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回家,馬桶就撲過來,蹭來蹭去求喂食

程小溪把頭埋在枕頭下,腦中一直重複回蕩江寒的那句話。

“程小溪~其實我就是獨釣寒江。”程小溪忘不了,他說這句話時的笑容,天上的星星似乎都墜落了下來,當真是眉眼皆可入畫。

江寒就是獨釣寒江,江寒就是獨釣寒江,江寒就是獨釣寒江……

程小溪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以前怎麽就沒想到他們就是一個人呢,那時候他對她來說太遙遠,暗戀太苦,她就開始把情感傾注在二次元上,可是居然還是他……還是他……

以後怎麽面對江寒呢……

……

翻滾到大半夜,程小溪總算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男神回關

程小溪昨晚睡的不太好,于是今天一大早就醒了。

“媽,早啊~”程小溪打了個哈欠,瞟了眼正在做“早午飯”的趙海霞同志。

看到程小溪出來,圓嘟嘟的臺風,歡樂的跑過來蹭了蹭程小溪的小腿,一臉的撒嬌賣萌。

“臺風乖~”程小溪揉了揉臺風的頭,就聽到趙海霞同志慢悠悠的說:“其實不早了~”

程小溪:“……”老媽你一定非要說出來嗎……我這是在誇你起的早,順便誇我自己嘛~

程小溪:“對了,老爸呢?”

“你爸嫌我太遲,已經先走了,被隔壁的老李約去釣魚了”海霞同志揮了揮手中的菜刀,沖程小溪一臉委屈的說。

“……”

吃飯的時候,海霞同志邊挑了根菜苔邊說“嗯,對了,我等下要去弄個頭發,反正也是閑着,一起去?”

“呃,我不……”

“嗯?!”

在惡勢力下,程小溪唯有屈服,向家裏的老大母上大人俯首稱臣。

H市的冬天今年格外寒冷,尤其是大寒之後,街道上也是冷冷清清的,沒有平時熱鬧。

程小溪挽着自家母上大人,一陣寒風吹來,縮了縮脖子。

她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也是這麽寒冷,但是心裏溫暖極了。

那條圍在她脖子上他的圍巾,她卻不知道将怎麽還給他……

趙同志帶着程小溪去了之前去過得一家理發店,與一個小哥說了半天總算定下了發型。

程小溪無聊的坐在邊上,刷了會兒微博,看着自己以前發的那麽多花癡獨釣寒江的微博,臉莫名紅了。

獨釣寒江就是江寒啊。

好想删掉以前的微博怎麽辦……算了,江寒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小溪向東流啊~嗯,那就留着吧。

然而下一秒,新的好友提示聲響起,程小溪戳開新的好友一看,我勒個去?江寒關注自己了?!!

簡直是說什麽就來什麽,怕什麽就出現什麽啊……人品不要太好了〒_〒現在删博還來得及麽……

程小溪簡直囧囧有神,他到底是怎麽知道她的微博的?

江寒發了條語音過來,程小溪聽着從耳機裏的聲音呆住了。

獨釣寒江:“小溪向東流~程小溪你想撲倒我?”

尾音微微上揚,性感至極。

程小溪手顫抖的打了一句話,小溪向東流:寒江大大我錯了,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是江寒……求原諒啊大大

獨釣寒江:“那麽現在知道我是江寒,就不花癡我了?”

依舊是語音,聲音好聽哭啊有木有

小溪向東流:……大大饒命

所以你是在逗我呢還是逗我呢……

獨釣寒江:“有點事情,以後再聊。”

小溪向東流:嗯,好噠,拜拜,江寒~

江寒看到企鵝頭像動了下,發現金風玉露群裏豆子已經@了自己好幾次。

《金風玉露》正是江寒時隔一年多接的新劇,也算是新的開始。

策劃-豆子:霖瀾大大~

策劃-豆子:大大在麽?快粗來~~@霖瀾

CV-獨釣寒江:我在

策劃-豆子:大大你總算粗來了嘤嘤嘤(對手指)

美工-圈圈:寒寒求眼熟~~還有豆子賣萌可恥~~~~~

後期-紫蘇:圈圈你的波浪線好銷魂←_←

策劃-豆子:哼╭(╯^╰)╮,人家本來就是萌萌噠好嗎~那啥大大,劇本我發群裏了,然後你這天你多熟悉下,找找感覺,OK咩?

