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節

仁漆黑，仿佛一個深不見底的幽洞。

“我……”櫻寧陷在他深邃的目光之中，半晌開不了口。

“櫻寧，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我對你好也是我的事，你沒有要求我這麽做，所以，你也不必覺得虧欠我。”他的語氣真誠無比。

“大師兄……”她的聲音一下啞了下去，紅着眼眶搖頭說：“我不能，我不能……”

“我知道，你大概還忘不了青崖上神。”槐林自嘲地笑了一下，“不過沒關系，我願意等你，一年兩年也好，十年百年也好，我都願意等。反正，我們都可以活很久。”

她覺得鼻頭一陣酸楚，“大師兄，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她轉過臉。

“你值得！”槐林态度強硬地搬過她的臉，“我說你值得，你就是值得。”

櫻寧被迫與他對視，一下子又陷入了他幽深的眸光之中。

“櫻寧，你聽我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別的女子，你是我喜歡的第一個女子，我想對你好，是我的本能。如果你拒絕我，我會傷心，會失落，甚至會悲痛，我不想要那樣的感覺。”槐林說到這樣，嗓音也有些沙啞，目光帶着渴求地看着她，“櫻寧，就算你不願意接受我，也請你不要拒絕我，好麽？”

櫻寧只覺得胸口仿佛被人狠狠錘了一下，一瞬間頓頓的疼。大師兄對她這麽好，她怎麽承受得了？一滴淚沿着臉頰流淌而下，輕輕滴在了頸間的綠葉上。

綠葉漸漸發出光芒。

槐林不明所以，詫異地看着綠葉，“這是怎麽回事？”

須臾，青崖的聲音從綠葉中傳了出來，“櫻寧，你怎麽了？”

槐林吃了一驚，“青崖上神？”

青崖聽到槐林的聲音，沉默一會兒，才說：“你是槐林？”

槐林連忙恭敬地說：“是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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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麽晚了，還在櫻寧房間裏？”青崖的語氣似帶了幾分冷意。

忽然之間，槐林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青崖上神這是在吃醋麽？可是既然已經放棄了，又有什麽資格吃醋？

櫻寧開口為槐林解釋，“上神，不是這樣的。”聲音沙啞無比。

“你哭了？”青崖瞬間捕捉到關鍵的信息。

“我……我沒有，只是大師兄送了貓耳朵給我，我很高興。”聲音依舊沙啞無力。

“貓耳朵……”青崖的話說得特別慢，語氣中仿佛對遙遠回憶的追思。她曾經将貓耳朵送給他吃，今時今日，卻有另外一個男人将貓耳朵送給他。

綠葉裏傳來青崖一聲冷笑，然後就沒有了聲響，綠葉的光芒也漸漸消失了。

槐林盯着綠葉看了一會兒，才将目光緩緩移到櫻寧臉上，“他用這樣的方式監視你，或許，他真的沒有放下你。”

“不。”她搖頭，“不是的，只是因為他的師父師娘被幽夜所害。”

“真是這樣的嗎？”槐林嘲諷一笑，“堂堂上神，何須利用一介小花妖？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櫻寧無言。

槐林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無比堅定地凝視她，“不管青崖上神對你是什麽感情，櫻寧，我都不會放棄的。就算他是上神，我也要同他争上一争。”說完，他直接掉頭離開。

櫻寧瞠目，震驚地看着槐林離去的背影。

此時此刻，蘭薇坐在另一面銅鏡前，氣憤地看着銅鏡裏的畫面，“可惡！槐林師兄竟然還是不肯放棄！櫻寧這個賤人，把槐林師兄和青崖上神迷得暈頭轉向，青崖上神還贈她一片綠葉，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賤人！”

屬性

測試五行屬性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櫻寧和小偉岐宇這些最新入門的弟子按順序排列在淩雲大殿外，等待着卓德和其他三位長老一同布陣。

卓德施展術法，三位長老輔助，萬象廣場正中央漸漸出現一個五行陣，由金色、綠色、紅色、藍色和棕色五色光芒組成的法陣。每一個弟子輪流走入法陣，一旦法陣确定了個人屬性，某一種顏色的光芒就會十分耀眼。

