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流氓！”

王亮的奶奶走遠了，我才坐在王亮病床邊上唯一的凳子上。

王亮看着我，對我問道：“明哥你怎麽來了？”

我對王亮微微一笑，對他說道：“我和胖子去你家找你，你家鄰居告訴我們你住院了。”

王亮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但是我話鋒一轉，對王亮問道：“這是許文鮑那幫崽子幹的？”

王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我能看到王亮的眼角又濕潤了，但是，王亮忍住就是不讓眼淚掉下來。我知道，這眼淚包含的更多的是屈辱和無奈。

果然！許文鮑還是對王亮下黑手了，林胖子因為留堂躲過了一劫。可是王亮這一身傷，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教訓。這一手實在太狠了，把王亮的手都打斷了。

“放心吧！我不會讓許文鮑繼續嚣張下去的，我不會讓他再動你一根汗毛！你安心養好身體！”我對王亮用一種極其堅定的語氣說道。

王亮聽了我的話，篤定地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抹了一下眼角，做出一副完好的樣子，對我說道：“明哥，我沒事的。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嗎？你看我，還是...哎呦...”

王亮左手因為動作太大可能牽扯到其他傷口，疼的他直咧嘴。

“你就別在這裏逞強了。”在病房門口的林胖子，在這時候走了進來。雖然語氣有些嘲諷，但是，我能看到林胖子眼神裏流露着無法掩飾的關切。

林胖子走了進來，我看到林胖子手裏還提着一袋子水果。看來之前那會兒功夫，林胖子是去買水果去了。

我對王亮繼續說道：“你先在這裏治好身體，許文鮑那邊我會給你讨個公道！”

王亮聽出我要去找許文鮑，馬上就急聲說道：“不要啊！明哥，你們不是許文鮑的對手！”

“那天許文鮑帶了十幾人打我，其中有幾個混子一起把我的手打斷的。你就算去找他，也只是...也...”

我明白王亮對我的擔心，畢竟現在完好的人就我和胖子，在明面上看，我去對付許文鮑還不夠看。但是，我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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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王亮說道：“你不用擔心，就算許文鮑手下有千軍萬馬我也不怕！”

聽着我說出這麽有底氣的話，王亮先是一愣，然後又沉默了。幾秒鐘之後，王亮還是說道：“明哥，要不就算了？”

我對王亮搖搖頭：“我不可能這麽算，打傷我兄弟的人，我不會讓他好過！”

王亮可能覺得勸不過我，所以就沒有說下去了，但是，我依舊能看出王亮眼底有着擔心的憂愁。

我輕松地笑了一下，對王亮說道：“嘿嘿...你不用擔心我，我可是一個敢把張凱打得趴下的人。許文鮑再橫，也不見得比張凱厲害到哪裏去。”

看見我這般輕松的說到，王亮臉上的愁容淡了不少。但是，不知道王亮是不是打着石膏的手開始疼了，王亮狠狠地咧了一下嘴。

林胖子看見之後，趕緊放下手裏提的水果，走到王亮病床邊。

“怎麽了？”

林胖子一臉地關切，王亮一把推開林胖子，對他說道：“哥哥我沒事，你用不着那麽大驚小怪。我可不像你那麽矯情！”

林胖子對他笑罵道：“那你還在這裝死？”

王亮不甘示弱地反駁道：“這是醫生吩咐的，這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這可是醫院。你別在這裏咋咋呼呼的。”

我看着王亮和林胖子又和往常一樣開始鬥起嘴來，算是一掃大家心中的不快。

我掏出懷裏劉國峰給的信封，直接給了胖子。胖子撓撓頭，一副疑惑的樣子。

“明哥，你給我這東西幹什麽？”

我對林胖子說道：“這裏面有些錢，你先把王亮的醫藥費交了。”

林胖子拿着我給的信封，對我詫異地道：“明哥，你這是哪裏來的錢？我記得你...”

我對林胖子擺擺手，催促他說道：“好了，別在這兒廢話了，快去！”

林胖子立即會意，馬上就跑出了病房。

王亮見狀，想要起身攔住林胖子。“诶！胖子，你回來！呀...”