CV-獨釣寒江:嗯,好,辛苦你們了。

打完後,江寒就退了企鵝。

後期-殊途同歸:……大大果然冒個泡就走了,剛才不在居然錯過了〒_〒

編劇-茗曲:同錯過+1

CV-芷月:同錯過+2

……

程小溪打完江寒兩個字後,心都還在撲通撲通的跳。

她喜歡江寒,雖然她自己也不想承認,但就是喜歡,埋藏于心的喜歡,不敢表露的喜歡。

程小溪第一次見到楚然,是高二開學報道的時候。

她拖着行李,提着三個包,在驕陽下揮汗如雨,很狼狽。

“啪——”一個包掉在了地上。

程小溪一邊咒罵一邊撿了起來,繼續以汗薦夏天~

“要幫忙嗎?”溫和清淡的聲音響起,程小溪擡起頭看了看眼前的人。

他穿着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襯衣,耳朵裏還塞着白色的耳機,在這個炎熱的夏日竟然顯得很清爽。漆黑如玉的眸子此時正望着自己,一剎那程小溪似乎聽到了自己心動的聲音。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謂的一見鐘情。

收拾好東西後進了新班級,發現他竟然和自己是同一個班。

他叫江寒,是班上很多女生愛慕的對象,也包括她,而她是最普通的一個。

從此這份喜歡就藏在心中,暗無天日。

“小溪~當當當,看我變漂亮了嗎”趙同志的聲音把程小溪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

“美啊,我家母上最美”

“我家閨女的嘴真甜!”趙同志頓時笑的合不攏嘴。

程小溪望着自家母上一頭棕黃色的小波浪卷發,感到一絲惆悵,真得很像家裏某只經常撒歡的動物啊……

得到誇獎後的趙女士心情愉悅,帶着程小溪去商場買衣服,收獲了幾件戰利品後娘倆就打道回府。

開了門,老程略驚。

“海霞,你這頭發……好像臺風的毛啊哈哈哈~”

嗯,老程同志果然是個耿直的老實人,程小溪心裏默默為老爸點了根蠟……

“你說什麽?像什麽?!別人都說好看,就你意見多!”趙女士動怒了。

老程同志立馬暗戳戳的溜進了房間。

老程家的勞動力分配在程小溪尚未掌握洗碗這項能力時,都是趙海霞同志做飯,程大海同志洗碗,後來洗碗就變成了程小溪的事了。

程小溪洗了碗,回房間打開筆記本挂上QQ消息就來了。

顏值擔當讨論組聊的正high。

嘟嘟:大刀,你說大溪怎麽還不死粗來啊@大溪@大溪

大溪:我粗來了,不過沒死,客官您可還滿意?

嘟嘟:大溪你最近都不在讓我好空虛寂寞冷~~說,是不是背着我偷漢子去了!

大溪:嗯……最近有個很長時間沒聯系的高中同學突然聯系我了……

大刀:噫——我聞到了jq的味道~

大溪:……

饅頭:快交代~~~我的一顆八卦魂都要燃了

嘟嘟:老實交代,饒你不死^_^

大溪:其實沒什麽事,那個同學算是我青春年少暗戀過的男神……嗯,就是很優秀而且長得帥的那種人物,當時是少女嘛,見到這種男生都會有好感對吧?而且現在都淡了啊……

嘟嘟:難得說得這麽一本正經……你是不是現在還喜歡他?

大溪:哪有~現在男神看多了就覺得都差不多……

程小溪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真正喜歡一個人,會覺得他是獨一無二的啊,會覺得他是無可代替的啊。

