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毒計（2）

遠處若有似無的呻吟聲和撞擊聲無不顯示裏面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在場的幾人仿若沒聽見一般，慢悠悠的向她們住的小院走去。

到了院門處，沈青鸾将喜兒留在門口招呼她，自己則去了閣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才出來。不過門口除了皇甫劍南和喜兒還多了不少人。沈青鸾微微勾了勾唇，這四夫人是打算捉奸來了。

外面的酒席已經差不多了，前廳還有一些人在喝酒，後面的貴婦人已經基本走光了，而剛準備休息的老太太則被辛小眉撺掇過來了。

“見過六皇子，皇子怎麽會在這裏？是老身款待不周，還請前院飲酒！”老夫人看到六皇子在這裏，急忙上去見禮，雖然說這個皇子在衆人眼裏是放蕩不羁的，不過先不說他母妃那邊勢力有多大，但是皇子的身份也容不得她們不尊敬。

皇甫劍南微微一笑，原本的無賴氣息全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尊貴。這老夫人畢竟是長輩，他急忙扶她起來，略微有些慚愧道：“剛才本皇子在後面迷了路，見到二小姐和另外一個小姐分開之後，便攔下她，請她帶路，因為一時催促的急，害得二小姐摔了一跤，真是慚愧！所以我便陪她回來換一下衣服！”說完還暗自向後面的沈青鸾眨了眨眼，意思在說他夠意思吧。

這一番話，不僅解釋了沈青鸾和他為何會在這裏，甚至撇清了她和那個四小姐出事的關系。等會即便找到沈青雀也不好怪罪她。

沈青鸾挑了挑眉，不管皇甫劍南因為何事幫她，這份情她記住了。

“祖母，剛才鸾兒妹妹的确遣了奴婢過來和鳳兒說了，鳳兒不知道祖母要找鸾兒妹妹，所以忘記說了！”沈青鳳想起來剛才言青說的話，便出來解釋一番，她到現在還一頭霧水，包括大夫人在內，都不知道她們這是要做什麽。

“祖母是要找鸾兒嗎？若是有吩咐，支個丫鬟來便是，何須專門過來一趟！”沈青鸾走了出來，一臉疑惑的看向中間的老太太，順便瞟了一眼有些納悶的辛小眉。

“呵呵，沒什麽事，只是眉丫頭看錯了，以為你遇到了危險，既然沒事，那就算了，皇子，這邊請！”老夫人瞪了一眼辛小眉，随後笑着邀請皇甫劍南去前廳。

忽然後面傳來一個聲音道：“怎麽一直沒有見到雀妹妹，鸾兒妹妹你見到了嗎？”說話的是沈青鵝，她四處打量了一下，沒見到人，便問了一聲。因為人群中剛好沒說話，這聲音就變得非常的響。

“哦！原來那會和二小姐說話的是四小姐呀！”皇甫劍南适時的說了一句，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沒有出現的沈青雀身上。

“是呀，之前嫡姐領着衆姐妹在回廊那裏閑聊，後來快到用膳的時間，便一起回來，雀兒妹妹拉着鸾兒閑聊，落在了她們後面，後來她說她還有事，便離開了，鸾兒走了沒幾步便遇見了皇子殿下，以為衣服髒了，皇子殿下便纡尊降貴，陪鸾兒到了這裏。怎麽雀兒妹妹會沒回去嗎？那回廊那裏有些黯淡，還有一些小水渠，該不會掉下去了吧！”沈青鸾一臉擔心的看向辛小眉。

辛小眉的眉頭緊緊揪着，恐怕出事了，該消失的人還在，不該消失的人沒了，這定然有問題！

上官菊多少看出點味來，也一臉擔心的道：“走！我們去回廊那裏看看，雀兒還小，別吓到哪裏才好！”說完領先走了。辛小眉就是想阻攔也沒有機會，只好跺了跺腳，跟了上來。

“原來如此，本皇子既然在這裏，自然要出一份力，走吧！”皇甫劍南說的義正言辭。不過沈青鸾暗自瞥了瞥嘴，這厮根本就是想去看熱鬧，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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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見皇子都去了，也沒轍，只好跟着一起去，可憐她那麽大年紀，很少走過如此多的路，心裏暗自将沈青雀恨上了。

這麽一大幫子人向那邊走，并且其中還有皇子，自然惹了不少人的關注。

皇甫煜飛本來和沈長青在喝酒，見到如此情形，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那個臭小子是不是又闖禍了，他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那個沈尚書，本皇子也跟過去看看，別出了什麽事才好！”皇甫煜飛這麽一說将剩下的人都吸引了過去，不過礙于沈長青，他們也不敢提，只是暗自決定回去讓人打聽一下，這沈家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沈長青見他過去，也只好陪着一起去，皇甫煜飛的身份可不是皇甫若賢可以比，這可是名正言順的皇子，容不得他怠慢。

