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舞臺上,穿着王子服的顧金塢和穿着公主裙的蘇驕白面對面站在一起。
蘇驕白臭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聽面前的男人念臺詞,語調平穩的就跟機器人一樣。
“啊!你是我的愛!我願化作輕風,去輕吻你臉上的香澤。你夭灼的桃頰,來世定是一塊風水寶地……”
陳姍姍自然不滿意。
“激情,給我點激情!”
顧金塢拿着劇本的手微微顫抖。
蘇驕白抽了抽眼角,果然看到陳姍姍把矛頭對準了他。
“小白,你來試試。”
蘇驕白顫巍巍的低頭,輕咳一聲。
“啊!王子啊!我,我願把我的整個身體,填滿你熱,熱辣的心靈……”
蘇驕白念得磕磕絆絆。
對面的顧金塢勾起了唇,擡手掩住唇角。
蘇驕白瞪他。
顧金塢輕咳一聲,轉向陳姍姍,“你這臺詞有點眼熟。”
陳姍姍也沒有不好意思,直接道:“我化用了羅密歐與朱麗葉,怎麽樣,帶感吧?”
“可我們演的不是白雪公主嗎?”蘇驕白插嘴。
陳姍姍斜睨他一眼,“你懂什麽,藝術都是共通的!”
蘇驕白閉嘴了。
繼續去背那酸到渾身惡寒的臺詞。
“哎,那個誰,誰!劉爾施,你過來對一下臺詞!”
劉爾施換上了惡毒皇後的衣服,一身黑的跟烏鴉一樣。
他應該也被強制換上了束腰,現在走路就跟個九荀老大爺一樣,連腰都直不起來。
“嗬嗬嗬……”劉爾施使勁喘粗氣,被陳姍姍扯過來。
看向蘇驕白和顧金塢的目光帶着惡狠狠的憤怒,就似要燒起來。
陳姍姍不知道劉爾施跟蘇驕白還有顧金塢的糾紛。
反而對劉爾施的目光十分滿意。
“好,皇後,保持這個狀态,來來來,講臺詞。”
“白雪公主,你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一定要殺了你……”
劉爾施念臺詞的時候,看着蘇驕白,語氣陰森至極。
陳姍姍更加滿意了。
“好好練啊。”
又去揪演魔鏡的演員。
劉爾施眼神陰鸷的盯着蘇驕白,“老子會讓你們後悔的。”
“哦,我好怕啊。”
蘇驕白翻了個白眼,并沒有放在心上。
毫無感情的念了一個多小時的臺詞,陳姍姍帶着盒飯過來慰問大家。
蘇驕白吃完飯,就看到顧金塢穿着那套王子服站在窗邊抽煙。
陽光交疊,落在男人身上,斑駁如雲,猶如一幅中世紀油畫。
想到顧金塢為了救自己傷的手,蘇驕白也不矯情,直接把自己買的雲南白藥遞給他。
雖然這家夥才是一切源頭的罪魁禍首,但蘇驕白從來是恩怨分明的。
“你煙瘾還挺大。”
顧金塢低頭,看到塑料袋子裏的雲南白藥。
“給我的?”
“不然呢?哎,我說你這人,在醫院呆了那麽久也不去看看手,有沒有傷到骨頭?你元旦晚會不是還要彈鋼琴嗎?”
“沒事,就是有點腫,過幾天就好了。”
顧金塢把袋子接過來,突然開口,“為什麽會喜歡她?”
“誰?哦,你說學姐呀。”
蘇驕白愣了一下,臉上揚起笑,撐着身子往窗臺上一坐,側着臉跟顧金塢說話。
“因為學姐救過我。”
顧金塢挑了挑眉。
大概是因為今天心情不錯,所以蘇驕白看他也順眼。
就把陳姍姍曾經救過他的事說了。
顧金塢拿着香煙的手一頓,神色古怪。
然後似乎又很感興趣的問了時間地點。
蘇驕白一一說了。
顧金塢的表情立刻變得非常的難以捉摸。
“你确定是她救的你?”
“不然呢?”
“如果救你的是別人呢?你也會喜歡上他?”顧金塢說這話時,表情平淡,夾着煙的手卻微微收緊。
“兄弟,聽說過一句話嗎?”蘇驕白突然壓低聲音,“長的好看的,叫以身相許。長的難看的,叫當牛做馬,來世報答。”
“哦。”男人意味不明發出一聲笑。
蘇驕白被他看得發毛,從窗臺上跳下來。
“別忘了噴藥。”
顧金塢立刻露出為難表情,“不方便。”
蘇驕白:“……你他媽幾級殘廢啊,撒尿怎麽不方便呢?”
狗逼接話,“如果有人能幫忙拉個拉鏈,再請出來更好。”
蘇驕白:吃屎去吧你。
……
“來來來,小白過來試一下棺材。”
下午話劇排練繼續。
所謂的棺材,就是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在上面鋪塊布,灑一點鮮花。
蘇驕白別別扭扭的躺上去,看到陳姍姍領着一隊小姐妹往他身上死命撒花瓣,就跟不要錢一樣。
“這些花都是在學校花壇裏撿的,很新鮮的。”
原來真的不要錢……
“王子,過來試戲呀!”
蘇驕白看了劇本,他只要躺在這裏就行了。
身邊有走動的聲音。
美麗的公主閉着眼睛,雙手疊在腹部,身上的花瓣帶着清淡的香氣,夾雜着細碎而濃郁的桂花香。
極芳香,極美味。
小小幾簇就已經香滿整座舞臺。
“親……”
什麽?親?
原本安安穩穩躺着的蘇驕白猛地睜開了眼。
就看到身邊早已經圍了一圈女人。
十幾只手機對着他。
陳姍姍甚至還搬出了一臺專業設備。
那鏡頭都快怼到他臉上。
少年躺在那裏,本就讓人沒有安全感的姿勢。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落下,帶着清冽氣勢,腰間挎着的刀具寶劍泛出銀銀冷意。
蘇驕白更覺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就跟一塊粘在棺材裏的鹹魚肉似得。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蘇驕白下意識閉眼,把頭偏了過去。
蘇驕白以為會借位。
沒想到……卧槽,這狗逼真親啊?
顧金塢親到他嘴角。
“啊啊啊……”
周圍傳來女生們的尖叫。
現場磕糖,滋味無窮。
“什麽時候有的這段戲!”明明他的劇本是只要躺屍就好了啊!
蘇驕白的聲音被廣大女性的尖叫嗓門所淹沒,弱小可憐又無助。
拄着拐杖,身殘志堅的陳姍姍大手一揮,“親嘴,親嘴,別想敷衍啊!”
“嗯。”顧金塢低應一聲,大方又坦蕩的徑直親下來。
卧槽!
大庭廣衆之下,蘇驕白被這只不知羞恥的狗逼逼紅了臉。
面頰和耳根都泛上了紅。
眼尾濕潤,微微挑起,帶着薄紅。
蘇驕白慌張躲避,還是被親到了嘴。
周圍響起一陣掀翻天的驚叫。
男人沒有起身,雙手撐在水晶棺材兩邊,聲音低低道:“是不是親的太深了。”
……
晚上,蘇驕白跟顧金塢的親吻照就被做成了海報,貼在校園門口的公告欄上。
蘇驕白驚恐至極的眼神跟顧金塢老流氓一樣的腔調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上面鬥大五個字:“為藝術獻身”。
而劇名《白雪公主》則被擠在旮旯角。
乍眼一看,就跟什麽十八禁小黃片似得。
蘇驕白:……
作者有話要說:
嬌嬌:我不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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