大刀:大溪,我剛剛看啪啪的時候,發現你的寒寒大大新發了一條啪啪~~

大溪:納裏?!好,朕退下了,你們慢慢聊~~~

大刀:……

饅頭:……

嘟嘟:……

看來江寒終于想起啪啪了,作為腦殘粉的程小溪為了獨釣寒江下了喜馬拉雅FM,荔枝FM,啪啪,YY……說着怎麽都感覺心好累……

程小溪打開啪啪,發現他發的居然是一首歌。

“誰曾在城門深雨中,尋覓過我

雕得古拙的山水,夜把明月照

我留下傳唱的歌謠多少

奉旨而揮的筆墨,每為绮羅消

誰懂我的潦倒誰又知我的驕傲

誰曾在煙花巷陌裏,等待過我

開了又敗的花牆,只剩下斑駁

我曾與過誰在花下歡笑

青瓷如水的女子,寧靜中微笑

歲月靜凋時才知道已不複年少

……

……

這白衣是羁絆是疲倦

杯空杯滿誰将酒打翻

抛了亂卷換我醉中仙

就算看不清眼前

誰風雨不改紅樓游,載不動悲愁

滿座詩賦換熱酒,此局棋怎走

塵香露花瑩流連珠簾後

黃土塵塵何遼闊,難再聽前奏

淡看秋雨凄凄功名佳人伴今宵

風吹開枯葉抖落了空蟬

掉在開滿牡丹的庭院

臺上唱歌還要挂着珠簾

怎麽可能讓我的筆驚豔

……

……

一步踏盡一樹白

一橋輕雨一傘開

一夢黃粱一壺酒

一身白衣一生裁

這白衣是平凡也習慣

新詞一夜唱了八`九遍

換了斷弦琵琶再複返

對酒當歌長亭晚

品其中味一成不變

這白衣是永遠也瞬間

今夜的燈油已經燒幹

故事我還沒寫完一半

過去誰幫我杜撰”

啪啪竟然……翻唱的竟然是青冥的《白衣》。

這是程小溪寫的一首詞,程小溪本來就喜歡古風之類的東西,後來接觸古風圈,然後慢慢的開始寫詞。

本來只是一個寫詞的小透明,在5sing音樂原創網上發一些古風原創歌詞。

大概去年暑假的時候居然被墨棋原創音樂社相中其中這首詞《白衣》。

雖然青冥大大唱的也非常好,但是與自己喜歡的人唱出來心裏的那種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自己所寫的詞由自己喜歡的人唱出來,這種感覺真的很暖心……怎麽辦,好像更喜歡他了。

江寒唱得很好,把柳永的一生都完美的呈現出來了。

幾分風流,幾分不羁灑脫,情感把握的很到位。

低低的聲音在耳邊環繞,程小溪一遍又一遍聽了很久。

☆、圍觀pia戲

第二天,程小溪賴在床上,登上微博跟江寒發了條消息,問那條圍巾怎麽還給他。

剛發過去,一就收到了江寒的回複消息。

江寒是發過來的一條語音,程小溪連忙戳開,獨釣寒江:“程小溪,今天晚上七點YY有pia戲,要聽嗎?”

一大早就聽到低沉慵懶誘人的起床音,嘤嘤嘤~真讓人把持不住,程小溪激動的咬了咬被子才平複心情。

當然要啊!!!!!

為了避免語音暴露自己激動的心,程小溪發了條消息過去。

小溪向東流:好呀好呀

獨釣寒江:“那你答應晚上來清河小區了?”

小溪向東流:??

這是什麽意思,程小溪懵逼了……我怎麽就答應了?

獨釣寒江:“你不是問我怎麽還圍巾嗎?”

小溪向江流:是啊

可是與這有什麽關系嗎……

獨釣寒江:“那就直接今天晚上過來還。”

小溪向江流:可是不是說晚上有YYpia戲,我要聽……男神……男神,你的意思是我去你家圍觀你pia戲??

程小溪後知後覺終于意識到了。

獨釣寒江:“程小溪,你還不算太笨。”

程小溪聽到語音裏江寒低低的笑聲,似乎很是愉悅,她都能想象出此時他彎起的嘴角是多麽的好看。

小溪向東流:“可是……”程小溪想到去男神家裏,覺得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從來不敢奢望這種事情,她只要遠遠的看到他就很滿足了。這個寒假他們的關系好像突然近了一些,江寒現在應該開始把她當做朋友了吧。

獨釣寒江:“不是很喜歡我的聲音嗎?”

程小溪聽到江寒說到“我”之後頓了一下,她的心跳的飛快……有些事她不想開口,怕開口他知道只會讓彼此難堪。

程小溪:“我去”

程小溪還是沒出息的屈服了,他的新劇呀,他都這樣說了,是把她當朋友,她也可以把他只當朋友的,對,她面對他能做到的。

獨釣寒江:“那我六點半去接你,先把你電話告訴我吧。”

小溪向東流:159XXXXXXXX

程小溪幾乎沒有猶豫的發過去手機號碼,果然對于他,她向來是無法拒絕的。

獨釣寒江:“嗯~好,我已經存了”

這個“嗯”真是性感的一塌糊塗

小溪向東流:那多謝了

獨釣寒江:“不客氣”

