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肖想你

三中晚自習只有住校生能夠參與,因而血多學生哪怕家住衡市,距離學校也并不算太遠,家長為了孩子能夠多幾分在學校學習的時間,開學之初便找了各種關系,替自家小孩要來一個住校名額,以便能名正言順到學校上晚自習。

大多數這類學生,晚上時間都不會選擇真正住在學生公寓,頂多中午午休嫌麻煩不回家,但一到晚上,十有二三的宿舍都空空如也。

三中校風開明,學生構成種類中,不是成績優越門門拔尖的好學生,就是家境優渥非富即貴的門第子,前者幾乎不惹事,無需老師多加操心,後者若是惹事,那必定也是普通老師操心不起的大事,防範不了,索性開放自由,不多加以束縛。

如此一來,三中學生公寓就沒了查夜勤的習慣,晚自習一結束,大家就如同脫籠的野鳥,瘋狂放飛自我。

陳倩瑤和肖盼文今晚又睡在隔壁,臨睡前,陳倩瑤盯着那袋子蛋糕出神,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來擺拍了好幾張照片。

時洛的寝室這晚沒人,唐其深的宿舍倒是熱鬧非凡。

唐其深搬來兩天,度昂知道之後覺得住校也挺有意思。

隔天抛棄了自家一個房間能頂得上十間宿舍的豪宅,拖着行李箱,投奔他深哥來了。

唐其深性子沉,搬來兩天,說的話加起來還湊不到十個字,偏生宿舍裏還有個膽子內斂溫吞的紀改,他對唐其深感激又崇拜,唐其深不說話,他更是一聲不敢多吭。

就差把宿舍另一個貨被憋死。

這哥們和唐其深紀改都是一個班的,在班裏就是有名的逼逼機,讀到高二了還常常因為上課講話這類小學雞的由頭,被老師點名嘲諷。

偏偏他臉皮又厚得出奇,不以為恥反倒還挺自豪,結果前些日子,那個和他臭味相投情投意合兩小無猜的同款逼逼機同桌兼室友,被家裏安排轉去隔壁體校練了體,一時間,無論是在宿舍還是教室,他想唱相聲,都沒人捧哏了,委實落寞。

一時間,原本三不五時開個雙人巡回相聲會的宿舍變成了半天都悶不出個響屁的高考考場,逼逼機成天對着唐其深那種自帶威嚴的棺材板臉,很多時候還會出現幻覺,幻想着自己真的身在高考考場,安靜得針落可聞,唐其深一臉“別逼逼了,趕緊寫完交卷吧,多逼逼一句能給你多加兩分嗎”的表情,吓得他連覺都睡不踏實,自閉成了降噪耳機,覺得自己連呼吸聲都是罪過,恨不得當場悄然去世。

那天正巧,闊別幾十個小時的前任室友從體校發來“慰問大禮包”,說是過去體校的時候,同宿舍的室友給的見面禮,逼逼機一打開,豁,好家夥,十幾個G的名為“體校生有氧運動分步解析”和“體校無氧拉伸一對一教學”。

不愧是親同桌啊,這種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造福自己人,逼逼機自認身為熱愛生活熱愛學習健康養生的三好少年,當然是當天晚上就把大禮包下載齊全,提前預習了一下。

這一預習,難免就有些亢奮,鯉魚打挺在床上坐起來之後,滿面紅光地往四周床位探了探腦袋,片刻之後清醒過來,這玩意若是拉紀改看,那小子八成能把臉紅上小半個月,一不小心還可能給懵懂少年的內心染上深深一層陰影,要是換做唐其深,那怕是會直接拎着他後領,面不改色地從這窗戶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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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不幹不淨的玩意。

正常人淪落到這種地步,就會想方設法讓家裏給調整個活潑開朗點陽光宿舍,至少大家能夠聚衆預習“無氧拉伸一對一教學”,互幫互助強身健體,一言不發一聲不吭不利于少年良好發育。

