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生芽的土豆

孫府?

興兒疑惑,完全不知道該去哪裏找。

賈琏提醒道:“既是在當地個小有名氣的,問問就是。”

興兒懊惱的打自己腦袋一下,罵了聲自己笨,這就下車抓了個人問。

舍了三文錢,人家便親自将他們帶到孫紹祖的家門口。

賈琏下了馬車,便見一四四方方幹淨的小院,門板漆朱紅漆,油光锃亮,看起來像是剛剛修整過。院裏頭有五間房,前三後二,還種了樹修飾院景,乍看起來倒是個很會過日子的人。

賈琏讓興兒去敲門。

一聲,兩聲,三聲,停。

等了片刻之後,不見屋主子開門。

興兒:“會不會是家裏沒人,剛好外出?”

“不會,肯定有人。這房舍拾掇的如此幹淨整潔,家中理應有女眷或是丫鬟仆役之類,不該一點動靜都沒有。你繞去後門再看看。”賈琏道。

片刻後,興兒紅着腮一臉尴尬的回來了,賊兮兮的踮腳湊到賈琏耳邊:“爺,後頭是有人,可聲音不對,聽着像是一男一女正忙活那種事兒呢。”

賈琏黑臉,命興兒去大聲砸門。

興兒哐哐敲了幾下,便聽到院內有人不耐煩的喊起來。

“誰啊,這大白天的,沒事兒亂敲什麽門。”

“請問此處是孫……公子家麽?我們主子爺找您有事,不知方不方便見?”興兒得了琏二爺的暗示,故意沒有報上出處,只說是‘主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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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裏面安靜了會兒,似乎是對‘主子爺’這稱呼很感興趣,誤以為是貴客臨門,傳出激動的喊聲:“方便方便,且等等,剛睡了個午覺,衣容不整,我這邊整理一二就出來迎客。”

賈琏靠在馬車邊兒輕笑,低頭翻弄手裏的扇子。

這白玉扇是四皇子送他的,說是作為公子爺,手裏該有個東西擺擺派頭。賈琏倒覺得這玩意兒不如鐮刀鏟子實在,夏天的時候還好,能扇扇風,冬天拿這玩意兒做什麽,難不成是為了擋風!?

這時候門突然開了。

賈琏不經意間地擡頭,就看見一衣着老舊款式的錦袍少年出來。他面色恭謹,一臉谄媚之色,沖自己作揖行一禮之後,他便露出讨好般的笑容,樂呵呵地自報家門。

“原來你就是孫紹祖。”賈琏上下打量他,聽說年紀才十三二歲,可瞧這副樣子倒像是過了二十歲一般,面容老成,眉眼透着一股精明,眼底卻有些發黑,像是熬夜精血不足所致。再聯想到之前興兒在後門聽到的聲兒,便估摸着這個孫紹祖是小小年紀就通了人事,不能自持,估計是縱欲過度,玩得腎虧了。

孫紹祖嘿嘿笑,客氣地沖賈琏道:“正式在下。”

他見眼前這位公子衣着不凡,還當是那個鄉紳家的公子哥兒慕名找他,谄媚之意十足,恭迎賈琏進屋上座。

賈琏進院後,四處打量一番,便淡然落座。

孫紹祖還停留在門口,喊人快來上茶。

不一會兒,便有兩名面色潮紅的丫鬟端着茶進門。

賈琏掃一眼那倆丫鬟頸後露出淡紅色的印記,心裏泛起一股惡心來。

孫紹祖還沒發覺賈琏情緒不對,樂呵呵的客氣道:“還請公子不要見怪,我這門戶小,一共也養不了多少人,這家裏頭除了倆丫頭,就只有一個做飯的廚娘和一個跑腿辦事兒的小厮。可巧了,今兒個小厮替我傳話出了門去還沒回來,我也就只能代為把小厮的活兒給幹了,叫公子見笑了。”

“客氣了。”賈琏看眼桌上的茶,将手從桌邊挪開,很有嫌棄之意。

孫紹祖愣了,笑問:“可是粗茶難入口?”

