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娟兒之死

因為她的暈倒，衆人只好退下，一切只能等她醒了之後才能說。沈青燕的手臂直接挖掉了一塊肉，再用線縫上，即便養的好，也必然要留下傷疤，而最為巧合的是，傷口剛好是點守宮砂的地方，沒有了守宮砂，再加上身體上的傷疤，她便沒有去皇室選秀的資格，想來進宮初選，便會被刷下來，不僅如此，若是讓人得知，即便是嫁給一個貴族，都有些困難，這也難怪水如蘭會扯掉那僞善的面孔，直接打上來呢。

掉進水裏只有兩個人，為何只有沈青燕受傷了，而且還傷的那麽重，這對于原本就防備着她的水如蘭而言，根本就是蓄意謀害。

“哎！可憐的小姐，落了水不說，蘭夫人居然還将她直接打暈，難道只有小姐也被毒蛇咬了，她才高興不成！”喜兒一向心直口快，見人都走了，直接抱怨起來。

“慎言！不能再給小姐添麻煩了！”言青低聲交代到。如今因為沈青燕的傷勢，沈長青的臉色很是難看，少了一個選秀的棋子，那就少了一份機會，這對于他而言，這足以讓他憤怒，再加上水如蘭不停地吹着耳邊風，讓他猶如即将爆發的炸藥包，這個時候惹到他，可不是明智之舉。

喜兒點了點頭，用雞蛋在沈青鸾的臉上輕柔，雞蛋的消腫效果不錯，想來第二天臉上就看不到那手指印了。

待她弄完，言青讓她先下去，這邊由她伺候着。

沈青鸾慢慢坐了起來，冷眸看向她道：“有事？”

言青是大丫鬟，也就是她這個樓裏的管家，平日主要負責財務一類的事情，從來不需要伺候她，而今日主動留下，定然是有事情發生。

“恐怕小姐今日落水，沒有那麽簡單吧？”言青一臉凝重的看向她。

“怎麽說？”沈青鸾也擡頭看向她，她不是喜歡憑空說話的人。

“娟兒失蹤了！”言情的臉色，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已經可以很明确的看出，這娟兒應該是大夫人的人，這時候她的死，定然讓大夫人起了疑心，如此小姐她在沈家唯一可以用的靠山就沒了。

沈青鸾皺了皺眉，言青為人很是穩重，既然說娟兒失蹤，那必然是真的，那水裏的那個屍體難道就是娟兒的，目的難道只是為了離間她和上官菊？亦或者娟兒知道了什麽不應該知道的事？

“你的看法呢？”沈青鸾的臉色也不好看，昨天晚上她還見過娟兒，若那死人是娟兒，那不過死了一天，即便她想招魂也招不出來，恐怕此事不好善了。

言青沉思了一下道：“小姐，此事，首先要先穩住大夫人，只有讓大夫人對你沒有戒心，後面的事才可以進行，雖然沈家是老爺說得算，但是大夫人的娘家勢力在，又有老夫人撐腰，老爺也不會随便懲罰她，其次才是查找兇手，這件事情我們不能一味的向壞處想，可能并沒有多少聯系，只是剛巧碰到一起去了而已。再者，小姐想過沒，為何之前沒有發生，而四夫人和五夫人一回來就出事了，奴婢聽說今日五夫人有針對小姐，原因為何，小姐可明白？”

“嗯，此事我也覺得奇怪，但是印象中并沒有和辛小月有關的事情，她在我娘親死去之後，才到了沈家，理應不會和我娘有什麽關系，而那個時候的我，不過五歲而已，不可能與她有多大仇恨的，所以我也想不通！你繼續說！”這件事很是奇怪，前世她并沒有感覺到她有明顯的敵意呀，難道因為她的重生，發生了什麽別的事情。

“小姐，我們現在需要看看娟兒到底去了哪裏？是死是活，再做定論，若是活着，那此事倒是容易，若是死了，小姐說不得要用點苦肉計了！要不奴婢回去求我家主子，讓他來幫幫你！”言青看向她，這些天她也看出她在這沈府的日子并不如意，甚至有種四面是敵的感覺，不過好在她性格堅毅，否者換成一般的小姐，說不定早已經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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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的事情會自己解決，至于娟兒，我想她已經不再了，我在落水之前，見到一個屍體，沒有看清楚臉，不過卻可以肯定是個女子，只是尚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娟兒？”沈青鸾站起身來，從衣櫃之中拿出一套顏色偏黑的衣服，套在身上，向外走去。

