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蘇驕白是在宿舍裏醒的,睡得還是顧金塢的床。
他半個身體埋在男人懷裏,酒醒後腦袋疼的厲害。
操,這他媽什麽情況?
宿舍還是那個熟悉的宿舍,周圍卻都是淩亂的衣服。
外衣,內衣甩得到處都是。
一副十八禁場面。
蘇驕白一瞬間甚至都覺得自己跟顧金塢打了一炮。
“嬌,醒了?”
黃安安湊過來半個腦袋,“中午想吃什麽,我給你去買。”
蘇驕白努力聚集自己的視線,看到黃安安那張遍布血痕的臉。
“卧槽。”
蘇驕白猛地往後仰,撞到身後的顧金塢。
顧金塢閉着眼睛,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一壓,就把他給制住了。
動作熟練的跟做過十八百遍一樣。
“操,狗逼,你幹嘛!”
蘇驕白剛剛睡醒,身上力氣還沒恢複。
他瞪着那雙黑烏烏的桃花眼,掙紮的像朵正在被淩,辱的小白花。
聽到蘇驕白的聲音,顧金塢這才慢吞吞的睜眼。
他眼底壓着清晰的烏青色,像是沒睡好。
男人緩了一陣,問蘇驕白,“醒了?”
“不然呢!我這倆罩子是擺設!”
蘇驕白罵罵咧咧。
顧金塢松開他,又閉上了眼。
“醒了就滾。”
操!
蘇驕白狠踹了一腳顧金塢,趁着男人還沒反應過來,馬上跳下床。
誰他媽稀罕你的破床。
“嬌啊,你是真的醒酒了嗎?”
黃安安站在離蘇嬌嬌三步遠的地方不敢靠近。
蘇驕白奇怪看他一眼,“你臉被貓抓了?打疫苗了嗎?”
黃安安搖頭,哭喪着臉,委屈極了,“不是貓抓的,是你抓的。”
蘇驕白:……
他要抓也抓顧金塢那狗逼好吧?
“你昨天晚上喝醉酒,硬是抱着顧金塢不肯放。我想把你拉開,就被你抓成這樣了。”
雖然蘇驕白不記得了,但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很心虛。
“咳,不可能吧。”
黃安安哇的一聲就哭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
蘇驕白趕緊一把捂住黃安安的嘴,然後擡頭朝上鋪看了一眼。
顧金塢沒穿衣服,露出半截背脊,正蓋着被子睡覺。
身體修長白皙,标準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那我怎麽跟他睡在一起?”蘇驕白壓低聲音,臉上有點不滿。
“是你硬抱着人不放啊。”
黃安安拿下蘇驕白的手,拿出昨天晚上錄的視頻。
不怕自己喝醉酒,就怕朋友幫回憶。
蘇驕白看着視頻裏那個撒潑打滾,抱着顧金塢大腿不肯放的人,抽了抽眼角。
這傻子一定不是他。
“你昨天晚上說怕,一定要抱着人睡。顧金塢本來說想把你捆起來的,但怕你睡到一半自己把自己勒死了……”
捆起來?
這狗逼,白眼狼!昨天他可是在好心救他的場!
說到這裏,黃安安又神神秘秘的道:“今天學校又出了個新帖子。”
蘇驕白拿過黃安安的手機一看。
果然又是關于顧金塢的,标題是:S大男神顧金塢深夜出入聲色場所!這到底是富婆的淪喪,還是富豪的狂歡!
單單這個标題就已經暗諷意味十足。
更別說裏面那些勁爆的照片了。
有顧金塢被男人圍着,壓在沙發上硬灌酒,以及被男人帶着離開的照片。
場面十分混亂,引人遐想。
但蘇驕白知道,這只是拍攝角度問題而已。畢竟昨天晚上他也是當事人。
雖然照片裏除了顧金塢那張模糊的臉,其他人都打了馬賽克,但蘇驕白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被顧金塢半拖半抱着的人是自己。
“現在是石錘了。”黃安安聲音更低,“哎,他,真的是幹這個的?”