“嬌兒,我叫你去把張員外送的那輩好茶泡來。”

鵝蛋臉的丫鬟聽此話,忙紅着臉應承要,去換茶。

賈琏冷言:“孫公子不必客氣了,我今日到你這也不是來喝茶的,是來看人的。”

“那請問公子您,哎呀,瞧我這腦子,至今還沒有問公子的尊姓大名,不知閣下該如何稱呼?”孫紹祖又作一揖。

“賈琏。”賈琏如實回道,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笑起來如朗朗烈日,灼人傷眼。

縱是興兒,也從沒見他家琏二爺笑成這樣過。偏偏這樣熱烈地笑,倒讓他覺得後脖頸直發涼。二爺而今肯定不是因為高興才笑的,所以……

興兒悻悻地看向那個名叫孫紹祖的人,一臉奸相,哼,活該他被二爺盯上了!

賈琏?

孫紹祖驚得差點把眼球給瞪出來。

“你就是外頭沸沸揚揚談論的那位監軍?要大家種新莊稼的監軍大人?”

“孫公子何必故作驚訝,你早就知道我了,不是麽?”賈琏無聊的擺弄着手裏的玉扇,轉而不鹹不淡的擡眼,一雙清朗的墨眸還無保留的展現在孫紹祖面前。

孫紹祖愣了,癡癡地和賈琏對視片刻,心裏竟生了幾分忌憚之意。明明才見,明明是他算計至此,怎麽而今人真來了,他竟然怕了。

孫紹祖強裝鎮定,笑着沖賈琏拱手道:“失敬失敬!說起來咱們兩家的祖上還頗有淵源,而今咱們能在這西北荒蕪之地再碰見,那可真是天大的緣分。晚輩孫紹祖再拜琏兄長一次!”

“孫公子未免太客氣了,稱兄弟,我們不合适。”賈琏口氣譏諷道。

孫紹祖心中一震,呆了呆。

“嘿嘿……監軍大人說得對,我們孫家哪能跟您們榮府相提并論呀。說起來,大人近日來這找我可是有什麽事?”孫紹祖口上故作疑惑,心裏頭早是一副得意之色。當初他把附近這十二個村縣的鄉紳挑唆的反抗情緒極高,目的就是為了讓賈琏在推行新品種的時候受阻。然就是要讓賈琏知道曉得了自己的厲害,主動上門來求自己。

瞧瞧,今日果然應驗了。自然要狠狠訛他,誰叫他瞧不起自己!然後再趁機謀個一官半職,回京做官,光宗耀祖去。

“聽李麟說,是你帶頭挑唆大家說這些新品種不能種,還說朝廷派發種子有毒?”

孫紹祖本來還以為賈琏要開口求他,一聽這話臉色煞白,吓得魂兒都沒了,忙站起身跟賈琏解釋:“冤枉,我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口上這樣說,孫紹祖心裏卻還在腹诽:這個李麟,竟然把自己給賣了。他不是說他跟朝廷有大仇麽,而今卻如此坦白跟朝廷招供了!

“前幾日更厲害,幾十個農民在你的挑唆之下,竟半路劫車要取我的性命。多虧我當時反應及時遏制了情況,不然今天恐怕只能化作冤鬼來找你。孫紹祖,我與你近日無仇遠日無怨的,你因何要如此設計謀害于我?”賈琏的聲讨沒有半憤怒的口氣,反而是聲音淡淡的,跟平常說話一般。

但這話入了孫紹祖的耳,就劇變成了陰測測的威脅口吻了,聽得他從內到外都發寒。

能把本該憤怒言論說得如此輕松的人,本就很可怕。

孫紹祖吓得噗通一聲跪地,忙解釋自己是被冤枉的,“我不過是給那些鄉紳農戶出出主意,讨口飯吃罷了。那等忤逆朝廷,謀害監軍大人的事兒,草民萬萬不敢做,更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你的确擔不起,有膽子做沒膽子認!也別解釋,我今日來不是聽你解釋的。只是來瞧瞧,傳說中的人物到底是何等模樣。”賈琏目光定定的落在孫紹祖身上,轉而風輕雲淡的移向別處。半晌,就在孫紹祖緊張地冷汗直流磕巴得說不出話時,賈琏才緩緩再道,“也不過如此,叫人失望了。”

