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設計沈青霜

皇甫若賢黯然離開，而沈青霜則被送到老太太那裏去。雖然她是沈家偏房，不過老太太是沈家的長輩，再加上又是當朝尚書的娘親，作為主家掌權人，威嚴自然不必說。沈青鳳和沈青鸾也被喊了過去，想來老太太是打算将沈青霜當成反面典型。

一進老大大的大廳，就看到沈青霜披頭散發的跪在地上，而在她旁邊還站着一個貴婦，打扮的頗為得體，不過此刻正雙眼通紅的看着地上的人。

除了她們外，四夫人和五夫人，以及沈家二爺三爺的人也全部來了，看來老太太不止是要敲打下她們兩個，這次是打算将沈家所有的人一起敲打一遍。

沈青鸾跟在沈青鳳後面，行完禮之後，便默默的站在一旁，不過她雖然不想聲張，可有人不放過她。

五夫人用眼角掃了她一眼之後，便樂呵呵的道：“老夫人，你看如今鸾兒和大小姐好像姐妹花一般，走哪都是一起，要是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也是位嫡小姐呢！”

房間內幾人的視線全部看向了她，連老太太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她這抱大樹的心态倒是很容易揣摩。

“呵呵，五姨娘說的哪裏的話，之前祖母吩咐過，要多幫襯着嫡姐一點，鸾兒也只是聽命行事，姨娘的意思難道是說鸾兒不該聽祖母的話嗎？還是說祖母老糊塗了，不該如此吩咐？”沈青鸾微微一笑，眨眼便将話頭移到老夫人身上。

五姨娘心中一慌，這老夫人本就不喜歡她，她哪裏敢觸她的眉頭，只是一看到老太太冷射過來的目光，面色更是難看！

“姨娘居然真的這樣認為，祖母，鳳兒覺得姨娘這麽說有些過分了！”沈青鳳接過話來，再次堵了一句。如今她和沈青鸾綁在一起，大夫人不在，只能她們兩人聯合，否則定要被辛家姐妹欺負了。

“呵呵，大小姐和鸾兒說笑了，月妹妹嘴比較笨，沒說清楚，她昨日還說兩位小姐最為乖巧，老太太的吩咐，一向是言聽計從，最為孝順了！最主要的是老太太安排的好，想來我們沈家這次一定會拔得頭籌。”辛小眉走了出來，打了個圓場。

老太太本來不太高興，聽她這麽一說，心裏舒服了點，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五夫人道：“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免得讓人笑話，長齊媳婦，你先坐，哭也沒用！”

沈家的遠房名為沈長齊，是四品禦史大夫，眼前的貴婦便是禦史夫人皇甫氏，她是國姓爺家的庶女，也算是貴族小姐，再加上國姓爺那可是公爵，是有爵位的人，地位不是沈家可以比的，因此即便是庶女，也比商人家出身的四夫人和五夫人地位要來的高，所以她不坐下的話，辛家姐妹自然不好坐下，而二房和三房娶的也是官家小姐，和皇甫氏相當。

老太太這一吩咐，幾人便相繼坐了下來。皇甫氏雖然姓皇甫，不過不知道是國姓爺哪個小妾還是丫鬟生的，連名字都沒有取。當年沈長齊高中榜眼，國姓爺為了拉攏他，順便拉攏一下沈家，便把這個女兒嫁了過來，不過這些年走動并不多。國姓爺的女兒那麽多，這樣一個聯姻的棋子，用完早就不記得了。若是她是受寵的那一個，這沈青霜早就成了香饽饽了。

待幾位夫人全部坐定後，沈青鳳也坐了下來，一來大夫人不在，她是代替大夫人的，再者她是尚書嫡女，地位比她們還要高一些，只因為是晚輩，這才落在後面坐下。沈青雀等人都站在自己娘親後面，而沈青鸾則站在沈青鳳後面。

“霜丫頭，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稍微直起來一點身子，看着地上的人。按說這七皇子本來也不是她們重點在意的對象，現在用一個偏房挂上關系，這是件好事，可是現在的問題是，七皇子臨走之時并沒有松口說要娶她，這件事就有些麻煩了。

若是沈家直接将人送過去，那可丢不起這個人，可是若不去，這便宜算是讓人白占了，萬一流傳出去，沈家不僅面子不好看，這沈青霜一輩子便算是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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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半會，她也拿不定主意，最後便打算聽聽衆人的意見。

“老夫人，剛才妾身聽下面的人說，好像是二小姐帶人抓的奸，哎！雖然說二小姐這本是好意，可是給我們沈家惹來了大麻煩！”辛小眉多少了解了老太太的想法，随後一說，便将禍水移到她的身上了。

“哦？真有此事？”房間內的人全部看向沈青鸾，地上的沈青霜和皇甫氏更是恨恨的看向她。

“祖母，妹妹當時也并不知道誰在裏面，畢竟這大白天的，可沒幾個人敢如此大膽，再者妹妹當時也只是想找娘親将人驅走而已，卻不曾想碰到了爹爹，這才鬧到現在這種情況！”沈青鳳直接出聲解釋道，這事雖然是因為沈青鸾導致被發現的，但是她們要不那麽大膽，不就沒事了，那可沒理由怪到她身上。