言青知道她是個犟脾氣，現在必然是想去确認那屍體是誰，所以也找了間黑色披風圍上，跟着一起過去。

現在已經是子夜，因為沈青燕的傷勢鬧騰了半夜的沈家，終于安靜了下來，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困了，除了院牆附近巡邏的守衛之外，已經沒有別人了。

沈青鸾主仆二人，悄悄的走到後花園，找到了之前看到屍體的地方，因為這湖水一直移動，所以又向下游走了一會，沈青鸾這才跳入水中，言青不識水性，只能在邊上幫忙看着。

到了半夜天氣漸漸亮了，湖水也有些冷，再加上沈青鸾因為之前落水便有些傷寒，這一下去，便覺得全身直冒涼氣，牙齒也不停的打着顫。好在她有些武功底子，這些日子私下一直在房間中練習，這才不至于直接凍僵，不過四肢也沒有那麽靈活。

外面的月亮已經開始偏倚，不過還算明亮，即便是水下，也勉強可以看得清。這湖水連着外面的護城河，不過進入之處，有栅欄封上，因此并沒有什麽危險。入水後，沈青鸾便沿着水流找了過去，那麽一個大東西，要找起來，并不費勁，只是因為湖面頗大才有些費時間。

前面一個黑影閃過，沈青鸾直接抓了過去，屍體因為她的拉力直接迎面向她撲了過來，那突出的雙眼，張大的嘴巴以及浮腫的面容，讓已經見慣鬼魂的人，心中也止不住顫抖起來。

費了好大的力，沈青鸾才将人拉上假山旁邊。言青走了過去，仔細打量了一番道：“是被悶死的，然後投入水中，讓人以為是意外落水而死，看來并不是要設計小姐，而是她看到了不該看的事！”

沈青鸾眼睛微微瞪大，這個言青比她以為的還要厲害，居然連驗屍都會，她對她的主人更加好奇了。

“小姐，打算如何處置？”言青看向她，如今人已經死了，不管因為什麽原因死的，大夫人那邊都不會善罷甘休。

“按照你說的辦？這一次我要給那對母女一個教訓！”沈青鸾擡了擡眼，看向已經有些光亮的東面，新的一天馬上要開始了。

“呵呵，那言青就祝賀主子好運了，正好言青在岸上找到了個好東西，主子可以利用一二！”言情将一個耳環塞到了屍體的手中，笑着看向沈青鸾，兩人雙眼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意思。而這一聲主人也代表了她終于從心底認可了沈青鸾這個小姐。

收拾好一切，沈青鸾便急忙将身上的水擰幹，然後回到閣樓之中。因為又再次受了涼，她的身子有些弱，好在大夫開了去傷寒的藥，言青幫她弄了一碗，便開始休息了。

東邊的天越來越亮，當一絲亮光就要掙脫雲彩之時，菊苑的門打開了，裏面負責清掃的老仆一眼便看見雙頰緋紅，已經幾欲昏倒的沈青鸾。

“二小姐，你這是怎麽了？你這是病了嗎？怎麽不好好休息，來到了這裏？”老仆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是個普通的奴才，這小姐即便是庶出，也不是她可以比，萬一這有個什麽好壞，她可承擔不起。

“徐媽，我沒事，大娘醒了嗎，我要見大娘！”沈青鸾有些虛弱的看向她，藥效還沒發出啦，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病的非常的重。

“夫人還沒起床，要不老奴去問問，看她要不要見你！”被稱為徐媽的老仆，說着就去了上官菊的閣樓，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醒了，只是沒有洗漱而已。

過了沒多久，那老仆便回來，讓她稍微等一下，夫人一會就到。

沈青鸾只好在一旁坐着，現在是清晨，空氣有些涼，因為她本身受了風寒，越發的覺得冷，整個人也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好在沒有讓她等太久，上官菊便走了出來，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麽。昨晚她被打的事，她也知道，不過并沒有放在心上，在加上昨日在大廳之中，她對她多少有些心存芥蒂，自然更加不願意管。

沈青鸾一見到她，直接跪了下來，拽着她的手道：“大娘，救我！”随後便泣不成聲。

上官菊眼中訝異更甚，不過還是将她扶了起來，感受到她滾燙的體溫，再加上她的表情動作，一時之間有些懵了。

“大娘！”沈青鸾向周圍看了看，現在這房間除了她們兩個之外，還有兩個丫鬟，以及剛才幫她喊人的徐媽。

“你們都先退下，此事不得對外聲張！”上官菊坐上了主位，對幾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

“是，夫人！”等她們全部退下，并且關上了門，沈青鸾再次跪倒道：“大娘，救我！”

“說吧，怎麽回事？”上官菊這次沒有動，只是淡淡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