孫紹祖被賈琏用這樣無奈地口氣評價一句,恍若當頭被潑了一桶冷糞水,備感受辱,內外都不是滋味。

孫紹祖強力控制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對賈琏狡辯道:“大人,凡事都有兩面,您萬不可只看一面。有些農戶們本就是無恥下三濫的刁民,不服朝廷管制已久,心中早就有了反意。我身為參謀,幫他們跑腿辦事,四處游說,自然是依附着他們的意思來發表言論。這就跟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一樣,人家極力主張的主意,我能拗着來麽?自然是順從着他們的本意說,把他們伺候舒心了,才有錢可拿。大人所言的挑唆之名,我實不敢當!至于李麟,他本就是個魯莽沖動的小子,大人或許不知道,他和朝廷有大仇,他舅舅一家就是因為衙門當初的一聲令下,才全遭了難。”

“早聽說你巧言善辯,今日見,果然如此。孫紹祖,你縱然有一張巧嘴,能把黑得說成白的,又如何?”賈琏眯眼看他,滿嘴譏諷。

孫紹祖不解地望着賈琏,完全不懂賈琏說這話的意思為何。

賈琏動了動眉毛,冷笑道:“我就是不信你。”

孫紹祖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什麽,他不信?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監軍大人既然做到監軍的位置理該清楚,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字,大家行為處事自然要以理服人,再不濟,若大人手裏拿着證據,就要告發我,我也無話可說。可若沒證據,二爺您是否可以想一想,我是不是真的被人冤枉了呢?”

“你這種人渣,就算被冤枉了,也是為民除害,好得很。”賈琏白一眼孫紹祖,才不理會他巧辯什麽,反正他認準的事,憑他空口說出一片花海來也是一樣不能留,“就以擾亂民心,妖言惑衆,阻擋朝廷軍糧大計的罪名捉拿你,如何?”

孫紹祖一聽這話,吓得兩條腿發抖,差點尿了褲子。他臉色慘白的看着賈琏,悲憤中帶着壓抑和隐忍,“大人,您說得這樁樁件件可都是殺頭滅九族的大罪,我孫紹祖可擔不起這個責,求您開恩!”

最後四個字孫紹祖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轉即就咣咣磕頭,看起來倒是誠摯。

只是,依舊沒有打動賈琏。

賈琏已然起身,輕聲吩咐興兒去通知衙差來抓人。

孫紹祖急了,吓得屁滾尿流的爬到賈琏跟前,抱住他的大腿就哭:“大人饒命啊,看在咱們倆家的老祖宗交好的份兒上,您就饒了我這一遭吧。我家白落成如今的樣子,就指望我一人能混點出息,您可不能絕了我們孫家的後啊!還有,您介意的那些事,什麽農戶鄉紳不肯種新品種之類的,我,有我呢,我願意拜倒在您的門下,為您鞍前馬後的跑腿兒,保證把這件事給您徹底的解決了!”

“呵,終于說出你的目的了。你不就是想攪亂局面,再站出來顯擺自己的作用麽?呵,你倒是自信。”賈琏才懶得告訴他事情早已經順利解決了。他擡腳要甩開孫紹祖,卻被孫紹祖狠狠地抱住大腿挪不開。

賈琏嗤笑,随手拿起桌上那碗熱茶,丢在了孫紹祖的後背上。

孫紹祖燙的吱哇亂叫,忙用兩只手抖落衣裳。

賈琏快步帶着一陣風離開。

興兒看不慣孫紹祖亂動手碰他家琏二爺,上去就踹他後腰一下,孫紹祖立時趴在地上,捂着腰嗷嗷亂叫。

這時候,早有賈琏随行的小厮帶衙門的官差來了。官差們一見賈琏出來了,忙行禮,得知情況之後,立即帶人去拿了孫紹祖,将其押入苁州府大牢。

至于孫紹祖如何申辯,賈琏不甚關心,只把此事回報給了四皇子,請他‘秉公處理’就是。

鄞祯早就對賈琏在甘草村遇到刁民一事很是氣憤,孫紹祖這人他肯定要好好交代給衙門,狠狠地處理,但李麟等人也該吃吃教訓。

“而今戰事臨近,容易滋生動蕩,軍心不可動搖,民心亦是。李麟不過是受人蠱惑利用,無知更無畏,卻鬧不出什麽大事兒來。倒不如換種法子懲戒,叫他明白教訓就好。”賈琏忙阻止鄞祯的做法,勸慰道。

其實,賈琏對于這些并未教化的農民們有一種又愛又恨的情感,以前他也曾下鄉到過一些很偏遠地區推廣農業先進技術,偶爾也會遭遇一些無禮的人極力阻撓,理由更是千奇百怪,完全邏輯不通的也有,不喜歡不接受也就罷了,還有說新技術會影響他們那裏的風水和子嗣傳承的,上哪兒講道理去。但這些農民一旦接納你的時候,便淳樸至極,熱情單純的很,叫人忍不下心來對他們做壞事。