放下手機的江寒,心情很好,笑意始終在唇畔,小溪流不肯流進他的江裏,他只好采取行動了。

程小溪起床把家裏繞了一圈,臺風也跟着蹭來蹭去撒歡,結果還是沒發現一個人。恍恍惚惚想起來今天是周一,老程和趙同志去雙雙把班上了,頓時一人一狗好不凄涼。

程小溪只好認命的在冰箱裏拿了兩個雞蛋和一個番茄,做了碗最簡單的番茄雞蛋面。

一天過得很快,太陽西下,夜幕到來。

程小溪把江寒前天洗過的圍巾用袋子仔細的裝好,跟母上大人發了一條短信,才出門。

才六點一刻,可是她一眼就看到小區路燈下的那個人,姿态安然,像松一樣挺拔。

“不是說六點半嗎?怎麽來這麽早?”那麽冷,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剛來。”似乎是察覺到程小溪的意思,江寒笑了笑解釋,“說我,那你呢?”

“……”程小溪體會到什麽叫多嘴了,“給你~”程小溪連忙轉移話題,拿出袋子,遞給江寒。

“什麽?”

“圍巾啊”不是說送圍巾嗎

“噢”

“……”

走到家門口,程小溪突然想到萬一他父母在家怎麽說雖然聽鳥人說,他的父母目前都在清市工作,不過萬一……

江寒正拿出鑰匙,卻看到程小溪後退了一步的腳,似想到什麽,笑了笑,“不用這麽怕,家裏就只有我一個人。”

“……”

江寒帶着程小溪進了書房,程小溪看到那些專業的設備不禁咂舌。

“坐這吧。”江寒随意慵懶的說道。

程小溪乖乖的坐好,看着旁邊的江寒登上YY,她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

“衣衣,你可真是個才藝雙絕的妙人兒”

他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清泠如白玉華麗的公子音。

第二句的尾音微微上揚,滿是風流,對那個衣衣表明了贊賞與興趣。

聲音真的好好聽啊……聽得血槽都要空了嘤嘤嘤……

程小溪不知道他之前練了多久才把握感覺,總之與之前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公子說笑了……”低低柔柔的聲音響起,有着對心上人的嬌羞。

……

程小溪屏住呼吸,靜靜的聽他的聲音。

……

“衣衣,你回來……我要你回來啊,我帶你回家好不好……衣衣”

他的聲音在顫抖,還隐隐帶着哭腔,這是一種悔悟之後,卻永遠失去了的悲傷。

這就是結局。

程小溪聽的眼圈有些發紅,揉了揉眼睛,真是完美的pia戲~~

“程小溪,今天是不是要感謝我?”

“謝謝”程小溪小聲說道。

“一句謝謝不夠,要以實際行動啊程小溪”

江寒眉眼朗朗的望着程小溪,低低的笑了出聲,簡直勾人。

“不如你替我這部劇寫個ed的詞怎麽樣?”

“啊?江寒你是在開玩笑嗎?”

“那首《白衣》不也是你寫的詞嗎,挺好的”

程小溪愣了楞,原來他知道是自己作的詞啊……她之前以為是巧合而已,現在呢……為什麽江寒要獨獨翻唱了這首古風歌。

“呃……”程小溪猶豫,她一向是随心所欲的人,之前也是由詞作的曲。

現在是ed,怎麽說詞也得與文有關系啊,越是限制的多,越……

“你別擔心,就随便寫寫好了,可能只是備選”

聽江寒這麽說,程小溪松了一口氣,索性答應了。

“那好吧”

“你盡量在下個星期五交給我,可以吧?”

“恩!”

江寒看了看腕表,"還沒吃飯吧,陪我一起?"

“……,好”

江寒拿起外套,“那走吧,程小溪~”

江寒開門的同時,門正好被打開,程小溪看着外面的人,一身工整嚴謹的西服,深邃的眼睛此時正盯着自己看,臉紅了。

“他是我哥,江墨,也就是墨白。”江寒淡淡的說。

“……”墨白?程小溪有點不敢相信,居然是蒹葭蒼蒼配音組的元老墨白。

“墨白大大你好~”程小溪有些不淡定了。

“你好,小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小溪覺得江墨笑得有些玩味,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麽墨白大大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們先出去了”江寒扔下這句話後就拉着程小溪走了。

