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善變

女娃眨着淚眼四處看了看，她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她抿了下小嘴，又往狐容身邊靠，并可憐兮兮的似乎受了驚吓一般。“大哥哥，有……有人？”

一如既往，狐容并不給她機會靠近。

“大哥哥……”女娃哭道：“我害怕，你牽着我好不好？”隐隐中，她的眼裏劃過不耐與不甘，但聲音依舊是典型女童的哭腔，奶聲奶氣的。

“卧槽！”柳橙幾乎炸毛了。“哭尼瑪啊！再哭把你扔了。”她蹙眉看了狐容一眼，只見他依舊神态淡然，好似沒有受什麽影響一般。

女娃站定了身子，睜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柳橙對她怒瞪眼的模樣。這時的她，已經忘記要跟上狐容的步伐。

被狐容牽着走的柳橙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酸了，便就轉回腦袋無視起後面驚訝不已的女娃。她對狐容道：“主人，把我變漂亮些呗？我這樣子進了城會很丢人的。”

再一次聽到眼前的醜狗講話，女娃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狐容側頭随意的看了眼正期待滿滿且有些狗腿的看着他的柳橙，勾唇扔下兩個字。“無妨！”

“可我有妨啊！”柳橙失落的低頭嘟囔。

這時，女娃終于回神，見狐容牽着柳橙走遠了，心下一急，突然慘叫了起來。“啊……妖怪……有妖怪……”

作為一名女童，其驚叫的聲音自是非常刺耳。

柳橙停下腳步，企圖擡起小爪子挖一挖被震的嗡嗡響的耳朵。但姑且不說她能不能做到，光是狐容牽着的繩子造成的拉力也讓她無法辦到，所以後來她只能極度不滿的晃了晃小屁。股，并緊跟他的步伐前行。

女童見前面的狐容完全不管她恐不恐懼，跟沒跟上，只是自己走自己的。急的她更加大聲的喊叫。“救命啊……有妖怪啊！我好怕啊！”

其聲音中的恐懼更加的深，并含着濃重的顫音，好似被吓的非常凄慘。

前面的狐容依舊無動于衷，一人一狗的身影越來越遠。

柳橙挫敗的低着胖胖的洋蔥狗頭，極度不情願的跟着他前行，小身子懶懶的左擺擺，右搖搖。她悶悶道：“主人，把我變漂亮些吧！”

商量！她需要商量！他就不能不要無情果斷的拒絕她的請求？

狐容不語。

柳橙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似是為了應和後面的女娃慘叫聲，她的耳朵微微擺了擺，漫不經心道：“這女娃是妖怪嗎？”莫名的，她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凡人。”狐容轉了下手中的清吟笛，而後悠然的單手負在身後。

“凡人？”柳橙歪了歪腦袋。“那我怎麽覺得她有些奇怪？貌似她挺好。色的，好似想吃你豆腐一般。”

而且她覺得這女娃除了長相是六七歲之外，其他的都……怎麽說呢？說不像七八歲，又像七八歲。

後面離的越來越遠的女娃終于停止了驚叫，眼裏的懵懂單純已不複存在。她惡狠狠的看着狐容模糊的背影，其神情與年齡全然不符，甚至差距很大。若是柳橙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定是會因為其詭異的程度而吓的不輕。

好一陣子過後，她不得不邁起小短腿追了上去。“大哥哥！等等我！嗚嗚……”依舊是哭。

她想等狐容停下腳步來關心她，可看這情況，明顯是不可能。

柳橙的耳朵晃了晃，似是在因為女娃哭聲的靠近而無奈。但狐容既然說了她是凡人，那麽也不好就這樣扔下不管。

所以柳橙嘆息了一聲，又轉而道：“主人，把我變漂亮些吧！”頂着這副醜容去城裏，那被鄙視的感覺肯定很*。

就在這時，女娃跑近了，又是那煩人的哭聲。“大哥哥，這狗是妖怪，我好怕……”看她的樣子，是想靠近狐容，而又怕他旁邊的柳橙。她眼裏的眼淚比之前還要兇，好似吓的不輕。

柳橙本就被狐容整的心情非常好，再加上這女娃一直不停的哭，她的心情自是會更加的差。她扔給狐容一個幽怨的目光，繼而對女娃非常不好氣的道：“對，我是妖怪，而你嘴裏的大哥哥是養妖怪的人，所以他也不是好東西。你還是自己去昍城吧！就在前頭，不用非得纏着他。”

女娃好似沒有聽到柳橙的話一般，只是一個勁的對狐容哭道：“大哥哥，你将這個妖怪扔掉，我好怕，真的好怕。”