可值得一提的是,逼逼機兄弟愣是強行忍了下來,原因無他,他本人身份相對于普通人來說,還是比較特殊。

“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這班級聚衆吃瓜群,是他開的,他是群主,就連度昂,都是他壯着膽子拉進群的。

能幹出這等波瀾壯闊大事的兄弟,區區憋話這等小事,根本不在話下。

雖說宿舍生活中,他看似被憋得徹底,可在群裏,他卻是積極踴躍發言的佼佼者。

為了造福瓜群,他委屈了自己,以犧牲小我的精神,頑強地紮根在了唐其深宿舍。

傍晚,離晚自習上課還有幾分鐘的時間,唐其深拎着蛋糕回了宿舍。

逼逼機嗅覺敏銳,瞬間洞察出不得了的瓜味,他趁唐其深沒注意,悄咪咪拍了張照發群裏,一照激起千層浪,潛水多日的瓜農們紛紛冒頭。

“?”

“大佬買的,我悄悄碰了碰瓶身,邊上那瓶奶還是溫的。”

度昂正激動地拉着行李趕往學生公寓:“我作證!!我深哥從小到大也不喜歡吃甜食喝溫奶!!”

“那絕壁是給妹子買的!”

“卧槽這還要你廢話啊,問題就是,是不是同一個妹子啊,晚上貼吧上還說倆人一起去食堂了,去食堂為什麽還要買蛋糕?”

“沒吃飽!”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喂豬呢。”

“我插一句嘴,晚上食堂那個,和天天來咱們班那個,是同一個?”

“卧槽,細思恐極。”

“我要是大佬,那絕壁不可能是同一個,放着這麽好的條件,幹嘛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那必須得雨露均沾!”

“屌絲就不要說話了,群主出來禁言一下。”

說話間,度昂已經來到宿舍了,逼逼機替他開了門,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時間,沉寂已久的高考考場拜度昂所賜,成了野雞養殖場。

有了度昂這個發小身份的人帶頭,逼逼機對唐其深也明顯沒了這兩天的畏懼。

度昂一放下行李箱,就直奔唐其深床下,掃了眼桌上的蛋糕,順手拿起來,忍不住調侃:“深哥,怎麽回事啊,我記得你以為也不吃這玩意啊,現在越發娘們唧唧,我度昂可以娘,但是我深哥不行!要不我替你吃了?”

唐其深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來,度昂還是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可也僅僅是一下,笑話,他就是被唐其深吓大的,這麽多年,也還活着,很多事情已經沒在怕的了。

“放下。”

“啧。”度昂那賤兮兮的眼神沖邊上站着的逼逼機交彙了一下,嘴角瘋狂亂他媽上揚,而後立刻丢下蛋糕保命,随即掏出手機來,在群裏逼逼:“這蛋糕意義非凡,平時跟他求點錢花輕而易舉,跟撒錢似的,随便撿,剛剛想吃他一口小破蛋糕,差點把命丢這了!”

他發完消息,又仰頭沖唐其深暧昧地打趣:“深哥,給小公主的啊?”

唐其深沒吭聲,面不改色地打開時洛書包,将先前她氣鼓鼓丢在餐桌上的計劃表一并放進去。

度昂見逼逼機正巧出門了,又不抛棄不放棄道:“深哥,沒事兒,這丫頭反正以後也是要嫁你的,早疼晚疼都得疼她,你喜歡就喜歡呗,跟兄弟這還有什麽好藏着掖着的,別不好意思。”

唐其深斂着神色,唇角倒是微不可查地彎了彎。

度昂又說:“你和骁爺從小到大性子都沉,他比你騷點兒,你可是真的冷,原本以為你和他一樣,喜歡那種嬌滴滴軟萌萌的小蘿莉的。”

