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浮生知歡5
? 5.
“你就是蒼染上神?”
九龍塔開始昏暗,只有絲絲光線從塔頂洩下來,正巧映在他身上,白發周圍暈轉着光華,額前的金灼映着點點熒光,周身的上神氣質遠比萬年前見他時更加的顯赫,而被削骨鎖緊縛着早已破舊的廣袖下的胳膊也沒有了揭隐的封印印記。
我站在他面前,這俨然就不是萬年前我來看過的那個蒼染,但氣質遠勝當年,依照這樣推論,應該是有兩個蒼染的,為什麽鳳凰神族傳承以來,沒有向外界公開過會有兩個執掌人?
神器胭脂扇會認主,外面拿着胭脂扇的應該就是鳳凰一族的執掌者,所以從一開始以來,這個被關着的蒼染就是沒有出現過的,只是來替那個魔君受罪的。
“外面的那位蒼染魔君到底是誰?”鳳凰神族的事我從來不過問,卻不想今日出了這等大事,且又與紫藤有關,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們之間的聯系,這件事紫藤應當是知道的,只是不願說出來而已。
他沒有回我,額前的金灼消了光芒,他靠在界天石上,身子只不過是輕微動了動,縛在身上的削骨鎖就轉動着勒的越緊,他緊皺着眉頭,“你是替紫藤來看我的?”他問我,仿佛有些吃力?
以他的能力,脫離界天石和削骨鎖的束縛本不是難事,可卻偏偏要在這裏忍受着削骨鎖的折磨,我猜他受人之托頂替也為免太過,由此以來本該受這些折磨的人同他的關系必是血親一類。
“是也不是。”我回答他,“不是的原由中,我想要弄清楚你和紫藤還有外面橫行的那位魔君是什麽關系?”我看着他,伸手指着削骨鎖,光華流轉間削骨鎖稍稍松了些。
他聽完嘴角揚起苦笑,仿佛是在自嘲的苦笑,“都已經上萬年了,竟然還有人對這些事感興趣?呵呵!”
“蒼染大人何必如此,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我勸他,我記憶中的這位上神可是極其高貴,
如今成為這般落魄的上神,鳳凰一族極其重情重義,那位魔君若非與蒼染情義所在,蒼染又怎肯受這般委屈。
“我見過你。”他仿佛在回憶,湛藍的眼眸直盯着我的臉,片刻之後他搖搖頭,大抵是沒有想起來,畢竟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他征了征靠在了界天石上不再說話。
這位魔君出世以來,三界不得安寧,因為他持有胭脂扇,能力又極強,衆妖魔拜他座下,随他一起擾亂三界。
魔君橫行,衆神不得安歇。天帝在九龍塔外等着我,我見到天帝,他擡起手指着由于魔君橫行三界紛亂而映紅的半邊天,“這位魔君絕非普通妖魔,論實力遠比當年紅蓮而化妖尊秦湛厲害的多。”
“也正是因為他的實力和身份,所以天帝也一直不敢動手,對嗎?”我頓了頓,握緊了手中的卷軸,天帝不輕易出手,天界的衆神也沒有辦法攔住這位魔君,所以這個時候理應請出戰神重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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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族渺落以來,鳳凰一族一直是唯一一個能夠接替神族遺志之族,這位魔君同九龍塔底的蒼染上神,都是鳳凰神族中擁有着上神之位的人。”天帝遙遙的望着身後的九龍塔,這話就已經足夠說明了這位魔君同蒼染是有些關系的。
我捏緊了袖中卷軸,“我會帶會來重錦的。”
我去了重錦的殿中,殿門口的小童恭恭敬敬的迎我進門,這些日子以來,我和重錦都在夢境裏逗留,沒有注意天界之事,也忽略這個魔君如何生長至如今這般強大。
我前腳進了重錦的殿門,侍晏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我對面神色凝重的,我展開卷軸,對着卷軸施法,看着對面的侍晏就停了下來。
“你應該知道蒼染上神的事吧!”我歪着頭問他,卷軸點點星光,如今重錦在夢境裏,尚不過第二世開始,此刻若非事出緊急,我又怎會打斷他的回憶。
侍晏盤坐着,拍了拍大腿,仿若無意的說着:“這是鳳凰神族的族內之事,我又怎會知道?”然後擡着頭問我,“你身邊的那位紫藤大人,不正是鳳凰神族的神女,你怎麽不問她?”
我斜着眼瞪他,“我身邊紫藤夜露二人,我永不相問她二人過去之事,她們也會對我畢恭畢敬,這就是承諾。”
他悶聲看着我施完法術,撇了撇嘴,“上古神族之事我又怎麽會知道,等重錦出來,你可以問他啊!他是上古之神,知道的可比我們多了。”
我收回手,等着重錦,侍晏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不過你還是別指望重錦會同我門兩個說了,他這樣的,根本不會管這些閑事,尤其是別人家的事,他就算知道也不會說的。”
他話音剛落,卷軸中金色光華流轉開來,重錦的身形就出現在跟前,我和侍晏擡着頭看,侍晏擡手捂了捂眼,“哇!”
我推了他一把,他側過身笑笑,“重錦大人好久不見。”
重錦坐下輕撫眼前的卷軸,“如此緊急的喚我出來,所謂何事?”