岐宇先一步走進法陣，很快法陣就發生了變化，紅色的光芒漸漸變得十分耀眼，金色的光芒依然存在，但是不如紅色，另外三色則漸漸變暗消失了。

岐宇走出法陣時，卓德宣布他的主屬性為火，輔屬性為金。也就是說，岐宇以後只能學習火屬性和金屬性的法術了。

其他弟子也輪流走入法陣，每人都檢測出各自的五行屬性，有的是單一屬性，有的則像岐宇一樣是雙屬性，一主一輔。

當小偉走進法陣時，奇怪的一幕發生了。五色光芒全部都弱了下去，然後全部都熄滅了。就在其他人面面相觑的時候，法陣又重新出現了光芒，先是金色光芒，然後是棕色光芒，這兩種光芒同樣耀眼，無法分清主次。

“這……”卓德揉揉眼睛，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苗雪喜悅地說道：“這是千年都難得一見的雙主屬性啊！”

雙主屬性，顧名思義，就是沒有主次之分，金和土均占主導地位。這種情況非常稀少，而且往往是天資特別出衆的人才具備，不論是修仙，還是學習術法，都要比其他人進步更快。

櫻寧和岐宇都有些驚喜，沒想到小偉居然這麽厲害。

小偉自己也暈乎乎的，就好像被彩蛋砸中了。

趙廷是小偉的師父，自然是驕傲不已。

蘇丙南冷不丁說了一句：“也沒看出來天資哪裏出衆了，上次四殿會武還敗給了岐宇。”

“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趙廷拂袖。

這二人一言不合又要吵架，卓德和苗雪連忙勸阻，二人才沒有吵起來。

櫻寧是最後一個走進法陣的，她目光一直緊盯着綠色光芒，心裏默默祈禱着，綠色，綠色，一定要是綠色。然而，綠色的光芒卻一點點暗了下去，其他四色光芒也全都暗了下去。櫻寧內心緊張起來，這是怎麽回事？她明明是紅櫻木的本體，為什麽主屬性不是木？就算主屬性不是木，輔屬性是木也行啊！

所有的光芒都暗了下去，最後餘下一點點金色光芒，其他四色全都熄滅了。

這……是怎麽回事？

卓德幾人詫異不已，沒有輔屬性也就罷了，怎麽會連主屬性的光芒也這麽微弱？

櫻寧心中失望不已，沒有木的屬性，就意味着不能學習萬木歸春了。她又看了看周身的法陣，就連最後剩下金色光芒也十分微弱，這到底是為什麽？難道說，她的天資這麽差嗎？

卓德嘆了口氣，說道：“櫻寧主屬性為金，好了，你出來吧！”

櫻寧十分落寞，正要走出法陣，法陣中央卻又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原本熄滅的光芒全都亮了起來，紅色、綠色、藍色、棕色一樣不少，而原本十分微弱的金色光芒此刻突然光芒大作耀眼無比。

萬象廣場中的景象十分絢麗，五色光芒同時閃耀，以金色為主導，其餘四色為輔。

櫻寧怔怔地站在法陣中央，這又是怎麽回事？怎麽五色光全亮了？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也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既然櫻寧已确定主屬性為金，可其他四色光芒又同時亮起來，難道說明她的輔屬性有四種不成？

苗雪轉頭詢問卓德：“掌門師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卓德神情凝重，口吻嚴肅地說：“萬象門創派兩萬年來，從未出現過此類異況。”

衆人一陣嘩然。

盡管後來法陣又亮起了其他四色光芒，可櫻寧的屬性最終還是确定為金，且是單一屬性。這也就意味着，她确實無緣學習萬木歸春了。

萬象門入門弟子從未出現過五色齊亮的情況，所以卓德不敢妄下定論，只能将她的屬性定位單一金屬性。

櫻寧很是憂郁，花了這麽久的時間，廢了這麽多功夫，到頭來卻被不能學習萬木歸春，那她留在萬象門還有什麽意義？

槐林來看櫻寧時，她正坐在院子裏發呆，本來很勤奮的她，今日卻沒有練習術法。測試屬性的事槐林已經聽說了，他也沒想到櫻寧會定為金屬性，他過去從未聽說過有誰本體是木靈最後定為金屬性的，這的确很蹊跷。木靈大多都是木屬性，就算主屬性不是木，也多是土和水，因為這與木息息相關。

櫻寧她……真的是木靈嗎？

槐林其實有一絲懷疑，三年前蘭薇用純陽的三昧真火燒她，她雖然受傷了，卻沒有傷及根本。即便是那三千年的槐樹妖，在純陽三昧真火的灼燒下，半柱香的時間內也會統統化作灰燼，櫻寧那日被灼燒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她卻活了下來，令人詫異的同時，也不免會讓人有些懷疑。

可是，如果櫻寧不是木靈，又是什麽呢？他明明見過她在青