唐其深心思沒放在他瞎逼逼的幾句話上,左耳進右耳出,倒是聽到後邊一句的時候,垂着眸出了會兒神。

時洛發起脾氣來的時候,別別扭扭粘粘糊糊,倒還真挺嬌的……

晚自習過後,宿舍樓相連的自習室徹夜長明,供給學生奮發圖強,紀改是個上進積極分子,一門心思紮在學習上,淩晨兩點,他完完整整刷了三套化學真題,打雞血似在自習室裏掏出第四套卷子來做。

逼逼機和度昂這兩個野雞湊作一團,在宿舍床上打了好久的鳴,逼逼機還特別大方地拿出珍藏兩天的體校生教學視頻與他共享,度昂也掏出自己的傳家之寶,熱情回禮。

兩個人預習完大禮包之後,又雙排起游戲,叽叽喳喳吵個沒完。

月光熹微,夜裏靜谧僅有點點風聲。

唐其深在宿舍外的陽臺上站了兩個多小時。

室內充斥着度昂和逼逼機喊打喊殺又菜得慘絕人寰的聲音,唐其深握着手機,耳邊是時洛偶爾翻身發出的丁點動靜。

覺得似乎夜能長一些,也未嘗不好。

時洛發完那條朋友圈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就停不下來。

她握着手機抵住下巴,整個人放松地躲在被窩裏偷笑,又擔心被唐其深聽見,嘴唇緊抿着,不漏出半點聲響。

片刻後,她打開朋友圈,裏邊一陣寂寥,沒有點贊也沒有評論,這和以往她百花齊放群魔亂舞的朋友圈相差甚遠。

安靜片刻,她才記起唐其深這人冷情冷臉,幾乎不看朋友圈,那次難得因為範宇哲朋友圈被抓包的半夜打游戲事件,也只是拜勤刷朋友圈的梁淑儀所賜。

時洛這人是最享受朋友圈虛假繁榮的盛況的,一時間冷冷清清,她有點不習慣。

想到唐其深估計壓根就不會看,她索性把方才剛剛發布的那條朋友圈删了,重新編輯了一遍,這一次,不只是對僅唐其深可見。

權限打開的瞬間,全鎮的雞鴨鵝狗貓都出來點評一二了。

葉荨荨這回比溫雨快了那麽零點一秒,率先複制粘貼了溫雨剛才在群裏發過的吹捧語錄,榮獲了時洛第一時間私聊打款的殊榮。

她美滋滋地截圖出來曬。

溫雨:【???剽竊!你這是小偷行為!還我紅包!】

葉荨荨:【粉頭之間的掰頭,怎麽能說偷?】

溫雨氣不過,到時洛朋友圈下刷屏了一堆彩虹屁。

時洛沒忍住,一不小心笑了出來。

語音那頭的唐其深嗓音沉沉:“怎麽了?”

“開心。”她甜甜道。

唐其深心跳毫無預兆地漏了幾拍,倒是沒追問為什麽開心,深眸遠眺,唇角微揚,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時洛眉眼彎彎地又給溫雨打發了紅包過去。

範宇哲眼看這倆貨都有錢可收,自己來晚一步,也不管不顧手上那又大又圓十幾萬的手表都是刷時洛卡換來的,賊膽暴起,評論了句:“就一小破面包,秀秀秀,秀一晚上了,秀你媽呢秀。”

時洛見了揚揚眉,順手回了句:【你今天刷我多少錢來着?還錢!少一分我就買兇殺你!】

範宇哲吓得不敢吱聲,立刻删除了傻逼言論,轉而去百度抄了幾百個“沉魚若燕,閉月羞花”之類的四字成語在下面瘋狂刷屏。

但是為時已晚,葉荨荨她們看見了,已經在下面說起了相聲:

葉荨荨:【哈哈哈哈懵逼範宇哲,連夜買火車票逃走!】

溫雨:【xswl!我看見了,嫌火車慢,直接背着火車走的!狗頭.jpg】

肖或:【一邊扛着火車,一邊幫忙鋪鐵軌,走的時候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度昂也來攙和一腿:【我是火車!我可以作證!他沒買到火車票,騎的迪拜共享單車走的!】

而後就是時洛催命式的“還錢!”“還錢!”

