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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靈看了他好幾眼, 中途還笑着跟幾個上廁所回來的同事打了招呼，直到一聲哨響, 下半場開打。

“巧了，我也不喜歡不清不楚的……”說着，顏靈伸手，看動作像是想将手上的镯子撸下來。

手被付懷禹一把抓住，他呼了一口氣：“你給我好好戴着！”

顏靈将他的手輕輕拍開, 故意說：“不行, 別人一看就知道這玩意兒我買不起, 我還是還給你……”

“顏靈，”付懷禹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顏靈捂嘴悶着樂，倒也沒再逗他, 而是專心看起球賽來。

本來今天就是周五, 球賽過後不用回公司也行，刀若發了微信問顏靈要不要跟她們坐大巴回去, 恰好被付懷禹看見，便抱着手臂命令：“跟她說你要跟我去吃飯。”

“誰要跟你去吃飯？”

“你要不去我就跟你坐大巴回你們公司去。”

顏靈打量了他好幾眼, “你這幾年跟誰學的？那麽無賴？”

她思索了好久, 覺得他以往不茍言笑的模樣可能真是裝出來的。

付懷禹也不在意，只是盯着她給刀若回了消息, 兩人一塊兒出去。

顏靈在場館裏被捂出一層汗來, 到洗手間裏脫了衣服，一出場館，風一吹, 她鼻涕差點兒就流下來。

付懷禹從她手裏接過那件粉色T恤，展開打量了下，小聲嘀咕：“這衣服怎麽那麽瘦……”

視線繞到她身上，他又說：“你這幾年吃的飯都長哪兒去了？”

顏靈聽完不由苦笑，年輕的時候，她算得上是零食不離手，但那會兒代謝快，基本沒擔心過自己會長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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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十五歲以後，她就萬萬不敢那麽吃了，雖然也嘴饞，但卻也是一直控制着的。

她朝他看過去，付懷禹已經掏出了手機，正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将車開到場館門口。

見他挂了電話，她邊順着被風掃得亂七八糟的頭發邊問：“你今天真沒事兒？”

“有事兒啊，辦完了。”

“嗯？”

顏靈回憶了一下，他除了去找了個集團的領導，還幹過什麽正事兒？

“所以……你的正事兒就是，找我們領導？”

付懷禹“嗯”了一聲，今天跟他們領導透了點兒消息，辛辛苦苦放的餌，自然該收。誰知道餘光一瞥，便看見趙賢越跟一個小姑娘有說有笑的，正往出走。

巧了。

付懷禹唇角微勾，看了他幾秒後，視線移開，随即自然而然跟顏靈貼近了些。

“一會兒想吃什麽？”

他一貼近顏靈就意識到其中的貓膩，一擡眼，便看見了不遠處的趙賢越，她不由苦笑。

“你別那麽刻意，他現在可不會在意。”

付懷禹輕哼一聲，“你就吹吧，那天我可都看見了，你撐着傘跟他有說有笑，你還捏着他給的咖啡……別的不說，他眼光倒還挺不錯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顏靈下意識解釋，可又一想到趙賢越說的那些話……

說她年老色衰就算了，居然說付懷禹對着她硬不起來？

付懷禹是什麽人，現在天天在她面前跟發情的動物似的，他會硬不起來？

天真……

“不是我想的這樣，那是什麽樣兒？你沒沖他笑？沒喝他咖啡？沒……”

顏靈腦殼痛，打斷他：“我想吃燒烤。”

“早跟你說了那玩意兒少吃，你怎麽……”

直到上了車他還在教育顏靈，司機好奇地回頭看了眼自家老板，問要去哪兒。

付懷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去南崗大學。”

說完，他輕咳一聲對顏靈說：“就吃這一次。”

顏靈笑着，點了頭。

重逢之後，兩人的相處方式與七年前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不知道是在生意場上忽悠慣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他話比以前多了不少，而她，在日日夜夜沉悶的工作中，只有喝多了的時候才會像往常那樣滔滔不絕地說着話。

時間是多可怕的東西。

顏靈看着窗外，一時間晃了神，付懷禹見她這樣，身子湊過來順着她的視線往外頭看，“看什麽呢？”

顏靈回頭，剛張嘴想說話，卻發現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付懷禹一呼吸，她臉上就癢絲絲的，還有些燙。

他剛沒起意，可現在……真不行……

呼吸交錯，車廂裏極小聲地放着音樂，呼吸相聞的距離。

喉結微動，付懷禹看着顏靈微張的嘴唇，湊過去親了一下。

顏靈呆愣愣的模樣，顯然是懵了，一秒過後才反應過來他在幹嘛，她看他還想親，下意識伸手捂嘴，卻被他一把扯開，他的嘴唇又結結實實壓了過來。

顏靈驚惶地睜眼看前面的司機，整個人被他抵在車門上，一動也不能動。

“老板，一會兒我把車停地下停車場還是學校裏？”

沒人應，倒是後頭發出了點窸窸窣窣的響動。

“老板？”司機匆匆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過去，只見付懷禹半邊後背朝顏靈那邊偏着，不知道在幹嘛。

“老板你幹嘛……”

顏靈急忙将付懷禹的臉推開，一張臉憋得通紅：“你、你們老板在給我系、系鞋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