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較量

被錦鯉襲擊的九五之尊一張臉黑得像鍋底一般,一把将錦鯉打落,一邊擡頭看着薛千柔。

薛千柔敏感地察覺到了危險,來不及多想,便向旁邊游去。

齊寅本想狠狠懲罰她,誰知她反應太快,等他動手要抓她的時候,她已經游到了一丈開外。他暗罵一聲,跟着追了上去。

原以為她一介弱女子,很快就會體力不支,誰知兩人在荷塘來回追逐了數百丈,他始終不能同她拉近距離。看着前面游得歡快的死女人,九五之尊終于放棄了無謂的追逐,恨聲道:“沈意卿,你再不給朕站住,朕就将你打入冷宮!”

薛千柔撇撇嘴,追不上就用皇帝的身份壓人家,真是沒勁!

若她用的是自己本來的身份,定然不會顧忌他的威脅,然而此時她扮演的是沈意卿的角色,為了不給後者帶來影響,唯有妥協。

“皇上,臣妾剛才什麽都沒看到。”她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齊寅。

此時她背着光,陽光灑在她身後那叢荷葉上,碧綠清幽的葉子成了她的陪襯,露出水面的小半截身子在濕衣的包裹下呈現出玲珑有致的曲線。血氣方剛的皇帝只覺心裏噌地冒出一團火,雖然身處水中,竟不能将之熄滅。

見他不說話,薛千柔心中有些惴惴,如果他真的怪罪沈意卿,那自己可算是造了孽。想了想,她主動游到他的身邊,低眉垂目道:“皇上,臣妾知錯了。”

齊寅眼中射出兇狠的光芒。他一向于男女之事上都很把持得住,雖然後宮妃嫔不少,但從未有人如眼前的女人這般,竟然在大白天便将他的色心撩撥了起來,若是被這可惡的女人察覺到,自己君王的尊嚴往哪兒擱?

“禦前失儀、大不敬、藐視君王、抗旨不遵……”他一條一條細數她的罪狀,“敏婕妤,你是不想再在朕的後宮呆下去了吧?”

九五之尊渾身戾氣,看來不好哄,薛千柔眼珠子轉了幾轉,突然上前勾住了他的脖子,并将自己灼熱的紅唇貼了上去。

帝國為了培養更優秀的人才,要求精英結合,讓後代擁有最完美的基因,然而基因優秀并不意味着繁殖能力強大,優勝劣汰的結果,就是生育率持續降低。到薛千柔的哥哥John接任領袖的時候,整個帝國的生育率已經降到一個不可思議的低點,John于是制訂了一條律法,只要是帝國公民,到了十三歲便要開始系統學習兩.性.知識,以期能讓持續低迷的生育率逐漸回升。

薛千柔今年十八歲,雖然這些年她身邊并無看得上眼的男人,以至于現在還是處子之身,但對于如何對付男人,她可是清楚得很。

果然,兩人的距離一拉近,齊寅的身子便忍不住一僵,暴虐的氣息頓時收斂了不少。薛千柔的雙手游走片刻,停在他耳後敏感的部位,同時不管不顧地攻破了他的牙關,靈動的舌頭仿若毒蛇,不斷侵蝕着帝王的意志。

身體的變化是最騙不得人的,雖然齊寅一再告誡自己要忍住,然而當他的手無意中觸到她光滑緊致的肌膚時,某個部位忍不住一挺,他的防線頓時便崩塌了。狠狠拽住她的頭發,他正要将主動權搶回,讓這個膽敢挑釁自己的女人生不如死,最終徹底臣服在自己身下,卻聽遠遠傳來靳忠焦急的聲音:“皇上,婕妤娘娘,你們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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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岸上的靳忠見皇帝游向遠方後一直沒有回音,生怕他出了什麽意外,自己全家都得跟着陪葬,趕緊去叫了其他宮人,劃了兩艘船,前來搜尋皇帝和敏婕妤的蹤跡。

齊寅青筋爆裂,如果被宮人發現自己竟然在荷塘與妃嫔熱吻,傳了出去,先不說自己帝王的面子,光是太後和宰相就能唠叨死他!

他簡直要懷疑這是不是臭老頭的陰謀,故意讓自己的女兒勾引他,然後再上奏批評他不務正業,白日宣淫!

他惡狠狠地瞪了薛千柔一眼,警告道:“等下別人問起,就說你失足落水,被朕救起,若是敢說別的,朕定不輕饒!”

