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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只是說可以考慮給凱倫留一個位置, 但凱倫就當她答應了,沒多久兒,整個伊甸園就全都知道了這件事。
畢竟凱倫是一個騎士天才,她的名氣在伊甸園還是非常大的,當然也不排除她自己故意傳播。
雖然知道伊甸園之中有一棵生命之樹讓唐秋很是驚詫, 但是,隔天在面對麗莎的時候, 她的神色依舊如常, 看不出一丁點的端倪。
麗莎這次不是來送光明聖水而是為了凱倫的事情來的,她先是仔細地打量了金發祭司一眼,然後質問道:“你為什麽要挑選凱倫做你的光明騎士?”
唐秋眨了眨眼,“她總是纏着我,我看她太可憐了。”
麗莎冷着臉, 語氣含着一絲憤怒,警告着說道:“我和你說過,她是坎貝卡斯大主教的人。”
唐秋看她動怒,反而笑了, 柔聲說道:“那你倒是将她送到坎貝卡斯大主教的身邊去啊, 這樣我也不用去顧及一個可愛少女的心情而不得不選一個我不太滿意的騎士了。”
麗莎瞪眼,咬牙喊道:“格蕾絲。”
唐秋嘴角的笑容收斂了一下,她微微挺直腰身, 麗莎因為她突然冷厲的氣勢而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唐秋随手拿過櫃子上的光明聖水, 在手中抛玩了一下, 瞥着麗莎,笑吟吟地說道:“喊我的名字,是要提醒我到了修習光明法術的時間嗎?”
麗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個祭司身上的氣勢震懾住了,她恨恨地瞪着唐秋,冷哼了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唐秋目視着她的背影消失,眼底閃過一抹探究,最後又隐去,轉身回到椅子上繼續修習光明法術,提升體內的光明之力。
她在伊甸園停留的時間不短了,光明之力的水準也大幅度地提升,離主教的層次僅差一點,按照唐秋的預估,最遲一周的時間,她就能離開這裏去見瑞絲了。
只要安穩地度過接下來的這一周的時間……唐秋捏着光明聖水把玩,眼神有些深邃,有風從窗外吹進來,同時帶來了一陣甜膩的香氣。
唐秋掩嘴打了一個噴嚏,扭頭望着窗戶的方向,眉頭慢慢地皺起,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窗下,麗莎正面無表情的将一籃子的花瓣灑在地上,濃郁的香氣與藤蔓上的小白花淡淡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甜膩得讓人精神恍惚。
她垂眸盯着小白花看了一眼,然後微微擡頭,眼神冷漠地凝視着二樓唐秋所住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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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房間從伊甸園建立之初一直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入住過了,但是,現在還活着的又有幾個呢?她一臉漠然地轉身,她是不會放過阻礙凱倫待在坎貝卡斯大主教身邊的人。
伊甸園到處都是花香,唐秋本來已經習慣了一些,但是,這次從外面飄進來的甜膩香氣卻是讓她怎麽也無法習慣,被這股香氣攪亂了思緒而無法靜下心來,唐秋只能暫時将書合上,然後走到床邊躺下,擡手召喚了一個光明結界将自己圍住。
空氣突然清新了一些,但是唐秋還來不及放松,甜膩的氣味又透過結界滲透了進來,将她整個包圍其中。
唐秋擡手按了按額頭,無法集中的精神讓她心生警覺,她從床上坐起來,拿出了一瓶自己帶來的光明聖水,打開瓶塞喝下。
冰涼的液體從喉嚨向下,沒有讓她的思緒變得清明,反而猶如一撮火焰掉在了幹柴上面,點燃了熊熊之火。
體內突然升騰而起的熱度讓唐秋一愣,身體異樣的感覺又讓她的眼神一變,她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外面,離月圓夜明明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她到底是怎麽中的招呢?