江寒和程小溪吃過晚飯後,依舊送程小溪回家,站在程小溪那棟樓下,

“早點睡,晚安,小溪~”江寒眸子裏似藏着星子,聲音溫柔。

“恩恩”你也是,晚安,江寒。程小溪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

然而程小溪并沒有做到早點睡,一回家就激動起來,開始寫歌詞。敲敲打打直到半夜,江寒的話早已經被忘到天邊去了。

诩風流把盞酒香盈袖

玉宇樓滿座笑迎懷羞

金釵猶只将情藏白首

半紙紅顏成賦再倦梳頭

日暮入舊鐘鼓久聞琴聲悠

殘陽照盡飛雁任水東去流

許難将這風月看透看情鎖為囚

紅燭又守一夜雨疏風驟

不懂愁慢攏一襲水袖

人心舊誰道曾亦綢缪

落花融未料一朝逢秋

不過此夜雲游何苦挽留

重描眉柳不見當年故人游

妄将這廂飲罷可銷愁千鬥

琉璃瓦染霜風沾袖嘆君子好逑

只是多添一縷愁繞心頭

重描眉柳不見當年故人游

妄将這廂飲罷可銷愁千鬥

琉璃瓦染霜風沾袖嘆君子好逑

只是多添一縷愁繞心頭

程小溪打下最後兩個字《情囚》,長籲了一口氣。

因為情,衣衣永遠的留在了那座明月樓,

因為情,衣衣永遠的留在了謝玄的心裏。

因情相囚。

☆、金風玉露

半個月後,開往清市的火車上。

程小溪在座位上安安靜靜的聽廣播劇《金風玉露》。雖然之前圍觀過部分pia戲,但是經過後期處理,顯得更加的完美。《金風玉露》講述的是世家公子謝玄與藝妓柳衣衣的故事。

故事的開始。

十五元宵,街市熙攘,燈火輝煌,柳衣衣順着人潮邊走邊看。

“姑娘,你的東西。”一道清冽溫潤的公子音在柳衣衣耳畔響起,也響在了程小溪的耳邊。

“多謝公子拾起奴家的荷包。”

“如果姑娘不嫌棄,再下可帶着姑娘去領略元宵之樂。”謝玄朗聲謙謙笑了笑,一派風流。

程小溪似乎都能感受到謝玄此時含笑的眼眸,水潤光澤,倜傥風流。

“如此也好,多謝公子了。”

……

元宵集市的初次相見,二人便是一見如故,之後頻頻往來,談詩論畫,下棋議古。

某日在柳衣衣彈了一曲《姑蘇城》後,謝玄對柳衣衣說道“衣衣,你真是一個才藝雙絕的妙人兒。”

柳衣衣低語:“公子說笑了……”

說到底,柳衣衣雖賣藝不賣身,是為藝妓,可饒是這樣,可也是個妓。

而謝玄本就是纨绔公子,厭倦衣衣後,後面還有很多花紅柳綠等着投懷送抱。風流多情,倜傥成性,這就是謝玄。

時間晃晃悠悠過了一段時日,等謝玄念起衣衣的好,再去時,人卻已經不在了。

故事的結束。

原來在謝玄沒來的一日,一位高官之子看上了衣衣,欲圖輕薄,衣衣抵死掙紮不成,遂用剪刀刺中心口,以死明了清白。

謝玄聽了老鸨的話,一時踉踉跄跄呆坐在了地上。

身處風塵卻最是清白。

老鸨随後交給謝玄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詩: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水紋珍簟思悠悠,千裏佳期一夕休。”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聲音清泠幹淨,卻又帶有決絕悲烈,至死方休,以及對柳衣衣的悔愧。

謝玄一字一句的念道,大有心死的悲哀,衣衣已逝他才明白那顆連自己都不曾看透過的真心。

原來是愛她的……原來是愛她的啊……

謝玄想到初遇那次,衣衣笑魇如花,說道:“小女名喚衣衣,身旁無人的那個衣衣”