值得一提的是,範宇哲拔了網線裝死的同時,時洛還在自己一衆捧臭腳評論區中,發現了另一個極端異類分子。

時山海。

時山海剛剛忙完一個房地産投标案,六個多小時的會議開完,饒是鐵打的人,此刻也眼冒金星。

他最累的時候,忙裏偷閑的放松環節就是掏出手機來刷自家寶貝閨女的朋友圈。

時洛打小也不怕他,說起來最讓時山海欣慰的事,那必然是寶貝女兒朋友圈發什麽東西都從來不屏蔽他。

此刻他正坐在從乾市回衡市的私家車上,私家車經過高速,時山海坐在車後座上,看見了幾分鐘之前,閨女發的小面包圖。

一時間覺得心酸不已。

他忙前忙後掙這麽多錢,可他唯一的女兒竟然在學生宿舍餓到只吃一個小面包都覺得面包真甜??

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罪?!他時山海絕不能忍!

于是氣憤和心疼交織的時董,苦着張臉,抱着手機給女兒評論到:【這什麽小破面包啊?寶貝可別吃了,我馬上打電話讓喬嬸連夜給你送宵夜過來,想吃什麽和爸爸說!】

“……?”

時洛覺得一時半會兒和她老爸說不清楚,也不好細說,只回了句:【這是別人送我的。微笑.jpg】

時爸爸心疼得手抖,他的女兒未免也太懂事了:【寶貝受委屈就和爸爸說,都到這時候了,還能擠出笑容來,送你面包的人簡直是居心否測!咱們不吃這個苦!】

時洛:?????

這可是唐其深送的!誰居心否測了!

小祖宗嘴巴一撅,脾氣上來了,連親爹都不認:【月考之後有個家長會要參加。】

時爸爸唇角上揚:【爸爸一定把時間騰出來參加!】

時洛:【很遺憾,你已經被取消了參加家長會的資格!】

時爸爸:【??】

**

時間過得很快,時洛這陣子心情有點小美好,又乖又聽話,連帶着月考都考得不錯。

唐其深塞在她書包裏的複習計劃,她都一五一十老老實實按着實行,成績出來的時候,整個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月考之後就是三中例行家長會,不出意外,每個家長都要到場。

很顯然,時洛就屬于出了意外的那一個。

由于時山海一早就被自家寶貝閨女取消了參加家長會的資格,時洛打小又沒媽媽,高中三個年段的家長會是同一天,梁淑儀自然得替唐其深參加,而失去資格的時山海也早在幾天之前就飛往法力無邊的尼羅河畔談生意去了,一時半會兒見不着人影。

時洛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人選來。

只得去群裏發難。

時洛:【@溫雨,你把你爸爸借我用一下。】

溫雨:【?????!驚恐.jpg】

時洛:【家長會,我爸和唐其深爸爸都出國了,他媽媽也得給他參加,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