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即便是沈青霜也暗自恨上了沈青鸾，皇甫氏更是如此。

沈青鸾走到前面微微一禮道：“祖母，鸾兒并不知道裏面是誰，不過若是知道了，鸾兒也會這麽做！”

她的話說的擲地有聲，沈青霜母女雙眼瞪大，不可置信大的看着她。她這是什麽意思，這是在挑釁嗎？

沈青鳳有些無語的看着她，剛才她的話算是白說了，以前怎麽沒覺得她那麽笨呢。

而辛家姐妹則齊齊勾起唇角，沈青雀則一臉幸災樂禍的看向她。

“鸾丫頭這話是什麽意思，想離間主家和偏房的關系嗎？誰給你的膽子！”老太太冷冷的看向她，“來人，掌嘴！不成器的東西，是該好好教教了。”

沈青鸾心中冷笑，這老太太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做，便想借着懲罰她的名頭，将此事糊弄過去，再說白點，就是她根本不想為偏房跑腿，想就這樣算了，不過若是這麽算了，所有人便嫉恨到她頭上，這可是不是她想要的。

“慢着！”沈青鸾張口阻止道：“祖母，請聽鸾兒一言，當日祖母曾說過七皇子也是需要拉攏之人才，只是如今只剩下鸾兒和嫡姐兩個秀女，加上青霜姐姐也只有三個，想将五皇子，七皇子和太子都兼顧道，難上加難。鸾兒當日聽青霜姐姐說喜歡七皇子時，便暗想若是能成其好事，不管對于禦史府和沈家都是好事。不過這卻是非常難得事，選秀的女子沒有上千，也有好幾百，即便是和沈家相當的家族，或者比沈家厲害的也有不少，若想在這麽多人中搭上幾位皇子，難度有多大，祖母心中也清楚！”

沈青鸾說完看了老夫人一眼，随後繼續道：“嫡姐是尚書小姐，地位自然不是鸾兒和青霜姐姐可以比，所以嫡姐有一定機會和某位皇子成其好事，但是鸾兒和青霜姐姐恐怕很難有機會出頭，這樣就無法達成祖母的囑托了。好在七皇子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到沈府，這便給了沈府搭上他的機會，而青霜姐姐如今做的正是這一點，所以祖母不應該罵她，還應該賞她！”沈青鸾這話說得分明，的确以她和沈青霜的地位，除非是以容貌迷惑住那些皇子，或者讓皇宮的貴妃幫忙，否則被指婚給兩位皇子的幾率不大。

“哦？”老夫人明白這是實情，不過如今七皇子那裏并沒有任何音訊，這才是最主要的問題。

“祖母，七皇子和青霜姐姐的事，可是很多人看見，他以後要進沈府找爹爹，這件事就必須處理了，只是皇子的正妃和側妃都是皇上來指的，青霜姐姐進去做個貴妾的話，想來皇子不會拒絕，只要青霜姐姐能抓住七皇子的心，日後有的是機會爬上去，這豈不是比進宮的機會大多了嗎？有了青霜姐姐，沈家和七皇子也算搭上了關系不是！”

若是沈青霜進去做個貴妾，便不能再幫皇甫若賢勾引太子。而貴妾畢竟是妾，分量太輕，沈長青本來因今天的事對皇甫若賢不喜，更加不會太去幫他，這樣對她而言，目的便達成了。至于沈青霜和皇甫氏絕對不會放過搭上七皇子的機會，一則她如今已經和他如此了，二來，就算是妾，也是皇族的人，日後萬一七皇子榮登大寶，那也是妃位以上，這對于四品官來說，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

“老夫人，青霜願意做貴妾，還望老夫人應允。”沈青霜跪倒在地，即便是貴妾，也得老夫人或者主家出面，七皇子那裏可不會在乎一個四品禦史大夫。對她而言，只要能留在七皇子身邊，就夠了。七皇子身邊如今只有幾個通房丫頭，在他未迎娶側妃和正妃之前，她便是品級最高的，相當于皇子府的女主人，只要她的手段高，即便皇子妃進門也得看着她的臉色。

她是如此想，皇甫氏也是如此，再說兩人都那樣了，不這麽辦，還能怎麽辦？

老夫人臉色變了變，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但是沈家出去的姑娘只能做個妾，終究不太好聽。

辛小眉笑着打量了一遍沈青鸾，只是笑未達眼底。她還真小瞧這丫頭，沒想到她原來都想好了，但是老太太應該依舊不爽，随後轉念一想道：“老夫人，鸾兒說的挺有道理的，不過這種事情在做之前，也該和您商量一下不是，這孩子自作主張一番，讓老夫人現在只能被迫行事，沈家處于被動，說不定還惹人笑話，思量的太不周全了，您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