蘇驕白自己也不清楚。
他煩躁的把手機扔還給黃安安,“不知道。”
……
雖然顧金塢的名聲已經壞了,但他依舊我行我素,仍然活的像朵高嶺之花。
這件事被校方知道了。
顧金塢被喊進校長辦公室談話。
本着一個宿舍的情分,蘇驕白看着從校長辦公室裏出來的顧金塢,上前道:“沒事吧?”
顧金塢垂眸看他一眼。
“我這樣的人,你還敢跟我說話?”
這是沒有否認外面那些傳聞了?
蘇驕白皺了皺眉,“我不歧視你。”
“哦。”男人意味深長,突然貼上來,“那你要包我嗎?”
“操!”
蘇驕白被吓了一跳,他紅着耳尖,罵罵咧咧的走了。
顧金塢慢條斯理的直起身,收斂起臉上笑意。
剛才,校長把他請進去。
畢恭畢敬的問他是否需要澄清。
顧金塢說這件事自己會看着辦,校方不必插手。
他已經查到是誰在背後耍這些小伎倆了。
劉爾施這個人,沒有腦子,連背景都沒查清楚就敢亂下手,這可就怪不得他了。
天氣涼了,該讓劉氏破産了。
顧金塢深沉的抽了一口煙。
……
蘇驕白很郁悶。
明明現在風水輪流轉了,怎麽他還是被顧金塢這只狗逼壓得擡不起頭呢?
不行,他要當家作主,讓那只狗逼知道誰才是主人!
“你要當誰的家,做誰的主?”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蘇驕白身子一僵,下意識扭頭,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顧金塢。
陽光熱烈,男人背光站在那裏,俊美無俦的面容被陰影覆蓋,看不清臉上神色。
蘇驕白剛才一禿嚕嘴,把心裏話說出來了,莫名心虛。但還是梗着脖子揚起下颚,猛地一把扯住了顧金塢的領口,拽到自己面前。
“當你的家,做你的主啊。”
少年嚣張肆意,雙眸熠熠,耀目如日。
顧金塢垂下眉眼,單手握住蘇驕白拽着自己領口的手,聲音清雅道:“我很貴。”
蘇驕白立刻就跳起來,“小爺有的是錢!”
“哦?”
男人漫不經心的一挑眉。
蘇驕白面紅耳赤的扭過頭,暗暗唾棄一聲。
操,被帶歪了。
他可沒有要包養他的意思。
雖然蘇驕白沒有這個意思,但劉爾施卻很有。
劉爾施作為一個無法無天的二世祖,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玩男人,玩女人。
而顧金塢作為劉爾施迄今為止看到過的最佳極品,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覺把他折磨的日夜難寐。
之前,劉爾施不知道顧金塢底細,還以為是個隐姓埋名的富家少爺。
現在知道了顧金塢的“身份”,立刻就覺得可以肆意揉捏。
宿舍門口,蘇驕白看到又被劉爾施糾纏的顧金塢,眉頭一擰。
“顧金塢,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不然當心我讓你在這所學校待不下去。”劉爾施确實有這個能力。
被威脅的男人神色冷淡的靠在牆邊,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
這是一只線條簡單流暢,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打火機。
不過劉爾施不識貨。
就算識貨,也只會以為這是顧金塢用身體換來的。
“劉爾施,你怎麽又在放屁?你看過山雞跟鳳凰處的嗎?”蘇驕白涼涼的插嘴進來。
蘇驕白跟劉爾施撕破了臉,說話也不客氣。
劉爾施一眯眼,“蘇驕白,這裏沒你的事,別多管閑事。”
上次蘇驕白壞了劉爾施的事,劉爾施還記在心裏呢。
“巧了,我就喜歡多管閑事。”
劉爾施威脅道:“我們劉家現在正在跟你們蘇家談城東那塊地。你爸可是急着要呢。”
蘇驕白立刻就樂了,“那我還真要跟你對着幹了。”
那個老東西不開心,他就開心。
劉爾施被蘇驕白的不要臉氣得面紅耳赤,惡狠狠道:“蘇驕白,你給我等着。”
“好好好,我等着,我等着。”蘇驕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顧金塢低頭,正看到蘇驕白那張笑開了花的臉。
他原本想讓劉爾施去挑糞的,但現在他突然改變主意了。
這樣被人護着的感覺……還不錯。
……
中秋節的時候,學校放三天假。
“哎,嬌,三天假呢,你又不回去啊?”
