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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那道旨意下得倉促,但卻是十分必要。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最合理地保全武宗皇帝唯一的血脈。而司馬承之所以讓司馬熠來承擔這個責任,那是因為,當時他以為司馬熠真的對王芝畫餘情未了。這是一舉幾得的好事。

司馬熠與王曦成親三載,無所出也就罷了,他獲得的情報是這兩人三年不曾同房,讓他如何不焦心?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弟弟還挂記着王芝畫,便做了這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他是注定不會有子嗣的人,從大局着眼,若是這個弟弟也沒有子嗣,那麽他們這一脈便又要斷了,司馬氏的江山要由誰來承襲?

“皇兄,我是怪過你。”司馬熠悠悠啓口。

司馬承畢竟是一國之君,如何受得這麽話。他怒目圓瞪,看着司馬熠,司馬熠臉上卻波瀾不興。

“但不是因為賜婚,而是阿檀的身世。”

王曦是王粲之女這件事極少有人知曉,偏偏在那個點上弄得人盡皆知,必然是有預謀的。這也是最後壓倒王曦的一根稻草。

司馬熠費盡心力将四起的流言蜚語平息下來時,踏着風雪連夜趕到蘭亭,得到的卻只是阿檀親手寫的合離書……

他滿腔的激情熱血瞬間被凍結成冰,他知道,阿檀是将這筆賬算在他頭上了,他竟然會懷疑自己會這樣對她……可他偏偏知道,自己并不無辜,司馬承這樣做也都是一心一意為他好,只是,用錯了方式。

“阿檀她不是可以随意丢棄的棋子,她是我心愛的女子。試問一句,若皇嫂是阿檀,皇兄會這樣待她嗎?”

司馬承的怒火一下洩了氣勢,當年,他之所以會那樣做,是因為王芝畫的名聲太差,而王曦太得人心,要将王芝畫名正言順地嫁入琅琊王府,同時不得罪琅琊王氏一族,又不連累司馬熠的名聲這是最好的辦法。

錯只錯在司馬承估錯了司馬熠的心。

司馬承閉了閉眼,王曦竟然那樣決絕地選擇了自盡,這是他無力挽回的,是他以疼愛弟弟之名,親手毀了他的幸福。

“那件事,是為兄錯了。”

“皇兄,或許你并沒有錯,只是身為皇族,我們太弱。”

人人都以為他離開建康城去淮水收納流民軍是傷心過度,神志不清,因為至今沒有人能收服那些流民武裝,流民軍也一直是晉地一大隐患,曾經還攻破過建康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建康城人談之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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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地的兵馬已經被世家大族所壟斷,司馬熠要建立屬于皇族的軍隊唯有此法。所以,他不但做了,而且做到了。這才是為什麽他琅琊王的名號會如此穩固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是琅琊王,而是因為只有他能做別人不敢想之事。

司馬熠趕到顯陽殿時,秦蘇剛好過了八關,只剩下最後這道關口。

持刀侍衛分隔出一個大圈,秦蘇站在中間,面如冷玉,卓然而立。

那些原本待在殿堂之內的高門貴女們,在秦蘇過了第四關時就已經坐不住了,她們眼巴巴地看着她輕松過了前八關,好像這些關卡就是專門為她而設的,就跟王曦附體似的。

高高在上的謝皇後定定地看着她,心底有一絲異樣,她怎麽覺得這姑娘越看越像阿檀呢?盡管她戴着面具,窺探不清她的真面目,但這氣質,這風韻,晃眼望去,竟與阿檀別無二致。只是看似溫雅中透着強烈的侵蝕力和令人心動的不羁野性。

謝皇後縱是名女子也被她這氣勢所撼動。

秦蘇覺得任何野獸被敵人入侵地盤都會如她們一樣豎起防禦網,她若要沖過去,就必須有一只頭狼的自覺和彪悍,此刻,她就是站在狐貍窩的頭狼,淡定而冷漠地掃了一眼她要降服的狐貍們。

“謝皇後,這最後一關是要考什麽?”

謝皇後回了回神,“這最後一關考的是勇氣和膽量。”頓了一下,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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