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陸小鳳終章

上官飛燕欣喜地迎了上去，可迎接她的不是懷抱，而是一把劍。

他是她的情人，她愛他，以為他是因為放心不下她，所以才來的。

可她想錯了，他來，不是救她，而是殺她。

意料之外的是，劍停住了，停在緊貼着上官飛燕脖子上。

“用完就扔掉，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哦。”卓荦從上官飛燕的身後閃了出來。

霍休的臉上閃現出震驚和惱怒，但他整個身體都動不了了。

然後陸小鳳和花滿樓趕了過來。

上官飛燕被廢了武功，倒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卓荦“你為什麽不讓他殺了我？”。

“花滿樓不想你死，我也不想你死，如果你死了，你就會永遠留在他心中，我可不想讓他一輩子都記的你。”然後她把目光轉向一旁一直沉默的柳餘恨，“她就交給你，永遠不要再出現在花滿樓眼前。”

柳餘恨抱起上官飛燕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卓荦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麽。

陸小鳳從旁邊走了過來，有些意外地說道：“沒想到，你會這樣處理她。”

卓荦淡然道：“ 我不會殺人。”

陸小鳳看着她沒有說話。

卓荦不耐道：“怎麽？你覺的我該殺了她？”

陸小鳳搖搖頭，“只是覺得你太仁慈了，居然把她交給一個那麽愛她的人。我以為、、、、、、”

卓荦轉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活人永遠鬥不過死人，人死了，被記住的永遠都是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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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能讓她死，也不能讓石秀雪死，如果她們死了，花滿樓的心中就會永遠有她們的身影，那就會是一條傷口，想起就會痛。

她想他快樂，所以她們不能死。

當夜，花滿樓沒有睡，卓荦在黑暗中陪着他一夜無眠。

第二天又恢複了溫暖的笑臉。

卓荦回到久違的小屋，離開時種的花已經發芽了，小小的嫩芽青翠欲滴，讓她愛不釋手。

她送給花滿樓的那盆舍爾蘭謝了，可在葉間又冒出了小小的花苞。

久的不去，新的不來。

夏天到了，天氣變得炎熱，小院裏的葡萄架鋪滿了綠葉，飯後來這裏小坐，感覺是種享受。

卓荦細心地剝着手指間的葡萄，看着倒在搖椅上毫無形象可言的陸小鳳，問道，“最近是不是很閑？”

陸小鳳閉着眼，慢悠悠地道，“浮生偷的半日閑，也只有在你這裏才能真正的閑下來。”

卓荦把葡萄喂進口中，半響才說：“得了，是因為花滿樓回家去為他祖母過壽，你沒處去吧。”

陸小鳳道：“你呀，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就知道拆我的臺，都被花滿樓給慣壞了。”

卓荦不以為然道：“是嗎？我怎麽覺的是我們太遷就你了，要不要找薛冰來給你撓撓癢啊？”

陸小鳳一聽，吓的立馬睜開了眼睛，“千萬別，我好不容易躲在這兒偷閑，可不能再被她折騰了。”他一想起薛冰，就覺的耳朵很疼。

卓荦看着他那害怕的樣子，笑的不懷好意，“沒想到薛冰這麽厲害，真是可惜她出現的晚了些。要是她早出現，那個什麽歐陽情，歐陽愛的，早就成了天邊的浮雲。”

起身，一陣暈眩襲來，手中的盤子跌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陸小鳳大喊一聲，“卓荦！”

離別來的那麽突然，她都沒有一點準備。

一陣天旋地轉後，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臉焦急的陸小鳳，他的眉毛果然如書中描寫的那樣好看。

“你怎麽啦？”陸小鳳看到懷中卓荦那慘白的臉色，頓時生出很不好的預感。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茶寮她對他說的那些話，害怕的顫抖起來。

“我要走了。”卓荦握住他的手，想要從他那裏得到一些力量，卻發現對方比自己顫抖的更厲害。

“你去哪裏？”

“去我該去的地方。”

“那你還會不會回來？”他抱着僥幸的心理問道，希望她只是在和他開玩笑。

“不要傷心，陸小鳳，能認識你們，我真的很開心，也很知足了。我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然也不能在這裏過一輩子。”

風吹過葡糖架，卷起大片的浪花。

她躺在陸小鳳的臂彎，感覺自己很累很累。

“我不管，我要你留下來，留下來給我做菜。我不管你來自哪裏，都要留下來。”陸小鳳如孩童般固執的聲音在風中消散。

卓荦看到他隐約閃現的淚光，反手抱住了他，緊緊地抱住，這個擁抱有些遲，但她到底是不再矯情。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标志性的小胡子，痞痞的笑容，一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還有那座小樓，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那雙溫暖細膩的雙手，那個如明月清風一般的擁抱。

這些，她都擁有了，最美好的感情，她已經擁有了。

似乎沒有什麽遺憾的了，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與花滿樓見上最後一面，現在的他遠在江南，無論如何也趕不回來了。

“不要打擾到他為祖母拜壽。”

這個懷抱真的很溫暖，也很安全，她突然不再害怕了。

因為她來過、活過、喜歡過。

即使她走了，他們也會永遠記得她的。

能被他們記得，那是多麽幸運的事啊。

她求的不多，只有在他們心中占據那麽一點點位置就好。

風停了，浪盡了，她也要走了。

“卓荦！卓荦！”

有人在大叫她的名字，感覺是那麽遙遠，最後有什麽落在她唇上，溫溫的，涼涼的。

一聲再見哽咽在喉，只留下熏風肆意地嘆息。

其實，去和來一樣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