薛千柔是很識時務的,知道這個時候決不能跟他擡杠,順從地答道:“臣妾遵旨。”又道:“皇上,臣妾是否要假裝昏迷,由皇上抱臣妾上岸?”

“假裝”兩個字讓齊寅十分氣惱,這女人體魄強健,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無法将之制服,最後還要她假扮昏迷配合自己,實在是憋屈得緊。

說話間,靳忠那只船已經劃到了近前。薛千柔沒得到皇帝的回答,唯有自由發揮。她現在的身份是天子妃嫔,此時衣衫不整,頗為失儀,為了避免被人批判不守婦道,她雙眼一閉,靠在了齊寅胸前。

柔軟的高峰突然襲來,齊寅剛壓下去的火苗頓時又蹿了上來,但此時有宮人在場,他唯有拼命忍住,并伸手在薛千柔腰上使勁掐了一把,警告她不許胡來。薛千柔痛得直抽冷氣,怕自己呻.吟出聲,嬗口一張,咬住了齊寅的肩膀。

齊寅正抱着她躍上小船,驟然遇襲,身子無法維持平衡,兩人一起摔倒在船板上。

船上的宮人全部低下頭,一副“皇上,奴才什麽也沒看到,別殺奴才滅口”的神情。齊寅只覺得今日一定是沖撞了哪路神仙,才會如此倒黴。看着躺在自己身下,仍然雙目緊閉假扮溺水的女人,他滿肚子火又無處可發,回頭見靳忠手裏拿着他的龍袍,喝道:“還不拿過來!”

靳忠趕緊雙手将龍袍奉上,齊寅沒有穿,反而裹到了薛千柔身上。雖說這女人可惡,但畢竟是他的妃嫔,此時手腳都露出大片肌膚,實在是不成體統。

宮人見皇帝臉色陰沉,敏婕妤又昏迷着,趕緊将船劃到了岸邊。早有龍辇在一旁等候,齊寅想了想,抱着薛千柔走了上去,吩咐道:“擺駕清璃宮。”

如今兩人都渾身濕透,他不能将她丢下,但要是帶她回自己寝宮,倒顯得多重視她似的,于是決定先去清璃宮,将她丢給宮人,這才回去換衣服。

此處靠近冷宮,已是皇宮的邊緣地帶,無論離清璃宮還是長青宮都很遠。齊寅上了轎辇,放下簾子,便直接将薛千柔抛到了地上,自己則靠着椅背閉目養神。

在前朝被臭老頭氣,在後宮又被臭老頭的女兒氣,他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姓沈的人了!

“皇上,臣妾渾身都好疼……”薛千柔試探着說道。

“你別說話!”否則朕不敢保證不掐死你!

薛千柔見他一副随時可能暴起殺人的樣子,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腦中卻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麽辦。本來她打定主意不與皇帝接觸,不去做任何會影響沈意卿命運的事,但她的到來顯然已經在這個時空引起了蝴蝶效應,只要她在後宮,只要她與別人接觸,任何小事都可能使得整個時空的發展偏離原來的軌道。

這些她無法左右,那麽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事情往對沈意卿有利的方向引導。如今她還不了解皇帝的性格,唯有沉默是金,以免給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

一路無話,半個時辰後,轎辇到了清璃宮,齊寅很想将薛千柔拎起來直接丢下去,又覺這樣做會顯得自己很小氣,也便算了,只吩咐她安分一點,不該說的話決不可以說,便揮手讓她下去。

薛千柔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臣妾既然溺水,此時就算醒來,應該也很虛弱,若是就這樣走下去,是否會穿幫?”

齊寅瞪眼:“你還想朕抱你進寝殿不成?”

薛千柔垂眸:“臣妾不敢,臣妾自己下去。”

一國之君都不怕穿幫,她怕個什麽勁!

“回來!”齊寅被她的無賴相氣得夠嗆,想想如果真讓她自己走回去,一衆宮人勢必會懷疑她其實根本沒有溺水,無奈之下只得将她打橫抱起,命令:“閉眼!”

薛千柔乖乖照做,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齊寅真想一巴掌把她那張臉拍平了,卻只能裝作關切的樣子将她抱下龍辇,并親自抱到寝殿的床上。

沈意卿,你給朕等着,看朕怎麽收拾你!

☆、掌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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