“殿下,這些人不是心惡,只是習慣了以前留下來的習慣,本能的排斥外來。所謂人各有志,大家自有各自的活法,既然人家不願意選擇,又何必強求。”

鄞祯意味深長的打量賈琏,體會他所說的這些話,自嘆不如,“你倒是想得開,不過你說得對,現在這樣的情形,的确不易動搖民心,便罷了,聽你的。”

賈琏拱拱手,接着說正事道,“而今春種之事已經全部解決,單單今日報名的農戶就有六百,三天後截止時不知該有多少了。從這裏頭審查出合适的人選後,訂立契約,等到了夏天,必然不用愁馬鈴薯的收成了。”

“也就是說這個仗肯定能打起來了!”鄞祯興奮道,“好,很好!賈琏,你立大功了,等我軍大敗蠻夷軍隊後,我必然要向父皇為你請功。”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草民只是略盡薄力。”賈琏總要客氣兩句。

鄞祯笑着吩咐賈琏以後不要對自己客氣,“別在我面前自稱什麽草民了,只要沒外人在,一切規矩可免。”

賈琏颔首應承,心知自己與四皇子的關系又近一步。

他二人雖沒有熟稔到可随意言談的地步,但也快了,只要他再為四皇子做一件事,恐怕在四皇子那裏就成了真正有才華可信任的賢能人士。到時候他就算想走,四皇子也肯定不會放他走了。不過,還是讓四皇子來一出屈尊求才的戲碼比較好,叫他明白‘賢才難得需珍惜’的道理。這事兒就跟推廣土豆是一樣的,上趕着的永遠不容易讨得好,反而是等人家來求倒是更容易被珍惜。

……

西北的冬季有些難熬,賈琏是個怕冷不怕熱的人,一入冬便犯懶,基本每天足不出戶。因為要細化來年初春的種植計劃,他貓冬正好,順便把整個計劃事無巨細的思考周全,來年執行的時候即便出現意外,也有諸多應對之法了。

冬日的白晝短,夜漫長,張眼閉眼間,時間如流水般那樣快。

轉眼到了春草發芽之際,已是農歷時的陽春三月。

賈琏先在三百戶選定的農戶們中間普及種植知識,早有先前在京城教化好的兩千兵士可供幫忙,所以種植進展的十分順利。最後一站到甘草村的時候,當地很多村民都是列隊歡迎賈琏,更有五六歲的小娃娃采了山野花來送賈琏,嘴上還說“娘說我長大了以後,一定要照着監軍大人的樣子找郎君!”

此話一出,引來在場的村民們哄笑,都贊嘆小丫頭“有眼光,野心大”。

李麟和李族長也在衆村民們之列。李麟卻是沒臉再見賈琏的,臉羞臊的沒地方放,低着頭幾乎要埋進衣服裏。求土豆種子的事兒他也報了名,可惜落選了。為這事兒村裏頭有不少人還笑話他。更有落選的人跑到他家鬧,說就是因為他當初的‘劫車造反’,才害得他們不被監軍大人看中而落選的。而那些被選中的人家,更是譏諷挖苦他,說他小肚雞腸婦人之心,當初竟幹出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對待監軍大人那樣好的人兒。

這一冬,李麟就沒臉見人過。在外被笑話,在家被爹罵,有時候忍不住了,他真想扯根繩子挂在村東頭的歪脖樹上。

李麟正耷拉着腦袋心裏泛苦水,忽然發現耳邊熱鬧的喧嘩聲都消失了。他感覺到一個黑漆的影子壓迫過來,心料不好,一擡首,果然看見賈琏那張俊朗無雙的臉。

李麟呆了,心嘆這世道不公平。給他那樣好的出身就罷了,竟還有如此俊朗的長相、驚人的才幹。可教他們這些普通的凡人如何活!

這時候衆村民的目光都跟着賈琏落在了李麟身上。

李麟頓覺得如芒在背,想到這一冬以來自己收到的各種譏諷嘲笑,腿一軟,直接跪在了賈琏跟前。

“監軍大人,去年是草民糊塗,無知魯莽,犯下了大錯,還請監軍大人狠狠懲罰我!”