一語成谶,原來卻是留我孤身一人。

“衣衣,衣衣,衣衣……你回來……我帶你回家好不好?我錯了……”謝玄不斷念叨着,似入了魔怔般。

程小溪聽到此處眼眶再一次的紅了,多情總被無情傷……情深如此,卻深埋內心,只求心上人一生無憂。

此後謝玄一生未娶。

最後的ed,是芷月唱的,用的就是她寫的那首詞《情囚》。

芷月聲音清亮悠遠,很适合這歌,不過如果是江寒唱得話肯定又是一番風格……程小溪心裏想道。

不得不說,這部廣播劇江寒配的很好,情感把握的很好,少一分就太寡淡,多一分又太濃烈,不多不少,恰到好處,那個度拿捏的很到位。

程小溪聽完廣播劇,揉了揉有點濕漉漉的眼眶,喝了點礦泉水,就閉上眼睛養神。

隔壁座的兩個女生讨論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大劉,你最近聽了獨釣寒江的《金風玉露》了嗎,超好聽的聲音啊,感覺聽他的聲音會中毒上瘾,強推啊……”

“妮妮,淡定,我前幾天剛被別人安利過,正準備聽的……”

“一定要聽啊,現在寒寒就是我CV圈的本命男神了……”

“大劉,希望你這個本命能保持久一點,上個星期不是男神還是墨白大大麽……”

“……”

程小溪聽到這對話,無聲的笑了,這部劇确實好,他配的也好,再加上所屬的社本身就是國內最強的蒹葭蒼蒼中文配音組,肯定會吸引很多人。一年前他的微博粉絲大概5萬多人,現在一眨眼就30多萬人,幾乎快趕上了墨白。

程小溪想了想,他是江寒啊……本該這麽優秀,受人喜歡,以前覺得他戲感不好的人,因為這部劇都被打臉,反而黑轉路,黑轉粉了。

程小溪瞟了瞟自己的微博,還是100多粉絲……而且還差不多都是僵屍粉,作為一個超低産的詞作小透明,程小溪表示真的已盡力了。

“旅客朋友們,短暫的旅程即将結束,列車馬上就要到清市……”廣播裏甜美的聲音響起,程小溪給顏值擔當讨論組發了一條已到清市的消息就拖着行李,随着人潮出了站。

她其實一直不解嘟嘟為什麽用“顏值擔當”當讨論組的名字,感覺很自戀有木有!

直到某一日,嘟嘟同學告訴她們,“我負責顏值,你們四個人負責擔當!”

程小溪頓時了悟。

“大溪~”還沒看到人,就聽到了聲音,典型的嘟嘟式先聞其聲後見其人。

嘟嘟是清市人,住在火車站附近也還真是交通便利。

程小溪寝室裏好巧不巧的居然只有程小溪一個外地的,其他三個都是清市本地人。

嘟嘟同學熱情似火的跑過來,然後摸了摸下巴嚴肅的說。

“大溪,一個寒假不見,你好像胖了點啊”

“嗯,真的胖了一點”再次總結陳詞。

“嘟嘟”

“嗯~”

“我好想割你大動脈^_^”

“你太暴力了……大溪,你先和我回我家,然後我爸開車帶我們一起回學校OK?”

“嗯,多謝你了~嘟嘟”

“跟我客氣個屁啊”嘟嘟說完豪邁的提起程小溪的一個包帶着她離開了清市火車站。

晚上,顏值擔當讨論組集體去了清市一個很有名的餐廳聚餐,餐館在附近幾所學校中還挺受歡迎。

程小溪四個人點了一份大份的招牌菜水煮魚,又點了三四個炒菜就開始在包廂裏吃起來了。

大刀:“大溪,最近看你男神的粉蹭蹭蹭的漲有什麽想法嗎?”

程小溪:“嗯……有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感覺?”

衆人:“……”

“……哎喲,小姑涼,你的思想很前衛喲”嘟嘟從埋頭苦吃中擡起頭神總結。

大刀: “不過你男神最近真的挺火啊,我都有點想萌寒寒了哈哈哈~相比第一部廣播劇進步了不少……”

程小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男神^_^”

“大溪,我怎麽從你臉上看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嘚瑟”嘟嘟再次神補刀。

“嘟嘟你的成語學的真差”程小溪夾了一片魚肉,“要像饅頭一樣做個安靜的美少女”

“大溪,人家是男孩紙好嗎~”

“……”

程小溪放下了筷子,從包裏拿出手機看了看。

嗯……吃了近兩個小時暢快淋漓的一餐。

“大溪,你不吃了?繼續啊來來來,再來一碗”嘟嘟眼疾手快,又給盛了一碗。

“嘟嘟,你服務好周到……”

“那是當然啊~親愛的”嘟嘟邊說邊飛過來一個媚眼。

衆人黑線……

程小溪看着嘟嘟正歡快的吃第四碗,深深的覺得自己兩碗簡直太少,默默的放下手機拿起筷子繼續撐了一碗。

程小溪撐了一碗之後放下了筷子,起身去外面的洗手間。

出了包廂感覺昏暗了些,程小溪一個沒留神就撞到了前面的人。

“啊~對不起呀”程小溪連忙道歉并向後退了一步。

前方個子高高的男生聽到程小溪的聲音似乎楞了一下,回過頭來,程小溪卻懵了,怎麽是他?

