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元旦那天中午,莫予深和奚嘉回老宅吃飯。

路上, 奚嘉開始做功課, 拿出筆記本。

莫予深把筆記本合上, 收在她包裏, “不用看。”她每天要花幾個小時時間在筆記本上,他都替她感到累。

奚嘉:“我對爺爺奶奶什麽印象也沒了。”

莫予深打開手機相冊遞給她,“裏面有爺爺奶奶視頻。他們知道你記不得, 不會聊你聽不懂的。”

奚嘉放松不少,拿過他手機看。

看了幾段視頻,繼續往後翻, 她趴在車窗的一張背影照映入眼簾。

奚嘉轉臉,“你偷拍的?”

她眉梢揚了揚。

莫予深沒打擊她,就點了點頭。

奚嘉很滿意,“原來你暗戀我。”她自誇:“你還挺有眼光的。”

莫予深支着下巴看窗外,任她一個人自娛自樂。

汽車駛入老宅院子,停車坪上還有幾輛車。

莫予深認出, 那是父親還有莫濂的車,他不知道他們今天也來。以往元旦,只有他陪爺爺奶奶吃頓飯。

莫濂在車裏打電話,剛收線, 推門下來。

奚嘉也下車,四目相對,她驚詫。竟然在莫予深爺爺家遇到了多年前的熟人,地球也沒那麽大。

“好久不見。”奚嘉收拾好表情, 淺笑着打招呼。

莫濂挺意外,她還記得他,聽說她記憶不行了,前一天的事說忘就忘。“好久不見。”他沒看莫予深什麽表情。

他跟奚嘉好幾年沒見,還在國外時,有共同朋友圈,一起出來玩過。

奚嘉跟莫予深聯姻,他知道,她每次來老宅,他都不在,就沒碰過面。

奚嘉只記得莫濂英文名,中文名叫什麽,忘了。

她轉臉看莫予深,求助。

莫予深眼神幽深,一瞬不瞬望着她。

奚嘉也讀不懂這個眼神,“還不給我介紹一下。”

莫予深繞過車尾,拽着奚嘉手腕就走,直接忽視了莫濂。

莫濂‘呵’了聲,沒急着進屋,點了支煙。

奚嘉懵了,走遠,她壓低聲音,問莫予深:“你怎麽了?你家親戚,你都不打個招呼?”

莫予深本不想說,那是他不願提的事,家醜。可要不解釋,奚嘉不會明白,他跟莫濂之間的恩怨是非。

“莫濂是我爸的私生子,比我大。我爸跟我媽離婚後,娶了他媽媽。”

奚嘉愣怔,半晌沒消化。

原來他中文名叫莫濂,還是莫予深同父異母的哥哥。

奚嘉一時不知如何寬慰他,她用力攥攥他的手。

莫予深看着她,莫名的,他就想到第一次在山上的酒店,她心裏的那個桃花眼男人。

還有那次去上海莫氏地産,莫濂在會議室說過,‘聽說你最近在忙活申請研發投入費用。你要是求我幫忙,也許,我心情好,賣你個人情。’

莫濂這人,向來冷血,特別跟他有關的事,莫濂不落井下石就是仁慈,哪會那麽好心幫忙。

當時他沒多想,現在回過味來。

莫濂不是幫他,是幫奚嘉。

奚嘉見莫予深一直看着她,也不說話,她哄他開心一點:“我跟莫濂交情也不深,以後不往來就是了。”

莫予深不知怎麽就嗆了一句:“交情不深,你還記得他?”

話音落,莫予深也感覺自己失态。這麽沒水平的話怎麽就脫口而出?

他不該這麽對奚嘉。不管她喜歡的是誰,那是她的過去。

以往任何時候,面對莫濂跟他媽媽時,他都能面不改色。

今天,失了水準。

奚嘉眨了眨眼,也覺得委屈:“那我怎麽知道就偏偏記住他了呀。”

兩人的語氣都不溫和。

僵持歸僵持,誰都沒放開對方的手。

奚嘉總能很快調整自己,她理解了莫予深此時的心情,捏捏他的大拇指:“吃醋了?”

莫予深緩了緩情緒,答非所問,“是我語氣不好,別往心裏去。”

奚嘉笑笑,“原諒你了。”她單手扣住他脖子,在他臉頰上落了一吻。

莫予深望着她的眼,心裏平和不少。

這是兩人第一次有點小矛盾,好在,很快就轉晴。

莫老爺子拄着拐杖出來,一眼看去就是這幕,又硬生生退了回去。知道他們情投意合,沒想到這麽恩愛。

之前聽到院子裏汽車的聲音,等了半天沒人進來,他還以為莫予深不高興,又回去了。

莫濂他們一家剛到,他事先也不知道兒子今天會過來。

“你怎麽回來了,予深呢?”奶奶着急問。

莫夫人看看莫董,莫董垂着眼皮,看着杯子裏的茶,她也猜不透這個共同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公,此刻,心裏在想什麽。