“早說了,我不會罰你。”賈琏深沉的目光落在李麟的脊背上,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只是這弧度的末尾有一絲詭谲之感。

“求求您,求求您還是罰我吧,您不罰我,我這日子過得比死了還難受!求您了!”李麟痛哭流涕的給賈琏磕頭,真是懊惱後悔自己當初幹下的魯莽之事。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賈琏笑了笑,再沒理他,帶着人徑直去了田間。

李麟趴在地上,傻哭懊惱不已。看來他這輩子都不會好過了!

站在地頭,賈琏跟衆人講解播種的要點:“播種前,一定要深翻土地八寸,再平整。若有糞肥,在充分腐熟後,摻着草木灰在深翻土的時候施入土壤。若是家裏沒有養豬養雞的,夏秋時節收集些落葉枯草之類挖坑漚肥也是很好的。之後便是将發芽的種薯切塊播種,具體的擺放距離,每家都會派教授人員親自指導會有人告訴你們。再有一事,你們要記住,發給你們的種薯切記不要食用,都要種在地裏,若有不服從者,發生了什麽意外,概不負責。”

衆農戶們聽到後一句話都吓着了,互相看了看,都露出疑惑地表情。

賈琏沒打算深解釋:“總之照我的話做,收成之時,除去上繳的斤數,你們每畝地應該會有近千斤的餘糧。”

大家一聽上繳之後餘糧還會剩下這麽多斤,都高興的喜不自禁。早把賈琏恐吓的那句話忘到腦後,紛紛興奮地慶賀起來。

最終,村民們都照着賈琏的知道安排,将種薯塊順利地種進土地之中。

再之後就是官府的那些地了,有兵士們幫忙,播種的也很快,且十分順利。

四個月後,土豆大豐收,每畝産量幾乎都在預估數據之上。

軍糧倉庫爆滿,鄞祯甚至打算另外建十間倉庫儲存。

賈琏不建議蓋,用挖的,“地窖儲存不僅會有更好的保存馬鈴薯,還會避免了敵人火攻糧草的危險。”

鄞祯是非贊同,當即就命人改建。

軍糧之事解決,西北戰事一觸即發,鄞祯不想讓賈琏正在此地冒險,着命人擇日送他回京。臨走前,鄞祯高興地囑咐道:“報軍情時,我早已将你的作為據實禀告給父皇,不出意外,你回京之時便是父皇冊封你官爵之日。”

賈琏謝恩之後,表示還有一個重要的是要跟鄞祯說。

“馬鈴薯生芽之後便不能食用,有毒。”

鄞祯一驚,詫異的看着賈琏。

“生芽的馬鈴薯會産生一種龍葵素,微量并不致命,但吃多了就會令人産生很多不适。殿下不必過慮擔心,馬鈴薯只在發芽的時候不能食用,但用來做種子恰好。只要把握好這個度,沒有任何問題。”

鄞祯叫過很多人吃馬鈴薯,自是信賈琏,但也很疑惑,“你為何不早說,偏偏要等到現在……”

賈琏:“土豆當初的推廣有多難,殿下是知道的,早些時候說是怕引起恐慌。後來我腦子裏突然冒出個主意,發現可以利用這種發芽的土豆來制敵取勝,因為這些馬鈴薯都在種植期不會引起什麽後患,故而才自作主張,沒有将這個消息提前透露出去,還請殿下見諒。”

鄞祯一聽“制敵取勝”眼睛都亮了,忙道:“我自然不怪你,快說說你的制敵取勝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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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魚:晉江啊,上一章那麽多蟲,結果現在因為你抽,偏偏不讓我改!(捉急一天ing)

賈琏:蟲在哪兒,給我,我送給黛玉。

大魚:那不一樣。

黛玉:有何不同?琏二哥哥給我的蟲都變成漂亮的蝴蝶了,不願意給就算了!(轉頭跟賈敏道:“晚上要吃全魚宴”)

大魚(忙阻止):那個不合适吧,吃那麽多魚容易卡……卡……魚刺。

一衆黛粉(怒目而視)

大魚:/(ㄒoㄒ)/~~我說我自己總行了吧。

黛玉:呵,放寶玉咬你。

寶玉:就是,你憑什麽說林妹妹!

賈琏:樓上,你表達錯了,重來,

寶玉(委屈的和賈琏對視半晌,默默地張開嘴叫):汪!汪!汪!

賈琏(微笑):這才乖,(拍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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