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借刀殺人

沈青鸾打量了一下院子，前世因為被大夫人刁難，住到最偏僻的小院，而這次因為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水如蘭身上，對她們倒還不錯，這個院子比以前那個好太多了。

她與青燕每人一個獨立的閣樓，雖然在同一個院子裏，不過相聚較遠。選了一個稍微靠邊上一點的閣樓，沈青鸾簡單布置一下，便準備躺下休息，這個身體從她醒來就沒好好睡過一覺。只是她剛躺下，便聽到有丫鬟過來請她。

出去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大夫人請她過去，沈青鸾擰了擰眉，她們剛分開不久，這是要做什麽！

雖然心裏如此想，不過還是依言跟着她一起去了。

大夫人住的地方叫菊苑，靠宅子的中間，從她的院子過去，要繞過沈青鳳的地方。

“這是要上哪裏去？”沈青鳳剛好從外面回來，正好與她迎面碰上。

“啓禀大小姐，夫人喊二小姐過去，說有事要交代！”那丫鬟直接彎身回話。

“哦，原來如此，我也正要去給娘親請安，就一起去吧！”因為那對泥人，她對沈青鸾印像不錯，便帶着她一起去了菊苑。

大夫人此刻正坐在主位上喝茶，她現在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淺綠色對襟小褂加上墨色長裙，配上金絲船鞋，氣質端莊，尚書夫人的派頭一覽無餘。今天水如蘭的事情，讓她很爽，同時也讓她看到了除掉她的希望，而這個希望就在沈青鸾的身上。

“娘，我來給你請安了！”一進主廳，沈青鳳便親昵的偎在上官菊身旁，有些撒嬌道。

“都那麽大了，一點規矩都不懂，會讓人笑話的！”上官菊撇了一眼後面進來的沈青鸾，臉上有些嚴肅。

沈青鸾知道她不過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随後微微一禮道：“鸾兒見過大娘，青鳳姐姐如此真性情，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怎麽可能會有人笑話！”

“就是，娘親，你聽到沒！”青鳳繼續膩在她懷裏，別人可能怕她，她可是一點不怕。

“呵呵，青鳳，你可要和你妹妹多學學，鸾兒如此會說話，以後可不會輸給你這個嫡女。”上官菊的口氣裏有一些莫名的意味。

沈青鸾心中一凜，也不敢再答，所謂多說多錯，再這樣下去，恐怕沒有什麽好處，她要繼續對付水如蘭母女，還要依賴此人。

大夫人本來還有事要找她，也不好繼續說這些，随後笑着看向她道：“鸾兒，來這邊坐，作為嫡母，我也應該多關心你們一點，聽說你們之前的日子過得很艱難，來，過來，和大娘說說！”

Advertisement

沈青鸾依言坐在她右手的位置，而沈青鳳則坐在左手邊。

“啓禀大娘，鸾兒之前過得很好，娘親也待鸾兒很好，謝謝大夫人關心！”剛才在大廳，她已經透漏了日子很苦，這大夫人又專門過來問，是什麽意思，又想做什麽，她暫時沒想通，便走一步看一步。作為女兒說自己娘親的不是，那可是很不應該的。

上官菊臉色變了變，随後和藹的拍了拍她，道：“青鸾丫頭，你如此孝順，大娘很是感動，不過大娘并不是想要責罰誰，只是關心你一下，你看你這孩子，都瘦成這樣了，還隐瞞大娘做什麽？”

上官菊的話看似在關心她，實際還是想套話，沈青鸾思索了一下，便猜測她定是想利用她來打擊水如蘭，如此和她的目的倒是相同，如此想着，她的眼淚水就開始噗噗往下落。

“大娘，你如此關心青鸾，青鸾無以為報，只好據實回答了！”沈青鸾一臉孤苦的模樣，讓上官菊母女微微動容，想來她應該吃了不少苦。

“青鸾妹妹，你盡管說，若是有誰欺負了你，姐姐為你出頭！”沈青鳳也拍了拍她。

“謝謝嫡姐，大娘，你們看......”沈青鸾撩開衣服，露出大大小小的傷痕，從原身的記憶裏看到，這幾年來她總是無緣無故的受傷，後來仔細想了下，恐怕這些都是那對母女設計的。

“她打你？”大夫人上官菊眼睛一亮，若是老夫人知道的話，定然不會輕饒她。

“不是，這些都是做粗活弄得，娘親身子弱，妹妹又小，只有鸾兒可以做，可是每天吃不飽飯，經常頭暈，這才導致這些！”沈青鸾可憐兮兮的道。從剛才大廳中的談話，她估計沈家應該是有補貼的，若果然如此，她去做粗活，吃不飽飯，就是水如蘭的過錯了。

果然她的話一落，上官菊的臉上得意更甚，不過嘴上卻是一臉同情的道：“你受苦了，孩子，不過你那娘親當真可恨，沈家每個月都有人送銀兩過去，也就是最近因為家裏收支差了點，再加上馬上要将你們接回來，這才斷掉，卻不曾想她居然一直虐待于你，我這個做大娘的都看不下去了！”說完，甚至擦了擦眼角根本沒有的淚。

沈青鸾一臉震驚的看了一眼，随後便低低的抽泣不語。只是眸中異常清明，想來正是因為沈家斷了錢，她才願意賣房子的，若不是如此，這懲罰還落不到她頭上。

等到想要的答案，大夫人賞了她一些吃的，便讓她回去了。沈青鸾紅着眼睛再次道謝後，這才離開，只是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大夫人想利用她扳倒水如蘭，而她也是抱了相同的念頭，借刀殺人的手段她也會用。

回到住處，沈青鸾本想休息一下，想了想水如蘭應該已經受罰結束，她這個做女兒的怎麽可能不去看看。

而在水如蘭的院子，沈青燕正紅着眼看着臉腫的向饅頭一般的人。

“娘親，今天的青鸾姐姐似乎與往日不同，若不是她最後一句，你應該不會受這個罪吧！”此刻的沈青燕臉上哪裏還有平日的單純，眼裏全是陰冷。

水如蘭雖然沒有表示，不過眼裏同樣冷色一片。

“娘親放心，燕兒會讓幫你報仇的，我們那個大姐看起來沒什麽腦子，應該可以利用一下。”沈青燕的嘴角勾起一絲微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