在醫院療養這些日子,他基本不是看書,就是沉默。跟他聊天,他說需要清靜清靜,讓她少唠叨。

爺爺坐過來,回奶奶的話:“跟奚嘉在外面說話。”

奶奶松口氣,懸着的心稍稍放了點下來。

莫予深和奚嘉進來了,奚嘉随着莫予深打招呼,莫予深只看向爺爺奶奶,其他人,他直接略過。

“我跟奚嘉去樓上書房。”

他一刻也不想跟父親同處。

爺爺揮揮手,“去吧,一會兒吃飯喊你們。”

到了樓上,關上書房的門,外界一切聲音都隔斷。

“你跟莫濂,怎麽那麽熟?”問出來,莫予深也感覺沒氣度。不問,心裏又不舒服。

具體細節奚嘉記不得,“朋友的朋友,我讀大學那會兒就認識莫濂了。”

莫予深幽幽望着她。

奚嘉:“……我現在已經不記得他了。”

莫予深沒接話,怕自己語氣沖。她的記憶成現在這樣,也不是她自己願意。

書房有個茶桌,爺爺早上泡的茶還沒喝完。

杯裏有冷茶,茶壺有保溫的。

莫予深直接喝了杯冷茶。

奚嘉:“天冷,喝了胃不舒服。”

莫予深:“沒事。”

很快,他冷靜下來。

奚嘉看他樣子,真吃醋了,還那麽別扭。

她解釋,“我跟莫濂只是普通朋友,幾年前認識的人,我都還記得,就是一些細節忘了。我要早幾年認識你,肯定也記得你。”

莫予深的理智回來,或許是被當做一夜情對象的那個陰影太深,再加上那雙桃花眼,他過于敏感。

他把心裏疑惑,更貼切一點說,是心結,直接問了出來。“今天要不是遇到莫濂,單獨跟你提起莫濂的英文名,你能不能記得他長什麽樣?”

奚嘉點頭,能。

只不過莫濂這個朋友太過普通,交情不深,所以要不是見到了,都不會想起來的人。

莫予深松口氣,又倒了杯溫茶。既然她能想起莫濂的樣子,那筆記本上那個她記不起樣子的桃花眼男人,就不是莫濂。

只要不是莫濂就行。

這個不愉快的話題,暫時翻篇。

奚嘉無事可做,拿出筆記本,把剛才發生的事記下來。

茶桌上還擺着圍棋,莫予深一個人坐過去下棋。

到了僵局,進退兩難。

莫予深正計算着怎麽走下一步,手機響了,思緒全被打亂。

是母親秦蘇瀾的電話。

莫予深沒接,直接摁斷。

很快,秦蘇瀾發了消息進來:【媽媽今天不忙,晚上過來吃飯吧,媽媽親自下廚,你帶上嘉嘉一塊。】

莫予深:【沒空,在爺爺家。】

過了許久。

手機再次震動。

秦蘇瀾:【還在怨媽媽這麽多年,對你不管不問是嗎?媽媽有媽媽的打算和苦衷,以後你為人父了,自然會理解。】

莫予深沒回。

秦蘇瀾:【新的一年,祝你和嘉嘉一切順心。媽媽愛你。】

莫予深看着那最後四個字,直接把對話框删了。

看着那盤棋,莫予深發覺,一開始,他就走錯了一步。

樓下,奶奶喊他們下去吃飯。

莫予深把棋子收起。

奚嘉快寫完了,莫予深經過書桌邊,瞅了眼,她正好寫到,‘我家那個小醋包,今天生氣了,晚上回家哄哄他。’

感覺邊上有人,奚嘉擡眸,莫予深正表情複雜的望着她。

他指指那個‘小醋包’:“改一下。”

奚嘉護住筆記本,“不改,這是我本子,我想什麽寫就怎麽寫。以後不許偷看我筆記本。”

莫予深無奈。

反正他的形象在丁秘書那裏也毀的差不多,不差這一回。

“走了,吃飯。”

莫予深下樓。

奚嘉寫完最後一句,收起筆記本,快步追上他。她比莫予深高一個臺階,手搭在他肩上。

爺爺奶奶在餐廳,看着樓梯上這一幕,欣慰不已。

今天這頓飯,氣氛尴尬。

‘敵人’見面,分外眼紅。

不過在老爺子面前,不管是莫予深還是莫濂媽媽,都收斂着,兩人沒有眼神上的對撞。

席間,莫董跟老爺子聊到持有的股權問題,他的打算是,“爸,我準備等年後,把我那部分股權贈與,不然股權太散。”

莫太太筷子一頓,看向莫董。

莫老爺子點點頭,沒多言。

這個話題,就這麽擱置一旁。

至于莫董怎麽贈與,贈與給誰,沒說。

莫太太心不在焉的夾着菜,反正莫董持有的股權,是夫妻共同財産。

奚嘉偷偷瞄了一眼莫太太,她表情微妙。

莫予深給奚嘉夾了菜,示意她安心吃飯。

奶奶打破了沉默,聊起劇本,“嘉嘉,忙了快兩個月,劇本怎麽樣了?”

