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狩獵
? 宋暖陽的手機在她包裏響起來，似彗星在她眼裏一閃，心裏砰然一動，但也有點氣憤。前幾天才坦白說只是跟幾個女人有過關系，今天就有人拿着照片找上門了。
宋暖陽走出咖啡廳，一眼看到門口走廊邊撥弄風鈴的男人。
“出來了？拿的什麽？”
“你的罪證。”宋暖陽嚴肅地說道。
“那我會被抓起來嗎？”淮駿無賴地做到走廊的木凳上說。
“別裝傻。這些是別人給我的照片，說是你和別人厮混被拍下的。你不解釋一下？”
“我沒和她們發生過關系。”
“你連照片都沒看，就知道裏面是誰了嗎？”
“不知道。”
“那你怎麽能這麽斷定的說。”
“之前也有人發給唐決，唐決給我看了。”所以說，在愛情面前，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況且，那人還是曾經的情敵，和情敵之間不能談友誼。
“所以，你們兩個就這樣結盟了？都沒知會我一聲。”宋暖陽很嚴肅地對他說。
“沒有啊。我們也是不想讓你煩心。那些都是別人拿來離間我們的。”淮駿不動聲色地蒙她，一本正勁的樣子讓人牙根癢癢。
“那就算了。也沒什麽要緊的。”宋暖陽将那紙袋遞給他說道：“讓人拿去絞碎吧。燒掉也行。”
“好。”淮駿滿足地笑了。
宋暖陽看他一眼，不由說道：“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我會吃醋的。”
“好。”淮駿回她一個笑容，絢麗而安心。
她想，她陷得太深了。
“顧先生，請喝茶。”
“沒想到淮總您居然懂茶道。”
“略通而已。小時候各方面都學過一點。”淮駿微笑着說道。
“我是前幾年才接觸的，也不是因為喜歡，只是為了應酬。但真正接觸之後，也慢慢喜歡起來，寧心靜氣。”
“是啊。不過，我一直挺喜歡的。知道為什麽嗎？”淮駿抿了一口面前的茶，繼續說道：“因為我母親走得早，我父親對我實施的一直是嚴父政策，他教我權術，對我進行軍事化訓練。但我一直就是懶散的性子，對我來說喝喝茶才是享受的事情。”
“但是你們淮家曾經涉黑，到你這輩才洗白。這個我知道，其他人也都知道。”顧皓白對着他說道。
淮駿放下手中的茶杯，說：“人總有自己的責任，我就站在陰影裏。但我不覺得可恥，我不碰圈外之人，也不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圈內人都知道，一旦踏進這裏，就是生死由己了。”
“你沒做過殺人放火的事情？”顧皓白淡定地反問道。
“在我們的定義裏，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方式。古有土匪，今有黑道。我們淮家不會去害人，也不賣毒品。這是我們淮家的規矩，你也不必把我們想的那麽兇惡至極。”
“你說不碰圈外之人，那宋暖陽呢？”
淮駿的手撫過杯沿，低聲說道：“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屬。而且，我們淮家已經退出這個圈子了。所以，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奇怪。”
“你覺得我不合适宋暖陽，但你自己從沒有正式追求過她。你覺得我不合适她的理由也很牽強，你現在這種做法，我只能理解是你這個人太過懦弱。”
兩人沉默，淮駿看着窗外的綠色吊蘭垂下來，風吹過它。
“顧先生，你知道我今天找你的原因嗎？”
“我知道瞞不過你。我拜托柳漪的時候已經想到你會查到我了。”
“進攻要一擊即中才是真正有效的進攻，你這幾次的舉動都不算明智。我在想，你手裏的底牌是什麽。”淮駿深深地看向顧皓白。
“我沒什麽底牌，我只是不想放棄而已。”
“你起步就晚了。到現在說不想放棄也太愚蠢了。你比我先遇見她。”
顧皓白笑了一下，說道：“淮駿，你真的是太狠了。把感情當博弈，這對暖陽來說并不公平。”
“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之說，我尊重她，也尊重這段感情。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希望顧先生以後不要插手了。這對我們來說，才是一種不公平。”
淮駿頓了頓，又說道：“你可以追求她，但你也知道她不會答應你。不過，你想用這種方式拆散我們也太過異想天開，更不符合你的為人風度。”
淮駿站了起來，在轉身離開之前對顧皓白說道：“顧皓白，我知道你知道些我的事情。但你也別自作聰明。你眼裏的宋暖陽和我眼中的不一樣，她沒有你想的那麽懦弱和正義。”
顧皓白掐斷了面前茶幾上的一朵花，放進了茶杯中。
“淮駿，我們可以試試看。你們之間的感情到底到什麽程度。要是我輸了，我心甘情願做你們感情的磨刀石；要是我贏了，你也就會知道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在你預料之內的，你太自信了，不過是贏的次數太多，忘記了自己也只是一個人。”
“顧先生，再見。”淮駿轉身離去，留下顧皓白對着面前的茶杯沉默不語。
如果這次不行，那這份感情也該放下了。有些執念，也只能讓自己去打破。這不光光關乎愛情，更是他對于前半部分人生的一次重新看待。
就瘋這一次，再不為例。有時候，你會發現生命的精力就那些，能愛過一次已是艱難。
顧皓白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出茶館。
他看着茶館外的湖水，湖畔樹木萋萋。他想起那年高中的時候，宋暖陽就是在那個大樹下的石頭上坐着，身邊有好幾個女孩子在她周圍說笑着。她們是那麽青春洋溢，但他也只是看到了她才眼前一亮。
“顧皓白，你看那女孩子漂亮吧。不過，我們是追不到了。咱們都畢業了，你說要是早那麽一年該多好。”旁邊的李瑞沖他說。
兩人一起回母校看望老師，走過學校的小公園時正好遇見那群女孩子。
“早一年也不會輪到你。別去禍害人家學妹。”顧皓白在旁邊說道。雖然自己這樣說，但還是多看了好幾眼。之後在牛津遇見的時候，雖然心裏有些欣喜，但也沒有多想。
可就是那麽一線光，讓他的感情從友情變為了愛情。你看，那是你有過好感的女孩子。這種想法是不是冒出來刺他一下，他的心就變了。
真糟糕啊。顧皓白感慨道，在湖邊席地坐了。如果能回到從前，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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