☆、徐徐誘之(上)

居然是江寒……而且為什麽他也在這?

“江寒……你怎麽也在這?”程小溪問題還沒經過大腦就已經不由自主的問出來了。

“我為什麽就不能在這了?我是A大學生”江寒笑了笑,昏暗的燈光下,眸子裏流光溢彩。

“你……是A大的?”

程小溪眨了眨眼睛,原來他在A大,離自己那麽近,就在一個城市裏。

她記得江寒是沒有QQ的,高中班長建的一個班級群裏也沒有他,很多關于江寒的事她都是從其他人的口中了解的。他是女生中頻頻提及的對象,清雅俊逸又氣質絕佳,其他男生與他簡直沒法比。

聽說他的爸爸在清市的是省長,媽媽是H大的一名音樂教授。

出生就是這麽不平凡,優秀也是必然了。

程小溪突然想到了高二那年夏季,學校一百年校慶的時候。

她是志願者,在後臺被指揮搬一個東西,搬完時,他正好上臺。

在角落裏,她偷偷的看着舞臺上耀眼奪目的他。

他筆直的坐在椅凳上,眉目淡然自若,手指靈活的在琴鍵上飛舞,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俊雅的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公子。

程小溪記得那首曲子,是李斯特的愛之夢第三章,後來特意下載了存在手機裏聽,不過卻始終沒有現場聽江寒彈得的那麽讓人悸動。

上了大學後,程小溪其實從來沒有刻意的去打聽過他的消息。

她盡量克制的隐藏自己卑微的愛慕,然後打算在時光裏慢慢地忘掉他

可是……他卻突然出現了,告訴自己他就是獨釣寒江,還告訴她他也在清市。

世界果然很小。

“程小溪,我是A大的,在這聚餐”江寒有耐心的望着程小溪又重複了一遍。

江寒清冽的聲音響起,把程小溪拉回了現實。

程小溪覺得今天自己沒帶智商出門……噢,不對,是耳朵出門-_-||

江寒看到她此刻臉紅紅的,無聲的勾了勾嘴角。

“不去洗手間了?”江寒故意逗她。

“啊,那我去了……”程小溪連忙向前面走,和江寒在一起,小心髒真的承受不來。

江寒看到眼前的女孩,微紅的臉,清亮的眸,突然想揉揉她的頭發。

唉……還是循序漸進慢慢來吧,別吓到她了。

江寒雙手滑進褲口袋裏,轉身進了包廂。

“哎~咱們的男神總算來了——該罰酒啊罰酒啊”班長一手搭在楚然的肩上并遞過啤酒。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我以茶帶酒”江寒溫和淡淡的說。

“還真是不愛喝啤酒呢……”班長讪讪一笑,手便放下來了。

江寒不置可否,拿起杯子啜一口茶,坐在包廂的沙發上就不再說話了。

“來,慶祝我們醫學系男子籃球隊進入學校四強……幹杯!!”

……

程小溪回到包廂裏,嘟嘟大刀饅頭已經吃完坐等程小溪一個。

“大溪,你掉廁所了?怎麽去那麽久,走啦~gogogo回學校”

程小溪幾個人把付的錢均攤後,回S大。

411寝室的晚上日常。

“幫我把毛巾拿進來一下~”嘟嘟的一聲淩冽的叫聲,讓程小溪摸鼠标的手顫了顫。

看了看玩游戲正high的大刀和饅頭,程小溪默默的起身去拿嘟嘟衣架挂着的那條少女粉的毛巾。

“洗澡又不帶毛巾,真有你的”程小溪邊遞過去邊無奈的說道。

“大溪,還是你好,給你一個麽麽噠,那兩個沒良心的小婊砸——”

“嘟嘟,你的麽麽噠太廉價了”

“……程小溪,你欺負我!!”

“……”

第二天中午。

程小溪和嘟嘟幾個端着餐盤,找了半天才找到座位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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