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肖想你
接連訓了好幾天,時洛已經沒有走出校門睡酒店的體力了。
一回到班級,她就跟沒骨頭似的就趴在課桌上補昨晚因為做夢而沒睡好的覺
這一覺睡得相當踏實,班內陸續有人吃完飯回來的同學聊天打鬧,她也舍不得醒。
半個多小時之後,窗外有人伸手進來戳了戳她的背。
她下意識以為是泡完網吧回來的範宇哲瞎折騰,頭都懶得擡,嗓音睡得悶悶的:“範狗哲,把你的狗爪子拿開。”
溫雨在外面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手指尖崩直了再狠戳了一次。
時洛天生就有些怕癢,被戳得一個激靈,抄起桌上一沓試卷就想往邊上丢了。
溫雨可不是範宇哲那種耐打頑強型選手,她被吓了一跳,還沒等時洛真沖她丢卷子,就閉着眼睛尖叫了起來。
時洛快被她吵死了:“別叫了,再叫李旭就把你甩了。”
溫猛得一噤聲,片刻後,臉上表情似乎又有些不大自在,沒有了平時提起李旭對自己如何如何好時的小驕傲。
她也不願在時洛這窗口多待,臭着一張臉,從書包裏掏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來,一下丢到她桌上。
時洛懶懶地往那封面上一掃,眼神變了變,又扭頭往窗邊盯着她瞧,示意她自己解釋。
那是昨天她把家都拆了也沒找着的那本筆記。
溫雨表情明顯有些複雜,可一看到時洛這上下打量她的表情,又忍不住給自己仰起下巴:“幹嘛,你不會以為是我偷的吧!”
時洛聞聲倒是很給面子地搖搖頭,溫雨雖然背地裏沒少吐槽她,腦子也不大好使,但确實不是會做這種不幹不淨事情的人。
“東西丢的那天中午,你和我前後腳一起回的學校,我沒理由懷疑你。”
Advertisement
溫雨動了動嘴唇,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話說,她過去和時洛一見面就吵是常态,像這樣互相理解,倒還是第一次。
昨天傍晚,她在教室裏猶豫了很久,時洛那些話不是沒有道理,她想了想,還是沒敢赴約。
李旭來學校找到她的時候,她硬着頭皮找借口拒絕了。
李旭倒是沒什麽情緒,只是揚揚眉,找她把房卡要走:“反正房都開了,不住浪費,我過去自己寫卷子,晚上就在那睡了。”
溫雨心裏還存着對爽約的愧疚,自然是他說什麽都答應。
後來一個人從教室南邊樓梯走的時候,正巧碰上平日裏那兩個最喜歡跟在她周圍七嘴八舌的塑料花小姐妹。
兩人商量了一路,最後把那筆記本直接丢進學校小樹林邊上的垃圾箱裏。
溫雨也不知道自己是腦子壞了還是吃錯藥了,居然趁她們走了之後,悄悄地扒着垃圾桶翻了好久。
她!一個堂堂有錢人家獨生女!居然忍着髒亂差扒垃圾桶!
溫雨過後回想起來都忍不住再吐上幾斤。
**
軍訓的時間比正常上課時間要早一個半鐘頭。
先前時洛肖想很久的唐其深自行車後座,她至今還沒有機會享受一回。
早上她如往常一樣被自家司機掐着點,順順利利地送往學校,一個小時的站軍姿結束之後,原本還是灰蒙蒙一片霧氣的天空,此刻已經烈陽高懸。
軍姿結束之後的半個小時是自由活動時間,沒吃早餐的同學蜂擁至食堂和小賣部,其餘的留在原地陰涼處喝水聊天打坐。
時洛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卻收到唐其深前一秒剛剛發過來的消息。
唐其深:【筆記不要了?】
她差點忘記這回事了。
昨天溫雨把她借來的那本筆記本找回來,她順手還給了前桌,轉頭就把讓唐其深幫忙的事抛到腦後。
原本想回他不用了,已經找到了,可想到他熬夜替她收拾爛攤子,一向沒心沒肺的少女此刻倒有了點良心。
她看了眼時間,索性趁着大家休息吃早餐的空檔,去一趟高二年段。
到達的時候,距離高二早自習上課時間還有十來分鐘。
距離她上一次來找唐其深,已經過去了五六天的時間,這期間吃不到瓜的同班同學只能在群裏反複咀嚼先前的一丁點蛛絲馬跡。
有的開始掐着手指頭數日子,盼着這小祖宗什麽時候能再上來一趟讓他們開開眼界。
群主甚至已經開始作法了,他寫作業之餘,還不忘安撫這一衆無瓜可吃的饑|渴瓜農,連夜編輯了一則群公告“昨日本瓜主夜觀星相,愛神降臨人間,今日瓜群定有異動……”
群內成員已閱之後紛紛一笑而過。
此刻時洛一身綠油油的造型出現在高二班級窗邊,一瞬間吸引了班內四十來雙小眼睛的注意。
許久沒有動靜的瓜群開始震個不停,也不知道是誰帶頭,一會兒的功夫,整個聊天框裏全被一句話整整齊齊刷屏。
“群主顯靈了!”
