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晝星]
“報告大将!叛軍剛剛通過匿名基站發送了談判的請求。”
帝*十三集團軍指揮所中傳來克制的歡呼。
叛軍提出談判,等同于率先示弱。此前數次圍剿,叛軍可都是硬氣得對此絕口不提!
所有人都看向電子沙盤前的指揮官。白發老者唇邊不覺現出一絲笑意,他擡眸掃視四周,悠悠來了一句:“諸位怎麽看?”
“叛軍已經束手無策,這時候應當把他們一網打盡!”
“不要忘了他們手裏還握着我們需要的礦産,如果逼得急了,誰知道那群瘋子會怎麽做?”
不等大将發話,兩個軍官已經争執不下。
大将任由下屬争辯了一會兒,才将手掌往下壓了壓;兩人立即噤聲,做洗耳恭聽狀。
“有什麽事是好好坐下來談一談不能解決的?”老者說着一笑,背過身去,擡頭看向壁上的衛星雲圖,“談判專家組應該已經到了?”
“是,飛船剛剛落地。”
“派一架鷺鸶型機甲護送他們去和對方見面。”
三言兩語交代完畢,随侍的幾個軍官得令離開,只有一個人還留在總控臺附近沒動。
老者不由揚起眉毛看過去。
蘇夙夜笑笑地道:“我也想去。”
“過猶不及。”大将利落回絕,四字簡簡單單,卻意味深長。
青年也不介意,語調輕松地解釋:“我不準備參加談判,我只是想到前方看看。”他頓了頓,朝指揮官擠擠眼睛:“我還有點私人事想做。”
大将盯着他看了片刻,一揮手算是默認了。
蘇夙夜兩指在眉骨上一搭,算是行了個禮,轉身往外走了幾步,突然駐足回身:“叛軍是從哪裏弄來的灰隼機甲?這點您弄清楚了嗎?”
指揮官鷹般雪亮的眼一如既往地沉靜而銳利,他沒有透露太多:“如果你該知道這事,你會知道的。”
青年唇角牽起,在勾成一個嘲諷的笑弧前已然斂下去。他點點頭,默然走出了主控臺周邊的隔音圈。
經過飛船舷窗時他側眸一瞥,此前暗沉如墨的天際透出明亮的藍。
--奧伯隆的長夜已經過了最黑暗的時分。
“帝*答應談判,”劉姓青年在幽暗的石窟中來回踱步,神情看不分明,但語氣極為慎重,“他們同意撤空原本安全區邊緣緩沖帶,提出在那裏見面。但他們只允許我們派三個人。”
“這太欺負人了!要出什麽事兩個人怎麽夠保護你!”阿冰也在來到地面的一行人之中,聞言立即咋舌。
劉姓青年寬容地看向少年:“如果他們無意談判,去幾個人也無濟于事。”
這話說得在理。阿冰不由害臊起來,尴尬地咳嗽了一聲:“大哥,讓我和你一起去!”
他開了這個頭,其餘人也紛紛符合起來。
劉姓青年似乎早有打算,報出兩個人的名字,不忘安撫其他人:“後方必須留人,你們也注意周邊動向,如果我過了六小時依然沒有回來,你們就通知下面立即炸掉i區的礦物。”
“明白!”
前去談判的三人便要動身。
劉姓青年突然看向司非:“難為你跟來,現在似乎不需要你帶路了,阿冰可以送你回避難所。”
司非卻搖搖頭:“我待在這裏就可以了。”默了片刻,她緩聲加了一句:“請您務必平安回來。”
對方好像笑了笑,轉身和同伴出了山洞。三人腳步極輕,幾乎沒鬧出什麽動靜。
洞窟中頓時陷入寂靜。留下的除司非外共計十人,當即兩兩分組在近旁巡邏。
司非、阿冰和另外一人留在洞中。
天色逐漸明亮起來,日光穿透暗黃色的大氣灑落地面,為石洞蒙上一層柔和的暖光。
阿冰難得很沉得住氣,過了很久才向司非搭話:“你腳上的傷怎麽樣了?”
司非向他微微一笑:“沒事。”她垂頭,沉靜地看了一會兒地上的影子,才開口詢問:“避難所的大家……安全嗎?”
“你放心吧,”阿冰一如既往地自信,“帝*不敢輕舉妄動的。”
“可是……”司非将半邊臉枕在膝蓋上,小心翼翼地提出假設,“我聽清姐她們提到……上游洪水很兇猛。如果下游被帝*堵住了,大家……我們不就無處可逃了?”