一如既往的，她企圖靠近狐容，而狐容不會給她機會。

柳橙不耐的眼睛盯着女娃的動作，終是禁不住道：“我說你一個六七歲的女童，怎麽這麽好。色呢？是不靠近他就不罷休？我說你不會是侏儒症吧？長的像小孩，其實內心是一個欲。求不滿的老女人？”

突然，狐容頓住了腳步。

女娃的神态有一瞬間的發愣，但很快又轉回迷茫懵懂，可憐兮兮的模樣。她扁了扁嘴。“妖怪，大哥哥，你把這妖怪扔了吧！大哥哥……”

說罷，她又去牽狐容的手。

恰巧此時狐容正垂眸微聲呢喃：“侏儒症？”語中有絲他不掩藏的興味，眸中的色彩昭視着他在新奇什麽。

所以，這一次很難得的，女娃終于握住了他的手，而她的身子極其細微的顫抖了一下，稚嫩的幫腮有些泛紅了，眼裏的亮光随之乍現。

而她的這些細微的改變，全數落在柳橙的眼裏。

這是……發。情了？

頓時，雞皮疙瘩爬滿柳橙的全身。不是她思想邪惡，而是這女娃的反應就是讓她忍不住朝這方面想。

所謂無風不起浪，她不會莫名其妙這麽想，女娃的反應肯定與之有關。

不過她并未來得及再繼續多想什麽，就被陡然下降的氣場驚的轉移了注意力。反射性的，她立馬看向狐容。

只見狐容正側頭看着被女娃握住的手，他的臉色雖然依舊柔和，但眼底的溫度卻比寒冰還要冷，柳橙僅僅只是這樣看着他，都能感覺到無限冷意。

她想抱住自己的胳膊，但前爪子同時一擡，她就撲倒在地，又吃了一嘴的灰。“嗯嗚……”她撅起的狗屁。股晃了晃，之後非常困難的站了起來。

媽蛋，她要手，不要爪子。

此時，女娃正微微低着頭，所以狐容并不能像作為一條狗那麽矮的柳橙一樣，看見她的表情。不過他也不在乎她此刻是什麽表情。

“大哥哥……”女娃垂着頭，奶聲奶氣的喊了聲，細膩柔情的氣息被濃重的童音隐去柳橙理智的屁颠屁颠的盡可能的站遠了些，狐容牽着她的繩子被扯的直直的。她知道，狐容很可能要發怒了。

“大哥哥……我們回家！”女娃擡起閃耀的眼睛看着狐容，看其的模樣，好似依舊是一個單純的女童。她牽着狐容的手抓的緊緊的，似乎生怕好不容易握住的手會溜出去。

“撲……”重物落地的聲音陡然響起。

幾乎是閃電間，女娃被狐容身上的氣息給反彈了出去，并重重的落了地。

“唔……”摔倒在地的女娃立刻吐了一口鮮血，臉色煞白下來。她順了順氣，睜大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看着狐容。“大……大……哥哥……”

她試着撐死自己的身子，但又摔了回去。随即，她的眼淚不停滴落，在泥土上滴出無數個小淚坑。

她的眼睛依舊死盯着狐容，有氣無力道：“大……大……哥哥……”

柳橙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被摔的吐血的女娃，頓時心頭一陣心慌。

還好，還好狐容沒有這麽狠的對過她。

看來寵物的待遇還是要好些的。

狐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灘女娃吐出的鮮血上，好似這才解氣了一般，他的眸光終于柔和些。而後，他轉身邊柳橙走去。

柳橙眼睛一睜，趕緊後退了些。“你……你要幹嘛？”莫不是她也要被他的怒火波及？

其實她真的很想說，他這麽對待一個女娃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但是她不敢！

狐容看着她警惕的模樣，倏爾笑道：“讓我摸摸。”翻臉猶如翻書，大概就是他這型的。冰冷嗜血的男子，霎時變成了陽光柔和的翩翩少年一般。

言罷，他手裏的繩子又是幾個繞圈，柳橙不得不被拖着靠近他。

柳橙立即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你輕點！”她想，他應該又是要虐待她。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着，她覺得這次狐容下手肯定要狠許多。

讨厭！她啥時才能報仇？

就在狐容的手落在她的腦袋上時，她不由的一陣咬牙，又道了聲。“你輕點！”

但是，初時迎接她的……

是狐容柔和的撫毛。

不過柳橙還是不敢放松警惕，她依舊咬着牙。

但是，狐容給她的依舊是撫毛，撫摸着她那極其難看的洋蔥頭。

撫毛！

還是撫毛！

依舊是撫毛！

……

終于，柳橙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疑惑的看着他偏柔和的俊顏，感受着他給她一下又一下悠然的撫毛。

她眨巴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眼裏的慌亂更勝了。

“你……你是看上我這洋蔥頭了？想拔我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