,應聘公關部我的其他都達到标準了。”于嬈沖着面試官媚笑,脫掉一板一眼的小西裝,扯開了裏面單薄透明的低領吊帶,露出飽滿的圓潤,別樣地暗示着。
面試官面露色相,色眯眯地笑着:“哈哈哈,是啊,我們公司要的就是像小姑娘你這樣有潛力的職員。小姑娘,晚上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
“讨厭,人家可要吃好的。”于嬈虛僞地面露嬌羞。
那晚,她純潔的第一次就這樣給了這樣的一個男人。問她後悔嗎?她在賓館床上的那一刻後悔了,退縮了。畢竟她也不過是一個18歲的少女。
可是,那男人怎麽可能放過她,在他粗暴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于嬈就将所有的痛,所有的侮辱都算在了林依璇頭上。
這些都是林依璇和他們一家逼的,那麽,就破罐子破摔吧。
既然已經開始,那麽她就不要停下,反正她已經不純潔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優勢,用身體換取那一份又一份的合同,很快就爬上了公關經理的位置。她在等,等一個契機。 終于,讓她等到了。
釋易回國和林依璇閃婚了。但婚後,她卻極少數見過林依璇出現在釋茂。這是多好的條件啊,只差一個機會,而機會是可以人造出來的,不是嗎。
在諸多晚會上,她濃妝豔抹,打扮精致,吸引着衆多男人的目光,卻不料被釋易所無視,無論她怎麽勾搭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直到那一天,她因為出汗悶得難受将妝給卸了,正巧釋易經過洗漱池。
他不經意地一撇,卻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向她走去。
“你叫什麽名字?”
于嬈被反勾搭,瞬間傻住了:“我叫于嬈。”其實,在之前她就自我介紹過好幾次了,顯然,釋易完全不記得她。
“我是你今晚的女伴。”
“就這樣,不要化妝了。”
“……嗯。”
今天他才真正意義上地注意到她,很明顯,不是一見鐘情。
看着他俊逸的背影離去,回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不上妝的那張臉遠看,與林依璇有4分像。近看就會發現兩人其實天差地別,林依璇五官精巧,她的五官大方。林依璇清高,她世俗……
她很明白,釋易是被那朦胧的相像所吸引,她困惑,她相信所有人都會困惑:為什麽家裏有個原裝的不要,要盜版。
她們在一起後于嬈才明白,他是因為家裏人的安排,因為太過輕松的獲得,因為林依璇太過卑微的付出……一切都讓他有恃無恐,沒有激情。他不是不愛林依璇,只是被自己的自負所蒙蔽。
她看透了這些,卻打算爛在心裏。
她想要當一個掌控者,讓釋易愛上她從而報複林依璇。卻不曾預料到最後只有她一個人沉迷于他的寵愛中,無可自拔。
她不再只是想要這個男人的寵愛,她開始奢望要他的全部,包括心,包括釋太太的位置。
她才不會像她那懦弱的媽媽一樣,不争不奪。她于嬈要的,用盡各種手段,她都要得到。
想到這裏,于嬈目光陰寒地看向對面坐着的林依璇,露出虛僞的笑容。
“咖啡喝得有點多了,我先去上個衛生間。”
于嬈撩了撩頭發,理了理衣服,刻意挺着肚子從她面前經過,緊身的連衣裙凸顯隆起的幅度。于嬈用餘光瞟向愣住的林依璇,心情大好。
繞過林依璇的位置,到櫃臺前。
“小姐,請問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助的嗎?”
于嬈挑起眉梢,嘴角肆意勾起:“我覺得我坐的地方地板太髒了,可以派個服務員拿個濕點的拖把好好清理一下嗎?”
“可是小姐,地板太濕走路不安全,您還懷着孕呢。”
“沒事,你們只要照着做就行了。”她要的,就是不安全。于嬈看向坐的端正的林依璇,嘴角的弧度加大。
詭計在進行,陰謀在靠近,林依璇毫無察覺,她還陷入在于嬈懷孕的震驚裏。
于嬈肚子裏的孩子,應該有三個月大了吧。兩個多月前她還親眼目擊她和釋易的茍合。
那麽,那個孩子,是釋易的了。
林依璇的神情恍惚,呼吸不暢。雙手覆上肚子,心裏一片悲涼。外面陽光燦爛溫暖,卻照射不進她心裏的灰暗寒冷。
想來早上的溫馨就像是諷刺,狠狠地戳着她的痛覺。
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服的一角,輕輕顫抖着。不知是太過于氣憤,還是太過于悲哀。
她可以裝作無視他們之間見不得光的關系,用時間來淡化一切。但是,她絕不會讓她的小孩成為那段肮髒關系裏的犧牲品。
僵硬挺直的背透露着她骨子裏清冷倔強的決絕。
在此刻,她才能完全地體會到普通粗婦甚至上流社會的貴婦,她們面對那些小三的癫狂暴躁。
就連素來鎮定自若的她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她也想上前狠狠抓住她的頭發,粗魯地說着俗氣難聽的話語。可是從小接受的良好教養讓她難以真的像她們一樣随着性子來。
她一遍一遍地撫摸着隐隐有些疼痛的肚子,心裏念着:寶寶乖,媽媽沒事。
不知是在安撫孩子,還是在安撫自己,或許,兩個都有。
過于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林依璇根本沒有注意到服務員拿着濕漉漉的拖把來回拖動,為她和孩子的安危埋下禍患。要是平時心思缜密的她怎麽可能會犯這樣低級的過失,可是,現在的她的心已支零破碎,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去關注別人,她連自己,都快顧不好了。
于嬈在遠處看着神情恍惚的林依璇,得意狠毒地笑着:林依璇,你欠我的,就一次性解決了吧。
于嬈成功發送一條短信後慢步走近她。一片陰影籠罩林依璇,感覺到外人的入侵,林依璇反應過度地繃直身體,進入防禦狀态。擡頭見是于嬈,抿直了唇,臉色蒼白難看。但依舊毫不退縮地直視于嬈,淡漠的瞳孔釋放着懾人的寒氣,連于嬈都忍不住微微顫抖了兩下。
這就是林依璇,即使輸人也不輸勢,她的尊嚴,她的傲然,她的傲氣,她的傲骨,她的倔強……永遠不會被打敗。
于嬈因為自己的窩囊氣的咬牙,随後又扯出一絲微笑出來。
“林依璇,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啊。唉,沒辦法,懷孕的人就是麻煩一點,你應該懂我的,對吧。”
林依璇不說話,只是看着她。
見她沒有反應,于嬈繼續自導自演:“依璇啊,你也看到了,我懷孕了,是釋易的孩子。”
☆、心如死灰
“依璇啊,你也看到了,我懷孕了,是釋易的孩子。” 說完,低頭撫摸着隆起的腹部,再看林依璇,于嬈淚眼潋潋:“依璇,我求你了,求你離開釋易吧。過去你用一張紙捆住了他,現在難道還想用孩子困住他嗎?他根本就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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