奚嘉:“應該沒問題,節後就能有結果。”

奶奶興致頗高,“我也有微博,到時給你宣傳。對了,我已經關注你了,我還關注了很多人。”

奶奶也就這幾天才玩微博,玩得癡迷,說起來就滔滔不絕。

爺爺眼神無語,卻也無奈。

奚嘉問了奶奶的微博昵稱,說吃過飯回關。

随着話題的輕松,這頓飯後來吃的沒那麽壓抑。

莫濂沒聽懂奶奶和奚嘉的對話,他知道奚嘉是職業馬術運動員,不知道她跟劇本又有什麽關系。

下午,莫予深陪爺爺下了幾盤棋。有些心不在焉,都輸給了爺爺。

奚嘉在樓下陪奶奶玩微博,奶奶操作緩慢,不過熱情頗高。

傍晚,莫予深提出離開。

爺爺知道他中午沒吃好,留他和奚嘉吃過晚飯再走。

莫予深拒絕了:“回去還有事。”

臨走時,奶奶跟莫予深說起秦蘇瀾,“你媽媽前幾天來看我們了。”有些年沒往來了。

莫予深沒吱聲,只點點頭。

奶奶拍拍莫予深肩膀,“她畢竟是你媽媽。”

秦蘇瀾自從離開莫家,就再也沒回來過。

當初兒子跟秦蘇瀾離婚時,她跟秦蘇瀾說過,只要她想看孩子,随時回家。但秦蘇瀾從來沒回來過。

莫予深十歲生日,她給秦蘇瀾打電話,說孩子想媽媽,能不能回來陪孩子過個生日,也不請外人。

秦蘇瀾婉拒了,說在國外,臨時回不去。

後來,漸漸也沒了聯系。

莫予深高中時就去了國外讀書,他在國外那幾年,秦蘇瀾去看過他,至于他們母子處的怎麽樣,她不得而知。

但從莫予深反應看,也不怎麽樣。

前些日子,秦蘇瀾來家裏,看望他們二老,說這些年辛苦他們了,把莫予深給培養的這麽好。

秦蘇瀾脾氣比以前溫和了不少,可能是年齡大了,有些事也看的透徹,不像年輕時那麽決絕。

她知道,兒子當年出軌,還有了那麽大的私生子,對秦蘇瀾是致命的打擊。尤其秦蘇瀾當時把所有感情都傾注在了自己丈夫身上,結果換來的是這樣的笑話。

秦蘇瀾脾氣犟,要面子。離婚後,她就離開了北京,跟之前的朋友圈也徹底斷了。

奶奶嘆口氣,跟莫予深說:“明天是你媽媽生日,這些年她好像一直一個人過,現在在北京了,靠的也近,要不你跟奚嘉過去看看她。”

莫予深:“沒空。”他轉移了話題,“奶奶,我回去了。”

奶奶就沒多說,讓他工作別累着。

奚嘉坐在一旁聽着莫予深和他母親的過往,她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輕輕摩挲着他手背。

從奶奶家出來,汽車一路安靜。

莫予深靠在椅背閉目養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奚嘉傳染,他回憶小時候跟母親相處的畫面。

什麽都想不起來。

只記得母親離開後的那些日子。

奚嘉打開音頻聽,他那句一輩子只愛奚嘉一人,百聽不膩。

這個季節,梧桐樹幹一片葉子也沒有。

汽車開過這條小道。

“老公。”

奚嘉側臉。

莫予深始終眯着眼,“嗯。”又問,“怎麽了?”

奚嘉:“你能不能回家再給重新錄一遍,我不喜歡前半句。”

莫予深沒吱聲。

奚嘉:“老公。”

莫予深:“嗯。”

奚嘉不明白,“你這個嗯什麽意思?”

“行。”

奚嘉滿意了,挨着他坐過去,把一個耳機塞他耳朵裏,“聽點高興的。”

莫予深聽不下去,當時竟然那麽肉麻,他拿下耳機,推推奚嘉,“自己過去聽,我還有事要忙。”

莫予深吩咐司機,“找家花店靠邊停。”

奚嘉扯下耳機,“你要給我買花?”

莫予深:“……”他沒置是否。

司機在下一條路路邊停下,對面是一家鮮花店。

莫予深下車,奚嘉留在這裏,她降下車窗,托着下巴:“老公,我不需要很貴的,也不用很多,九十九朵就行。”

莫予深的背影都透着無語。

奚嘉笑了。

進了花店,莫予深訂了一束百合,留了電話和地址,讓明早八點送去。

店員問:“要寫祝福語嗎?”

莫予深似有掙紮,最後點頭。店員拿了一張精美的小卡片給他,莫予深只寫了四個字:生日快樂。

他把卡片交給店員,又讓店員現在給包玫瑰花。

店員:“多少朵?”

靜默片刻,莫予深:“先給我一朵,把你們店裏剩下的玫瑰花送到我家,六點前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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