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若如初見
盛夏攥緊了手中的手機,長長的指甲劃過屏幕,刺眼的白光亮了又黯淡下去,看了看簡訊,猶豫再三,終于下定決心。
出租車司機是個大媽,借着後視鏡不住地打量後座的女生。那女孩,端坐着,一身淡藍色的禮服,雙手輕放在膝上,眉目輕斂,卻如煙雨遠山,看似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車剛駛過虹橋,就下起了大雨,滂沱大雨說來就來,不及一絲防備,豆大的雨點啪啪的打在車窗上,震得人耳朵發疼,大媽的聲音突兀的想起,吓了盛夏一跳。“這夏天的雷陣雨不少啊。”
似自言自語的感慨,又像是想讓盛夏接上一兩句。
隔着窗外沙沙作響的雨刷,盛夏在模糊的雨暈開的痕跡中看見紅燈,原來是十字路口。而出租車大媽則開始了平日裏最常做的事——唠嗑。
“哎呀,我說姑娘打扮成這樣去海濱酒店一定是參加秦氏的聯歡吧,哎,我可是見識過着秦氏的大場面的,不過去參加酒會的做出租的可不多,呵呵。”說着似乎是覺得好笑,還應景的咧嘴笑了兩聲。
盛夏半斂着眼,冷着臉,也不接話,在外面,她只是秦氏的二小姐,也只能是這樣。如傳聞中一樣,神秘且冷漠,性格乖張且陰晴不定。至于那個summer的盛夏只存在與地下或者熒光掩映的舞臺。她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大媽卻是越戰越勇,看盛夏這樣子反而覺得是很有故事的人,不由拉開架勢,準備暢談一番,套出盛夏的底細,,正準備搭話,還沒開口,卻聽見車門被敲得啪啪響,盛夏皺着眉按下車窗,大雨接着縫隙打進車裏,只見一個頭伸進車裏來,那模樣分明是個大男孩,他甩了甩頭發,弄濕了盛夏的裙角,襯着大雨嘩啦啦的響聲,他的聲音愈發震耳,“能順路帶我一程嘛?我去濱海酒店。”盛夏還沒答話,大媽已經感嘆道:“哎呦喂,外面這雨的,可憐的小夥子,姑娘啊,你們倆也順路,咱就捎他一個吧。”說着已經按下車門的開關,那男孩也幹脆,沖盛夏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就毫不客氣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帶着一身濕噠噠的水,還有一個大大的吉他,盛夏只一瞄就知道這是個極愛琴的人,整個人都濕透了,只那琴還安好的抱在懷裏,而且不是市場上一般的電吉他,這把吉他是木制的而且手工精巧,絕對不是凡品。
盛夏不自覺的拿這把琴和地下室那把琴相比,那個以冷酷冠絕地下室的黑馬王子和眼前這個一身濕透的少年也被拿來作比較了,盛夏不由的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雖說在娛樂公司大大小小的各色俊男也都見過,可眼前的少年卻還是讓人眼前一亮,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足見清新;大眼睛萌萌的,足見可愛;薄唇輕抿,足見冷酷,真是個矛盾又別扭的少年。一身簡單的背帶褲,懷抱木吉他,就這麽莽撞的沖進大雨随便攔一輛出租車,還要去濱海酒店?又是一個有趣的少年。
那少年顯然覺察出盛夏在看他,也不避諱,側過頭朝盛夏一眯眼,一咧嘴,盡是傻笑,一下子原本冷峻的氣質全成了傻白,讓還在揣測的盛夏一下子苦笑不得。
“不好意思啊,美女,我有點急事需要趕去濱海酒店,可以先送我過去嗎?”少年的聲音還帶着點濕漉漉的雨水的清涼。
盛夏看他認真的神色,回了一句“我們順路”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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