“群主顯靈了!”
……
開學一周之後,班級裏的位置稍微有了點變化,時洛站在窗邊觀望了一會兒,找到唐其深的座位之後,又往講臺上瞄了一眼,确保這班的班主任不在,這才偷偷摸摸地操着小碎步往唐其深桌邊跑。
唐其深正低着頭專心致志地寫題,班裏一陣小小的騷動也并不能讓他分心,直到空氣中有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時洛身上特有的奶甜香,他手上筆尖一頓,繼而擡眸。
時洛已經大大咧咧地站在桌邊狗腿子般看着他了。
她漂亮的狐貍眼撲閃撲閃,像是會說話,唐其深從這小壞蛋的眼神裏讀懂了她對于昨晚動刀動槍的愧疚和讨好,小表情和家裏那只柯基豬豬要飯吃的時候一模一樣,什麽人養什麽豬,唐其深唇角不自覺地勾了勾,比起一成不變枯燥乏味又沒有什麽難度的競賽題,偶爾看她尴尬又丢人的表演,似乎還挺有趣的。
瓜群震個不停。
“眼神交彙了!這一刻!時間停止!!”
“大佬居然會笑!!他居然!!會笑!!你們看見沒,那唇角上揚的微妙角度似乎在說!噢~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哪怕汗流浃背染濕軍訓服,也仍舊是我掌心難逃的嬌寵!”
“啊哈哈哈卧槽,筆給你,給老子寫!”
“會說話就出本書,晉江文學城歡迎你。”
“小手一揮,地雷一堆,報出文名不殺!”
全班四十多個人,在這一秒,默契地低下頭,将臉藏進桌兜,捧着手機笑得肩膀都抖個不停。
時洛正伸手向他讨要筆記本,唐其深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下次再撕書本,這件事就沒那麽容易過去。
時洛自知理虧,此刻也不敢蹬鼻子上臉。
唐其深慢條斯理的從書包裏抽出本幹淨利落的文件夾,裏邊A4紙上的字跡蒼勁又工整,內容條理清晰,分門別類,一目了然。
時洛笑眯眯地扯了扯他衣袖道謝,拿着文件夾打算走。
她柔軟的海藻頭披散在身後,轉身的時候發梢從唐其深靜放在桌面的手背上輕輕拂過,帶着股淡淡的清香,惹得他手背微微發癢。
少年面色平靜卻一把拉住她纖細的手腕。
“啊啊啊啊啊!牽手了!!”
“我這個角度看不見!”
度昂:“我偷偷拍照了!!”
“讓我康康呀!!讓我康康!!我室友臨死前想康康拉手照!!”
時洛一臉懵逼地回過頭,東西都拿了,難道他還想秋後算賬不成?
“怎麽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頭發怎麽不紮起來?”少年淡淡問。
“之前睡你家,早上起來都是唐媽媽幫我紮的,這兩天在自己家睡,早上起得晚,找不着發繩,就忘了……”
瓜農1號:“???什麽情況,住一起??唐媽媽??!!這個世界魔幻了!我一定是沒睡醒,讓我再睡一會兒!”
唐其深抿唇,睨着她柔軟長發的雙眸漸深,一想到微風拂過之時,在方陣隊裏同她一塊軍訓的小男生也能聞見方才那抹只屬于她的淡淡清清香,他漫不經心地從書包裏掏出個頭發繩來。
時洛定睛一瞧,是她丢的那個:“怎麽在你這呀?”
“前幾天丢我家了,我媽讓我帶給你,紮上。”
“噢,好。”
于是衆·賊兮兮偷看·目睽睽之下,時洛從唐其深手裏接過了那根少女發繩,而後當着他的面,随意将身後一頭墨色長發緩緩紮起。
瓜群內。
群主:“啊我死了!”
“我們會長大佬書包裏居然能掏出那種少女發繩來??!!我以為随手一抽都是一本《三年競賽,五年滿分》《學霸是怎樣輕松養成的》《學習是什麽,我不知道,我只懂得滿分》《給我題!我要寫題!》”
度昂笑得嚣張放肆的時候,時洛已經墊着腳尖蹬蹬蹬出教室了。
他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轉身一臉姨夫笑地沖唐其深調侃:“啧,深哥,我說養閨女也不是你這麽養的,管天管地還管人家紮不紮頭發。”
後者手上捏着的鋼筆筆帽“咔嗒”一聲套上,而後清冷地眼神微微掃過他,嗓音淡淡到:“以後偷拍記得關閃光燈。”
度昂:“……@#¥%&¥&#…&*”
作者有話要說: 度昂:“我選擇死亡。”
群主:“我選擇繼承你的相冊。”
葉荨荨、溫雨申請加入群聊。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0416甜橘奶茶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0416甜橘奶茶 10瓶;okyoyocoo 2瓶;旭星陳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