唐秋将額頭的汗水抹掉,冷靜地環視着四周,不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最後目光停留在了從窗戶的縫隙中鑽進來的一株藤蔓上面。
上面的小白花聖潔又惹人憐惜。
唐秋面無表情地将視線收回來,然後從空間寶石裏面拿出來一枚壓制發情期的冰藍色果實吃下。
在月圓夜的時候,這個果實非常有用,但是現在卻沒有任何用處,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現在并不是狼人形态有關系。
體內升騰的熱度已經傳到了四肢,唐秋擡手摸了摸臉側的溫度,正在垂眸思索着該如何解決眼下這種困境,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麗莎好似已經知道了唐秋如今的情況,所以也沒有等待着她過來開門,而是直接揚聲說道:“格蕾絲祭司,坎貝卡斯大主教一會兒會過來教導你光明法術。”
“你如果不舒服的話,最好不要亂走,伊甸園闖進來一只野獸,外面的騎士正在抓捕,如果不小心誤傷了你也不好。”
麗莎警告完之後,就離開了。
唐秋聽着腳步聲逐漸遠去,眼底閃過了一抹怒氣,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低聲自言自語,“坎貝卡斯……”
這就是瑞絲口中的伊甸園被坎貝卡斯的勢力占據着的意思?
她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打開向下瞥了一眼,有十幾個騎士手持長劍正森嚴地守在下面。
如果現在站在這裏的真的是一個普通的祭司,或許心中已經充滿了絕望吧,唐秋平靜地移開視線,然後将窗戶關上。
她靠在窗邊一邊強忍着不适,一邊低頭沉思,手裏拿着兩個卷軸,眼底閃過一抹遲疑。
傳送卷軸有距離範圍,她現在使用也只是将自己傳送到教廷國的某個地方,以她這種狀态被人看到反而會更加糟糕,她不能自己獨自使用傳送卷軸。
露西爾……想到露西爾那連紅衣大主教都無法察覺到的氣息,唐秋眼中的遲疑慢慢消失,她冷靜地抖開卷軸,一根金發掉出在空中被一股黑色的火焰點燃。
身在戈斯帝國的露西爾察覺到了什麽,腳步微微一停,一道黑色的漩渦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前。
洛拉看了漩渦一眼,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麽?你給了別人召喚卷軸嗎?”
這個血族的秘法,她也能夠使用,只是一直沒有用過而已。
露西爾點了點頭,聲音清冷,“你去獵食吧。”說完踏入黑色漩渦之中。
洛拉看着露西爾和漩渦一起消失,聳了聳肩,自己隐于黑暗之中開始搜尋獵物。
露西爾從黑色漩渦中傳送過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去觀察周圍的環境,攥住手腕的火熱手掌就将她的所有心神全都吸附了過去,熟悉的氣息将她包圍,她習慣性地伸手攬住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腰身,低頭看去,敏銳地發現了她的異常。
“月圓夜不是已經過了嗎?”露西爾的第一反應和唐秋一樣。
唐秋将頭埋在露西爾的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呼吸都變得火熱,“不是月圓夜,是別的東西。”她現在還猜不透那個甜膩的香氣到底是什麽。
外面有腳步聲響起,唐秋的眸光閃爍了一下,最後選擇了暫時離開,她将手裏的傳送卷軸塞到露西爾的手裏,低聲說道:“傳送地點應該是教廷國的某個地方。”
只有露西爾帶着她,她才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從教廷國離開,這樣坎貝卡斯也搜捕不到自己,至于到時候該如何回去……唐秋垂眸,天藍色的眼眸有些暗沉,向她隐瞞了這麽重要的事的瑞絲,想必是能找到辦法的。
不然,她可能要後悔做出“忘了”提醒她的決定了。
至于坎貝卡斯……趴在露西爾懷裏的唐秋眼裏閃過一抹冷意,她以後肯定會找有機會解決了他的。
露西爾環着金發祭司,按照她說的将傳送卷軸抖開,一道白光閃過兩個人的身影已經在原地消失。
門外的走廊,牆壁上的煤油燈散發的昏黃光線照亮着腳下一格又一格的路,坎貝卡斯嘴角挂着一絲微妙的笑容停在了唐秋的門前,正要擡手推開,身後卻突然傳來腳步聲,他以為是麗莎,正皺眉回頭想要呵斥,然而,被昏黃的光線所籠罩的卻是瑞絲。
他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深沉。
瑞絲似笑非笑的看着坎貝卡斯,眼神卻沒有絲毫的溫度,“坎貝卡斯大主教,你比教皇陛下的年齡還要大,不怕哪一天死在女人的身上嗎?”