王亮太過激動想要起身，但是他現在的情況根本就受不了這樣的折騰，牽扯到身上的傷，王亮疼地額頭都冒了冷汗。

“別逞強了，好好休養。你不用為醫藥費擔心，一切有我！”

我把王亮扶好躺回病床，王亮低聲地對我說：“謝謝...謝謝，明哥！”

“謝謝什麽，記住了，我們是兄弟！”

王亮在聽到，我說了這句話之後，重重地點點頭。我能看到，王亮的眼睛又紅了起來，王亮別過頭，用手迅速擦了一下眼睛。

“明哥！您以後就是我的親哥！我一輩子就認你一個哥了！”

“以後，刀山火海誓死相随！”

我聽到王亮這麽激動的話，我知道他是認真的，我從凳子上起身，一把握住王亮的左手，對王亮說道：“好兄弟！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時候林胖子也回來了，林胖子向我彙報道：“明哥，這醫藥費一共花費了3865元，這裏面有...”

我打斷林胖子的話，對林胖子說道：“可以了，你不用說的那麽詳細，有個數目就行了。”

林胖子點點頭，對我應了一聲，但是我明顯能感覺到，林胖子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多了幾分真誠。

林胖子說什麽也要把剩下的錢塞回給我，我對林胖子還是很信任的，我一直說不急，但是林胖子卻急了，說什麽也要先把前還給我，接着就一把将錢塞到我懷裏。

我沒有再推辭，畢竟這錢是我的。我從裏面掏出幾張塞給王亮，叫他先用着，但是王亮死活不願意，我看着實在沒轍了。就只好先把錢全部塞回懷裏，我知道王亮骨子裏還是很固執的。

我對王亮說讓他好好休息之後，我叫上林胖子一起出了病房。

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我們碰見王亮的奶奶，這位老人家正在翻找着醫院的垃圾桶似乎在找什麽，我我看到王亮奶奶一只手上拿着幾個空的飲料瓶之後，我一切都明白了。王亮的奶奶是在撿瓶子，想換點錢幫補貧困的家。

我看到王亮奶奶一副老态龍鐘地模樣，在費力撿着空瓶子，我心裏一酸。感覺為什麽人與人的差距為什麽會那麽大，一些人胡吃海喝，而一些人卻只能生活在社會底層？

我知道王亮的奶奶是個堅強的自尊的人，寧願在垃圾堆裏撿瓶子增加點微薄的收入，也不願像那些四肢健全的‘丐幫’去扮作可憐人去乞讨。

王亮固執的自尊心多半承自這位老人，這是一種可敬的本質。

我和林胖子打了個眼色，向王亮的奶奶走去。将老人家攙扶到一邊的設置的公共座椅上，我對王亮奶奶撒了個小謊，我從懷裏掏出幾百塊錢遞給王亮奶奶，我和林胖子謊稱這錢是學校同學募捐的。

我沒有拿太多，太多了反而會讓老人家懷疑。老人家自強自立，說不定就推辭了。

這點錢也就是表表心意吧！給王亮祖孫的心意。

我期間生怕林胖子會表現的不自然，還給林胖子打了幾次眼色。林胖子先是一愣，但還是反應了過來。

我叫林胖子扶着王亮奶奶會病房，畢竟王亮的奶奶年事已高了，不能讓她再這麽操勞。我不跟去，也是因為王亮奶奶要是對王亮說出募捐的事，以王亮機靈的反應，絕對知道這是我胡謅的。只要我不在，王亮想來也不會向他奶奶點破的。也是為了避免過度煽情，我還是回避點好。

我坐在公共椅子上，我實在有些累了，早上的折騰，對我來說不管是精神和肉體上，都是極大的消耗。

我閉上眼後把頭靠在椅子後面，盡量讓自己能夠放松一點，但是，顯然這個姿勢讓我更加的難受，我索性雙手抱在胸前，就想這樣假寐一下。

迷迷糊糊間，也許是快睡着了，頭一倒，整個身子向着前方倒了過去。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一陣芳香撲鼻，額頭好像撞到什麽東西，但是那種觸感軟軟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細想，一睜眼就看到一個巴掌！

啪的這一聲！我的臉被打了個正着，我一下子就蒙圈了。

這時候我才看清，打我這一巴掌的是一位衣着時尚的少女。此時，這名少女正滿臉通紅氣憤地對我罵了一句：“流氓！”

我捂着被打得發燙的臉頰，我立馬就窩火到極點。

“你瘋了嗎？我招你惹你了？！”

少女一跺腳，指着我的鼻子說道：“你......我，我......”

我心裏想，這女孩子難道是個結巴？長得那麽漂亮倒是怪可惜的。

少女半天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再次一跺腳，舉起手就要給我再來一巴掌。

剛才我是快睡着了，才被這名少女打中的，現在我有了防備，哪裏會讓她的手？

雖然，她的身高比我高半個頭，但是我身手還算敏捷，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心裏也很納悶，這名少女為什麽要無緣無故地打我一巴掌，就算裏面事出有因，但是，這不代表我要遭受她的二連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