黃安安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家了。
蘇驕白搖頭,繼續玩游戲。
黃安安知道蘇驕白家裏的情況,也沒多問,推着行李箱走了。
黃安安一走,宿舍裏就只剩下蘇驕白和顧金塢兩個人。
“哎,你也不回去啊?”
蘇驕白踢了一腳顧金塢。
自從上次蘇驕白又從劉爾施手裏“救”了顧金塢一次後,兩人的關系又融洽不少。
顧金塢連眼珠子都沒動,“嗯。”
呵,狗逼,裝。
蘇驕白的手機響了。
他低頭看一眼,原本還算不錯的面色立刻陰沉下來。
蘇驕白沒有接。
手機鈴聲斷了。
片刻後是一條短信。
蘇驕白看完之後怒從心頭起,立刻就走到陽臺,氣沖沖打了回去。
那邊一接通,他就開始罵,“老東西!你他媽別做夢了!我是絕對不會讓那賤貨得逞的!”
蘇驕白挂了電話,就靠在陽臺邊,盯着天上看。
他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抽根煙,不過他不會。
想到煙,蘇驕白就想到顧金塢。
他走回宿舍,單手搭住顧金塢的肩膀。
說話的時候微微俯身,細軟的發絲戳到顧金塢的臉頰,帶着獨屬于少年身上,淡淡的一股清甜味。
“哎,你多少錢?”
顧金塢打着實驗報告的手一頓。
他慢吞吞的掀了掀眼皮,朝蘇驕白看過去。
少年一臉的坦蕩蕩,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什麽巨大的歧義。
“很貴。”男人輕啓薄唇,涼涼的吐出兩個字。
“那我雇你幫個忙。”
……
蘇驕白本來就是一個不拘一格的人,不過他自己也沒想到,為了氣那個老東西,他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雇了顧金塢來當他的男朋友。
“一天,把那女的氣跑就成。”
男人略思半刻,似乎是很為難。
直到蘇驕白保證不會少了他的好處。
顧金塢才勉強同意了。
男人勾唇低笑,表情古怪,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好處,笑得十分騷氣。
蘇驕白疑惑的看他一眼,然後按照他爸發的地址,帶着人到了那家餐廳。
下車前,蘇驕白突然想起來。
“哎。上次你那個相親對象是什麽情況?你不是……做那種事的嗎?”
“做那種事就不能有相親對象了?”
這倒也是。
随随便便打扮一下就人模狗樣的顧金塢坐在副駕駛上,側頭看蘇驕白一眼。
那種睥睨一切,高高在上的氣質真的不像是幹那種事情的人。
不過俗話說人不可貌相,就顧金塢這副皮囊,在那個圈子絕對吃香。
“等一下是我繼母給我介紹的對象,事情我都跟你說了,你只要假扮我男朋友,把那個女的氣走就成。”
蘇驕白他媽死的早。
他爸娶了後媽,這個後媽屬于小三上位。
這些年一直致力于拓展她自己的事業,最拿手的就是給人介紹對象。
除了正經介紹,還有給人介紹當小三小四什麽的。
別說蘇家,就是現在海市的上層階級裏,都有不少她的人。
不過大多數都是拉皮條走出來的人脈。
這次他繼母給他介紹的不是別人。
是她親戚。
對此,蘇驕白嗤之以鼻。
他那繼母還真是不忘本啊。
自己攀上了高枝,還不忘把自己的窮親戚帶着一起攀高枝。
就蘇家這邊,他那繼母已經不知道塞了多少個親戚過來了。現在把主意打到他頭上,還指望着他會就範嗎?
呵,真是天真。
當然,按照慣例,他繼母介紹過來的,不會被他三言兩語吓退,畢竟這不是第一個了。所以蘇驕白才想到這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積極留言發小紅包包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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