雖然他和瑞絲差不多已經算是撕破了臉皮,但是,坎貝卡斯依舊沒有想到她居然對自己說出這麽無禮的話,他的臉色被氣得通紅,高聲呵斥道:“瑞絲,你就只會仗着背後的聖子為你撐腰麽?”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瑞絲低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如果能撼動我的位置,你還會留我到現在?”
坎貝卡斯的眼裏閃過一抹殺意,他冷聲說道:“伊甸園不是中央教廷,你今天想将人帶走,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沒想到你很看重她啊。”坎貝卡斯瞥了一眼緊閉的門,也不再戴上溫和的面具,陰沉着臉,語氣殘酷地說道:“那看來我要更改主意了,我保證讓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自以為占了上風,一臉蔑視地看着瑞絲,瑞絲眼神平靜地和他對視了一眼,淡淡地說道:“聖子找你。”
坎貝卡斯愣了一下,“什麽?”
瑞絲将一張羊皮紙扔到坎貝卡斯的腳下,然後一臉譏諷地看着他。
坎貝卡斯将羊皮紙撿起來,低頭看了一眼,羊皮紙的底端有聖子的印章,他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完全黑了下來。
“聖子不喜歡等人。”瑞絲對着坎貝卡斯勾了勾唇,語氣涼涼地說道:“不然他有可能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坎貝卡斯恨恨的将羊皮紙折起來,然後沉着臉從瑞絲的身旁走過,不一會兒,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瑞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将早就準備好的緩解劑拿出來,面無表情地将門推開,擡眸掃了一眼,臉上閃過一抹驚疑。
她走到窗邊将窗戶打開,下面的騎士已經随着怒氣沖沖的坎貝卡斯一起離開了。
但,金發祭司去哪兒了?
瑞絲怔了一會兒,眉頭慢慢地蹙起,如果是被坎貝卡斯提前轉移走了,那坎貝卡斯不可能是剛剛那個反應,除非是自己跑了。
傳送卷軸麽?
可是那種狀态被傳送反而更加危險,瑞絲在房間裏面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線索,她皺了皺眉,先走到窗邊冷着臉将那株藤蔓扯斷,才轉身準備離開。
有人影在外面閃過,看到瑞絲出來之後轉身想要跑,瑞絲瞥了一眼對方的背影,認出了來人是誰,她出聲将人喊住,“麗莎。”
麗莎的腳步停住,身體有些僵硬。
瑞絲走到麗莎的前面,看了她一眼,勾唇笑道:“好久不見。”
麗莎低着頭,不情願地喊道:“瑞絲大主教。”
瑞絲見她表情僵硬,忍不住低笑了一聲,語氣譏諷,“你追随坎貝卡斯二十多年了,在這段時間因為信任你而死在你手裏的神官有沒有幾百個?”
麗莎臉色微白,但還能維持鎮定。
瑞絲從她的身旁走過,語氣淡漠,“你為他做了這麽多,現在卻還是一個小祭司。”
麗莎轉身看着瑞絲的背影,低聲說道:“我們的追求不同。”
瑞絲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就聽到身後的人冷聲說道:“所以你沒有資格評判我。”
瑞絲嗤笑了一聲,連視線都懶得給她,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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