他們兩人的腳程要快些，很快便趕上了那大部隊，一群人浩浩蕩蕩去了回廊那裏。

沈青鸾眼神微冷，若是剛才她中計了，現在就是她悲慘時刻的到來，好在現在倒黴的可不是她了。

越接近回廊，那嬌喘聲越是清晰，在場很多人都是過來人，這聲音一聽便明白了。老太太氣的面色發白，現在這裏那麽多人，還有兩位皇子在這裏，居然發生這種茍合之事，她的臉往哪裏擱。

“來人，将那不知死活的人給我拖過來！”沈長青看到自己的娘親如此生氣，臉色直接黑了。

皇甫煜飛一看這情形，多少有些明了，拉着皇甫劍南，和沈長青寒暄一句便急忙離開了。皇甫劍南即便有心留下來看熱鬧，也沒有辦法了。

雖然他們不在，可是這樣的醜事怕是難免會傳到一些出去，他沈長青這輩子算是完了，如此一想，他的臉色已經黑的如鍋底灰一般。

過去的人很快過來，兩個丫鬟攙扶着衣衫不整的沈青雀出來，而一旁的馬小憐也被壓到了他們面前。

“給我打，每人各打三十大板，然後再拖到大廳之中，打！”見到兩人，沈長青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直接讓她們動手！

辛小眉看到沈青雀時已經徹底呆愣了，眼下聽到他的聲音，整個人直接沖了過去，哭着抱住了半昏迷狀态的沈青雀，全身顫抖起來，她的女兒就這麽被糟蹋了，這後半輩子可怎麽辦？不對，怎麽會這樣，都是她，都是沈青鸾，一定是她做的，否則為什麽她不倒黴，反而是雀兒這個樣子！

“老爺，都是她，都是沈青鸾幹的，是她害了妾身的女兒，老爺，你要打也應該打她呀！”辛小眉瘋子一樣站了起來，就要沖上去打沈青鸾。

不過沈青鸾此時剛好和沈長青站在一起，見她過來，便急忙躲在了沈長青身後，那一巴掌便直直落在了他身上。

“荒唐！”沈長青本就有氣，被她打了一巴掌，更是火上澆油，一把推開她，指着下面的丫鬟奴才怒吼道：“都愣着幹什麽，給我打！”

噼裏啪啦的板子聲，在這樣的夜裏很是刺耳，沈家的各個小姐，眼中都有些不忍，唯獨沈青鸾。若是她中了計，這些板子可都打到了她的身上了。這對母女的計策不可謂不毒。先是用藥讓她和那戲子茍合，然後将家裏人全部領來看她的笑話，來頓毒打。再加上今天沈家來了多少人，這種事情想瞞也瞞不住，到了最後，她不得不嫁給一個戲子，在所有人面前擡不起頭了。這個戲子能配合她們演戲害人，定然不是什麽好東西，那她的後半身只能用凄苦來形容。

這麽毒的計策，即便是有血海深仇的人也過如此，可是這對母女卻是要對付無辜的她，真的是死有餘辜。

沈長青已經扶着老太太回到了她的宅子，今天本來是她六十大壽，這是多開心的事，結果在快要結束時給添了堵。再者這麽丢人的事居然被人發現，以後她那裏還有臉見那些貴族太太。

上官菊看向沈青鸾的目光多了一絲沉思，晚上這出戲她已經看明白了，這辛小眉母女定然是想害沈青鸾，結果被她将計就計，害了自己。雖然沒辦法知道其中的細節，不過這其中絕對少不了她的精密計算。這才不到十四歲的孩子，居然就有如此心智，實在太可怕了，若是有一天她們也站在了對立面，那恐怕她們的下場也會這樣。

接收到上官菊的眼神，沈青鸾微微沉思一下，看來改日得和大夫人談談了，若是可以，繼續合作才是對她最有利的。

月亮漸漸升起，整個京城都陷入了一種極其安靜的狀态，大部分人已經睡下了。只是現在的沈家大廳內燈火通明。原本的賓客已經散去，丫鬟奴才們已經開始收拾起來，不過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原本喜慶的事情，因為地上的一對男女已經變了味。

沈長青和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其次是沈長松和沈長柏兄弟，再接下來是大夫人幾個正妻，接着是沈青鳳和沈青霜。因為沈青霜現在算是皇家的人，所以也給了她一個位置，七皇子已經回去，因為當時娶過去是妾，所以沒有回門一說，這才送來過幾天，權當是回門了，這一個動作，讓沈家人對皇甫若賢的态度再次好了幾分。連沈青鸾也不得不佩服這皇甫若賢的确是心思細膩之人。

其他的人并沒有坐的地方，只能站在兩邊，而地上現在趴着兩個人，跪着一個人。

沈青雀畢竟年紀還小，在這南月王朝，女子多半早熟，因此過了十歲之後嫁人并不是沒有，但是多數還是要過了十五歲再說。不過這個年紀畢竟身體沒有完全張開，今日被馬小憐強行要了，随後又挨了了三十大板，整個人已經徹底昏死過去。而辛小眉這抱着她跪在地上，整個人猶如癡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