溫雨:【不行的,我中考不是沒考好嗎,我爸開學前給學校捐了棟樓……老師認得他……】

葉荨荨:【卧槽……牛逼啊。】

時洛:【@葉荨荨要不你把你爸借我得了。】

葉荨荨:【你爸那麽有錢,萬一我爸去了,老師一高興,讓他也捐棟樓怎麽辦,我爸可捐不起。瑟瑟發抖.jpg】

溫雨:【要不我讓把我媽媽借給你,我讓我爸去替我開。】

時洛睫毛一顫,很快又收了情緒,淡淡到:【我媽媽早就過世了,從墳頭蹦出來給我開家長會啊?】

溫雨:【抱抱寶寶!】

時洛:【……】

葉荨荨秉持着“公主殿下有難,臣等自當鞠躬盡瘁”的精神,腦內瘋狂搜刮言情小說作品庫,突然間靈感迸發,冒出個馊主意來:【要不你讓你其深哥哥替你去得了。】

溫雨第一次覺得葉荨荨也沒比她聰明多少,剛想開口反駁,哪成想成天罵她蠢的時洛居然也覺得這主意不錯。

時洛:【對啊!!我這次考得可好了!】

溫雨:……,默默删除了對話框裏剛剛想要發出的話。

**

隔天傍晚放學,時洛背上書包,哼哧哼哧地往五樓高二年段跑。

最後一節課似乎是體育課,她到班級的時候,教室裏人還不多,倒是各個抽屜裏都塞着還沒來得及帶走的書包。

率先回來的是度昂,他打了一整節課的球,滿場跑,全身都是汗,額頭還冒着油光,一進班級就往教室背後的飲水機旁沖,接了半瓶子水,仰着頭猛灌。

時洛守在唐其深座位邊等待,站了一小會兒,腿就酸了,索性大大咧咧往位置上一坐,趴在桌上不要太惬意。

唐其深和陸承骁綴在身後,兩人似乎也打了會兒球,但是都沒像度昂那般大出汗,氣息仍舊沉穩平靜,只是額前黑色碎發微濕。

兩人一進門,陸承骁就邪邪地勾了勾唇,輕撞了一下唐其深肩頭,示意他往自己位置上看。

“小童養媳來查崗了。”

唐其深輕哂,沒理他,徑直往時洛邊上走。

唐其深來到她身旁,她似乎是閉着眼趴久了,看着跟睡着了似的,沒注意到身邊有人來了。

少女白皙的手臂從校服袖子裏露了一截出來,舒展地放在課桌上,枕在臉頰下,微微泛點粉。

唐其深居高臨下睨着她,沒把人叫醒。

索性彎腰從抽屜裏抽出半瓶子礦泉水來,擰開瓶蓋,就這麽站在她邊上,喝了起來。

精致的喉結上下滑動片刻,半瓶水緩緩見底。

等到他重新把蓋子蓋上的時候,班裏人才漸漸多了起來。

人一多,竊竊私語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時洛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懶懶地揉着眼睛從桌上起來,一轉身,就見唐其深垂着眸看着她。

時洛不争氣的心跳瞬間漏了兩拍,而後開始瘋狂加速。

她因為側臉壓着趴了好一會兒,手臂上的校服褶皺還在臉頰上留下淡粉的痕跡,唐其深看着覺得這模樣還帶着點嬌憨的可愛,眉眼間不禁溫柔了幾分。

“找我有事?”他嗓音沉沉地問了句。

邊上還有其他人看着,時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也不知道唐其深會不會答應。

心裏正打着小鼓,擡頭時,注意力又被他脖|頸處的細汗所吸引,怔了一會兒,瞧了眼他手裏握着的水瓶子。

十分狗腿子地開口讨好:“剛剛打球了嗎?那什麽,我就是上來……幫你開個瓶蓋!”

她一把搶過水瓶,使出蠻勁,輕輕松松把那剛剛就喝空的瓶子打開了,而後還滿臉欣喜地交到他手中:“喝吧!”

唐其深:“……”

“我包裏還有一瓶。”時洛後知後覺,又從自己書包裏掏出瓶新的來,這會兒使出的勁兒比方才還大,倒是怎麽擰都擰不開了。

哪個傻逼買的破水!

唐其深歪着頭,忍不住輕笑一聲。

彼時夕陽從屋外照向室內,時洛擡頭的一瞬間,唐其深整個人逆着光籠罩在昏黃的光暈裏,臉頰細小的絨毛似乎都被照得透亮。

唐其深接過她手裏的水瓶子,一下替她開了瓶蓋,又溫潤地放回她手裏。

“怎麽了?”

時洛溫溫吞吞又一本正經:“有個、有個事找你談一下。”

陸承骁很懂地接過話茬:“有個戀愛找你談一下。”

唐其深瞥了眼他,沒搭理。

時洛鼓了鼓腮幫子,耳垂紅紅軟軟的:“算了……回家再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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