“天帝知你在夢境裏尋回記憶,不好喚你出來,等到如今局面不好挽回才将你喚出。”我将卷軸卷起來,放在他跟前,他接過的手頓了頓,擡頭看着我。
“魔界出了位魔君,源自鳳凰神族,我目前尚不清楚的是,這位大抵是萬年前被青月夫人封印的蒼染上神,可奇怪的是那位蒼染上神還被削骨鎖縛在九龍塔底的界天石上。”我定睛看着他。
他聽完,剛剛拿過卷軸的手一頓,片刻後拿起卷軸,細心的将卷軸系起來,揣入袖中,“卷軸由我帶走吧,這幾日夢境我暫且不去,等蒼染的的事情解決之後,你再一一帶我回憶吧。”說完也不等我和侍晏反應,隐沒了身形回了天界。
“我就說他知道吧,而且很明顯的是他知道全部的事。”侍晏憤懑不平的指重錦飛天的身影,我瞅了他一眼,“你不是也知道麽?可我也沒看你告訴我啊!”
“額……”他回頭滿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知道的不完全,我怕我說錯了,污蔑了先神們的名譽才不說的。”
“我可不信。”我幻化出龜谷和八卦放在桌子中央,揮動雙手感知天地。自從神族渺落以來,我偏愛算這些天地之命,如今所批,是這位魔君同重錦的戰事,我所感應到的竟不是戰事勝利與否,而是沒由來的一種不詳。
仔細思索之下竟也沒有覺得不對,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內心還是隐隐的不安。
侍晏可能看見我的臉色不對勁,推了推我,“阿尋你怎麽了?”
“一種隐隐的不詳之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但總是覺得不對勁。”我收回手,龜谷在八卦之上轉動着,沒有停歇。
侍晏伏在桌上,盯着龜谷八卦,“你說的是重錦還是誰?”
“除了重錦還能有誰?”我抿抿嘴,起身收了龜谷八卦,“侍晏,我們去天界,不論魔君同重錦這場戰事如何,我都要參與。”
他一把拽下我,我又重新坐回去,他看着我質問我:“你是為了重錦參與這場戰事還是為了誰?”
我甩開他的手,“我不為誰!為我心中所疑所惑,既然我接了燕寧的生意,如今重錦的一切我就不會不管,既然紫藤是鳳凰神族之人,那麽蒼染一事我就不能不管。”
我看着他,轉身就看見站在庭院前的白衣清秀的夜露,夜露看了看我沒有說話,我向她走了兩步她才恭敬的朝我說道:“大人,紫藤方才去了九重天之上,怕是為了蒼染上神一事。”
我一驚,随後想了想才淡定下來,紫藤行事比我更有主見,既然如此,她就有自己的決定,我不幹涉的她的選擇,只在能幫她時助她一臂之力,便是最好。
“夜露,我去九重天上,你在沉眉山等着,倘若紫藤帶着蒼染回來,你就拿青雀令護着他們,天帝來拿人也不準帶走。”
我越來越肯定的是,蒼染和這位魔君的身份,魔君出世以來,天帝知道這位蒼染并非當初的那位魔化的上神,卻還是一直鎖着蒼染,并且也不對那位魔君作出任何的動作,所以一直以來天帝都有另外的決定,而紫藤身為鳳凰神族之人,難免也會卷入其中,我還不知道完整的事情,所以沒能猜到天帝所作。
青雀令是青月夫人在朱雀神族之時擁有的神令,上古時候各大神族都有神令,可神族渺落以後只有重錦和青雀有遺落的神令,只要有青雀神令在,三界都不得不臣服其下。
我以為紫藤的心思比我沉靜,可我沒想到的事她去天界的時候,就直接沖去了九龍塔,将削骨鎖劈成了好幾截救出了蒼染。
侍晏聽到後下巴差點掉在了地上,震驚道:“紫藤是有多厲害,竟然能将削骨鎖劈斷!果然平時高傲的紫藤有她高傲的資本。”
“她是神女,這點本事都沒有,又怎敢自稱是鳳凰神族?”我看着九龍塔下碎成好幾截的削骨鎖,旁邊站着一臉愁色的天帝。
蒼染和紫藤都是神族之人,紫藤劫走蒼染,天帝雖然很不開心,但也并未及時發作,只是派人尋了兩人去,便再沒有其他的話,這倒是令我很意外。
此時的重錦去同那位魔君碰了面,同上次秦湛和重錦打架是一樣的,我仍舊躲在了遠處,只不過身邊多了個侍晏,我遠遠瞧着兩人模糊的身影,瞧着那位黑衣的魔君竟有些像蒼染。
“侍晏,你上次回來時,我讓你替我去西方蓮花境去問候一下普陀聖尊和他座下的兩朵紅蓮,你可有做?”我挨着侍晏,盯着前方的戰局問他。
許久沒有聽到他回我,便側過頭看他,他仿似一臉的不開心,不滿的撇撇嘴,“別說了,普陀都沒讓我進去蓮花境,在境外就将我攔住了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沒說我的名號?”
“說了,當然說了。”他肯定得點點頭,“普陀也沒讓進,也沒說什麽旁的話。”
我轉頭繼續看着兩人的戰局,雖然兩個人還沒有開打,普陀為什麽不讓見紅蓮?蒼染和魔君又是怎麽回事?最近的局勢真的有些不對勁,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預料之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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