阿冰愣了愣,顯然之前沒想到這茬。他看向司非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拍胸口的動作卻十分豪邁:“你別想太多了,大哥他們早就留了一手,下游的水閘安全得很,不是基地裏的人不可能随便亂動。再往下,水渠就在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了,帝*也沒法做手腳。”
司非聞言乖巧地點點頭,像是相信了這個說法。
阿冰不知怎麽有些窘,兩人頓時半晌無言。
“你、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司非一愣:“可以嗎?”
“在地下怪悶的吧?而且你一直生活在地上。”阿冰一臉“我懂”的神情,利落起身向司非伸出手,咧嘴笑開,“這裏有晖哥看着,對吧?”
被點名的晖哥朝少年撩了撩眼皮,不厭其煩地擺擺手:“你在這也礙事,走走走!”
阿冰嬉皮笑臉地應了,朝司非一點下巴:“來。”
稀薄的晨光照耀下,奧伯隆的廣袤地貌宛如鍍了聖光,只是靜靜看着,人仿佛便能融進這一望無際的石頭荒原中。
“哎呀,錯過了日出。”阿冰嘟着嘴嘆息,卻很快振作起來,“要不要到你家那裏去看看?”
司非眨了眨眼,垂眸輕聲說:“那裏離前線很近吧?太危險了。”
“那裏就在緩沖帶邊緣,小心點肯定沒事。”阿冰很快下定決心,司非看了他一眼,便沒再反對。
穿過死氣沉沉的瓦礫堆,他們向緩沖帶靠近。
帝*機甲和駕駛艙的衆多殘骸還在,司非小心朝其中一枚駕駛艙中看去:遺體都不見了。她不由心中一凜。
阿冰膽子奇大,越靠近緩沖帶邊緣,他就顯得越興奮。
還沒走到那座棚屋,司非忽然停住了步子。
“嗯?”阿冰壓低聲音詢問。
司非擡頭,神情怔怔的。阿冰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幾步開外杵着半截舊電纜杆子,頂端居然挂着什麽亮晶晶的東西。少年眯起眼細看,分辨出杆子上居然挂了一根項鏈。
少年顯然也覺得新奇,當下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伸長了手一勾,将項鏈取了下來。
“喏,還挺好看的。”阿冰向司非攤開掌心。
銀色鏈子上挂着一枚同色吊墜,呈葉片狀。
這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明明把它和衣物一起藏在了駕駛艙內。除非……
猜想堪堪萌芽,便被她捺回了心底。晨風掠過,她不由顫栗了一下,不知究竟是因為寒意還是因為驚喜。
是的,她是驚喜的,內心的潮湧甚至可以被稱作狂喜。
司非不禁咬住了下唇。她努力掩飾着心緒的波動,伸手将鏈子拈在兩指間,對着陽光的方向照了照。
表面蒙塵,葉片吊墜在光線照射下略顯黯淡。
司非的心境卻是明亮的。對方怎麽知道她會經過這裏,她不知道也不怎麽在乎,也許這只是單純的運氣。她也不清楚對方在哪裏,也許很遠,也許就在近旁。興許她根本活不到再見面的時刻,但現在,她知道自己并非孤軍奮戰,她拼盡全力活下去,并不只為了日後更快地撲向終結。
還有一個人在惦念她。
這個念頭是顆偶然崩落的星火,卻瞬間燒成一團熱焰,足以燎原。
如果是平日裏,司非絕對不會放任這樣的情緒成型。但這兩日的煎熬和險境已經将她逼到極限,她沒力氣,也……未必真的舍得就這麽将念頭掐斷。這個想法太溫暖、太有誘惑力了。
司非攥着鏈子默了片刻,突然搖了搖頭,嗓音變得低啞:“這東西在這裏,有點可疑,還是放回去吧。”
不等阿冰不以為然地作答,她又輕輕補充了一句:“也許這東西的主人還會回來找它,拿走了不好。”
少年神情微微黯淡,半晌才附和:“也是。”
他似乎誤會了,以為司非在說這鏈子屬于已經死去的住民。
司非當然沒有糾正,垂下臉龐,她小心抹去墜子表面的塵土。擡手試了試,她夠不到項鏈原本懸挂的高度,便将墜子挂在了杆子中段深深的裂口上。
“是不是該回去了?”她回頭問阿冰,“出來太久不太好。”
少年看了眼天色,顯然還沒玩夠,但他瞥了司非一眼後便颔首:“那就回去吧。”
兩人調轉方向往回走。
走了半個街區,司非不禁回頭張望。
細碎的銀光附在電纜杆子上,随風顫動閃爍,宛如白晝現身的星。( )
作者有話要說: 我良心發現數了數,男女主上次見面是在第27章(doge)
嗯……所以這兩天評論那麽少全怪我,但春天到了,我也不免想寫感情戲了【x
——
蘇老師絕技:隔空撩妹,你們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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